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萊拉應聘成功後,很快和菲麗絲一樣，過上了早出晚歸的社畜生活。
經常讓二年級學姐在周末獨守空房。
“你們兩個，是不是要錢不要命了？”
晚上十一點半,瑪德琳在客廳裏抓到了剛剛巡邏回來的菲麗絲，又等了一會兒,抓到了從地獄廚房趕回來的萊拉。
“晚上獨自出門有多危險，你們兩個一個德州人一個紐約本地人,心裏頭沒點數嗎？”瑪德琳黑着臉大聲咆哮着，唾沫星子快要噴到兩人臉上。
“還是你們相信了警局那些人說最近治安穩定的空話？現在是十一點半,菲麗絲在報社加班就算了，你呢,萊拉？你們律師事務所五點都下班了吧？大晚上的去哪瘋去了？”
瑪德琳狠狠盯着萊拉的眼睛,像是要從她臉上瞧出朵花。
“親愛的,你簡直比我媽還啰嗦,我媽都不給我設門禁了。”萊拉心虛地小聲嘟囔。
還能做什麽，幫家裏人打理見不得光的家族産業呗。菲麗絲悄悄瞥着萊拉一臉無辜的表情,在心裏說。
自從知道萊拉也想在地獄廚房摻上一腳後，她和夜魔俠有空沒空都會對那家新開的槍店多加注意，觀察了一段時間後發現,德州人的作風确實和紐約人不太一樣，雖然大動作沒有小動作不斷，但也如萊拉所說的那樣，不是紐約黒幫那種心狠手辣的組織。
或許是外地人不敢在這時候有什麽大動作。夜魔俠等了一段時間後,默認了他們在地獄廚房裏占據一塊地盤。反正他們不占還會有別人占，多一股新鮮血液,說不定能讓這些根深蒂固的幫派多一些忌憚。
至少這個還算是知根知底——能不知根知底嗎，他們藏在哥倫比亞大學,連姓氏都改了的大小姐都跑夜魔俠眼皮底下當人質了，他當然比較放心。
“你還嫌我啰嗦？你們兩個一個個的早出晚歸，出了事還不是得等着我去警局撈人！上次你圍觀別人打架被人家帶走，上上次菲麗絲和她的小組成員卧底貓頭鷹幫進行社會調查——還不是我和老師們一起去搬救兵！知道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們！”
瑪德琳暴跳如雷，一把抓住萊拉的馬尾辮。“我早該明白你們就是兩個麻煩精！”
“這可不能怪我們，菲麗絲他們的課題也是教授同意的。”萊拉表情無辜，眼珠子轉來轉去，“這都是意外，對吧菲麗絲？”
菲麗絲默默點頭，沒有說話。還真不是意外，給他們發布社會調查課題的導師，在調查的過程中發現和某個幫派組織有聯系，出事之後就引咎辭職了。
不過作為綠光女，菲麗絲知道的消息比其他人更多，她的前導師雖然和幫派成員有聯系，但沒想過禍害他們。據那位導師交代，他帶的每一屆專業課學生，第一次社會調查都是去某個地方卧底或者偷偷調查，導師會提前和那邊打好招呼，當作一次演習，既可以給新學生來一次刻骨銘心的一課，讓他們開開眼界，提前感受一下社會險惡，又可以敲打一下幫派招攬的新人。總的來說還是互利共贏的。
只可惜計劃趕不上變化，導師聯系好的地盤因金并入獄後群龍無首，倒黴地貓頭鷹幫給吞并了，剛出茅廬的一群大學新生意氣風發地跑來做課題，被貓頭鷹幫誤以為是幫派殘黨，差點來個毀屍滅跡，幸好緊要關頭被及時出現的綠光女天降正義一波帶走。
前導師知道後十分自責，認為是他把學生們推入了危險境地，失魂落魄的選擇了辭職回家。菲麗絲知道後也十分自責，她很喜歡前導師，他選的課題雖然有些危險，但有趣也很有價值，這樣好的導師離開了，她總覺得是自己的鍋。
察覺到菲麗絲低落的情緒，萊拉和瑪德琳對視一眼，選擇轉移話題。社會學專業有個導師辭職的事她們也知道，菲麗絲當時還難受了好久，她倆反而有些羨慕。
因為那位導師辭職前讓他手下所有學生的專業課成績全都高分通過了，瑪德琳的消息最靈通，聽說他走前還威脅了另外幾位老師和新上任的導師，讓他們多多關照他的最後一屆學生。
所以期末周只有她和萊拉需要辛辛苦苦地複習考試，菲麗絲的論文已經早早通過了。
“別打岔萊拉，今天晚上你去哪了？”瑪德琳瞪着萊拉，菲麗絲就算了，本該和她同甘共苦的萊拉怎麽也到處亂跑。
“……幫家裏人幹活去了，因為我在紐約上學，家裏人跑來開了個小飯店，直到深夜才收攤，每次去幫忙都把我累得夠嗆。”萊拉故意翻着手錘了錘後背，一臉疲憊地說，“等生意沒那麽忙了，我請你們倆去我家餐廳吃飯。”
現在肯定不行，門口的血都還沒收拾幹淨呢。
“我就不用了，你請瑪德琳去就好。”菲麗絲快速地說，萊拉今天這麽晚回來确實和她有那麽一點關系，剛剛她路過，看到夜魔俠正在追趕一夥交易軍火的小混混，就出手幫了他一把，順便銷毀了那些東西。
僞裝後的萊拉帶着人在地獄廚房轉悠了一晚上，都沒找到他們家的貨物，只能失望又疲憊的回來睡覺，絲毫不知道她家掏錢買的東西被她喂了玉米蛇。
瑪德琳狐疑的目光在菲麗絲和萊拉身上轉來轉去：“你們是不是瞞着我幹了什麽？”
“別多想親愛的，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晚回來點怎麽了，我們心裏有數。”
萊拉理直氣壯地說，面朝着瑪德琳慢慢往房間裏退去。菲麗絲瞥了她一眼，怪不得走路姿勢這麽怪，她牛仔褲屁股口袋裏還插了一把手槍呢，萬一角度不對，瑪德琳一眼就看到了。
她可真敢啊。菲麗絲微微搖頭，有她這個舍友同夥在，她是越來越肆無忌憚了。
“我只是怕你們在外面交一些壞朋友，紐約最近可不太平。”瑪德琳嘆了口氣，很為她們擔心。
“別擔心瑪德琳，作為紐約本地人，我可以很負責的告訴你，”菲麗絲放下沉重的書包，“紐約從來就沒有太平過。”
“所以我們要在有限的時間裏，及時行樂。”在菲麗絲的掩護下，萊拉順利地滑進卧室，飛快把兜裏的槍掏出來藏好後，又立馬滑出來，轉移話題：“說到男朋友，瑪德琳，我好像沒聽說過你的好消息，你比我們還大一屆呢。”
“社團裏瑪德琳的追求者還不少呢。”菲麗絲饒有興趣地說，“你知道，我參加了學校裏的超級英雄後援團，那些男孩們經常找我打探你的消息，當然，我口風可嚴了，什麽都沒說。”
瑪德琳露出一個高傲又嫌棄的表情。
“但瑪德琳不是反對超級英雄嗎？”
“他們覺得真命天子會改變她的想法，認為這是個很有趣的挑戰。”菲麗絲看了看瑪德琳略顯蒼白的臉，雖然她總覺得其中一大部分人是奔着瑪德琳的議員母親來的。
“我可沒空談情說愛。”瑪德琳撸起袖子，露出有些瘦弱的手臂，“課業那麽重，空閑時間我光盯着你們兩個就已經精疲力盡了。別以為我不知道，萊拉，你經常半夜開窗戶翻出去。”
菲麗絲幸災樂禍的瞥了一眼萊拉，讓你浪，翻車了吧。
“還有你，菲麗絲，一到晚上你屋裏就靜悄悄的。”
“我總是睡的早。”
有一個敏銳的室友也不是好事，離她們最近的人總會發現端倪。菲麗絲盤算着呢，加班的借口用的太多，是時候換一個借口了。
菲麗絲看着手機通訊錄裏的電話號碼，聽着室友們吵吵鬧鬧的聲音，神游天外。
比如，她可以擁有一個勾得她夜不歸宿的小妖精男友。
。
帝國州立大學的占地面積十分廣闊，和哥倫比亞大學一樣，學區內有好幾條公交線，菲麗絲按照導航找了好久，又問了幾個路過的學生，才找到地方。
看着燈戒裏顯示的地圖，菲麗絲心中感慨，不愧是人傑地靈的知名高校，校內的綠光能量源有十幾個，比哥倫比亞大學的還多了四個。有幾個在教職工辦公樓裏，有幾個在那幾棟教學樓裏，有幾個在宿舍區，甚至還有一個在校園人工湖的中心。
菲麗絲路過那裏時好奇的看了看，發現湖中心全是水，會動的只有一群在湖面上游泳的鴨子。她猜測裏面大概有一個會游泳的變種人，或者是能變成鴨子的變種人。
根據能源地圖尋找彼得不太靠譜了，菲麗絲多方打聽下，終于找到了彼得所在的實驗樓。
“彼得·帕克，樓下有人找你。”
彼得一臉茫然的從一堆機器裏探出頭，“誰？誰找我？”
“呃，應該是你的朋友？是個金發美女。”傳消息的人對他擠眉弄眼的，“把握住機會啊，帕克。”
金發？彼得抓了抓頭發，一邊下樓一邊思考着可能會找他的金發女郎名單。
“菲麗絲？你怎麽來了？”看到來人，彼得很意外，“有事你可以和我打電話啊，我電話一直開機呢。”
是啊，我怎麽來了呢。菲麗絲後悔了，嫌棄的目光劃過彼得亂糟糟的頭發，髒兮兮的護目鏡，他臉頰上的一道灰印，皺巴巴的格子襯衣，還有被燎了幾個焦黑破洞的褲子。
他手裏還提着一個支愣着電線的舊零件，像是剛從垃圾場扒拉出來的一樣。
“……我沒事幹，順路過來參觀一下帝國州立大學。”菲麗絲幹巴巴地說，禮貌地把視線移開，盡力在他不暴露內心的想法。
這借口是不是有點拿不出手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