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那就這麽定下來了,明天晚上你去參加慈善宴會，我去找閃電俠……”
“不不菲麗絲，你得跟我一起去,”彼得連忙打斷她的話，“你也知道聚會上都會幹些什麽,跳舞、喝酒、聊天……說不定還會有主持人挑人上臺講話——你可不能讓我一個人去，我認識的大人物還沒你多呢。”
聽她這麽一說,被殘忍抛棄的彼得覺得自己身上的蜘蛛已經爬到胃裏了。
“你可以讓布羅迪陪你去。他認識的人比我多，而且認識他的人也多,肯定不會冷場。”菲麗絲出主意。
“我拒絕，”彼得抓住菲麗絲的手腕,可憐兮兮的看着她,“拜托了菲麗絲,別人都是帶着漂亮女伴去,你不能讓我帶着一個禿頂的中年大叔去跳舞。”
他絕不會這麽做，哪怕是在舞池旁邊罰站一晚上,也不會和布羅迪去跳。
“布羅迪禿了？”
“他發際線高了不少……這不是重點！”彼得指着電子邀請函，“重點是這場宴會規模宏大，布羅迪這麽關心這件事,證明它十分重要，帕克工業裏有誰能比你更有資格代表公司的臉面呢？你可是我們的董事長。”
菲麗絲對他的吹捧很受用，毫無疑問，不管是身材還是身份,她都是撐得起場面的人。
“別這麽緊張，彼得,我們可是和宇宙接軌的人，出差抓的是宇宙級的悍匪,外出談的是飛船的生意，通勤坐的是傳送門……區區一個地球的市級宴會，派你一個人綽綽有餘。”菲麗絲趾高氣揚地拖着長音。
彼得下意識地看了一眼舷窗，窗外是黑色的海水，還有呆頭呆腦游過來的魚。
他們依然在海底。彼得心想，聽菲麗絲的語氣，還以為他們的飛船已經上天了呢。
“你說的對，”彼得順從地點頭，“可我想和你在一起。”
“……好吧，真拿你沒辦法。”菲麗絲被他突然打來的直球砸了腦袋，毫無威懾力地瞪了他一眼，開始給閃電俠編輯回複短信。
“我得考慮一下明天晚上該穿哪條裙子，衣櫃裏的禮裙都是穿過的。”她敲了一會兒屏幕，突然擡起頭，“我有多久沒有買新裙子了？”
“你畢業時買的那三條禮裙還很新呢。”
“你懂什麽，你的衣服款式買一套就能穿幾十年，我的裙子可是要緊跟時尚潮流的。”
菲麗絲打發他去幹活。“快去，給我搜集資料，在網上找找托尼·斯塔克最新女友和他的同框照片。”
彼得：“找他的照片做什麽？”
“是他新女友的照片，”菲麗絲強調道，“斯塔克的技術可能會落伍，但他能登上時尚封面的女友一定能引領時尚潮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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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彼得介紹的一樣，這場即将開幕的宴會聲勢浩大，不管是參加的還是不參加的人，基本上都聽說了這件事。
哥倫比亞大學作為著名高校，也有不少學生依靠着家庭關系和社會關系收到了邀請。
一下課，各種各樣的小道消息便順着後門和走廊傳得沸沸揚揚。
菲麗絲又和她的前室友們聚在了一起，不是湊巧，而是必然。
那位戴着眼鏡端着卷子走進來的老師，無情地打響了開啓考試周的第一槍。
“我真是服了，怎麽什麽事都要趕在一起。”把挎包往餐桌上一放，瑪德琳氣呼呼地把屁股砸在椅子上，“考試，面試，還要參加莫名其妙的宴會，全都趕到月末！它怎麽不把我脖子薅下來掰成三個人用啊！”
她屁股底下的凳子腿和地板摩擦出了刺耳的嘎吱聲，那是她破防的聲音。
“天啊瑪德琳，沒想到傳說中會參加皇家宴會的人裏居然有你。”萊拉用誇張的語氣張開嘴巴小聲說。
兩人都不敢大肆宣揚，聲音控制在只有她們三個能聽清的範圍之內。餐廳裏不少人都豎着耳朵想聽小道消息，她們可不想變成別人茶餘飯後的談資。
“皇家宴會？不是商會嗎？”菲麗絲一頭霧水，“我怎麽聽布羅迪說去的都是三四十歲的總裁？”
“難道只有我一個人沒有入選嗎？”萊拉在旁邊憤憤不平，“你們這群關系戶！”
“有一部分是你說的那樣，聽說舉辦方有幾個擁有皇室血統，具體哪個國家的我沒仔細打聽，總之一些人就這麽叫開了。”瑪德琳沒有搭理萊拉的話，轉頭給菲麗絲解釋，“你懂得，這種場合金錢權利地位缺一不可，只是這次辦的大一點，和以前那些宴會沒什麽兩樣。”
“聽起來很厲害很神秘的樣子，”菲麗絲若有所思，記者之魂燒了起來，“按照紐約的常規發展，這種大型宴會開到一半，必有膽大包天的超級反派劫持貴賓，或者設計世界和平的驚天陰謀爆發……”
不過這和她沒什麽關系。菲麗絲心想，她和彼得可都是和宇宙接軌的超級英雄，區區一個地球的宴會，傷不了他們分毫。
“你可閉嘴吧，”萊拉在桌底下踹了她一腳，踹得還挺疼，“我叔叔承接了一小部分宴會的安保工作，這對我們來說可是大項目了，你別烏鴉嘴！”
“诶呦萊拉，你得有心理準備，”瑪德琳趴在書包上嗤嗤地笑，“根據我參加官方舉辦晚會的經驗，只有一半的宴會能夠善始善終。”
“幾率這麽低嗎？”就連菲麗絲這個紐約本地人都驚訝地瞪大了眼睛，“我還以為那算是小概率事件呢。”
“如果算上那些因為跳舞崴到腳的年輕人，無人受傷的大型活動才是小概率事件。”
瑪德琳把散落在額前的頭發捋到後面，叼着橡皮筋含糊不清地說：“不過你們也不用過于擔心，我參加的晚會大部分都是和我媽一起的，政敵之間相互使絆子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襲擊暗殺什麽的基本不會擺在臺面上。不過如果哪個宴會沒有出狀況，那肯定是因為他們只邀請了自己人。”
顯然瑪德琳在槍林彈雨中收獲了豐富的經驗，菲麗絲心想，怪不得她對槍械比較敏感，原來指不定哪天槍口就要頂在她頭上了。
“萊拉那邊聽到的消息是皇家宴會，我們這邊管它叫招聘會，”瑪德琳轉頭對着菲麗絲說道，“當然，我們這些想要更進一步的政治家是應聘者，你們這些手握金錢的資本家是老板……”
“啧啧啧，”萊拉沖她眨眨眼，“瑪德琳，你有什麽想和菲麗絲說的就直接說呗，就憑我們的關系，現在可是私下交易的絕佳機會。”
“什麽私下交易，還沒到這一步呢，”瑪德琳迅速伸手敲她的腦袋，“我就是抱怨一下，順便給菲麗絲提個醒——要是晚上有個叫莫爾頓的女人找你想和你私下聊，你別搭理她。”
菲麗絲有些意外，瑪德琳的姓不就是莫爾頓嗎？“那女人是你的——”
“親戚，不是我媽。”瑪德琳不屑地哼了一聲，“我媽怕我在紐約人生地不熟的不好辦事，想讓她帶帶我，但顯然她有自己的野心，想要做點多餘的事。”
菲麗絲理解地點頭。“對了萊拉，你叔叔的安保工作做的怎麽樣？”
聽見菲麗絲的話，萊拉露出了一個尴尬的表情：“……我只能說，我叔叔肯定盡力了，但這種事情和他有沒有盡力是不相關的……你也知道你們紐約那些五花八門的襲擊，”
萊拉說到這裏收斂了一些，小心翼翼地往四周看了看，“誰知道意外會從哪個角落蹦出來。”
“皇室成員，大商人，著名政治人物……”菲麗絲小聲嘟囔，“這種組合真讓人不放心啊。”
“誰說不是呢。”萊拉認同地用力點頭，“更別說還有鋼鐵俠也會參加，宴會裏面肯定要藏着一打的超級英雄和特工，太不放心了。”
“鋼鐵俠倒是很正常，不管哪個宴會都繞不開斯塔克這個首富，”瑪德琳摸着下巴想了想，“不過超級英雄不是越多越安全嗎？雖然我不怎麽喜歡他們，但誠實地說，有他們在能震懾不少人。”
“你會這麽想那真是太天真了，”萊拉冷笑一聲，“據我觀察，英雄和罪犯都是一起冒出來的，出了這麽大的力氣，就肯定要有大場面，才能配得上他們的付出。就像只有抓捕重犯的時候，我們州的警察才會傾巢出動。”
“你還是多給你叔叔說點吉利的話吧。”菲麗絲阻止了她繼續往下說。這都是小概率事件，她這個燈俠隔三差五地在校園裏晃悠，也沒見校園裏隔三差五地出事。
“現在我只希望趕緊過完今天，晚上要像個傻子一樣挨過幾個小時，明天早上還有一場考試，可我感覺自己一個字都沒記住。”瑪德琳一臉崩潰地扯着自己的馬尾辮，“你們兩個不考嗎？”
菲麗絲幸災樂禍：“我們排在下午，可以複習一早上。”
萊拉：“我們是後天，可以複習一整天。”
瑪德琳沖兩人比了個中指，讨厭的低年級。“真希望學校明天就爆炸。”
“那我希望炸的是你們的宴會，”萊拉賤兮兮地和瑪德琳唱反調，“我叔叔負責外圍安保，我複習得可好了，我覺得有望考到年級前三。”
瑪德琳氣惱地抱着書包砸過去，發洩着因為考試周引爆的郁悶，砸得萊拉叫得像只被揪住尾巴的小狗。
菲麗絲坐在欣賞着兩人的武打戲，也不去勸架，和其他人一樣看熱鬧。
“你們兩個就別做夢了，宴會和學校都不會炸，因為——”
她說到一半就閉上了嘴，表情神神秘秘的，一副掌握了獨家新聞的模樣。
“因為什麽？說話別說半截！”瑪德琳咬牙切齒。
“快點說！我們民衆有知情權。”萊拉從椅子上爬起來，好奇地問。
菲麗絲欲言又止幾次，裝得一副內心掙紮無比的模樣，最後來了一句：“因為世間一切罪惡，都無法逃過薩曼莎記者的眼睛。”
“……切！”瑪德琳發出不屑的嗤笑。
“你就吹吧。”萊拉把腦袋上屬于瑪德琳的書包丢給她。
“有我罩着瑪德琳，她絕對不會有事的。”菲麗絲真心實意地說，但面前這兩個女人絲毫不信。
“指望你不如指望萊拉幫我偷渡進去一把槍自保。”瑪德琳期待地看向萊拉。
萊拉不配合地連連搖頭：“這個真不行，那可是我親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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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七點左右，遠離市中心的那座被當作宴會廳使用的別墅周圍便人滿為患。
各種顏色的汽車擠在不太寬闊的其中一條道路上，開車的司機一個個都擁有卓越的車技，這也導致了一部分汽車緊密地挨在一起，寸步難移。
受到邀請的客人們只能一臉郁悶的從車上下來走過去，幸運的是路程不算遠。幾乎每一扇車門打開，都會有兩三個打着黑傘的保镖從另一側繞過去，恭敬地将他們從車裏扶出來。
“……如果不是距離開得太近容易被發現，我一定要用燈戒開啓咱們車的飛行模式。”菲麗絲瞅着愛車車屁股上被蹭掉一塊的漆，難受地撇撇嘴，轉頭看見其他人開車門的排場，又覺得自己和彼得輸了一籌。
“大意了彼得，我們應該把布羅迪叫來開車，”她挽着彼得的胳膊小聲說，“你看他們走後都有司機把車挪走。”
“現在來不及了，下次會記得找個司機的，”彼得挺直了背，一臉認真。
今天晚上他穿的是一套墨綠色的新西裝，是萬能的布羅迪挑選了一下午的成果，正好搭配菲麗絲墨綠色的大擺裙。
在他開車的時候，菲麗絲還用燈戒給他的西裝做了些小心機改造，在他的西裝布料上加上了一些蜘蛛網形狀的暗紋。
不仔細看看不出來，但如果仔細看，就會下意識的覺得這套西裝一定很貴。
改造完西裝的路上，彼得又經歷了一遍當初參加畢業舞會時，被菲麗絲嚴格要求的禮儀教導。
比如不要正眼看人，表現出一副屬于天才的與世隔絕的疏離感。
剛開始彼得還以為菲麗絲這麽說，是覺得有人會不懷好意地糾纏他這個帕克工業的總裁，怕他氣場太弱對付不了。
不過看到走在兩人面前的老熟人後，彼得胃痛地意識到，他猜對了。
當前方那個女孩拖着她男友轉過身後，彼得感受到菲麗絲比之前更用力地夾住了他的胳膊。
“好久不見啊菲麗絲，沒想到能在這裏看見你，真令人大吃一驚呢。”她露出一個标準又燦爛的假笑。
“我倒是聽說你會來了，朱莉安娜。”菲麗絲回應了一個幾乎一摸一樣的微笑，“應該是我們朋友圈的人都知道你會來，不像我，我是沒有你那樣旺盛的分享日常的愛好。”
是有過幾面之緣的勞倫斯高中前拉拉隊長，還有她像芭比一樣完美的男朋友-肯。
彼得虛着眼，和對方交換了一個同樣虛幻的目光。
過去的記憶就像從果盤裏掉出來消失不見的車厘子，過段時間冷不丁地在他打掃衛生的時候，帶着一身黑毛和黴斑，從櫃子縫裏冒出來，滾到他腳下。
經歷過一番親切友好的溝通後，菲麗絲和朱莉安娜拖着她們的男友挂件，親親密密地在閃光燈的照耀下進入會場，然後默契地分道揚镳。
菲麗絲和彼得找了一個人少的角落，偷偷開啓驅趕蚊子的能量防護罩，忍不住抱怨起來。
“真沒想到朱莉安娜也來了，”菲麗絲用力勾住彼得的手臂，眼睛往朱莉安娜剛剛離開的方向看去，“幸好我有提前在網上收集資料的習慣，那家夥放在網上的照片背景大街和我們是同一條路，而且她還戴上了她那條最貴的項鏈，第一次收到項鏈時她連發了五天不同角度的照片，後來就再也沒見她戴過了。”
“你怎麽知道那是最貴的？”
“當然是因為她的好姐妹在評論裏捧場科普啊。雖然那價錢對于現在的我來說不值一提。”
彼得心想，菲麗絲這個記憶天賦不去當偵探真是可惜了。
“不過沒想到的是，她居然還沒換男朋友。”米蘭達不在，菲麗絲只能把積累了一肚子的八卦倒給彼得，“據我所知，那個叫肯的年輕人既不是他們高中最優秀的，在大學裏表現的也不是很出衆，只是一個普通的富二代。”
“我也只是一個普通的富一代。”彼得往對面看去，發現朱莉安娜也在和男友湊在一起嘀咕什麽。“我猜她也在好奇你為什麽不換男朋友。”
“那她估計想破腦袋都想不明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