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了。你們這些有錢人真是淘金如流水,連眼都不帶眨一下。”
李文遜淡淡道,“李文耀買的。”
“哦?”董承說,“李文耀給你買的?他為什麽突然送你套房子?你跟他提的嗎?”
“我有那麽智障嗎,”李文遜斜了他一眼,眼光複雜,“我之前找他去那邊旅游。順口一提喜歡那裏的環境,然後就。。”
董承愣了好一會兒。
他饒有意味地看着李文遜,“你是故意提的還是,真的随口一說。”
李文遜面色如常,眼神沉冷,“你說呢。”
董承哈哈大笑。
他鼓了鼓掌,“虧我之前還擔心你因為談戀愛有所動搖,原來所有的事情都是按照你的計劃在走。文遜,你真的很聰明,又冷靜又聰明,跟你一比,我這個年長的反倒顯得毛燥了。”
李文遜沒他那麽高興,內心煩躁不已,只是皺眉道,“我早說過我有自己的打算了,我要做什麽事,我比任何人都清楚。”
“是,你說的對,”董承笑道,“我為我之前的行為向你道歉。要不我點瓶紅酒當作賠禮。”
李文遜似乎心不在焉,沒有回他。
董承挑挑眉,低下頭繼續研究手裏的文件,“看得出來李文耀真的很愛你啊,為了你随便一句話他都能做成這樣,這要換作任何其他人早就死心塌地投懷送抱了。”
李文遜煩躁道,“你知道我不可能,還說這麽多幹什麽。”
他只想狠狠心,趕緊了結此事。董承說的越多,他心中對李文耀的愧疚就越發深刻。
董承識趣地換了話題。他輕咳兩聲,揚了揚手裏的文件,“說吧,需要我做什麽。”
李文遜看着他,目光深不見底。
“幫我找個承包商。”李文遜說,“我打算把這塊地作為商業用地承出去,然後每年從中收取一定的租金和合作股份。”
董承驚訝道,“你要賣了?”
“算是吧。”李文遜蹙眉,艱難道,“之前你不是問我如何籌錢負擔國外念書的費用嗎?這就是現成的投資和收益。”
“烏鎮這塊兒地,李文耀是完全地交給我了。所以我無論做什麽,只要沒人告訴他,他就永遠不會知道。”
“萬一他哪天問起。。”
“這好辦,”李文遜皮笑肉不笑道,“他對我如今是百分之百的信任。到時候我随便找個理由搪塞了,很快,他就可以忘了這件事。”
董承看着這樣的他,突然覺得渾身不自在,手腳發涼。
李文遜嗤笑一聲,“別這麽看着我。我如果想離開,不該狠點心嗎,你難道不想讓我好好地跟你走嗎?”
“。。。”董承咽了口吐沫,“話是這麽說沒錯。”
“文遜。。”他低下頭,聲音悶沉,
“萬一哪天李文耀知道了。。”他看見李文遜冷冷地瞪了他一眼,
“我是說萬一。。那你。。。”
“我說了不會有這種可能!”李文遜猛地拍了下桌子。
動靜太大,頓時好多人扭過頭來看他們并議論紛紛。
董承被他吓到了。李文遜一向脾氣很好,見人總是笑着的,可是今天。。
李文遜胸口劇烈地起伏了幾下,緩沖過來後,低頭喝了口水,“抱歉。”
董承眼神深邃,手指無意識地敲着桌面。
李文遜臉色變得很難看,或者應該說是很蒼白。他周圍的氣壓非常低,低到他自己都快喘不過氣。
“總之,這件事麻煩你了。”李文遜手腳慌張地站起身,“盡快找到承包商,咱們就可以盡快離開,大家都好過。”
是啊,早點離開,大家都好過。
然後幾乎是逃跑般的離開了咖啡廳。
董承凝望着他遠去的背影,長嘆一口氣。
三月底,李文遜偷偷回了北京。
李文耀晚上回到家,看着一桌子豐盛的飯菜,硬是愣了半天。
“回來啦?”李文遜從廚房跳出來,嘴裏啃着半塊菠蘿,含糊不清道,“快去洗手,嘗嘗我做的菜。”
李文耀懵着腦袋尾随他進了廚房,托着他的腰單手把人拎了起來放在廚臺上。李文遜被吓了一跳,
“幹嘛呢你,”李文遜把剩下一半兒菠蘿順嘴喂給了他,“嘗嘗,可甜了。”
“怎麽突然回來了,”李文耀揉着他的腰,“早說我好去接你啊。”
“先幫我,把火關了,煲着湯呢。”
“哦。”李文耀關了火,雙手支在他身體兩側,“就你,還煲湯?你別把自己煲進去就算好了。”
“怎麽說話的,瞧不起我是吧,”李文遜晃着雙腿,“告訴你,我為了給你做這頓飯可是向名師學了好一段時間,不信你看看,看看我這雙手,”
他擠眉弄眼地,獻寶似的把雙手往李文耀面前一攤,“我這麽漂亮的手可就貢獻給你了,別不知好歹。”
“哎呦。。這麽偉大啊,來我看看,”李文耀把他的手抱在掌心,啧啧兩聲,“瞧瞧這皮是皮肉是肉的。。”
“你會不會用詞啊,”李文遜不滿地把手抽回來,“這叫細皮嫩肉,沒文化。”
“是是是,全家就你一文化人,”李文耀笑道,“來吧文化人,跟你粗糙的老公講講,怎麽突然回來了?”
“還能怎麽,想你了呗,”李文遜張開手臂對他做了個抱抱的姿勢。
李文耀把他抱進懷裏,親了又親,“行了啊,肯定是有事兒,我還不了解你,無事不登三寶殿。”
“李文耀,那你要這麽說。。”李文遜捶了下他,“咱倆的關系可是你親自埋汰的,我好心好意來看你,你自己瞅瞅,從進門到現在你說過一句好話嗎,你這樣我以後再也不回來了,我就算有事兒我也不來你這三寶殿,我去別的殿。”
“還別的殿。。”李文耀用力捏了下他的屁股,“敢去你試試。”
“就去,反正我在杭州你也管不着,”李文遜得瑟道,“我回來了也沒有人給我好臉色看,那我回來幹嘛,給航空公司做貢獻?”
“你這張嘴啊。。”李文耀又氣又想笑,幹脆直接扒了他褲子,三兩下幹柴烈火。
李文遜在他要進去時拒絕了,“吃完飯再說。”
“不行,我現在餓了。”
“再獎勵你塊菠蘿。”
“不夠,沒你好吃。”
“…………”李文遜哭笑不得,“你行了,再這樣我生氣了。”
“我早就生氣了,”李文耀說,“你點的火你得負責把它滅了。”
李文遜吻着他的嘴唇,“晚上洗澡的時候幫你滅。”
“到時候我得再多添幾把。”
“你高興就行,聽你的。”
。。。。。。。。。
第二天上午,李文遜從昨晚的疲憊中恢複,睜開眼時,李文耀正站在鏡子前拿着好幾條領帶,朝自己身上比劃。
李文遜側着身,支着腦袋,欣賞着筆挺西裝下李文耀完美的身材,笑盈盈道,“今天怎麽穿這麽好看。”
“下午有一個酒會,場合挺大,是我最近合作的一家外商辦的,”李文耀說,“不想穿的那麽嚴肅,怕吓着人家。”
李文遜挑挑眉,“你倒是很有自知之明。”
李文耀斜了他一眼,“我平常看起來有那麽可怕嗎。”
李文遜連連點頭,“自帶死神bgm。”
李文耀撇撇嘴,“少給我貧,”舉起手裏的兩條領帶,
“你說我戴哪條好?”
“右手的吧,”李文遜邊說邊下床,扶着依然酸疼的腰,走到他面前,接過領帶,親自幫他系在了脖子上。
李文耀微微低着頭,看着他專注的神情和溫柔的動作,心裏特別暖和。
“不錯,”李文耀笑道,“越來越有李夫人的儀态了。”
“叫誰夫人呢,”李文遜手裏一用力,故意扯了扯他的脖子,瞪眼道,“再胡說小心我勒死你。”
“盡快來,”李文耀咳了兩聲,“勒死了算你贏,勒不死的話。。”
“今晚這條領帶,就用在你身上。”
“。。”李文遜打了他一下,佯怒道,“流氓。”
“晚上記得乖乖上床等流氓回家。”
李文遜輕哼一聲,不理他。
李文耀溫柔地摸着他的頭,“今兒這酒會時間挺長的,估計得晚上十點多了,困了就直接睡,別等我了。”
“這麽晚啊。。”李文遜蹙着眉,“那你少喝點兒酒。晚上開車讓孔哥慢點兒。”
“好。”李文耀笑道,“對了,昨晚忘了問你,你這次回來到底什麽事兒啊,打算住幾天?”
“住三五天吧。”李文遜說,“之前你不是說讓我自己找設計公司去經營烏鎮那塊地嗎,正好前幾天我們專業開了個相關的課題,教授給我介紹了他一個北京的老朋友就是搞設計的。”
“可是江南地區的建築設計,不應該本地人更加了解嗎?為什麽不找當地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