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開什麽玩笑啊菲麗絲,”彼得難以置信，“那可是你家，你以前在這座城市住過啊。”
“住的時間很短,大概也就一年？”菲麗絲絞盡腦汁仔細回憶，“恐怕還不到一年,上小學之前我家在哥譚住，我爸總是回來的很晚,或許那個時候就在這邊工作了。然後我們往這邊搬家，還住了一段時間的酒店,最後就直接搬到紐約定居……我也沒在這邊上過學，恐怕就是在上小學前的假期裏住過一段時間,那時維多利亞沒有上班,好像在休假。”
她童年的回憶颠三倒四亂七八糟的,上一段記憶是她媽媽邀請同事在家裏給她過生日派對,下一段就是理查德帶着她在另一個院子裏修剪草坪。
彼得聽了後也很頭疼，小孩子記不住很正常,他現在回憶起小時候的事也是斷斷續續的，自己小時候在自家小區裏都迷過路。
“那你還記得你家附近有什麽建築嗎？标志性建築。”彼得調出地圖嘗試尋找。
“布魯德海文這邊的話，我出門都是坐的我爸的車,完全不記路，”菲麗絲走來走去，“我記得我家門口有一個快餐店，我特別喜歡吃他們家的炸香蕉派,我爸回來的時候都要給我帶一個，搬走之後就再也吃不到了。”
“快餐店……”彼得看着地圖上标的密密麻麻遍布了整個市區和郊區的快餐店,放棄了從這裏突破的想法，“還有什麽嗎？”
“還有……嗯,從院子裏能看到巨大的煙囪……或者塔狀建築？”菲麗絲不确定地說，“我很容易把哥譚和布魯德海文的記憶混淆，因為當時的院子都有磚紅色的圍牆，我跟着他們出去的時候還經常住酒店。”
“煙囪和塔狀建築？那麽很有可能是在發電廠工廠附近，或者周圍有一個巨大的水塔……布魯德海文的工業園很多，但附近有住宅區的……”彼得試圖仔細尋找。
菲麗絲湊過來看了看他的地圖，指出一點：“地圖不對，這是現在的地圖，但我記得的都是十多年前的事了，這麽長時間說不定早就變成了別的建築。”
彼得心裏咯噔一聲，他知道菲麗絲說的沒錯，但想要找那麽久之前的地圖？布魯德海文和哥譚一樣黒幫林立亂糟糟的，市政廳和圖書館更是在這幾年中幾次遭到襲擊，恐怕布魯德海文的市政廳裏都沒有詳細資料。
“你父親帶你去過他工作的地方嗎？”彼得突然問，“他有固定的工作地點，對吧？”
菲麗絲仔細想了想，搖搖頭：“我不确定，他很少把工作上的事帶回來說，多少都帶着點保密性質。他也不是每天都會回來，有的時候他開車回來，有的時候他會坐地鐵……但我記得他還抱怨過海警的無能，不管在哥譚還是布魯德海文都抱怨過，雜物間裏一直有救生圈和便攜式氧氣瓶。他肯定經常去外地出差，走的還是海路。”
布魯德海文和哥譚都是臨海城市，海運發達，有直通兩個城市的海運專線，甚至買艘皮劃艇順着水流漂都能漂到哥譚。
彼得最後看了看地圖，還是放棄了。
“我想我們得找到關鍵證據，關于斯特林工作地方的關鍵證據。”他肯定地說，“比如實驗室的防護服，工作地點的信紙信封，或者是你家的照片……”
“那就只可能放在那個地方。走吧彼得，我們快要找到了。”菲麗絲激動地打開車門把彼得推進去，發動汽車。
紐約郊區基地的車庫裏，黃色的傳送門突然出現在牆壁上，光門中，一輛帶着哥譚牌照的汽車緩緩駛出，最後停在留出來的車位上。
自從知道別墅內部的空間是分割出來的後，他們改造了一下車庫，降低了車庫的高度，把省出來的空間增加了車位。
讓這輛來自哥譚的車不至于在他們回來的時候，露宿布魯德海文街頭，再受重創。
彼得從車裏出來，把車門一關，羨慕地看了看漸漸消失的傳送門，這可真方便啊。
“尤裏烏斯！我們回來了！”菲麗絲大聲喊，拉着彼得走到牆邊，擡手按在牆壁上。
金黃色的蜂窩狀紋路在牆面上一閃而過，露出一道門，穿過門後就是那條能将整座別墅一覽無遺的走廊。
她看了一圈，最後在花園的空間裏發現了尤裏烏斯。
尤裏烏斯正在挖土，太陽能景觀燈只能照亮燈下的一片區域，尤裏烏斯正好蹲在光圈裏，他好像在埋着什麽。
菲麗絲兩人找過去的時候，尤裏烏斯的聲音出現在兩人大腦裏。
【歡迎回來菲麗絲，你們的訓練進展如何？】
說着轉頭看過去，下巴上的觸須不滿地甩了甩：【瘦了。】
“也變強了很多，這就是訓練的效果。你在埋什麽？箱子？”菲麗絲走近，看到了土下面的東西，金屬質感，在泥土下面微微反光。
【帕克先生曾經埋在這裏的能量屏蔽器。我把它從倉庫裏搬出來重新埋在這裏。】尤裏烏斯往上蓋了些土，【倉庫離能源倉有點遠，放在這裏的效果更好，它現在是逃生艙的一部分。】
菲麗絲看向另一邊明顯翻動過的泥土。
【順便試試種點胡蘿蔔打發時間。最近我在看你們人類的種植頻道。】尤裏烏斯用鏟子尖指着泥土中間那排隐約可見的小苗苗，他一手拿着鏟子一手拎着工具箱，保護小腦的水晶球穩穩頂在頭頂上，散發着明亮的白光。
【你們離開的時間內有人送了快遞到這裏，是一個箱子——就是門口這個。有人在打探你們的行蹤，監視這裏。我用感知過濾器将他們糊弄過去了。】他對菲麗絲彙報這段時間內發生的事。
彼得：“是我的實驗室寄來的快遞，章魚博士改進過的新一代能量屏蔽器，公司盈利後我們就能用更好的材料制作了。至于那些盯着這裏的人……神盾局或者九頭蛇？”
“煩人的家夥，記得提醒我回去前炸一個他們局長的別墅。”菲麗絲不高興地擺擺手，管它是神盾局還是九頭蛇派來的，尼克弗瑞管不住就找他的麻煩。
“對了尤裏烏斯，”菲麗絲直奔主題，“我和彼得打算去找你們墜落的飛船，但是不能确定它到底在哪。”
【我也不清楚，我們在它墜毀前就逃離了，具體位置恐怕只有理查德才知道。我只記得搬來後，他會帶些儀器去他以前的實驗室。】尤裏烏斯把工具箱放好，重新将小腦拿在手上。
【理查德說過他借助感知過濾器和空間裝備，将一部分飛船改造成了實驗室。只是一小部分，他說那架飛船壞的太厲害了。】
“他有幾個實驗室？”彼得忽然問，如果實驗室和飛船是同一個的話，那他們找到實驗室就能找到飛船——當然找不到的概率也大大提高。
【兩個或者三個？也許更多？】尤裏烏斯也不能确定，【理查德是個很厲害的人，不只有私人實驗室，其他人的大型項目也會讓他參與，用你們人類的話說，就是這個國家就像澳洲一樣，到處都有他的兔子洞。】
“好吧，我們早想到不會太容易。”菲麗絲遺憾嘆氣，“只能去收藏室碰碰運氣了，希望理查德在裏面存着的垃圾能派上些用處。”
【不是垃圾，理查德說是紀念品。】尤裏烏斯認真反駁。
“……好吧，是紀念品，充滿回憶的紀念品。”菲麗絲妥協了，她盼望着上次進收藏室翻出來的那些D級F級試卷，能被收拾屋子的尤裏烏斯當作垃圾丢走。
當她看到和上次離開前沒有任何變化的收藏室後，她失望了，那幾團試卷還在地上擺着。
尤裏烏斯作為倉庫管理員，在收藏室裏挑挑揀揀，拉出來一個最靠裏的箱子，上面覆蓋了一層薄灰。
【你們搬家前的東西，應該就在這裏，】他在菲麗絲面前打開箱子，十分确定地說，【維多利亞搬家不要的東西他都拉來了，或許用偷渡這個詞解釋更貼切。】
箱子裏是一堆泛黃的稿紙，生鏽的訂書機，幾個大文件夾，零零碎碎的一把舊鋼筆，幾個一看就是小孩子玩的塑料扭蛋，打開裏面藏着一些粘糊糊的過期橡皮，還有黏在橡皮裏的卡通貼畫。
菲麗絲覺得這應該不是她藏的，因為其中一個扭蛋裏還藏着幾張鈔票，有零有整的。
從舊稿紙的字體上看，一些是維多利亞的舊草稿，上面有成段劃掉塗抹的文字，飛揚跋扈的手寫體飄得像是要飛出紙面；另一部分是理查德工整的實驗記錄，還配着實驗反應的簡筆畫，偶爾有幾張非常規範的機械設計圖。
最底下放着一個精美的鐵皮餅幹盒，上面凸出來的餅幹圖案色彩鮮豔得像新的一樣。菲麗絲打開一看，裏面塞得滿滿當當的，全是一封封色彩各異的信件。
難道是理查德和維多利亞給對方寫的信？或許裏面會有關于他實驗室的內容，如果理查德用的是他辦公室的信箱，那還能順着信封上的寄件人找到地址。
想到這裏菲麗絲激動極了，動作迅速地抽出幾封，卻失望的發現這全是別人寫給維多利亞的情書——現在成了理查德傳給他女兒炫耀的戰利品。
菲麗絲一臉無語地把這些信件收好放回去，轉身去翻箱子裏剩下的文件夾，這次她終于有了收獲。
“彼得！快過來，我找到照片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