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隐隐看着車窗裏的人影動作幅度挺大,格雷森警官心裏毛毛的，握緊了手裏的槍。
雖然布魯德海文的民風沒有哥譚彪悍，但車裏放把槍什麽的也是老傳統了。
尤其是晚上,偏僻的公路邊，晃晃悠悠的事故車,藏頭露尾鬼鬼祟祟的司機，單獨一人執勤的年輕警察……他往道路兩旁的電線杆子上看去,監控指示燈果然不是亮着的，他隐約記得上一周這條路上的監控就壞了,結果由于某些原因一直沒修，而據他所知,最近的一家私人賭場的直線距離到這裏才五百米,兩天前剛因為聚衆鬥毆抓了一批人。
仔細一看,這車牌照還是哥譚的,真是要素點滿，換個警察估計掉頭就走了。格雷森警官深吸一口氣,謹慎地把鑰匙留在車上，保證他的摩托能随時啓動。
真要有問題格雷森警官得戰略性撤退，好及時換夜翼出來,他身上這身制服可不防彈。
車外的人很緊張，但車裏的兩人幾乎毫無防備，帕克先生剛戴好頭罩打開車窗，便撞上了槍口。
“別動,雙手放在方向盤上讓我看到。”負責任的警察要求道，“把面罩摘下來——你別動,讓你旁邊的女士摘。”
彼得愣了一瞬才反應過來：“……這恐怕不行。”
“超級英雄可不能摘下面罩，”菲麗絲探頭為他辯解,“通融一下呗警察先生，這位可是紐約的蜘蛛俠，你肯定聽說過他吧？”
“蜘蛛俠？我還夜翼呢。駕照掏出來面具摘了，別想蒙混過關。”格雷森冷哼一聲，聽這兩人年輕的聲音就知道，現在的孩子根本不動腦子，誰家超級英雄開有牌照的車上路啊。
等等？格雷森湊近車窗，仔細聞了聞，空氣中彌漫着一絲微弱的酒味，他眉毛立馬皺起來：“你們還喝酒了？”
“不是我們喝的，向您發誓警察先生，我真是蜘蛛俠。”彼得信誓旦旦地舉起手，“不信你看，我副駕駛坐着的可是月光公主，哥譚的月光公主你知道吧？”
說着他努力貼在靠背上，将一直穿着制服的菲麗絲讓出來。
“……？”聽他這麽一說，格雷森突然想起來，最近提姆是說過，他們收了兩個練習生還是陪練員來着？好像就是紐約的超級英雄。
這個時間他們不是應該在羅賓的鞭子下狂奔嗎？但這裏是布魯德海文啊，他可不像羅賓和蝙蝠俠一樣還能輪班，他一個人忙得很，沒空帶兩個孩子。
羅賓不會一聲不吭把這兩人踹他家裏，格雷森有些猶豫。
他一邊警惕着駕駛員的動作，一邊彎下腰從車窗處看去，正好看到月光公主沖他揮手打招呼：
她身上籠罩着一層普通人模仿不來的黃色光暈，手指上金黃色的戒指閃閃發光，暗紅色的頭發絲弧度都和照片上的一模一樣。
四目相對，兩人同時一愣。
警察先生的眼睛微微睜大：黑燈瞎火的，居然讓他查到真的了。
“诶，還真是唉。”他看向只戴了頭罩，穿的和正常人沒什麽兩樣的彼得：“那你也是真蜘蛛俠？”
哥譚和布魯德海文離得近，他們大概是順路來兜風的？提姆也真是的，不知道和他說一聲，甚至連公司的車都被他們光明正大的開出來了。
彼得飛快點頭，頭罩上兩個白色的眼睛圖案幾乎晃出了殘影。
月光公主臉上的笑容卻是迅速消失，她已經認出了警察先生這張笑的令人印象深刻的，雖然帥氣但非常讨厭的臉。
她猛地縮到彼得身後，一把抱住他的胳膊，湊到他耳邊小聲嘀咕：“是他！”
“你認識他？”彼得很意外。
“我之前和你說過，喜歡多管閑事釣魚執法、把我和米蘭達拉去警局的那個。”菲麗絲郁悶極了。
“不好意思，剛才是我誤會了，歡迎來到布魯德海文。”格雷森沒聽清他們在說什麽，友好地沖兩人點點頭，放心地把槍收回去了，“兩位是不是需要幫助？”
他指的是車前面那塊巨大的凹痕，這麽新鮮的痕跡，兩個超級英雄湊一塊還能發生車禍？他不得不做好最壞的心理準備。
“哦是的，我們抓到了一個偷我們車的醉鬼，在他犯罪的時候當場抓獲。”短短片刻彼得就和菲麗絲達成一致，決定盡快擺脫這個狡詐的警察。
“我們把他關在了後備箱裏，準備送去你們布魯德海文的警局。現在他應該還沒清醒過來。”
“也是我們大意了，沒想到停在停車場都不安全，”菲麗絲從心虛中緩過勁，盯着警察先生陰陽怪氣。布魯德海文的警察跑到哥譚多管閑事？先管好你們自己吧。“我們在哥譚還沒遇見過這種事呢。”
格雷森轉到車後，打開後備箱一看，果然有個一身酒氣胡子拉碴的醉鬼，一邊睡一邊說夢話，什麽‘再來一局’、‘這次一定能贏’。
他當然聽出了月光公主的不滿，并為布魯德海文的治安感到尴尬：他的同行剛來他的城市，車就被偷。這小偷偷的不是同行的車，偷的是夜翼的臉啊。
成功卸貨後，超級英雄雙人組揚長而去，留下偶遇的警察帶着罪犯留在路邊。
格雷森看了看自己的摩托車，又看看睡得像死狗一樣，一時半會兒醒不了的酒鬼，果斷呼叫支援，給他一個第二天醒來看見監獄天花板的機會。
哥譚的蝙蝠洞裏，羅賓大半夜的收到了夜翼打來的質詢電話。
“蜘蛛俠和月光公主來布魯德海文做什麽？”
“他們去你那了？”羅賓也很驚訝。他看了看時間，這是下午放假直接就跑了啊。
“你不知道？”夜翼蹲在樓頂向下張望，他結束完工作立刻出來夜巡，在主城區轉了個遍，都沒有再找到那兩人的車。“他們不是忙着在你那邊訓練嗎？”
“蝙蝠俠的意思是給他們個喘口氣的機會，又不是出任務，我才不關心那對小情侶跑去哪玩。”羅賓表示自己沒給他們的車裝定位器，是真不知道。
“他有這麽好心？”夜翼也在頻道裏聽了一耳朵他們的訓練計劃，把兩個小白拉扯大可不容易，這兩人的睡眠時間差點和提姆看齊了。
“我猜他在躲風頭，”羅賓把注意力從財務報表上抽出來，壓低聲音，神神秘秘地在頻道裏八卦：“你是不知道，這倆小情侶在這裏訓練這麽長時間還不知道我和蝙蝠俠的身份呢。”
“你覺得不該瞞着他們？”
“我倒是無所謂，我和蜘蛛俠也差不了多少，”都是還在上學的社畜總裁，“但蝙蝠俠肯定是想盡量保密的，月光公主和蜘蛛俠是一對，但布魯斯和月光公主的社會身份是認識的。”
“啊？”夜翼蹲在天臺上，恨不得順着通訊器鑽進蝙蝠洞裏吃瓜，既然是用的布魯斯這個身份，那這瓜就是個花皮瓜了：“他勾搭人家了？”
“也不能這麽說，沒有成功，但你知道的他對漂亮姑娘還挺大方，韋恩先生自帶初始好感度和金錢光環，月光公主就在光環的籠罩範圍內。”羅賓忍不住笑了兩聲，“今天布魯斯和月光公主聊了多久，蜘蛛俠就瞪了他多久。”
夜翼咧着嘴在天臺上笑的可開心了，喝進去不少風：“他對自己的僞裝沒有信心？”
“他今天晚上不在哥譚，去中心城了。蜘蛛俠在這裏學了不少東西，他沒精力防一只熱戀期的蜘蛛。”羅賓回憶着，當時蝙蝠俠怎麽說來着？
“理性思維無法完美預測陷入愛情的人。”
“他去中心城做什麽？”
“閃電俠那邊又跑出來個時間裂縫，暫時關不住，蝙蝠俠要趁機把大教堂那些哭泣天使的雕像通通丢了。”
羅賓毫不擔心，雖然由于哭泣天使的介質原因，他們沒辦法聯系，移動那群雕像也很麻煩，但謹慎的蝙蝠俠找到了法師幫忙，應該不會有問題。
“啊……那群天使雕像。”夜翼記得這群外星生物，那起案件的受害人現在都是失蹤狀态，連屍體都找不到。“神出鬼沒的東西，也不知道它們到底清理幹淨沒有。”
“只能盡我們所能，防是防不住的，誰知道什麽時候它們會從時間線裏跳出來。”
夜翼沒再說話。遠處的城市邊緣，燈火輝煌的碼頭處，一團團耀眼的黃光從地面升起，在碼頭上空炸出一個個巨大的心形圖案，金色的粉塵飄飄搖搖，如雪花一般落下。
真顯眼啊，現在他終于知道那對小情侶跑哪玩了。
夜翼轉身跳下天臺，從相反的方向開始巡邏，銳利的視線重點觀察停車場的閑散人員。
碼頭隔壁的街道上，彼得靠着車門，看菲麗絲用燈戒炸煙花。
悄無聲息炸開的不是火藥，而是僞裝成煙花的探測光波。
“你對那艘飛船可能墜落在哪有什麽頭緒嗎？”彼得問她，“布魯德海文這邊有記錄的資料裏，都沒有不明飛行物墜毀的消息。”
“也可能是被壓下去了，畢竟這種事可不能讓大多數人知道。”
菲麗絲看着燈戒光屏，小範圍的探測沒有效果，但是很好看。“目前我們的線索不多，這座城市裏有理查德的實驗室，有一艘隐藏的飛船，對了，我家以前還在這裏短暫地居住過。”
“你們在這裏住過？那就能排除很多地方，受于通勤限制，你家和你父親工作的地方肯定不會太遠，”彼得驚喜地調出城市地圖，“飛船那麽重要的東西，當然也要放在眼皮底下，也就是說，飛船，實驗室和你家大概率在同一片區域。”
頓了頓，他睜大眼睛：“等等，說不定這裏也和紐約一樣，你家就建在飛船上。沒道理逃生艙的技術主飛船沒有吧？”
菲麗絲摸着下巴沉思：“有這個可能，但現在最重要的問題是……時間過去的太久，我早忘了當年我家在哪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