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掉那只九尾狐(26)
綁上的同時, 申珏立刻往後退,施法想解開手上的捆仙繩,但捆仙繩這種東西, 越掙紮, 綁得越厲害。
不過須臾, 從綁着手腕變成了綁住了整只手臂。
“別動。”那人低聲說,烏眉微微一蹙。他擡了下手,綁住申珏的捆仙繩才慢吞吞收了回去, 回去的路上似乎還有些不甘心, 幾番想回頭。
申珏沒想到萬物行的掌櫃居然是薛問春, 而且那條捆仙繩似乎還認識他。
“抱歉,繩子不聽話,你坐吧。”薛問春眼眸微轉, 看了眼他對面的椅子,而申珏已生了退意, 可已經上來了,現在再說不買了,更顯得奇怪。
申珏看了薛問春一眼, 才走到對面的椅子前坐了下來。而此時,之前的金丹修士端着茶水上來了。
他給申珏倒了杯茶, 樂呵呵地說:“客官, 這茶葉非常名貴,平時都不拿出來喝的,今日我家掌櫃的聽說您是大客戶, 才特意讓我取了此茶,您試試?”
申珏嗯了一聲,“多謝款待。”
金丹修士倒茶說話的時候,薛問春一直低頭摸着腿上白毛狐貍,神情極其淡漠。待金丹修士下去後,他才慢慢地擡起頭,看向申珏。
“你要買極靈丹?”
申珏點了頭。
“出什麽價?”
申珏猶豫了下,才把袖子裏的東西拿出來。猶豫的原因是因為他拿的東西幾乎都只有玄寒之地才有,他不知道薛問春會不會認出他,但可能性應該不大,連符九陰都沒有認出他。
薛問春看了下擺在桌子上的東西,神情完全沒變化,“就這些?”
申珏頓了下,才說:“不夠嗎?那算了。”他剛要起身,薛問春又開了口,“閣下想買極靈丹,應該做了預算的,你給的這些東西,還不值極靈丹一半的價值,你身上應該還有其他的東西,對吧?”
他的話讓申珏沉默了。
申珏的确還帶了其他東西,本是想如果這些東西買不下,他再拿出來,可現在賣家是薛問春,他就有些猶豫。可若是極靈丹落在了符九陰手裏,他想殺解沉就更難,雖然不知道前幾世的薛問春為什麽會把極靈丹交出去。
片刻,申珏才重新看向薛問春,他現在只能賭一把。
他從袖子裏又拿出了一個小玉瓶,放在了桌上,“這個是龍的心頭血。”
“龍血?”薛問春輕聲念了一遍,随後他松開了腿上的狐貍,站了起來,緩步走向了桌前。他走過來的時候,申珏狀若散漫無防備,實則一直緊繃着後背。
薛問春拿起桌子的玉瓶,晃了晃,才看向申珏,“我怎麽确認這是龍的心頭血?”
傳言龍的心頭血有延年增壽之效,喝了龍的心頭血的人起碼可以多活五百年。這對于壽命有效的修士來說,此物價錢連城。
申珏抿了下唇,越發覺得自己此行過于沖動了,他伸手想把玉瓶拿回來,“你不信就算了。”
但薛問春避開了,他看着申珏,神情平靜,“別急,你說這是龍的心頭血,我總要驗一驗。”
他打開了玉瓶,憑空變出了一根細柳條,伸進玉瓶裏,沾了點血出來,再放進了嘴裏。薛問春品嘗了之後,重新把玉瓶關上了,随後擡起頭對着申珏微微笑了一下。
蒼白的臉上浮現出一個很淡的笑容,只是笑意還沒到達眼底,他就長袖一揮,直接去掉了申珏臉上的障眼法。
待看清申珏面容後,薛問春目光頓了一下,但很快就說:“難怪閣下要易容,倒是我唐突了。”
申珏擰起眉,看着薛問春,“你到底賣不賣?不賣就算了。”
“賣。”薛問春輕聲說,“不過……”
這次他的手還沒碰到申珏,申珏已經迅速閃到了旁邊,之前被破了障眼法,已經讓申珏警惕心大起了,所以幾乎薛問春一動,他也動了,幾個法術一起砸向薛問春,再迅速從窗戶那裏跳了出去。
留在原地的薛問春擋掉一道又一道的攻擊後,忍不住輕笑了一聲。他低頭看了看手裏的玉瓶,神色變得有些莫測,此時,被法術吓到的狐貍害怕地湊到了薛問春的腳旁,只是剛湊過去,就被一腳踢開了。
狐貍被踢倒的瞬間,一股青煙升起,随後地上只剩下了一張白紙。
……
申珏逃出去很遠,才停下來,他把東西落在萬物行了,可現在他也不敢回去拿,不過他給薛問春并非龍的心頭血,只是他尾巴上的血。
上次受傷後,他就裝了一瓶,當然心頭血也有,不過他放在儲物戒裏。這次來買極靈丹,他本是準備拿心頭血來換,可看到賣家是薛問春後,他頓時覺得這個買賣會黃,所以只拿了龍血。
龍血沒有心頭血那般神奇,但喝了也能功效,據說會讓身體變得更好,不過申珏沒試過,他沒有喝自己血的癖好。
申珏離開萬物行很久,才想起江雲跡還在那裏,可現在讓他重新回萬物行太危險。申珏想了下,還是決定先回客棧,找一個天水宗的弟子去找江雲跡。
他回到客棧,卻發現客棧的天水宗弟子大部分都出去了,他在一樓到三樓走了一圈,都沒有看到什麽人,正待他猶豫要不要再去一趟萬物行的時候,他聽到了解沉的聲音。
“怎麽了?”解沉的聲音從後面響起。
申珏猛地轉過身,發現解沉正看着他的時候,目光閃了閃,随後他就走上前,“你能幫我個忙嗎?”
“你說。”解沉說。
申珏說:“你能幫我去找江雲跡嗎?”
解沉聞言眼神有一絲細微的變化,但他沒有問其他的,只是點了頭,“好的。”
“他應該在萬物行那一塊,你找到他,跟他說,我在客棧等他。”申珏說完,頓了頓,又問了一句,“你怎麽認出了我的?”
之前他跟江雲跡站在一起,解沉認出都算了,方才他背對着解沉,解沉都認出了他,實在有些奇怪。
解沉聽到這個問題,卻以手握拳掩在唇邊,輕咳了一聲,“你的障眼法有破綻,你除了要變臉,應該把手和脖子也變一變,色差太大。”
申珏後知後覺地看向自己的手,又聽到解沉說:“其次障眼法重要的不是形,而是态。而且在這個客棧裏的人都是天水宗的弟子,據我了解,天水宗還沒有這等相貌的弟子。”
修士大多都會讓自己看起來年輕,而申珏把自己變成了臉上盡顯風霜的漁夫,實在容易引起注意。
申珏聽到解沉的解釋,有些不自然地抿了抿唇,方道:“謝謝。”
“不用,那我……”解沉的話還沒說完,卻突然轉過身,看向樓梯處,“江師弟,你回來得正好,玉傾剛剛……”
江雲跡不知何時回來的,此時正站在樓梯口,目光愣愣地看着這邊。他聽到了解沉的話,還沒聽完,就有些粗暴地打斷了,“解師兄,我想先帶玉傾回房了。”
解沉一頓,随後點了下頭。
江雲跡擠出一個笑容,就大步走了過來,他當着解沉的面,去牽申珏的手。可申珏一向不喜被人碰觸,除非萬不得已的情況,所以當江雲跡的手伸過來時,他的第一反應就是躲開了。
一旁的解沉見狀,都微微一愣,而江雲跡臉上閃過一抹狼狽之情,也只能厚着臉皮走上前,壓低了聲音,“玉傾,我們回房吧。”
“嗯。”申珏說完,就轉身先走了,江雲跡緊跟其後,等到回了房,他才遲疑着問:“玉傾,你怎麽就回來了?我在外面等了你很久,裏面的人非說你走了,我還不信,跟他們吵了一架。”
“我在那裏碰到魔修了,對方好像發現我的身份了,所以我先回來了,忘了告訴你,抱歉。”申珏想了下,還是決定跟江雲跡坦白,當然他只坦白了一半。
“什麽?”江雲跡聽到這句話,連忙仔細看了看申珏,“你可有受傷?”
“沒有,只是我想買的東西沒買到罷了。”申珏想到這裏,就忍不住皺眉,他怎麽都沒想到萬物行背後的人是薛問春。
他剛剛讓解沉去萬物行,其實有自己的私心,他想讓解沉跟薛問春碰上,只是江雲跡先回來了,那就沒了理由。
江雲跡聞言,想了想才說:“什麽東西?很重要嗎?可那裏有魔修,還是算了吧。”
申珏點了下頭,因為買極靈丹失敗,又差點暴露自己,讓他有些氣悶,所以幹脆走到水缸旁,變成龍形,入了水開始修煉。
江雲跡看着水缸裏的青龍,衣袖裏的手慢慢握緊了。
……
接下來的幾天了,申珏一直都沒出門,直到仙魔鬥大會正式開始。
江雲跡抽的號碼排在第三天比賽,所以前兩天都可以去觀摩他人比賽。仙魔鬥采用的競技賽,抽簽選對手,但到了前十後,便可以點名自己的對手。
申珏跟着江雲跡一起去看了比賽,因為解沉的提醒,他這次變化之前特意仔細研究了下客棧的店小二,才變成對方的樣子,跟着江雲跡出了門。
解沉的比賽在第一天,申珏去的時候,正好看到解沉準備上擂臺,他旁邊的人是符九陰。符九陰伸手給解沉理了下衣領,又湊過頭在解沉耳邊說了什麽。
解沉聞言就輕輕笑了笑,随後點了頭,才轉身上了擂臺。
申珏看着這一幕,淡漠地轉開了臉,卻對上了江雲跡的目光。江雲跡的目光很古怪,仿佛還隐着一層陰郁,可當申珏看過來的時候,他卻立刻笑了一下,“玉傾,我們去坐吧,這裏太曬了。”
“嗯。”申珏心裏閃過一絲奇怪,可還是跟着江雲跡往天水宗的座位席那邊走。
解沉的這場比賽贏得很輕松,很快就進入了第二輪。第二輪他對的是一位魔修。
申珏在座位席上認真看解沉的比賽,突然耳邊傳來一陣溫熱。
“玉傾。”
是江雲跡的聲音。
作者有話要說: 著名文學家永遠搞事斯基有一句名言——
火葬場可能會遲到,但永遠不會缺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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