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 章 章節

2025年5月9日

他一個輕輕的擁抱,“好久不見,阿文。”

“你也是。”李文遜笑道,“難得來一次杭州,這幾天我帶你到處逛逛。”

“我是來工作的,”孔綻笑着捏了下他的臉,“不是跟你一起游山玩水的。”

“工作也需要勞逸結合嘛,”李文遜眨了眨眼,“你平常跟着我哥這麽辛苦,說不定這次,是我哥有意以工作名義給你放的假,可得好好珍惜。”

孔綻嘆了口氣,“我可是奉命來保護你的。”

“我這麽大人了,非要別人保護嗎,”李文遜聳聳肩,“我哥就是喜歡瞎操心,職業病。”

“他不是瞎操心,他只是替你擔心。”孔綻微微蹙眉,“李總之前和別人合作的一個項目出了點問題,對方貌似來者不善,他怕那邊的人會找你麻煩。這不是說着玩的。”

李文遜心裏暗暗一驚。原來李文耀當時說的是真的,他還以為又是找的監視他的借口,結果較真地把李文耀罵了一頓。

想起那時電話裏李文耀恨鐵不成鋼的語氣,和其中夾雜的明顯的委屈,他突然有些心虛,又有些心疼。

自己昨天說的話确實過分了,李文遜想,改天找個機會跟他道個歉吧。

飯桌上,李文遜主動問起了李文耀工作上的事。

“去年,李總和天津那邊一個工廠簽了合作,主要做物流和招商引資這方面。”孔綻給他剝了個蝦球,“如今工廠承包方內部出了纰漏,貨物外洩,很大一批直接在安徽會警方截了。”

“工廠那邊怎麽說,給交代了嗎。”

“哪兒能願意啊,”孔綻搖搖頭,“天津這檔子最初是從香港介紹來的,結果那人也是個泥鳅。”

“啥意思?”

“捉不到手,反惹一身髒。”孔綻說,“李總這次也是疏忽了,那人在江湖混的時間比李總久,做人卻這麽上不了臺面。”

“怎麽說。”

“按理說,貨出了問題,工廠得有負責人出來表個态,該賠的錢,該殺雞儆猴的,都得按部就班來,道上的規矩又不是第一天才知道,裝瘋賣傻給誰看。”

孔綻嗑了滿嘴瓜子,“結果香港那個中間商,聯着天津的工廠一起賴賬。不僅坑了錢,還倒潑髒水。李總給他們投的可不是比小數目,如今出了事,錢眼攤開好說話,何必玩陰謀。”

“那批貨物到底是啥,為什麽會被警方扣下來?”

孔綻嘆了口氣,“一批外國槍支。”

李文遜緊張道,“警方會不會查到我哥頭上來。”

“警方有這個意向,到目前還安全。”孔綻說到這兒神情凝重,“李總手裏有他們犯罪的證據,大不了一鍋端,反正錢也收不回來了。”

“這怎麽端,”李文遜說,“我哥在這裏面,也不見得多無辜。”

“證據是無辜的就夠了。”孔綻說,“而且警局那邊也有我們的人,李總這回狠話早就放出去了,要麽自首,要麽親自啐了他們。”

李文遜不再說話。他替李文耀擔心,但又不知該從何擔心,也不知道怎樣幫李文耀分憂。他只能寄希望于這次的案子盡早結束,李文耀這段時間為了這件事費了這麽多心力,他都有點看不下去了。

孔綻陪他在杭州呆了一周,李文耀通知他回北京了。

“這麽突然。”李文遜幫他收拾行李,“我還想帶你多玩兒幾個景點。”

“以後吧,”孔綻想了想,“下次你帶李總出來玩兒。”

“得了吧。”李文遜撇撇嘴,“帶他還不如牽條狼狗。”

“哦?”

“見誰都咬,急了連我都咬。”李文遜想了想,“不行不行,帶他出去,哪兒是我遛他,分明是他遛我。”

“你行了啊,嘴巴吧嗒吧嗒的,”孔綻笑道,“這話可別當着李總面兒說,當心挨揍。”

“又不是沒挨過,”李文遜大喇喇喂了口葡萄,“是不是事情處理好了,所以昭你回去。”

“嗯,說是解決的差不多了。”孔綻點了點頭,“李總也可以放心讓我回去了。”

“我哥。。”李文遜吞吞吐吐,“最近還好嗎。”

孔綻若有所思地望了他一眼,“你又和李總吵架了?”

“誰跟他吵架了,”李文遜咂咂嘴,“我大人有大量,才不會跟他斤斤計較。”

“別這麽說,有時候你會發現,有人願意為了你計較些什麽,是件好事;”孔綻笑着搖搖頭,“尤其是當他只對你計較的時候。”

李文遜抖了抖肩膀,“孔大哥,你好肉麻啊。”

“是你太沒心沒肺了,”孔綻嘆了口氣,“記得主動給你哥打個電話,他很想你。”

李文遜心髒砰砰直跳,“他想我怎麽不主動給我打啊。”

孔綻無奈地瞥了他一眼,朝他揚揚下巴,“你說呢。”

李文遜梗了脖子,紅着臉不說話了。

主動給李文耀打個電話吧,沒什麽別的意思,只是問候幾句。就這麽決定了。

第二天下午,李文遜送孔綻去了機場,自己打車回了公寓。

出了電梯,走到家門口,正想掏鑰匙開門,發現大門只是掩着,沒鎖。

李文遜暗暗一驚,進賊了?推開門,拾了門邊挂衣服的衣撐握在手裏,悄悄進去了。

死一般的寂靜。

可他總有種不好的預感。這時,他聽到廚房的門隐約傳來簌簌聲。

李文遜吊着膽子輕步上前,推開門的那一剎那,他看到羅姐被綁着卧在地板上,嘴巴上貼了膠布,此時看見他,眼裏全是驚恐,拼命掙紮着朝他唔唔亂叫。

“羅姨!”李文遜臉色一白,正要沖上去之時,突然背後一涼。有什麽堅銳的物品抵住了他。

“別動。”那人冷道,“手裏東西放下。”

李文遜額頭滲出一層細汗,哐當一聲扔了衣撐。

那人很滿意,“都進來。”

只見不知從哪兒的角落兀的又冒出四個人。李文遜自己都不知道這麽小的屋子居然能藏這麽多人。

他見人貌似全齊了,正想問句什麽,就被拿刀抵着他的人一記手刀劈在了後頸,失去知覺。

那人将李文遜輕輕松松一把扛在肩上,對着窩在角落,吓得哭成梨花帶雨的羅姐說道,“通知你家老板來贖人。他知道我是誰。過期不候。”然後就大搖大擺地帶着人離開了。

晚上九點,北京。

李文耀覺得眼皮跳的厲害。他心神不寧地望着牆壁上的擺鐘。

孔綻進來,給他泡了杯咖啡,“李總。”

李文耀眼神放空,沒什麽反應。

“李總。”孔綻又叫了一聲,“天津的事已經處理妥當了,您早點休息。”

“給準信了嗎。”

“這個。。”孔綻低下頭,“暫時還沒有。”

“阿綻。”李文耀揉了揉眉心,“我老是覺得有點心慌,好像有什麽事沒做好。”

孔綻沉思片刻,“我再去警局那邊問問。”

這時,李文耀桌上的電話響了起來。

李文耀一下子從椅子上彈起來,不安的預感更加強烈,戰戰兢兢接通了,“喂。”

“文耀。”是緝查科的文副局,聲音聽上去不太好,“朱肖跑了。”

李文耀渾身一冷。手指掐攏。

“該死,他媽的襲警。”文副局罵道,“文耀,安頓好你的家人,一定要确保他們沒事。朱肖出來了,一定會找你算賬。你要當心。我也會今晚連夜搜查,盡快将人犯逮捕歸案。”

李文耀心中警鈴大作,匆匆一聲感謝直接甩斷了電話。

孔綻見他臉色蒼白,“李總。”

“趕緊。。”李文耀喉結顫抖,“趕緊給阿文打個電話。。”

晚上九點半。杭州。

李文遜在一陣刺骨的冷意中醒來。此時已是十一月初,夜裏寒涼襲人。

他脖子酸痛,頭腦昏沉,嘗試着動了動,才發現手腳被牢牢綁住,整個人锢在一張椅子裏。

李文遜立刻就清醒了一大截兒。

他這人挺膽小的。如今被孤身一人綁在這漆黑一片的空間裏,從身到心都盛滿了恐懼。

他瞪大眼睛望着周圍,借着從天窗透露的月光,依稀可以看見這是一個巨大的倉庫。

李文遜掙紮了幾下,繩子把他捆得很緊,根本動彈不得。他越來越絕望。

李文耀呢,他有沒有發現我失蹤,李文遜這時才發現,他第一時間想到的,從來只有李文耀。

他正坐那兒胡思亂想,倉庫的門一聲巨響,被推開了。從外面走進來好幾個男的,皆來者不善。

啪得一聲,燈亮了。李文遜閉着眼适應了一下,再睜開時,一張皮膚黃濁,狼狽不堪又兇神惡煞的臉,近在咫尺。

那人仔細地端詳着他,不一會兒竟尖銳地笑出了聲,刺耳嘶啞。

李文遜吓都要被吓死了。這他媽哪兒來的僵屍還是厲鬼?

那人拿那雙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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