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幹掉那個皇帝(8)

2025年3月23日

☆、幹掉那個皇帝(8)

申珏這一次的傷養得比上一回要久得多。

前半個月,他都是渾渾噩噩地躺在床上,偶爾醒來便聽到馮慶寶的哭聲。

申珏有些頭疼,這個馮慶寶前幾世都跟他關系一般,這一次怎麽就感情如此深了?

他想讓對方別哭了,不過他連張嘴的力氣都沒有。

申珏的肋骨被踢斷了四根,徐禦醫看到他的時候,吓了一大跳,日夜不休,搶救了三天,才勉強把申珏的命給拉回來。按道理說,徐禦醫對一個奴才,沒必要那麽上心,不過他診治的時候,慕容修和攝政王都站在他旁邊看他,尤其是攝政王,微笑地說:“徐大人,本王想他應該能活下來吧。”

要想他活下來,當初何必下那麽重的手?

徐禦醫有些生氣,但這氣還不能發。

兩個月的時間都沒有,他就連着給申珏治病了三回,第三回申珏就跟一具屍體沒兩樣。徐禦醫實在納悶,申珏這個小太監到底是犯了什麽事,怎麽總是受罰?

而且申珏第三回的傷還是攝政王親自下的手。

攝政王殺的人多,他是知道的,但攝政王很少親自動手,更別提動了手,還要人救回來。

徐禦醫坐在申珏的床邊,帶着幾分探究幫申珏換藥,他仔細看過申珏了,不僅僅是臉,裏裏外外他幾乎都看過了,實在沒有什麽稀奇處,若非說有,便是殘缺的下.身。

徐禦醫盯那處的時間一長,幫忙打下手的馮慶寶神色漸漸變了。

這位徐禦醫怎麽目光灼灼地盯着申珏那活兒?

這這這……

徐禦醫作為一個醫者,非常談定伸手拎了拎,完全無視一旁馮慶寶的一臉菜色。

也沒什麽稀奇的啊。

徐禦醫又放了下來,淡定自若地淨了手。

馮慶寶抖了抖,好半天才大着膽子問:“徐大人,他那裏也受傷了嗎?”

“沒有。”徐禦醫淡定回道。

馮慶寶猶豫道:“那?”

徐禦醫說:“有些好奇罷了。”

“……哦。”馮慶寶接下來的日子特意躲遠了些,怕徐禦醫對他那裏也好奇了。

徐禦醫做這事的時候,申珏還昏迷着,所以也不知道有人碰了他那活兒,而他偶爾清醒的時候,馮慶寶也沒告訴他,馮慶寶不敢說,他怕說了,徐禦醫就對他下手。

……

躺了半個月之後,申珏清醒的時間漸漸長了,只是也不能下床。

他整日就躺着,喝的都是些清粥,徐禦醫前半個月親自來幫他換藥,他醒之後,便是由徐禦醫身邊的藥僮過來了。他醒之後,來看他的人只有馮慶寶,慕容修并沒有來過。

馮慶寶倒是跟申珏提了提慕容修。

“現在陛下瘦了好多,夜裏睡得晚,吃得也不多,時間長了,這身子怎麽熬得住啊。”

申珏閉着眼,身上疼得厲害,聽着馮慶寶念慕容修,身上似乎更疼了。他虛弱地睜開眼,“你不用去禦前伺候嗎?”

馮慶寶唔了一聲,“現在陛下身邊多了好些伺候的人,陛下讓我來多看看你。”

多了人伺候?

是攝政王安排的人嗎?

申珏又将眼睛閉上,他遭此大難,是從鬼門關将命撿了回來,慕容修沒來看他,是他意料之中。慕容修那個人其實薄情得很,要不然也不會在前幾世,申珏為他死了之後,他還能跟攝政王在一起。

這樣薄情的一個人,防備心也很重。

攝政王有相貌,有地位,有時間去跟慕容修耗,最重要的是,慕容修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都是攝政王給的,他愛上攝政王只是時間問題,更何況他們還有床上一層關系。

皮.肉貼得緊,心髒是不是就能相通?

申珏不知道,但男人在床上總是好講話些。

女人因愛而性,但男人是因性而愛。

前幾世都是在申珏死後,攝政王和慕容修才真正突破了那層關系。

申珏閉着眼細細思索對策,馮慶寶以為他又困了,便幫他掖了掖被子,就走了出去。馮慶寶離開沒多久,就有兩個人直接闖了進來。申珏一睜眼,就認出來人。

他對這兩個人很熟悉。

他們是攝政王的人,前幾世申珏勾引攝政王那段時間,都是他們二人親自帶他過去。待他被打得遍體鱗傷,這兩個人再把他丢回來。

只是這一世他不準備勾引攝政王了,他們二人怎麽又出現了?

申珏雖然知道對方的身份,但此時也知道裝成不知的樣子,臉上露出幾分驚訝,“你們是何人?”

左邊的那個人叫刀湛,下巴處有道疤,平時總是笑眯眯的,此時也是他先開了口,聲音稱得上十分溫和,“小公公,王爺請你過去一趟。”

右邊的那個人叫養旭,沉默寡言,他在刀湛說完那句話之後就直接将申珏挾在了腋下,二話不說就往外走。申珏痛得差點一口氣上不來,而刀湛眼疾手快地在申珏口裏喂了一顆藥,又在他身上的穴道點了下。

接下來,申珏就暈了過去,萬事不知。

再醒來的時候,他躺在地上,身下是純白的地毯。

而他眼前坐着一個男人,那男人穿着勁裝,正在飲酒。

申珏喘了喘氣,他還沒養好的肋骨現在疼得厲害,疼得他渾身都是麻的,恨不得再暈過去。不過他現在不能暈,申珏咬着牙從地上爬起來,就老老實實跪好了。

“奴才拜見攝政王。”

男人輕輕唔了一聲,手指在梨花椅扶手上敲了敲,問了一個廢話,“疼嗎?”

申珏抿了下唇,老實說:“疼。”

男人滿意了,溫柔地說:“疼就好,本王就怕你不疼。”他頓了頓,“要不然,還不知道你這回要咬我哪呢。”

申珏頭壓得更低,幾乎是匍匐在地,是個極其卑微的姿态。

男人笑睨了一眼,又喝了一杯酒,他喝完杯中的酒,才慢吞吞地說:“把上衣脫了。”

申珏袖中的手微微一動,而後他就微微坐直了身體,聽話地脫了上衣,露出裹着繃帶的上身。他脫完衣服之後,還不忘把上衣疊好,小心翼翼地擺到一旁。

申珏這樣做是有原因的,他一個小太監就幾套衣服,攝政王這裏沒有太監的衣服,待會不會給他衣服穿,前幾世申珏就知道了。他現在保護好衣服,待會起碼還能有個蔽體的。

站在門口的刀湛愣了一下,随後無聲地笑了。

養旭則是皺着眉頭,這種賤骨頭不知道能在王爺手下活多久。

他們都知道攝政王最喜歡性子剛硬之人,越谄媚越賤的人,便越在攝政王這裏讨不到好。

攝政王見了申珏的動作倒沒有很大的反應,他只是起身,頓了下去,親自動手解開申珏胸口的白色繃帶,他随意扯開,疼得申珏眼前一黑,而這也只是剛剛開始。

當攝政王将烈酒倒在他胸口處,申珏才感到滅頂的疼。

他疼得滿地打滾,養旭不得不上前壓住他的手腳。

申珏看着攝政王神情溫柔地将烈酒倒在他的胸口,又用腳在他受傷處踩了踩。他太疼,都忘了僞裝,只神色冰冷地看着攝政王,眼神之兇狠,如深山之惡狼。

攝政王見狀,卻是滿意地欣賞着申珏的神情。

這只灰老鼠果然不一般,他還沒見過哪個奴才如此有膽量,也沒見過哪個奴才可以如此命硬。

這勉強算第四回了。

攝政王想。

攝政者纡尊降貴地用手捏住了申珏的下巴,溫聲細語地說:“小老鼠,你這回還可以活下去,本王就送你一份大禮。”

說完他便松了手,刀湛連忙遞了手帕過來。

攝政王用手帕擦了手,便輕飄飄地丢開。那手帕飄落到申珏的臉上,掩去了他的面容。

……

徐禦醫再看到申珏的時候,這次連抽氣的想法都沒有了。

這次申珏渾身一塊好肉都沒有,全是鞭傷。

他都不知道該讓申珏怎麽躺。

刀湛站在徐禦醫身後,溫和道:“這次還是麻煩徐大人了,我們王爺說了,若能救就救,實在救不了就算了。”

徐禦醫點點頭,“微臣曉得。”

攝政王是在挑戰他的醫術極限嗎?

大概是的。

等刀湛離開之後,徐禦醫就吩咐自己的藥僮,“去,把我那棵千年人參拿過來。”

作者有話要說:  申珏:每天都很疼

慕容修:每天都在擔心貞.操。

攝政王:每天都在想怎麽虐待人。

徐禦醫:每天都挑戰職業極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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