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近的。”
“也找了,這不正好有熟人幫忙嗎,而且我們教授的朋友本身也是土生土長的杭州人,只不過總公司設在北京,所以住過來了。”
李文耀沉思着,“你們教授靠譜嗎,我可聽說現在大學很多老牛吃嫩草的,不然他為什麽對你這麽殷勤?”
“人家有家室你胡說什麽。”
“有家室可以出軌啊。”
“…………”李文遜無語道,“平常少看點兒厚黑學吧,這思想。。”
“?什麽是厚黑學?”
“……………”當我沒說,當我沒說。
“總之你放一百二十個心,”李文遜幫他理了理西服上的褶皺,“沒有傻子會願意冒着被你追殺的風險來惦記你倒黴弟弟的。”
“。。。”李文耀勉強被說服,“那你自己注意安全,有事給我打電話。”
“知道了。”
“等等。”
“。。。我還是不明白,”李文耀說,“找設計公司你為啥不找我,我可以幫你找到最靠譜的。”
“您消停點兒吧,”李文遜嘆道,“您的身價和您的欣賞水平是一個檔次的。”
“??啥意思?”
“財大氣粗。”
“……………”李文耀不服氣,“我的眼光怎麽就不好了,你看這個房子,”
他把卧室指了一圈兒,“從裏到外,從花花草草到衛生間馬桶的蓋子,全都是我設計的,不好看嗎?”
“好看,”李文遜笑道,“整棟房子都透露着一股‘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豪邁。”
“…………”李文耀悻悻然放下手,“只知道損我,你自己愛咋地咋地吧。”
他憤憤不平地走到門口換鞋,“我走了。”
李文遜憋着笑跟在他身後,“這事兒可不能我愛咋地咋地,等公司我确定下來了,具體方案以及一些細節,你這位大老板都要參與。”
“謝謝你擡舉,”李文耀翻了個白眼,攤攤手,“我就是個財大氣粗的土豪,我還是老老實實賺錢吧。”
“可你有個冰雪聰明的弟弟啊,”李文遜笑道,“而且我早就說過,這個房子是我們兩個的家,你對自己的東西一點參與的意識和主動性都沒有嗎?”
李文耀怔了幾秒,眉目重新明亮,“這話我愛聽,這是我們兩個的家。”
“所以啊,你到時候再忙,也得抽出時間和我一起設計,”李文遜邊親他邊說,
“你也別怪我心急,我就想着大學期間能夠把我們的新家,完完整整,特別漂亮地建造起來。不然以後畢業,你忙我也忙就更沒時間了。”
“說的是,還是你想的周全。”李文耀心裏一片感動。李文遜的心細總是帶給他無窮的驚喜。
李文耀心情甚好地出門了。
李文遜站在大門口,一直注視着車子直至消失在視野裏。
一秒之間,方才溫暖的笑容隐沒得無影無蹤,瞬間取代的,只有冰冷。
他飛快地回到屋裏,王姨和其他人此時基本都在院子或廚房,他迅速地避開了她們,鑽進了三樓李文耀的書房。
鑰匙是昨晚趁李文耀睡着了偷走的。李文耀從不讓任何人進他的書房,所以只有他自己有鑰匙。
李文遜憑着模糊的記憶翻找了半天。最終,在書架裏找到了一個印章盒。
他心中一喜,把盒子捅進衣服裏,連忙将屋子收拾妥當,退了出來。
他在距離家隔了兩條巷子的位置攔了輛出租。
他去了董承舊房區的那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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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專門把你叫回北京,”董承給他倒了杯水,“李文耀沒看出什麽吧。”
“他今晚有個會,特別晚才能回去,”李文遜掏出印章,
“我只找到了這個,你看可以嗎?”
董承有些詫異,“你能找到已經出乎我意料了,像李文耀這種恨不得連只螞蟻都防的人,所有重要物件,随便一個都是關系他的身家性命。”
“就怕拿錯了。。”李文遜有些煩躁,“當初怎麽沒發現這個問題,那個文件竟然還需要李文耀蓋章?房地産怎麽做事的。”
“也不能全怪他們,”董承仔細地檢查着印章,“第一,這麽大片地,如果是企業法人用于商業,最起碼手續辦下來得三個月;第二,李文耀是用來哄你開心,他和賣方估計都沒想到你會這麽快着手處理。所以賣房的,可能是想着以後有的是時間繼續找李文耀溝通,李文耀也覺得這麽樁上億的買賣不能草率了,所以這合同書最後一頁的簽名,空着。”
“也怪我,當初你給我的時候就應該發現并提醒你。”
“但是李文耀不是說這房子全部給我了嗎?”李文遜說,“為什麽還需要他的簽字?”
“因為真正置辦手續去買的人,仍然是李文耀。”董承說,“李文耀确實送給了你,但是在他心裏,或者說,在你給他制造的假象裏,這個房子是你們共同所有。他當然覺得以後要再簽字再蓋章,都是水到渠成的事;他根本沒想過你會背着他把房子賣掉。”
李文遜臉色越發地陰沉。
董承嘆了口氣,“不過你也別擔心。我認真看過了,只有兩處需要李文耀簽字。簽完後,這個房子,就真的和他再沒有關系了。”
“我有點擔心。”李文遜想了想,“當初賣那塊地的人,肯定認識李文耀。那以後我再和他繼續接洽,萬一他又在李文耀面前說漏了嘴,那我。。”
“所以我幫你找了個中間代理人。”董承笑道,“這個人,表面上是李文耀的人。實際上,是你的人。他會代替你,和那邊做一切面談,就算那邊想說什麽,他們也不會當面告訴李文耀,因為他們認為這個代理人,就是李文耀的傳話筒。而實際上,所有的消息,到最後,都只會傳到你的耳朵裏。”
李文遜面色有所緩和,但依舊沉冷,“一定要找個靠譜的。”
“我做事,你放心。”
晚上八點半,李文遜要回去了。
“留下來吃飯吧,”董承看了看鐘,“正好吃完我送你一截兒。”
“不用了,回去晚了他該看出來,”李文遜說,“今天謝謝你了。”
“客氣。”董承笑了笑,正當倆人一齊往門口走時,突然屋子整個一黑。
停電猝不及防。
“也太準了,”董承愣了一秒,“看來今天我注定無緣留你吃飯。”
“這時候還開玩笑,”李文遜重新拐回屋內并打開了手機的手電。
“你怎麽。。”董承奇怪道,他想問李文遜怎麽不走了。
李文遜走到窗口,“其他單元燈都是好的,說明不是大面積停電,你去檢查檢查看看什麽問題。”
“。。。哦,”董承說,“那你。。。”
“我現在走了你一個人修不方便,”李文遜遞給他一把椅子,“你去看看家裏的總電閘,有什麽問題叫我,我可以幫你遞遞工具。”
董承輕笑兩聲,“好。”
董承摸索到餐廳,一手舉着手電一手扒開總開關的蓋子。
“文遜,”他看了一會兒,“你幫我拿下剪刀吧,不要小的,要工用的。”
“在哪兒放着。”
“在那個電視櫃最底下一層,你找找。”
電視櫃總共三層。李文遜在第三層翻了半天,“沒有啊。”
“不可能吧。。難道是我記錯了?”董承繼續盯着開關盒,“那你再看看其他兩層,估計我記混了。”
李文遜打開第一層,裏面東西不多,随便掃了幾秒便匆匆合上。
第二層存放着很多唱片和影視帶,唱片裏記錄着七八十年代的經典曲目,影視帶雖然看起來古舊,但被保存的很幹淨,看起來讓人油然而生一種敬意。
李文遜挺感興趣,看着看着就一個個抽出來仔細瞧着。可惜他家沒有舊式的影碟機,不然就可以找董承借幾盤回去聽聽。
越往裏翻,李文遜觸到了一個木制小箱子。
他也不知道怎麽想的,神不知鬼不覺,當他反應過來時,箱子已經被抱在他懷裏了。
借着微弱的白光,他看見,這是一個很精致的紅木箱子。說是箱子,倒不如稱之為過去女士專用的首飾盒。鎖扣是生了點點鏽跡的黃金鎖,箱蓋上雕着唐朝仕女賞花圖,棱棱角角依舊尖銳,少有破損或磨花的痕跡。
這麽好看的箱子,也不知道原主人是誰。
李文遜實在好奇,手指悄摸着就往箱子的鎖扣掰去。輕輕一碰,居然開了。原來箱子是不能鎖的。
裏面放着幾只銀手镯和一條翡翠項鏈,看起來依舊光澤如昨,熠熠灼心。
首飾旁邊放着一張照片。李文遜舉起來看了看,是一個優雅漂亮的女人抱着一個五六歲的男孩。
這是董承和他的。。媽媽?怎麽感覺年紀有點大。。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