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9 章 老太太病得快死了

2025年4月30日

第79章 老太太病得快死了

等吃過晚飯,就是臨考前的最後一個流程了,去給孔聖人上香。

林如海挺想去的,只是在顧慶之快瞪出來的大圓眼睛下敗退了。

“呵呵,平日裏爹爹叫得好聽,去廟裏上香推三阻四的,不一樣是上香。”

林黛玉臉上微微一熱,掩飾一般催顧慶之,“你快些,一會兒天黑了。”

“師姐還怕黑不成?”顧慶之疑惑地問道。

林黛玉原本正要上馬車,聽見這話,剛提起來的下擺又放了下來,也不忘回頭瞪他,“明明是你怕黑,我是為了你着想來着。”

“是我怕黑。”顧慶之大大方方承認了,“師姐一會兒護好了我,別叫小鬼兒把我捉走了。”

雖然是打趣兒,不過兩個人都樂此不疲的,林如海倒也不是故意,但是聽見了總不能裝聽不見吧。

“趕緊走吧,孔廟可不近,也不知道你圖什麽,從順天府大堂直接去孔廟,遛彎我都嫌近,你非得回來再去。”

林黛玉臉上又是一熱,“就是,這麽喜歡坐馬車不成?”

林如海聽不下去了,親自上前給兩人掀了馬車的簾子,“趕緊走。”

雖然這會兒路上人多,不過顧慶之能繞着皇城根下頭走,拉車的又是四匹高頭大馬,速度快也穩當,真跑起來一個時辰也能上兩百裏地。

就是真這麽跑,馬就先廢了。

不多時,馬車到了孔廟前停下,又是錦衣衛的人先上去叩門。

顧慶之從後頭拿了個長條形的木匣出來,林黛玉笑道:“也不至于貢這許多大山楂丸。雖然今年有會試還有殿試,還有小三關的考試,先師畢竟已經成聖,哪裏受不起這些供奉呢?”

兩人一前一後進了孔廟,顧慶之道:“這可不是大山楂丸。”

他眼神示意聖人像前的祭臺跟他腳下的貢品,“你瞧,也有許多人送了大山楂丸。”

林黛玉笑道:“這倒好,大家各送各的,也不沖突。”

顧慶之把木匣子放在聖人腳下,又跟林黛玉一起上了香,都又出來,林黛玉問道:“你供奉了什麽?”

這明顯是沒想出來。

“你猜?”顧慶之笑着問道。

林黛玉下意識便是:“你猜我猜不猜?”

“那……你猜我猜不猜你猜不猜我猜不猜。”

林黛玉笑了起來,“我快不認得猜這個字兒了。”

誰說不是呢?

顧慶之道:“我今兒供奉了一柄杖劍。”

“怎得送這個,孔聖人是儒家——”沒等說完,林黛玉就住嘴了。

“大儒歸大儒。”顧慶之笑道:“可他游歷春秋列國,總不能是靠着一部論語吧?孔武有力說得不就是這個,孔子武力超群,力氣還很大。”

“才不是呢。孔武有力說的是……也不能算錯。”林黛玉有點恍惚,“先師可不姓孔,先師姓子,孔是氏。史書裏要說過,先師身高九尺,比你高多了。”

顧慶之道:“所以我上供一柄杖劍,難道先師不庇佑我?”

“你這都哪兒冒出來的主意?”

顧慶之道:“自然是讀論語讀出來的。書裏說他用的是杖,還有人說越王曾賜他青銅劍,不過可以肯定,先師曾教學生劍、矛、盾。還有書裏說先師有一柄佩劍,名曰紫薇,這個是後頭人寫的,我覺得可能性不大。所以我貢了個杖劍,平常拿在手裏是杖,抽出來就是劍。”

“你竟然能從論語裏頭看出來這個?”疑惑過後就是笑了,“倒是也挺好的。”

顧慶之笑道:“那可不,先師武力超群,論語裏也寫了,什麽早上知道路,晚上你就死了。”

“朝聞道,夕死可矣?”林黛玉小心問道。

“對對對!你也這麽覺得吧?”

林黛玉推了他一下,嗔道:“哪有你這麽解釋的。”

“還有……我想想,孔子不說話,用怪力把人打到精神失常。”

“子不語怪力亂神?”林黛玉笑得氣都喘不過來了,這話真的耳熟,“原先我住榮國府的時候,賈家人就經常這麽說你來着。”

顧慶之攤攤手,“我還是留手了的,沒像先師那樣叫他們精神失常。”

笑得太激烈,就得拿帕子擋着嘴了,林黛玉一手展着帕子,一手來推顧慶之,“你少說兩句吧,可別真寫到卷子上。”

“科舉哪兒能考這麽簡單的呢?”顧慶之一邊說,一邊順着她的力道往角落一倒,頭還碰到了車廂上,發出不大不小一聲咚。

“疼不疼?你也不知道躲。”林黛玉忙湊過來就要拉他。

顧慶之道:“還有一句,叫我思念的人還未曾給我來信。”

林黛玉原本就笑得面上粉紅一片的,聽見他說這個,紅上又添了熱,“沒個正經的。”可不免還是順着他的意思一想,“吾斯之未能信?”

顧慶之也笑了起來,“瞧瞧師姐這論語讀的,舉一反三可太熟練了。”

林黛玉白他一眼,“馬車這樣快,你可坐好了,別一會兒掉出去了。”

顧慶之立即敲了敲前壁,又跟車夫道:“慢些走,我暈車。”

林黛玉嘴角翹了起來,眼神飄忽不定的又問了一句,“還有院試呢,院試你上供什麽?”

顧慶之正正經經地回答道:“自然是我讀過的論語,也叫先師看看,我多麽用功,書都翻爛了。”

雖然說是考場距離不遠能住家裏,不過保險起見,顧慶之還是在考場附近找了住所。

內官監雖然能住,不過不太吉利的樣子,所以顧慶之借住在了順天府衙門裏,早上還能叫去考場監管的衙役叫他起來。

有種住在學校家屬樓,聽着早操廣播聲再起床的爽快感。

府試一共考四天,第一天默寫經貼,也是那種随便抽兩三個字出來,叫你寫上下文的為難人考法。

第二天考雜文,好消息是在幾種文體裏抽,這次沒抽中詩賦,顧慶之松了口氣,不用編打油詩了。

最後兩天考策論,中間還要在考場睡一晚上。

策論簡單來說,就是議政,并且向國家提建議,所以答題時間長達兩天,也就很好理解了。

顧慶之最拿手的就是這個了。

從他認識皇帝以來,他提的建議全都被皇帝采納了,無一例外。

總之若是考不過,顧慶之依舊打算查卷子,還打算請皇帝評評理。

不過府試嘛,連秀才都不是,題目不難,也不會在大層面上問怎麽治國,這一次的題目是關于頂罪的,也就是如何解決“宰白鴨”。

顧慶之打算分三個層面來解決這個問題,首先是犯罪的人,這波人能找到人替他們頂死罪,那肯定非富即貴。

其次就是頂罪的“白鴨”們,或者為了錢,或者被威脅。

最後就是法律制度,其實他前頭提的法律條文的詳細解釋,也能從一定程度上杜絕這類問題。

正當顧慶之打草稿 列提綱的時候,鴛鴦親自到了林家。

鴛鴦是個年輕的姑娘,又哭得臉腫眼腫凄凄慘慘的,林家人自然不會有多少警惕心,放她見了林黛玉。

鴛鴦一進去就淚眼婆娑給林黛玉跪上了,“老太太病了,連藥都吃不下去,糊裏糊塗連人都認不得幾個了,睡着了還喊您母親的名字,求姑娘回去看看吧。”

林黛玉“啊”了一聲,鴛鴦見她沒立即起來跟着回去,便又哭了起來。

“這些日子家裏過得艱難。爵位降了好幾層,下人不服管教,主子們又總生病,鳳姐兒又才小産,亂糟糟的也沒人管着,老太太逞強出來管事,沒兩日就給累病了。”

鴛鴦是真的緊張,臨出來賈母跟她三令五申的強調:“這次一定得把她請回來!這次姓顧的小子去科舉,最後一場連考兩天,他出不來的!”

“我也不怕你知道,你跟我這許多年,家裏的關系你也明明白白。別的不說,你看我去過誰家?又有誰來咱們家?”

賈母幾十年不出門的,賈家還能有什麽關系?

隔壁東府的珍大爺倒是天天酒宴不帶停的,很是有一幫子纨绔子弟做朋友。

可說句不好聽的,誰家叫整日只知道飲酒作樂的纨绔子弟掌權呢?

賈家說是四王八公,可大家都在走下坡路,北靜王到還一直世襲罔替,可如今他被陛下盯着,自顧不暇,哪裏顧得上別人呢?

再說原本他跟賈家有來往,是因為賈家是一等爵,可如今賈家是個什麽模樣,用落日餘晖來形容都是擡舉他們了。

下來就是賈家的姻親了,稍近一些的就是王家跟林家。

王家也不大好,陛下派了新的欽差去巡邊,又召回王子騰,好在大魏朝幅員遼闊,王子騰一路回來也得好幾個月,中間說不定還能有轉機。

賈家唯一還能扒上,并且能扭轉局面的姻親,就只有林家了。

這是賈家的救命稻草,鴛鴦深知這一點,不僅僅從老太太嘴裏知道,也能從王熙鳳跟賈琏那邊聽見點消息。

王熙鳳說林姑爺快要入閣拜相了。

賈琏也說三等爵保不住這麽多好鋪子。

鴛鴦還聽見過一次老太太說後悔,不該把老國公爺的幾個庶女遠嫁,也不至于到如今連個人都找不到,托關系都沒有門路。

“姑娘,你去看一眼老太太吧。就看一眼。你也在老太太院裏住了六七年,老太太待姑娘是真心真意的,寶二爺跟姑娘們都陪着姑娘解悶,就算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奴婢求您了。”

鴛鴦一邊說一邊磕頭,林黛玉是在外頭偏廳見她的,地上沒鋪毯子,而是上好的青石磚,幾個頭下來,鴛鴦額頭就紅了,她也不在意,有種要把腦漿磕出來的孤注一擲的決心。

有這等決心,那磕頭的聲音就很滲人了,林黛玉站起身來,道:“我叫人備車,你也別磕了,我這就跟你回去看看。”

林黛玉出去準備,鴛鴦倒沒起來,臨來的時候老太太就吩咐了,“只當我馬上就死了。”

老太太要死了,她鴛鴦還能輕松得起來?所以還得繼續跪着。

林黛玉叫人安排馬車,又點了幾個丫鬟婆子陪着。

她眉頭微皺,因為顧慶之逮着機會就要說兩句賈家人多麽多麽不好,多麽會算計人,多麽會搞陰謀詭計,林黛玉剛才一聽見鴛鴦說老太太病了,下意識反應就是不能吧?

別的不說,怎麽早不病晚不病的,偏偏在安國公進考場之後重病呢?

而且……鴛鴦後頭也表現得太過急切了。

不是說老太太生病她不能着急,而是……林黛玉身邊兩位至親都曾經病過,當時她的心情,如今想起來依舊歷歷在目。

鴛鴦過于有生氣了。

但是……林黛玉覺得自己也不是以前那個沒的選,只能幽怨躲在屋裏的林姑娘了,她也想看看她外祖母想做什麽,能做什麽。

林黛玉點了四個丫鬟,四個婆子,還有護院四個,一共三輛馬車往賈府去了。

這樣的排場,鴛鴦見了也是一肚子感慨,也不怪老太太要抓死林姑娘。

不多時馬車到了賈府,又從側面進去一路停在了二門口。丫鬟扶着林黛玉下來,護院等在二門口,鴛鴦引着她們一路往賈母院子裏去了。

上回想去林黛玉生日宴沒去成,賈母其實是憋着氣在心裏的,那會兒想的還是看誰拗得過誰,可前兩日宮裏來了太監,她才知道她大兒子沒跟任何人商量,背着她給皇帝上了折子,要削減賈府下人。

賈母倒是沒覺得這是她偏心眼的緣故,也不覺得這是因為大房氣不過一直給她跟二房當墊背的,畢竟偏了都好幾十年了,這就跟呼吸喝水一樣自然,她是察覺不到的,而且一筆寫不出兩個賈字,親兄弟就該互相扶持。

所以這事兒的原因,賈母歸結到了她壓不住賈赦上。那她為什麽壓不住賈赦呢?因為她權勢不足。

如今賈家還想要權勢,那就只能靠林黛玉了。

賈母換了個思路,那就裝可憐,死死抓着林黛玉。

只要林黛玉跟她一條心,她如何報不了仇?哪裏找不到機會給那乞丐使絆子?

別說林如海娶了繼妻,就是他當了驸馬,林黛玉也一樣是她賈家的血脈!

林黛玉一路進了賈母的院子,遠遠的就聞見了濃濃的藥味,丫鬟正擱院子裏熬藥。

再往裏走,進到賈母住的這一進,側間坐着賈家幾個姑娘,還有賈寶玉。

一見她來,幾人都站了起來,叫姐姐叫妹妹的都有。

“老太太可好些了?”林黛玉輕聲問道,也不知道為什麽,當着顧慶之她能中氣十足的大聲說話,一到賈家,就還是想裝一下。

元春是老大,按理是她先說的。

她拿帕子沾了沾眼角,抽泣道:“倒是能吃下飯了,只是人總是一陣清醒一陣糊塗的,上午還拉着我的手叫姑媽的名字。”

林黛玉很是煩這個,動不動就是多麽思念她母親,她母親過得不好,難道老太太真的一點都不知道?

若真的想她,不管是去廟裏還是去庵堂裏請人寫個牌位,平日裏上上香,是什麽要誅九族的大罪嗎?

“這……”林黛玉故作憂傷皺起了眉頭,“若是真見到我母親……不如去廟裏求兩個符挂在床頭吧。”

這年頭,不管是道家還是佛家,都有規整的見鬼流程的。

總之鬼沒強到一定程度,身子沒弱到一定程度,是見不到鬼的。

幾個姑娘紅了眼圈,賈寶玉更是一聲“祖母”,就直接沖到了裏間。

很快,裏頭就傳來賈母的聲音,顫顫巍巍的,“是我的玉兒回來了嗎?”

“祖母醒了!”元春一聲驚喜的呼喊,伸手便去拉林黛玉,“咱們進去!”

林黛玉反應挺靈敏的,尤其又學了騎馬射箭,加上顧慶之時不時假裝撲一撲她,她下意識一避,就給躲開了。

“進去吧。”她腳步一擡,先進了賈母屋裏。

要說賈母,的确是憔悴了不少,又刻意的裝病,臉上慘白一片,頭發也不藏了,滿頭白發亂糟糟攤開在枕頭上,加上滿是藥味和屋裏人紅着眼圈的啜泣,林黛玉一見之下,也紅了眼圈。

“外祖母,你……也得好好保重身子。”

賈母手一伸,擠出個笑容來,“快來叫我看看。”

林黛玉走到她床邊坐下,賈母拉着她的手,輕輕拍着,“許久不見你了,的确是長高了些,是個大姑娘了。只是以後說話可別這麽腼腆了,祖母也不能天天護着你,你要自己為自己着想了。”

這話……聽得林黛玉一陣恍惚,還有兩句槽想吐。

屋裏丫鬟上了茶水,賈寶玉坐在床腳,也不說話,眼淚汪汪看着賈母。

賈母這次裝病,那是力求跟真的一樣,所以不多時,賈赦賈政兩兄弟也來了。

賈赦如今雖然好了,可身體大不如前,每日也吃着太醫開的補養藥方,還是坐着轎椅來的。

賈政照例是先去太常寺小半天,然後以母親生病為由請假回來。

待一一行過禮,衆人又分別坐下。

賈赦嘆了口氣,道:“我前兒說的親事,你們覺得如何?元春都過了二十五了,平常姑娘這個年紀,孩子都能生三四個了。”

這話本不該在沒出嫁的姑娘面前說的,只是賈赦哪裏管得了這些?

賈母如今又裝病,半糊塗半清醒的,更加不好說他,屋裏一時間竟然安靜了下來。

賈赦又道:“這人叫孫紹祖,他爺爺是咱們家門生,世襲的武官,也算是世交了,年紀剛過二十五,跟大姑娘也般配,這人我原本是給迎春看的,樣貌魁梧,騎馬射箭也都是一等好手。”

這完全就是賈赦找的坑,孫紹祖是大同府人,武官都是世襲,有點像錦衣衛,有的時候是光有個名號,想要正經管事的職位,還得找人活動。

孫紹祖就是來京裏活動想補個缺兒的,賈赦還收了他銀子的,只是沒想他這爵位轉瞬之間就連降兩等,但是銀子是不可能退的,那怎麽辦呢?把人變成女婿呗。

賈政眉頭一皺沒說話,王夫人卻清了清嗓子,客氣道:“這人既然這麽好,還是留給迎春吧,我們元春當姐姐的,怎好搶妹妹的婚事?”

邢夫人一笑,跟了上來,“可如今你們家元春不出嫁,後頭的姐妹也沒法嫁人啊。老太太病得這樣重……”

邢夫人故意一頓,叫大家想她的未盡之言:老太太死了元春守孝至少一年。而且這個年是按照自然年算的,不是從老太太死算起,守孝十二個月完事。

而是比方至安八年賈母病故,元春作為嫡孫女,要守孝到至安十年正月初一才算正式出孝。

而且一年是典制裏規定的,若是表孝心,也有人往三年守呢。

“咱們這樣的人家,三書六禮也得翻個年才有體面。”

這麽一算,元春出嫁就得三年後了。

邢夫人如今是才思敏捷,畢竟上書請削減下人這事兒,她是提前知道的,等看見二房一陣忙亂,賈母又病得起不來床,她就更有優越感了,這優越感對提高人的反應速度,大小也有點作用。

二房這一對夫妻沒話可說了。

躺在床上裝糊塗的賈母氣得想起來打人,不過轉念一想,她這是裝病,不僅能看出來大房什麽心思,關鍵是她不可能病死,大房想要什麽都得落空!

林黛玉一邊低頭坐着,一言不發,她本就聰慧,如今更是能跳出來看,這一看她就覺得顧慶之說得沒錯,賈家但凡有一個有能耐的,都不至于成這樣。

她視線又落到了床腳坐着的賈寶玉身上。

他是真的傷心……他是真的只會傷心。

若是顧慶之在,他會怎麽辦呢?

林黛玉想起自己父親生病時候,顧慶之是怎麽做的,請太醫看病,留下禦前行走的牌子叫人安心,叫太監接手林家上下事物,把賈琏攆了出去,找回被賣出去的那些下人。

對了,他還請了聖旨,他還說讓自己立女戶。

他的确是沒趴在床尾哭,他還說生病了要多休息,更不叫許多人來打攪。

屋裏又響起第二人的哭聲,“祖母病成這樣……”元春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我如何能出嫁?我要守在祖母身邊,祖母會好的,祖母一定會好的!”

她這一帶頭,屋裏又是哭聲一片了。

但這不符合賈母的利益,她好容易找到這個機會,她是想跟林黛玉敘舊的,她還想叫林黛玉重新跟她一條心,叫這些人這麽哭過去可不行。

“我還沒死呢!”賈母沉聲道:“都出去,玉兒留下,我有話跟你說。”

屋裏人猶猶豫豫的往外走,賈寶玉小聲道:“祖母,我留下來吧?也得有人伺候你。”

“不用。”你留下來還怎麽說體己話?再說若是林黛玉不嫁去安國府,賈家的關系又怎麽擴大?她又怎麽給那乞丐添堵?

不僅如此,她還得控制着她兩個玉兒的關系,得親,但是不能太近。

等賈寶玉出去,賈母慈祥的微笑,“我的玉兒……看見你,我就想起你母親來,當日她也差不多是你這個年紀,嫁去了林家。如今你也到了出嫁的年紀。”

賈母一臉的懷念,林黛玉微微低了頭。

還是老一套啊。

發佈留言

發佈留言必須填寫的電子郵件地址不會公開。 必填欄位標示為 *

相關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