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紐約機場,飛往哥譚的航班正在檢票中。
一身時髦打扮的菲麗絲拎着自己的背包，隔着墨鏡挑剔地打量着彼得身上的衣服，滿意地哼了一聲。
“好吧,算你過關了，帕克總裁。”她轉身親密地挽住彼得的胳膊,和往常一樣照了張自拍傳上網：
精致美麗的帕克工業董事長，還有穿着高定西裝戴着昂貴名表,只照到脖子的背景板總裁。
彼得搖搖頭，為自己依然沒變的挂件身份嘆了口氣。
他們将乘坐十分鐘後的飛機,在哥譚開始他們的集訓。
羅賓是一個認真負責的老師，那天他和菲麗絲把他們的需求告訴羅賓, 第二天一大早,羅賓就把兩人的訓練計劃通過神秘郵件發了過來。
按照時間和內容排了整整四個文檔的詳細訓練計劃,速度之快內容之多超乎想象,以至于讓兩人懷疑這是他和蝙蝠俠沒有睡覺連夜趕出來的。
神秘郵件來自一個名稱頗具蝙蝠風格，無法追尋到發信來源,郵件落款卻是韋恩集團人事部的個人郵箱。
它像一個幽靈一樣，悄無聲息地出現在兩人的手機裏，被點開後化身流氓病毒,占據他們的手機桌面，強行控制他們的鬧鈴和通知欄：
将第二天的訓練安排列成時間表投放在他們的桌面壁紙和鎖屏頁面上。
怎麽删都删不掉。
菲麗絲為此惱火地換了一個新手機，彼得倒是很喜歡這個設計，這證明了蝙蝠俠他們确實有教導兩人的強悍實力和深厚學識,至少他和章魚博士兩人暫時沒有研究出來解決這種病毒的方法。盡管他們的專業方向不是研究黑客手段，但這很酷,超級酷。
羅賓給他們的訓練計劃排的滿當當的，為了應對随時可能會出現的黃燈軍團——哈爾曾經和他們說過不用擔心戰火燒到地球,但不管是哥譚人還是紐約人都願意做最壞的準備——菲麗絲這個持有複數燈戒的燈俠戰力顯得尤為重要。
為了充分發揮燈俠的價值，菲麗絲要遭罪了。上午理論課下午實踐課晚上體能訓練，詳細到就連訓練餐的種類和食材都規劃好了，主打一個仗着對方有燈戒恢複肆意妄為。
彼得看到這種可怕的訓練量覺得，菲麗絲只要能堅持一個月，她就能從綠光女變成綠巨人。
非常滿的時間安排下，繼續學業顯得很不現實。眼前是地球即将面臨的危機，一份薄薄的期末論文根本無法與之相提并論，因此兩人都以去外地進修為借口，順利地向學校請到了假。
誰會為難帕克工業冉冉升起的新星/富婆呢。
所以他們現在坐上了這架因為有他們兩個在，所以無比安全的飛機。
飛行的途中，菲麗絲抓緊集訓前最後的時間，用她的新手機看上周才更新的網劇。
彼得則是抓緊最後的時間，寫他的實驗報告。
這大概是最近一段時間中，唯一值得菲麗絲高興的事，因為她的導師得知她要進修的地方是哥譚後，強烈建議她把‘請假’改成‘休學’，還大手一揮免了讓她大傷腦筋的期中論文。
或許是為了讓自己的學生在最後的時光裏能活的舒服點，盡管導師擁有超乎常人的學識，但在偏見和流言面前，他也只是一個普通人。
“別笑得這麽開心，菲麗絲，你影響到我了。”彼得小聲提醒她，疲憊地在記錄本上寫寫畫畫。
“我可沒有笑出聲。”菲麗絲小聲嘀咕，她把沾滿番茄味調料的薯片塞進嘴裏，這是她最後的狂歡，進入哥譚後她就要和垃圾食品無緣了。
雖然她以前也不願意吃這種熱量極高的膨化食品，但不願意吃和不能吃是兩碼事，看到計劃書裏的項目和訓練餐後，她非常懷念自己被玉蟒附體的那段快樂時光。
“你的好心情影響到我了。新品發布會在即公司裏很忙，上飛機前布羅迪還在用短信給我彙報工作呢。”彼得把鋼筆一合，湊在她耳邊小聲：“神盾局那邊很好奇我們同時離開紐約的原因。”
“他們又幹什麽了？需要我們炸哪個基地？”菲麗絲摸着戒指問他。
彼得連忙阻止：“別這麽沖動，什麽都沒做只是找我帶了句話。我是想說要不要把黃燈軍團的事情告訴他們？他們也算是守衛地球的一道重要防線。”
菲麗絲嘎吱一聲咬碎嘴裏的薯片，不感興趣地轉過頭，“你決定就好，反正我不想和他們打交道。”
“……好吧，我來。”彼得翻開記錄本，在要做的事情上又加了一條，一晃神的功夫，嘴裏突然多出來一塊薯片。
他愣愣地看向菲麗絲，看到菲麗絲正笑盈盈地看着他，她嘴唇上沾着一些暗紅色的調料，眼皮上的閃粉和她明亮的眼睛一樣閃閃發光。
“辛苦你啦，彼得。”她又從包裝袋裏掏出一塊薯片塞進去，“多吃點。”
番茄味和菲麗絲的香水味混合在一起，萦繞在鼻尖。彼得愣愣地點頭，默不作聲地嚼着嘴裏的薯片，心想：
我真的是自願加班的。
作為主管産品研發的帕克總裁，彼得當然不能以“我要去哥譚學超酷的黑客技術”或者“我要去找蝙蝠俠學武拯救世界”為由抛下他勤勤懇懇的員工，還有他們忠心耿耿，短短幾個月發際線就上移了一厘米的布羅迪總裁。
他已經變成成熟資本家的形狀了，他得做符合他身份的事。因此彼得是以商業交流為借口，向學校和公司請了假。也就是說，他可以不在現場，但他的作業和工作還得幹。
“也不知道他們會給你安排什麽訓練計劃。”菲麗絲說着，擔憂地打量着彼得的小身板。那足足四個文檔的訓練安排中，三個半都是她的，剩下半個是和彼得有交集的訓練部分，畢竟他們是搭檔，不是堅強的獨狼。
“肯定和你不一樣，大概會是些開發大腦的訓練計劃。如果可以的話我會和韋恩企業的科學家們一起研究，你的戒指大概還要再充兩次電。”
他說的是橙燈燈戒，自從菲麗絲把那枚戒指交給他後，橙燈就發揮出了前所未有的效果。帕克工業重要的研發專家禿鹫和章魚博士是橙燈具現的——他們的本體至今也不知道自己在為帕克工業發光發熱。
他們一直研究的能量轉換材料是玉蟒具現的——和燈戒一起待了那麽久，彼得已經可以用美食和高能量材料威逼利誘玉蟒吐燈戒能量了。
實驗室那些不好處理的有害垃圾也都進了玉蟒的肚子，偶爾玉蟒也會從燈戒裏爬出來放風，在菲麗絲的默許下給彼得一點方便：比如開個傳送門偷偷搞一點外星特産給他當研究材料。
彼得看着認真吃薯片的菲麗絲心想，或許他因為和橙燈燈戒距離過近，早就被橙光能量浸染了。
“沒問題，哥譚的橙光能源不比紐約少。”
“然後可能會有一些戰術分析課，傳授一些實戰經驗什麽的。”彼得這麽猜測，他知道自己需要什麽。不管從身體強度還是反應能力方面來看，他都沒有什麽訓練的必要，菲麗絲摘掉燈戒是一個普通人，他摘掉面罩依然能舉起一輛卡車。
“有道理，”菲麗絲點頭，又覺得哪裏不對勁：“等等，為什麽我的理論課程這麽少？一天下來不是力量訓練耐力訓練就是和羅賓對打？難道我不需要開發大腦的訓練嗎？”
“或許是因為，技巧在絕對力量面前不堪一擊，你可是燈俠。”彼得知道菲麗絲喜歡聽什麽，巧妙地恭維道。
菲麗絲得意地點頭，彼得說得很有道理，她也這麽想。
。
哥譚機場還是菲麗絲上次來的老樣子，在她離開的期間，幸運地沒有遭遇恐怖襲擊變得面目全非。
她帶着彼得順利離開機場，在燈戒的掃描下找到郵件中提到的他們的接應——一輛車身上印着‘W’标志的，韋恩集團的公務車。
都說哥譚的白天屬于韋恩集團，晚上屬于蝙蝠俠。作為夜行生物的蝙蝠用韋恩的車當做僞裝，聽起來很有道理。
“請問，是彼得·帕克先生嗎？”司機打量着彼得的臉，和他手機裏的資料來回對比。
“是我，你是……”
“我來自韋恩企業武器研發部，今天有我帶您參觀我們的對外實驗室，”司機迅速為他打開車門，好奇地瞥了一眼她旁邊的菲麗絲。
“根據您的預約，下午德雷克總裁會空出一個小時和您商讨與帕克工業的合作項目。”
“……預約？好吧，你們決定就好。”彼得被這突如其來的會面搞得有些局促，他确定自己沒預約過，這大概是上次和羅賓見面提到的合作有了結果。
只是平時的商務往來都是布羅迪的工作。彼得乖乖系好安全帶，湊到菲麗絲旁邊小聲問：“你對那個德雷克總裁了解多少？之前呆的報社裏有他的內幕消息嗎？”
菲麗絲擡眼看了看開車的司機，壓低聲音：“不算了解，聽說挺表裏如一的，沒什麽黑料，不管是工作方面還是私人感情方面——這一點倒是和韋恩先生完全相反。總之就是一個忙于工作以至于沒空談戀愛的工作狂。”
“聽起來會很嚴肅？”彼得有些緊張。
開車的司機意識到了他們在聊些不适合他聽的話，很有眼色的升起了駕駛座和後座之間的擋板。
“那也不一定，這種人在攝像頭面前都是表面一套背後一套的，媒體的評價和流言都不可信，畢竟一個工作狂設定的總裁能更好的挽回韋恩集團被韋恩先生敗壞的口碑，而韋恩先生的存在能讓韋恩集團更加接地氣。”
菲麗絲說着，手指在手機屏幕上飛快敲動，給盤踞在哥譚的地頭蛇米蘭達發短信。
從上飛機前到下飛機後，她一共發了四條，但米蘭達一條都沒有回複，這讓她有些不安。
“所以說，正因為擁有缺陷，他們優秀的品格才被襯托得越發美好。那些小缺陷也在美好的品格下顯得無比可愛。”菲麗絲認真總結。
彼得仔細想了想：“你這些話說了跟沒說一樣。”
“那是因為确實沒什麽好說的情報。要不然我們換換？我可擅長聊天了，我去找總裁聊上一小時，你替我去挨打？”說着她掏出舊手機看了看屏幕上的計劃表，确定地點點頭：“沒錯，今天下午是第一次摸底測試，我肯定會挨打。”
“不行菲麗絲，那是你的訓練。”
“但你不用挨打。”
“回憶一下我們來的目的，挨打是值得的。”
“所以我挨打都是因為你。”
“……”
“不是，我的意思是，如果你再厲害一點，能隔着一個銀河系直取黃燈俠的首級，我也不至于要這麽辛苦的訓練。”菲麗絲為自己辯解道。
“……你說的對。”彼得紅着臉，簡單地結束了這個話題。
韋恩大廈頂樓的總裁辦公室裏，提姆忍無可忍地摘下竊聽耳機，摔在桌面上。
“我覺得月光公主的訓練量可以再加一倍，你說呢蝙蝠俠？”
在書架旁邊整理資料的布魯斯疑惑地從文件夾裏擡起頭：“不行，她和你們不一樣。”
“什麽不一樣？”
她是自由的紐約人。蝙蝠俠給他一個‘別鬧’的眼神，解釋道：“訓練力度太大她受不了會跑，說不定腦子一轉就帶着蜘蛛俠逃離地球了。哈爾回來之前我們需要她的戰鬥力。”
他從哈爾那邊了解到，不同顏色的燈戒擁有特殊的能力，他有預感，塞尼斯托軍團來襲後薩曼莎會是一張王牌。
“一樣的！都是一樣的！我們受不了了也會跑！”提姆氣憤地反駁他，這家夥也不想想都跑過多少個羅賓，迪克他都從哥譚跑到布魯德海文了！
“你好好算算，我要管理韋恩集團，要替你參加各種晚會宴會，要幫你整理資料，要參加夜巡，要在你需要的時候給你提供支援，要抽空訓練菲麗絲，要在隐瞞身份的前提下替你試探蜘蛛俠會不會推理出我的身份，還要在你的要求下偷聽他們倆黏糊又惡心的拌嘴！”
布魯斯沒吭聲，這就是他今天罕見地踏進公司，給堆積的文件簽字的原因。
提姆越想越氣，啪地一聲把手裏的記錄本拍在桌上：“他們兩個逃出來可以專心集訓了，我還有畢業論文要寫啊。”
“……”布魯斯沉默地看了他一會兒：“你最近是不是壓力很大？”
提姆深吸一口氣：“我表現的很明顯嗎？”
顯而易見。
“……好吧，或許是因為菲麗絲她主動來找我。”提姆皺着眉，煩躁地抓着頭發。
“她可是燈俠啊，她有萬能的燈戒，還不止一個，她本該等着我們邀請她一起合作，可她帶着蜘蛛俠向我這個普通人尋求幫助。”
布魯斯抿緊嘴唇，擡眼看向窗外：今日又是陰天，灰蒙蒙的烏雲壓在樓頂。
“能夠認識到自己的不足，沒有被燈戒的力量沖昏頭，這對她來說是件好事。”
他看向手裏關于綠光女的資料：
學生時代是校園女王，朋友衆多；得到燈戒後追星成功和蜘蛛俠搭檔，無一敗績；知道父母空難的真相後砸了神盾局的基地，被奉為坐上賓。
這樣的生活順利得讓他都有些嫉妒。
直到被哈爾帶着參觀歐阿星，被卷入綠燈軍團和塞尼斯托軍團的戰争，狼狽地從戰場上逃回來。
戰場上的交鋒可是和打擊混混不一樣，他敢肯定這小女孩被冷酷的巨型絞肉機吓壞了，而且戰況不容樂觀，至少對綠燈十分不利，羅賓說過，當時她是用黃燈戒逃回來的。
結合着這麽急切地來找羅賓學習格鬥技術，布魯斯判斷，大概是她的燈戒出了點問題。
就像哈爾一樣，過分依靠燈戒會是她最大的弱點，哈爾的燈戒總在關鍵時刻沒電。
“你說的有道理。”仔細想了想，布魯斯認同了提姆的觀點，“可以将她和帕克一起訓練的時間抽出來一部分，換成超人和她的格鬥訓練。”
“啊？”
“時間不等人，綠燈俠那邊還沒有音訊，危險随時可能會降臨，大家的壓力都很大。”
“……所以格鬥訓練會在紅太陽室進行？”提姆試探地問。
“孤獨堡壘有氪星的治療艙。”這句話的意思很明顯了。布魯斯擡手把超人、閃電俠、神奇女俠、海王的名字寫在訓練安排後面，這大概是世界上最豪華的陪練團隊。“我們缺少和黃燈的對戰經驗，薩曼莎正好是缺乏經驗的黃燈俠。”
還是自己送上門的乖巧黃燈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