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為了表示對這次專訪的重視,菲麗絲提前半個小時和攝影師趕到韋恩大廈。
和報社确定過兩人的身份後，前臺很順利的将菲麗絲迎了進去，但拎着攝像機的喬伊被攔了下來。
喬伊倒是一點都不意外,對着菲麗絲聳聳肩。來的路上他給菲麗絲介紹過韋恩集團對參與哥譚治安做出的貢獻，他們的哥譚首富平均每被綁架五次,就有一次是在韋恩集團旗下公司裏被綁的。
剩下的五分之四綁匪觸發點來自哥譚首富的家裏、去參加活動的途中、宴會現場、以及去旅游的外地。光是根據案發現場的位置，都能想象到有錢人的生活是多麽的奢靡和豐富多彩。
“很抱歉,收到邀請的人只有薩曼莎小姐您一個人。如果您需要相機的話，我可以聯系後勤部為您提供一臺。”韋恩先生的助理禮貌地将她請到會客室裏,路上還拿着金屬探測儀對她掃了一遍，搜出來了早上喬伊遞給她防身的小剪刀。
“如果韋恩先生允許的話,我希望你們能給我配個攝影師,”菲麗絲小聲說,她的技術真的不太好。
“如果需要的話,我們會的。”
“我聽說去年有人僞裝成攝影師混進來，把□□僞裝成攝影機裏的電池混過了你們的安檢？這件事是真的嗎？”
“确實有這種事,平時韋恩先生不上班的時候，我們也不會檢查的這麽嚴密。”助理為她倒了杯水，耐心解釋。
“韋恩先生打算什麽時候來接受專訪？”
“那得看他什麽時候打得盡興了,”助理看了一眼會客室牆上的表，“韋恩先生已經在臺球室呆了一個小時了，您會打臺球嗎？”
“臺球？不，不會。”菲麗絲搖頭,“你們公司還有臺球室？”
“只要韋恩先生願意，他可以把任何娛樂項目搬到樓上去,哪怕是在樓頂建摩天輪。”這一次助理的話帶了一絲怨氣。
菲麗絲聞言，給他了一個甜甜的微笑。
讓她和喬伊有些意外的是,哥譚花花公子的助理居然是男性，一個十分腼腆的年輕人，被菲麗絲笑兩下就會臉紅，看起來好欺負極了。
不過仔細想想也情有可原，助理這個職位也挺重要，不然根據傳說中韋恩先生的作風，如果助理和斯塔克一樣是身材火辣的美女，那大概又要變成一個月抛型崗位。
菲麗絲就這麽一邊和助理小哥哥聊天，一邊等着韋恩先生的傳喚，這一等就等到了五點半。
助理臉上的微笑也有些挂不住了，在菲麗絲幾次提出‘上樓看看或者趁機采訪一下德雷克先生’的建議下，不得不上樓轉了一圈，領下來一只沒有時間觀念的哥譚首富。
“下午好韋恩先生，我是哥譚公報的記者，今天上午和您預約了一場專訪——很高興見到您。”一見布魯斯·韋恩推開門，菲麗絲就迫不及待地上前兩步，熱情地和他握手。
剛打完臺球的布魯斯拎着外套，上半身穿着米白色的襯衣，風流地解開了最上面的兩顆扣子，露出鎖骨和裝模作樣戴上去的項鏈，像孔雀開屏一樣散發着荷爾蒙，臉上挂着漫不經心的微笑。
好像遲到了半個小時完全不存在一樣。
但等他握完手後沒能第一時間把手抽出來後，他就不得不說點什麽了。
“……是的，薩曼莎小姐，我當然記得您——還有您的專訪。只是公司裏的電梯出了點問題耽誤了些，您應該不會介意吧？”布魯斯找了個不走心的借口，微笑着說。
之前還想着拖到下班後順理成章的邀請人去吃飯，再找個上菜慢的高檔法國餐廳呆到七點，介紹一下晚餐聊聊暧昧就能把專訪這件事糊弄過去。這種剛進入社會的年輕小姑娘哪經歷過這種手段，暈暈乎乎就被他帶跑了。
不過現在距離下班也不算太早，他作為老板，早退多正常。
“當然不介意，那我們現在開始？”得了準信的菲麗絲笑容滿面的松開了他的手，從口袋裏掏出一只錄音筆別在胸前口袋裏。
“不要這麽着急，我又不會跑。”布魯斯推開門，做了個邀請的手勢，“作為我遲到的補償，或許你願意讓我請你吃一頓晚飯？我們可以邊吃邊聊，專訪沒必要搞得太嚴肅對不對？”
菲麗絲想了想，若有所思的瞥了一眼他開了兩個扣子的領口。“這會不會耽誤您的時間？”
“有很多麻煩事會耽誤我享樂的時間，但請你放心，邀請女士用餐絕對不在其中。”布魯斯領着她從電梯直達地下車庫，選了一輛從車标來看最貴的車。
如果說蝙蝠俠是哥譚中的影子，那麽首富布魯斯就應該是最耀眼的燈。他指望着打開燈在外面繞一圈，吸引一些自不量力的小飛蟲。
可惜的是他的一番深意菲麗絲沒有接收到，她判斷車的價值僅是‘看起來是否好看’、‘是不是兩個座的’，數百個車标誰能認得出來啊，在她看來布魯斯就是繞了一圈後選了輛黑色的車，第一次覺得他為人還算低調。
絲毫不知低調的首富正盤算着帶着她招搖過市去釣魚。
菲麗絲站在車門口猶豫了一會兒，坐進副駕駛：“我以為會有司機？”
“我很樂意在這種時候親力親為。”布魯斯紳士地幫她拉開車門，等她系好安全帶才進入駕駛座裏。
見車馬上就要駛出車庫了，菲麗絲猶豫了一會兒，在安全和專訪之間掙紮了片刻，還是選擇了前者：“不過為了安全起見，或許您願意讓我來開車？”
“為什麽這麽說？”
“因為您好像受傷了。”菲麗絲指了指布魯斯的領口，“我不是故意要看的，不過您剛才彎腰關車門的時候，領口露出來一截繃帶，而且您的手上也有些細小的擦傷。”
布魯斯低頭看了一眼，默默扣上一顆扣子。是他大意了。“一點小傷，不影響什麽，你觀察的還挺仔細。哥譚公報的新記者？”
“不算新了，之前我在紐約的報社工作，您怎麽知道我是新記者？我覺得我表現的還算老練？”
“因為你這麽漂亮的記者如果在哥譚，我一定會有印象。”布魯斯随口說着，心裏思考最近有沒有什麽針對布魯斯·韋恩的情報和紐約有關……好像沒有。
“……謝謝您的誇獎。”我也知道我長得漂亮。菲麗絲突然想起之前學校裏對她獻殷勤的學長，好像也說過類似的話，當時還有一堆人起哄。不過看這位首富不走心的樣子就知道，好聽話最不值錢了，大概見誰都這麽說吧。
“方便透露一下您是怎麽受傷的嗎？”
“你好奇這個？”
“當然，我是記者嘛，這和您與麗莎小姐分手有關系嗎？”
“嗯……沒什麽太大的關系，只是某天晚上的運動激烈了一些。”布魯斯委婉地說，露出一個成年人都懂得表情，像是前幾天和差點越獄的貝恩大戰一百回合的人不是他一樣。
盡管做了防護措施，但他畢竟是個人，還是需要時間等待傷口慢慢愈合。
“您遭遇了意外？被人打了？”菲麗絲下意識地說，思考着前兩天沒有聽說哥譚首富被套麻袋的事，當然這種事或許也不會傳出去，那她拿到的就會是獨家新聞……
“……沒有。”布魯斯頓了頓，雖然他有意引導她往別處想，但不是往這邊想。“我是指，晚上的，運動。”他不想明目張膽地指出來，這不太紳士，尤其是面對一個女性，會顯得很冒犯。
接收到關鍵詞，菲麗絲盯着擋風玻璃思考了片刻：肯定不是指的的夜跑或者宴會，一個有錢有閑的首富，會做什麽在晚上會受傷的運動——
——難道是！菲麗絲一驚，悄悄打開綠燈燈戒的小地圖：果然，一個巨大的綠色亮點緊靠着她，讓她的燈戒能量在99%和100%之間來回跳躍。
這是她能免費知道的消息嗎？菲麗絲震驚的打量着身邊的哥譚首富，覺得他的身姿立馬高大起來，又拿不準他對自己坦白這一點是什麽打算，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
布魯斯被她看得渾身不舒服，琢磨了一下剛才說的話，他花花公子的人設也沒崩，怎麽這種表情盯着他。
“你好像很意外？”紐約不是還有一個收集的封面女郎比他還多的斯塔克嗎？有什麽值得驚訝的。
當然意外，斯塔克宣布自己是鋼鐵俠身份的時候可是上了一周的頭條，全網震驚。菲麗絲小心翼翼地試探着問：“您是指您也像斯塔克先生一樣，參與了見義勇為，和罪犯作鬥争的……暴力行動？”
斯塔克！布魯斯覺得自己心髒抽搐着疼了一下，但他很穩，抓着方向盤的手很穩，臉上的表情也毫無破綻。
“雖然我和斯塔克都很有錢，但我的意思是，我的床伴比較熱情。抱歉讓你誤會了，我以為你能理解……”首富先生誠懇地道歉，人設很穩：“不過這和麗莎小姐沒關系，我們分手是因為其他的事，這點可以在專訪裏聊，對于麗莎小姐的問題，我确實有些事要公布。”
先拿她涉及洗錢的問題轉移一下記者的注意力。布魯斯飛快地思考着對策，計劃着怎麽打消記者這種想法，比如像之前一樣開幾個荒誕的聚會、在公開場合指責義警們違反法律道德問題，回去就檢查一下身份暴露後的幾個計劃有沒有不妥之處。
菲麗絲尴尬極了，誰知道有錢人還能玩得這麽花！“我只是一時間沒想到……不過同樣是首富，斯塔克先生選擇成為鋼鐵俠保護紐約市，您對哥譚的義警有什麽看法嗎？”
這位首富先生剛才的表現不是在作假，如果真的被她說中了，下意識的反應絕對騙不了人，她剛才仔細盯着看了，沒有異常。但是綠燈能量源是做不了假的，如果不是英雄身份，哪來的那麽強大的意志力？
目前為止她發現的綠燈電源基本上都有些身份，就算不是英雄也是在學校或者公司裏口碑很好的正義人士。
布魯斯悄悄松了口氣，這問題他熟，被記者們問過好多回了。“看法？我很敬佩斯塔克的選擇，不過我認為有多大能力就做多大的事，讓我像他一樣親自上是不可能了，也就是頂多每年捐幾個億，建幾個基金會支持一下市裏的義警事業，僅此而已。”
幾個億。幾個基金會。僅此而已。
随着這幾個關鍵詞，布魯斯·韋恩身上的綠色愈發光亮，照得菲麗絲眼睛都綠了。紐約的義警雖然多，她和蜘蛛俠的日子過得緊巴巴的，對比哥譚個位數的義警，少也有少的好處，這簡直是集億萬寵愛于一身。
誰說出錢的人不能算英雄，那可是幾個億，每年！沒有點意志力能堅持着做下去嗎？至少菲麗絲扪心自問，她自己做不到，想都不敢想。
破案了，綠燈能源絕對是被金錢點亮的，燃燒着的是富蘭克林百元大鈔的綠色光芒。
“我記得，您好像還支持了正義聯盟？”菲麗絲突然想起來這一點，倒吸一口涼氣。
“這不算什麽，斯塔克不是也資助了複仇者嗎，”布魯斯聳聳肩，壕不在意地說，“反正也用不了多少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