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夜幕降臨,韋恩大廈的燈光一層層熄滅，最後只剩下實驗室和最高層的總裁辦公室的燈光還在亮着。
在夜幕的掩護中，忙碌了一天的蝙蝠俠趕回哥譚後在他的大樓裏尋尋覓覓,最後在總裁辦公室裏找到了他想要找的人。
拉開辦公室特別定制的窗戶後，蝙蝠俠不贊同的目光落在躺在柔軟沙發裏,頂着一本財務報表呼呼大睡的羅賓身上。
羅賓睡得很熟，從蝙蝠俠打開窗戶跳進來,再到他滿是殺氣的影子投到沙發上，羅賓都沒能醒過來。
蝙蝠俠面無表情地深吸一口氣,緊接着看向坐在老板椅上、只是在他進來的時候回頭看了一眼，就接着用他那昂貴的、接了三個顯示屏的龐大高清顯示器看電影的菲麗絲。
“晚上好啊蝙蝠俠。”
菲麗絲看着屏幕上親得難舍難分都拉出來絲的兩個主角,按下暫停鍵,“哥譚的都市傳說太真實了——你總是能在關鍵時刻抵達現場。”
然後恰到好處地打斷某些人正在幹又有點上不得臺面的事。
蝙蝠俠審視的目光在屏幕上停留了片刻,轉頭又盯上了羅賓,審問她：“你對羅賓做了什麽？”
羅賓的睡眠質量高得離譜，甚至在他眼皮子底下打小呼嚕,放在平時他的警惕性不會這麽差，要知道這個房間裏還有一個需要讓他隐瞞身份的外人。
不過看着已經占據了總裁辦公室電腦的菲麗絲，蝙蝠俠沒辦法違心說她還算外人……羅賓是不是懶得兩頭換衣服所以直接挑明開擺了？要不然怎麽解釋他們兩個能自由出入總裁辦公室這件事。
“沒做什麽啊,還是按照訓練計劃開發我的燈戒。”菲麗絲一臉無辜，“繼續測試羅賓對青燈燈戒的精神攻擊抗性，然後看看我的燈戒能不能遠程收集‘憐憫’的能源。”
蝙蝠俠觀察了片刻，從羅賓的鬥篷下面,沙發的縫隙中間找到一只還在通話中的手機。
手機屏幕沒有關，視頻通話中老管家那張擔憂的臉在屏幕中一閃而過。蝙蝠俠了然地沖老管家點點頭,結束了通訊。
緊接着他便看到了挂在手機充電口旁邊，像個挂飾一樣晃晃悠悠,在昏暗的光線中散發着深藍色微光的燈戒。
收集憐憫的能量嗎？蝙蝠俠意識到剛才老管家那道不贊同的目光，忽然覺得有些冷。
“或許是因為距離太遠的原因，只能收集到很微弱的能量，”菲麗絲接着解釋，“和阿卡姆裏的能量源相比，就像一個是正牌充電器快充，一個靠着脫毛衣時噼裏啪啦的靜電充能一樣——頂多讓它能量下降的不要太快而已。”
……還真有憐憫的能量啊。蝙蝠俠眼裏的情緒有些複雜，但他背對着菲麗絲沒讓她看見。
“你就這麽……把你的燈戒挂在羅賓的手機上？”他的聲音中帶着一絲指責。他怎麽沒發現羅賓和她們的關系已經好到這種程度了？燈戒栓個蜘蛛俠還不夠她用，還要把主意打到羅賓頭上？
不過蝙蝠俠也知道青燈的能量源很不好找，‘憐憫’這種情緒，在這個世界上，尤其是在哥譚，那大概是比善良和希望更稀缺的資源，像夜間藝術家的靈感一樣稍縱即逝。經常是菲麗絲在能量地圖上發現了，興高采烈趕到後卻發現能量源已經沒了。她為了充能到處找能量源，訓練的時候都束手束腳的。
幸運的是青燈還具有轉化其他燈戒能量的作用，這讓她在找不到青燈能源時也能勉強用其他的燈戒能源應急——阿卡姆和黑門監獄的‘恐懼’‘憤怒’和‘貪婪’管夠。
因此蝙蝠俠理解她用燈戒到處想辦法試探的主意，這不就試探出來一個——一個因為看到羅賓睡覺心生憐憫的可憐老管家。看到羅賓睡得這麽沉就知道，這個把咖啡當水喝的咖啡機又是好久沒休息了。
蝙蝠俠手上的青燈燈戒忽然閃了一下，他已經做好回去後被老管家念叨的準備了。
“為什麽不去訓練室進行實驗？”看菲麗絲對待他的這副正常模樣，蝙蝠俠知道羅賓還沒把他和韋恩是一個人這件事說出來，因此雖然心裏不太滿意，但他往羅賓旁邊塞了個抱枕，讓他睡得更舒服些。
“啊，我們本來是在訓練室的，”菲麗絲有些心虛地關掉電腦屏幕，“不過被青燈燈戒的光照了一下後，他就念叨着說要用什麽和平友好的方式處理哥譚的紛争矛盾，帶着我直奔這裏翻一些文件……然後他就躺在那睡着了，或許青燈還有安撫情緒的作用，睡之前他還在念叨着怎麽解決公關稿。”
小心翼翼地打量着蝙蝠俠帶着耳朵尖尖的後腦勺，見蝙蝠俠沒有生氣的反應，菲麗絲略顯驕傲地接着補充道：
“我可什麽都沒碰哦，我只是在羅賓的邀請下用了這裏的電腦看電影，這些文件都是羅賓翻出來的，我可一眼都沒看，也沒有問他為什麽能直接進總裁辦公室的房間，還能從抽屜裏翻出來一次性紙杯……”
蝙蝠俠銳利的目光盯着羅賓，讓他在夢中打了個哆嗦，抱緊了自己墊在身下的披風。
“……雖然我知道在和平友好又誠實的精神狀态下，只要我問，羅賓大概率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但我現在可不是沉迷于挖掘爆炸新聞的記者，”菲麗絲嘿嘿一笑，“我什麽都不知道。”
蝙蝠俠回頭看了她一眼，心想他覺得羅賓很有可能就等着她問呢，和這兩個毫不在意身份暴露的紐約人混在一起，羅賓的警惕心直線下降。這一點他非常清楚且理解，對朋友隐藏秘密是一件十分累人的事，羅賓的工作已經夠累了。
“蜘蛛俠呢？”他看了一圈沒有找到蜘蛛俠的影子，那家夥自從來哥譚後幾乎和菲麗絲形影不離。
“他因為酒店爆炸的事，坐了今天下午的飛機回紐約公司裏處理事情了，好像和什麽保險有關，他說他能解決好，過兩天就回來。”
菲麗絲毫不在意地說，語氣中充滿了對紐約某些人的偏見：“我懷疑他是回去處理些麻煩事了，不讓我回去是怕我再炸一個基地。你知道神盾局和我不太對付吧？自從我們倆到哥譚後他們一直蠢蠢欲動。”
蝙蝠俠微微點頭，心想，換做是他他也不放心一個不可控的殺傷性武器在他眼皮子底下晃悠。蜘蛛俠走後把壓力轉移到他哥譚這邊。
“那麽這段時間你就在這邊安心訓練，訓練場還放在之前的地方——”察覺到菲麗絲疑惑的視線，蝙蝠俠耐心補充，“那片被你和超人削平的冰原。這次你的對手輪到神奇女俠，時間是明天下午。”
“神奇女俠？”菲麗絲激動地差點從椅子上跳起來。
“有異議？”
“沒有！當然沒有！這是不是有點突然了？我可是神奇女俠的粉絲……雖然不是特別粉但她的海報在我書桌裏壓了好幾年了，我還和朋友一起做過她的同款護腕——在手工社團裏。”菲麗絲激動得語無倫次，恨不得現在就開個傳送門把她壓箱底的海報翻出來，好送到神奇女俠手裏簽名。
“神奇女俠對你也很感興趣。”
蝙蝠俠直截了當地告訴菲麗絲她們倆是雙向奔赴，雖然根據他收集的情報，他知道菲麗絲可以說是見一個粉一個，看誰都喜歡，不管碰見誰都不會錯過要簽名的機會；他也知道神奇女俠對菲麗絲感興趣，純粹是因為她知道了超人因為她失控砸衛星，還跑到瞭望塔和自己吵架這件事。
盡管蝙蝠俠一再确認，超人變成那樣純粹是因為燈戒的特殊效果，而不是她紅燈燈戒裏藏着一只戰神阿瑞斯。但神奇女俠更信任自己的眼睛，她要親自嘗試一下紅燈燈戒的效果。
看着激動的菲麗絲，蝙蝠俠由衷希望這一次廣袤無垠的冰原能真正派上用場，過去觀戰順便維護場地的超人也能發揮自己的作用，不要再有誰的衛星受傷了。
兩人說話的時候，沙發上的羅賓動了動，悠悠轉醒，一睜眼就看到面前黑乎乎的蝙蝠俠，愣了好一會兒才意識到自己現在的狀況。
“蝙蝠俠？”他清醒過來，揉了一把自己在沙發上蹭得亂糟糟的頭發，在蝙蝠俠開口之前搶先說：“大新聞，B，菲麗絲的紫燈燈戒有反應了——”
接着越過蝙蝠俠高大偉岸的身影，他看見菲麗絲坐在自己的椅子上，心裏咯噔一聲：“呃，菲麗絲？你怎麽在啊？”
“你醒了羅賓，看來青燈燈戒确實對神智有那麽一點微不足道的影響，”菲麗絲對他睜眼就失憶的行為評價道，“這可是你帶我來的，你說讓我在這裏看完這部愛情電影，還說看完說不定對我點亮燈戒有好處。”
蝙蝠俠不贊同的目光再次落在羅賓身上，他回來之前羅賓沒有向他彙報這件事。
“我想起來了，好像是有這件事。”美美睡了一覺的羅賓頗有些恍如隔世的感覺，“代表愛情的燈戒對愛情電影有反應嗎？”
他一臉正經地問，暗示自己和菲麗絲沒偷懶，都在幹正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