第217章
被兩人惦記着的蜘蛛俠,一直呆在他的私人實驗室裏裏，正在為了掙錢和兩個性價比極高的同事一起奮鬥。
兩個性價比極高的同事——不吃飯不睡覺不要工資只需要充能24小時工作的橙燈幽靈，章魚博士和禿鹫。
“五月份的新産品研發進度比較趕,所以這段時間我就直接住實驗室了，禿鹫在幫我修改期末論文,章魚博士一個人忙不過來。抱歉啊菲麗絲，今晚沒辦法回去和你一起吃飯。”
彼得在藍牙耳機裏給菲麗絲彙報工作,手裏還拿着螺絲刀卸一只機械臂原型機上的螺絲，白色的手套上沾着一道道的褐色機油痕跡,看起來髒兮兮的。
菲麗絲坐在飛船的餐廳裏，對面坐着同樣準備進食的尤裏烏斯,桌面上擺着熱氣騰騰的海鮮披薩,洋蔥土豆泥,牛奶和果汁,還有尤裏烏斯要吃的新鮮蘿蔔。
【他真不回來了？】尤裏烏斯用心靈感應問她，那嘴邊不經意間舞動的觸手,還有那比平時更亮的水晶球小腦，都證明他是如此樂意讓彼得留在實驗室。
他巴不得那小子一直住實驗室。
菲麗絲沖他點點頭，違心地裝出遺憾的語氣,柔聲安慰彼得：“沒關系親愛的，我理解的，工作最重要，別着急慢慢來,記得好好吃晚飯哦，帕克先生。”
“我知道,章魚博士幫我點了樓下的外賣。”菲麗絲很少用這麽溫柔的聲音和他說話，這讓彼得有些臉紅。他用手背擦了一把臉上的汗,在臉上擦出一道髒印，但他毫無察覺。“等我改完這條腿就回去，盡量，盡量在十一點前結束。”
菲麗絲猛的睜大眼睛，這可不行，晚上她還有正事要做呢。
“別折騰了彼得，你那實驗室在紐約另一頭呢，太晚就在那裏休息吧，不要疲勞駕駛，”菲麗絲頓了頓，補充道：“或者給我打電話，我開傳送門去接你。”
總之就是別一聲不響的提前回來，誰讓紐約就這麽大，萬一撞到了她和夜魔俠的秘密行動，或者看到了紫燈燈戒的大場面，會很麻煩。
彼得當然表示贊同，在兩位非人同事揶揄的目光中，他覺得自己的幹勁更足了。
讓他們看去吧，彼得不屑地想，他有女朋友接他回飛船，但這兩個老頭子幽靈只能在冷冰冰的實驗室裏長相厮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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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和夜魔俠約定的時間，菲麗絲換上綠燈的平替燈戒——黃燈燈戒，直接開傳送門，将坐标落點放到了律師事務所的大樓天臺。
一身紅色緊身衣的夜魔俠已經在天臺等着了，察覺到菲麗絲從傳送門裏出來，他精準地‘看’向菲麗絲所在的位置。
在他的感應中，天臺上突兀地出現了一團非常強大的能量，這團能量是危險的，不可控的，具有強大的不确定性，足以撕裂開任何物質。
緊接着屬于綠光女的心跳和氣味從能量團裏冒出來。從那豪無變化的心跳頻率判斷，綠光女一定這樣傳送過無數次了，并且從未出現過意外，否則不可能在這麽危險的空間傳送中如此平靜。
“我是不是來晚了？”菲麗絲看了看手機，現在是九點零五分，但夜魔俠早就等在這裏了。
“不晚，我也是剛到。”夜魔俠面向菲麗絲，又說：“你和以前不太一樣，綠光女。”
“當然不一樣，我不是綠的了。”菲麗絲擡手拍了拍她黃白相間的紗裙，忽然意識到夜魔俠他看不見，緊接着解釋道：“我現在是黃色，用的是黃燈戒。”
夜魔俠沉下心來，仔細感應了片刻，點點頭：“是的，能量構成和之前的有些微弱的差別。”
他有些理解菲麗絲燈戒之間的差別了，之前剛認識的時候，綠光女身上的能量有一種像石頭似的安穩、平靜的感覺；當她心跳停止，變成紅色之後，給他帶來的感覺像是暴風雨中的海嘯，那時他就覺得，綠光女應該沒有很好地掌握她的新能力，因為她只能随着海浪起伏，而不能讓海浪為她分開。
現在她的能量有點像火苗，不穩定地跳躍着，風大一點，氧氣多一點，它便能利用風擴大自己，燒掉所有能觸碰到的可燃物；也可以變成渺小的火星，隐藏在灰燼之中靜靜蟄伏，成為最不起眼的火災隐患。
夜魔俠有些好奇：“黃燈燈戒的能量有什麽特別之處嗎？”不知道是不是他理解有誤，他總覺得這能量給他的感覺……不太像英雄所為。
菲麗絲為他敏銳的直覺感到意外：“是有點特別，這沒什麽不能說的，黃燈燈戒是恐懼的具現，它可以調動人內心深處的恐懼。”
“原來是這樣。”夜魔俠了然地點頭，“一種很厲害的屬性。”他不覺得這有什麽不妥，同樣的棍子，在罪犯手裏就是恃強淩弱的幫兇，在正确的人手裏，那就是維護治安的利器。
“不過不止能量變了，你還用了無香型洗護套裝。”夜魔俠接着說，“之前你身上至少三種人工合成的香味。”
“啊？有那麽多嗎？”菲麗絲震驚，“這你都聞得出來？”
“距離近的話可以分辨出來，”夜魔俠隐晦地提醒她，既然當隐藏身份的義警，那麽就不要暴露過多的個人特色。不過他知道自己是個例外，基本上沒人能騙過他，要不然綠光女也不會剛露面就被他發現真實身份。
“洗發水味，沐浴露味，洗手的香皂味，偶爾有香水味。還有衣服上不同的香味，你肯定有不止一個衣櫃，在衣櫃裏放的香料也不同。”
菲麗絲震驚地半張着嘴，他的判斷全中。
“抱歉夜魔俠，”她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有些愧疚：“我之前的味道熏到你了嗎？”
“并不會，我只是更擅長集中注意力将它們分辨出來。”夜魔俠這麽解釋，他沒綠光女想的那麽脆弱，不然就沒辦法在人類社會生活了。
“不過你這次來身上就沒那麽多味道，準确說不是完全沒有，而是比之前淡了很多。有人提醒你，或者教過你處理這些細節，一般人完全不會注意到的細節，”夜魔俠回憶着報紙上的新聞，合理猜測：“你去哥譚那邊進修了？正義聯盟？”
菲麗絲深吸一口氣：“原來你就是羅賓口中最危險的敵人。”羅賓把酒店的洗護套裝全換成無香型的時候，曾解釋過過人類身上的氣味會暴露行蹤，她當時還以為假想敵是狗或者狼人。
“？只是合理推斷，這個世界上比我感官更敏銳的人沒有多少，不必太擔心。”夜魔俠覺得正義聯盟的人還是挺不錯的，至少教會了這傻姑娘提高警惕心。
“你打算在哪裏解除詛咒？”閑聊結束，夜魔俠接着問。
“哪裏人少就去哪裏，”菲麗絲托着下巴仔細想了想，“市區裏肯定不行，又是行人又是流浪漢，還有路燈旁邊的監控盯着，我可不想明天的報紙頭條全是我。”
“我記得你能隐形？”夜魔俠問，他其實一直很羨慕綠光女能在相機中隐身的能力。
“我這不是……被女巫詛咒，控制不了嘛。”菲麗絲摸了摸手上的黃燈戒：不争氣的家夥，紫燈亮的時候它就開始不穩定。
夜魔俠仔細想了想：“我知道西城區的郊外有一個倉庫，之前屬于金并，現在不太清楚。由于位置偏遠，交通也不太方便，之前被金并用于地下交易，現在應該已經廢棄了。”
“這種地下交易場所難道不是循環利用嗎？”菲麗絲有些意外。
“他們有更好的地方，價值不大，而且那地方樹多容易被埋伏，他們自己交易也不太願意去那裏。”
菲麗絲點點頭：“那就去那裏看看。”
離開前夜魔俠帶上了放在天臺角落裏的黑色塑料袋，一大包鼓鼓囊囊的，不知裝了什麽東西。
菲麗絲好奇地看了一眼，沒有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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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夜魔俠所說，這偏僻的倉庫區确實沒有人。
菲麗絲用燈戒來回掃描了幾遍，确定了這是個安全的地方，夜魔俠靈敏的聽力也證明了這一點，除了草叢裏的流浪貓狗，樹上睡着的鳥之外，這座倉庫裏只有他們兩個人。
菲麗絲左看看右看看，帶着夜魔俠進了倉庫裏面，想着萬一要是像之前在哥譚監獄裏的那樣，紫燈燈戒主動來個環境大改造，那這座空曠的倉庫就是給紫燈大顯身手的畫布。
夜魔俠覺得有些不太自在，因為即将開始的解咒儀式的原因，他那包塑料袋左手倒到右手，像是抱着個燙手的山芋一樣。
菲麗絲忍了一路，終于還是沒有控制住好奇心：“這是什麽？”
“……提高成功率的解咒道具？”夜魔俠不太确定地說：“不知道有沒有用，但或許可以試試。”
窸窸窣窣的，他拆開可以當垃圾袋的黑色塑料袋，露出裏面的一大束紅玫瑰花。
“……我是想，那些真愛告白什麽的，好像都要拿一束花證明感情？”夜魔俠有些局促，據他對儀式之類的神秘側事物的了解，儀式感是個很重要的東西，咒語，動作，祭品都是必要條件。
菲麗絲只是拿詛咒當做解鎖進度的借口，但夜魔俠知道世界上真有詛咒，所以他信了。
現在‘我愛你’的咒語有了，動作的話，他覺得憑借他們過命的交情，握個手湊活一下就行了，畢竟咒語就挺潦草的。可他們缺少祭品。
女巫的人品不好保證，沒有祭品誰知道儀式結束後祂們會帶走什麽東西。這一束代表愛情的昂貴玫瑰就是細心的夜魔俠為了解除詛咒挑選出來的祭品。
至于怎麽成為付出代價的祭品……夜魔俠也不知道，他也只是聽別人聊起過這種事，既然菲麗絲都不覺得這種解咒儀式粗糙，那他也不用管那麽多。
大不了按最簡單的來，結束後一把火燒了。
顯然拿出玫瑰花束後，這個場面有點尴尬，但他不慌，因為聽心跳就知道，對面的綠光女比他更尴尬。
她腳趾頭都開始扣地了。
“好，好主意夜魔俠，真是提高成功率的好主意。”菲麗絲由衷地誇贊道，她都沒想到這個。仔細回憶，她和米蘭達觸發關鍵詞之前，她也給米蘭達贈送了禮物，如果一比一複刻的話，這樣的解鎖成功率顯然更高。
夜魔俠清清嗓子，和菲麗絲一起面對面站到倉庫的正中間。
确定菲麗絲的心跳平複下來後，夜魔俠精準地判斷出菲麗絲所在的方位，伸手将手裏的玫瑰花束送到菲麗絲的鼻子底下。
他的距離把我的很好，那些玫瑰沒有戳到菲麗絲的鼻尖上。
香濃的玫瑰花味沖進她鼻子裏，帶着些夜間的露水，讓菲麗絲鼻子癢癢的，想打噴嚏，但她盡力忍住了，省得破壞現在的氣氛。
雖然現在的氣氛實在不太好，不管是送花的人還是接花的人都很尴尬，如果菲麗絲打個噴嚏，說不定還能更輕松一點。
察覺到對方接過了那束花，夜魔俠開始進行儀式的下一項：
他向菲麗絲伸出手，并用一種‘合作愉快’、‘友誼長存’的正直語氣，無比嚴肅地念出咒語。
“我愛你。”
菲麗絲愣愣的看着他伸出來的手，一手抱着玫瑰花，伸出空閑的，戴有紫燈燈戒的那只手，和夜魔俠伸出的手交握在一起，用力晃了晃。
“我也愛你。”
紫色的燈光将本只有月光照明的倉庫，照的亮堂堂。
燈戒真的有反應了。
[已解鎖3/5]
“詛咒解除了嗎？”夜魔俠等了片刻，發現菲麗絲的手還握着他，有些奇怪的問。他已經感覺到周圍強大的能量波動，那是一種之前在菲麗絲身上從未感受過的能量。這就是菲麗絲所說的，解除真愛詛咒後的大場面？
“已經解除了，謝謝你夜魔俠，你真是幫了我大忙！”菲麗絲松開夜魔俠的手，或許因為解鎖過半，燈戒在她手上爆發出耀眼奪目的光。
“能幫到你就好。”夜魔俠表示長見識了，這麽粗糙的儀式居然真的有用。“我感覺到周圍的能量流動很快。”
菲麗絲也松了口氣：“還好這次的動靜不是很大，只是燈戒亮的很厲害而已，我還以為這次要給倉庫換個顏色呢。”
很快燈戒上耀眼的光芒消失了，菲麗絲按耐住心中的激動，轉身招呼夜魔俠回地獄廚房。
只是，這倉庫裏面怎麽還有紫光。
菲麗絲看向門外，發現了端倪。
原來是天亮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