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掉那個狀元郎(7)
聽到師霁到達的消息, 溫玉容神情有了一絲變化,只是他很快就斂去這點變化,如常地坐在申珏的下首。
申珏聞言,眉心微微一蹙, 才說:“給他找個宮殿住下,今日孤乏了, 讓他不用特意來請安了, 明日再說吧。”
“是。”宮人應聲, 退了出去。
但師霁沒聽從吩咐, 還是跟着宮人來了, 宮人進來時, 臉上全是惶恐,“陛下, 師大人說有重事回禀, 說是一刻都耽誤不得。”
重事?難不成是佟夢兒的事?
師霁能來到這裏,多半是佟夢兒的旨意了。
“宣。”申珏說。
師霁一路風塵仆仆前來,可依舊精神抖擻, 若不是看到他衣擺處沾了些灰塵, 恐怕就要以為他是休整過之後才來的。
他掀開衣袍跪在地上,“微臣拜見陛下, 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起吧,你說有重事回禀,什麽事?”
師霁沉聲道:“太後娘娘被京中瑣事絆住了腿,說是今年可能不來南宮陪陛下了。”
申珏聽到這句話, 實打實愣了,因為前幾世佟夢兒并沒有這樣,是京城出了什麽事嗎?
“京中可安好?”申珏問。
“ 京中尚可,只是北寒之地多處爆發雪災,太後娘娘與群臣正商議對策,所以暫時無法出行南宮。”師霁答道。
在申珏的記憶裏,似乎是有爆發雪災,但好像是他跟佟夢兒上路之後才爆發的,所以佟夢兒還是來到南宮,只是接下來的一段日子,都忙得厲害,每日只能陪申珏用一次膳。
只是佟夢兒來不了,居然讓師霁來,這多少讓申珏有些奇怪。
……
師霁在這裏住下了,跟溫玉容不同,他每日都要早起練武,引得宮人們都私下議論,因為師霁大冬天還光着個膀子練,絲毫不懼怕寒冷。
申珏有次無意撞見了,目光忍不住在師霁的身上轉了一圈,這種身材,真是讓人豔羨。
師霁發現了申珏,便停下動作,大步走過來請安,他走近了,申珏都似乎能嗅到他身上那炙熱的氣息,跟寒冷的冬日格格不入的暖意。
對方就像一把火,把這了無生趣的冬日劈開了,燃燒了。師霁這一走近,申珏心裏的豔羨有添了幾分,若這身體是他的就好了。
申珏戀戀不舍地盯着師霁看,都忘了叫對方起身。
被人長時間盯着看,自然會察覺到,師霁都無需擡頭,就知道眼前的病秧子皇帝盯着他看。
看什麽?都是男人,有什麽好看的?
他想到了上次在溫泉裏,對方也是盯着他看,還往下面看。
申珏盯得忘神,直到溫玉容的聲音傳來,他就堪堪回過神。溫玉容不知道從哪裏冒了出來,也走過來跟申珏請了安。
“起吧。”申珏這才讓師霁起身。
申珏今日起得特別早,原因是昨夜幾乎沒睡着,太冷了,睡一陣醒一陣,所以一大早就準備去溫泉池裏泡一會。他看了看溫玉容,“溫愛卿,孤要去泡一會溫泉,你去嗎?”
君令豈能違背?所以溫玉容直接應了。
申珏點了下頭,便往前走,只是走到一半,又停了下來,“師霁,你也一起吧。”
這裏的溫泉池是單獨一個個的,所以三個人是分開泡的,而且每個浴池中間都有屏風遮擋,保證了一定的**性。
師霁對泡溫泉沒什麽耐心,因為他身體本來就熱,所以泡了一會,就起身到岸邊打坐。只是打坐了一會,聽到旁邊的浴池傳來了聲音。
師霁是習武之人,聽力勝于常人。他聽了一會,就忍不住睜開眼,目光往溫玉容那個池子那邊看去。
……
溫玉容其實此時有些愣,甚至有些尴尬。他低頭看着突然鑽進他懷裏的帝王,只能抿了抿唇,壓低了聲音,“陛下很冷嗎?”
申珏嗯了一聲,他剛剛泡了好久都還是覺得身體冰冷,冷到他受不了,所以他才起身繞過屏風來到了溫玉容這邊。他也不管溫玉容是什麽感受,反正他現在要先活下來。
只是光這樣抱着似乎也沒那麽熱,申珏有些浮躁地睜開眼,抓住溫玉容的手往他腰上一抱,“你抱緊點。”
“……是。”溫玉容神情越發地尴尬了。
這跟平日不一樣,在水裏,衣服都是緊緊貼在身上的,兩個人這樣纏抱在一起,總是能碰到不該碰的。
申珏覺得冷,可溫玉容覺得熱,這溫泉水滾燙,懷裏還抱着一個人,身上的熱度是蹭蹭蹭地往上爬。
正在溫玉容有些熱得受不住的時候,他突然看到師霁過來了。師霁下水只穿了一條褲子,此時繞過屏風,就看到抱在一團的兩個男人。
因為太熱,溫玉容瓷白的臉上染上了一層緋紅,看見他時,眼裏明顯閃過一絲尴尬。而溫玉容懷裏的人似乎渾然不覺有人來了,還窩在溫玉容的懷裏,長發被池水打濕,緊貼在脖頸間。
長發下若隐若現的肌膚被霧氣遮掩。從師霁這個角度看去,只能看到懷中人的一點點側臉,但也看不清神情。
“陛下和溫大人這是在做什麽?”師霁突然開了口。
申珏聽到聲音,才緩緩睜開眼,他察覺到溫玉容的手漸漸松開,所以強行往對方懷裏又縮了縮,還對溫玉容說:“敢松手,孤治你的罪。”
若聲音不是那麽細弱,還算有幾分氣勢,可對方畢竟是帝王,溫玉容只能僵硬着身體繼續抱着了。他擡眼看向不遠處的師霁,想了下,才解釋道:“陛下有些體虛畏寒。”
體虛畏寒就要這樣抱在一起?
師霁神色變了變,而下一瞬,他居然也入了水,還大膽地直接往這邊走來。
走到兩人跟前,他沉聲道:“微臣體熱,不如陛下拿微臣取熱吧。”
溫玉容聞言,神情更尴尬了,他低頭看了看懷裏的帝王,有些不知所措。
而申珏自然聽到了師霁的話,他想了想,半扭過頭看着師霁。師霁的确看起來比溫玉容要熱一些,只是申珏他不怎麽喜歡跟生人太過親密,跟溫玉容抱,那是因為前幾世他們早就抱了無數次了。
“不用了。”申珏轉過頭重新縮進了溫玉容的懷裏。
師霁看了看溫玉容略顯單薄的身子板,再低頭看了看自己,眉心擰了一下,可也無可奈何。
不知過了多久,溫玉容察覺到懷裏人漸漸往水裏滑去,再看了下臉,才發現申珏已經睡着了。
泡着溫泉,也能睡着,這也算是一種本事了。
他轉眸看向旁邊的師霁,無聲地說:“陛下睡着了。”
師霁看着溫玉容,回道:“你手腳都麻了吧,他那麽重,算了,你把他給我,我來抱着。”
“這……不好吧。”溫玉容有些猶豫,畢竟上次師霁才把人弄傷了。
師霁似乎猜到了溫玉容在想什麽,他有些不耐煩地說:“上次我哪知道他皮膚那麽嫩,放心,這次不會傷着他的,給我吧。”
溫玉容的确腿已經麻了,而且他想去更衣,所以糾結了一番後,他還是小心翼翼地把申珏送到師霁那邊。
不得不說申珏昏睡的本事厲害,即使換了一個人抱,他依舊沒醒。師霁這不是第一次抱申珏,但上次他攔腰一抱,就把人丢到床上去了,這次對方濕漉漉的,抱起來的感覺就有些不對了。
太軟了吧。
他在心裏皺了皺眉,想問溫玉容是不是跟他感覺一樣,可溫玉容已經起身出了溫泉池,所以他只能壓下了心中的疑惑。
溫玉容出去了很久,久到師霁也有了些困意,他早上起得早,被這熱水一泡,也開始打起盹來。一打盹難免疏忽,沒抱穩人,害得申珏嗆了一口水。
申珏被水嗆到,立刻就醒了,正要發火,突然看到抱着自己的人是師霁,眼珠子立刻就瞪圓了。
“怎麽是你?溫玉容呢?”申珏語氣裏夾着火氣,一邊說,一邊要推開師霁。
可他身體本來就弱,被池水泡了那麽久,手腳更是發軟,他一推,師霁自然要松手,一松手,他就往水底滑。
師霁見狀,只能把人重新撈回來,“陛下,誰抱不是抱呢?明明沒有力氣,為什麽要逞能?”
不得不說,師霁這張嘴是真不會說話,處處紮申珏的心,申珏本就嫌棄自己這個身體,尤其在師霁的面前,對方的身體那麽強壯,越發襯托得他跟個弱雞一樣。
現在師霁還用這種“你很不懂事”的語氣教訓他。
申珏的神情完全冷了下去,“松手!”
師霁沒動。
申珏的聲音提高了一聲,裏面透着殺意,“師霁,孤讓你松手。”
師霁這回松了。
申珏雖然還是踉跄了一下,但他很快就撐着池壁站了起來,東歪西倒地往岸上爬,師霁想伸手幫忙,也被他的眼神瞪了回去。
等申珏好不容易爬上去,溫玉容正好出現了。他看到申珏醒了,立刻快步走過來,還未說話,臉上就挨了一巴掌。
申珏鉚足了力氣打的,他長發曳腰,神情冰冷,“溫玉容,你好大的膽子,竟敢跟師霁聯手糊弄孤。”
……
自那天之後,溫玉容再也沒有見到申珏,即使是他求見,申珏也沒有見他。
一晃,一個冬日便過去了,他們要準備返程了。
返程的那日,溫玉容才重新見到申珏,申珏窩在被褥裏,身體似乎更差了,一直在咳嗽,咳得臉頰幹紅,唇瓣都有些起皮。
“微臣拜見陛下。”溫玉容給申珏行了一個禮。
申珏看都沒看對方,只揮了下手,示意他下去。溫玉容起身後,頓了頓,還是沒忍住,“陛下最近還是很怕冷嗎?”
冬日都要過去了,對方卻好像更虛弱了。
申珏拿着絲帕捂唇咳了幾聲,有氣無力地說:“跟你有何幹系?出去!”
溫玉容話沒說兩句,就被轟出了馬車,他站在外面,看着師霁進去請安。他待會跟師霁同車返京,所以幹脆在外面等一等,哪知道等了許久,都沒有等到師霁出來,倒是有太監過來催他。
“溫大人,趕緊上車吧,馬上就要出發了。”
溫玉容愣了一下,“師大人不是還在陛下銮駕裏?”
“哦,師大人被陛下留下了,所以不下來了。”太監如此答道。
……
馬車裏的師霁看着強行縮進他懷裏的人,不動聲色地皺了皺眉。
而申珏只覺得旁邊的火爐真舒服,從師霁上車開始,對方在他眼裏就成了火爐。這一個冬日,他為了懲罰溫玉容,各種對溫玉容避而不見,但也是生生地在折騰自己的身體。
他還忍着讓太監抱了他,可那些太監抱住他,就開始抖,抖得申珏只能放棄。熬到了今日,他看到師霁,終于忍不住了。
他喟嘆了一聲,既然已經豁出去了,便再豁出去一點,他把自己冰冷的手伸進了師霁的衣服裏,找到了一個最暖和地方,才停下來。
師霁:“……”
他忍了忍,還是沒忍住,抓住申珏的手往上挪了挪。
……
不得不說,師霁這個習武之人身上就是熱,申珏只抱了一會,就開始感覺到自己身體也發熱了,他終于睡了一個好覺。
睡好了,醒來時對師霁也有了幾分好顏色,但師霁臉色有些難看,他沒有溫玉容那樣的好脾氣,被人當肉墊睡了大半天,而且對方的手還總是放到不該放的地方,讓他心裏直冒火。
“下去吧。”申珏對師霁說,“晚膳過來才過來,記得沐浴。”
師霁板着臉下去了,見到溫玉容時,忍不住抱怨了起來,“他抱着你的時候也喜歡到處亂摸嗎?”
溫玉容聞言頓了頓,然後搖了搖頭。
師霁皺了眉,“那他為什麽要摸我?太變态了。”
“謹言慎行。”溫玉容看了下車窗外,壓低了聲音警告師霁。
師霁比溫玉容聽力好很多,有人接近,他就能聽到,所以他并不怎麽在意,依舊在旁絮絮叨叨地說:“難怪三十歲了,還沒大選,我原以為是他身體不好,怕耽誤姑娘家守活寡,現在看來,他就是個喜歡摸男人的變态。”
說到這裏,他很氣憤地砸了下旁邊的車壁,“幹,今晚還要我過去,肯定還要摸。”
作者有話要說: 溫玉容:秀你馬兒。
師霁:我哪裏有秀?明明是抱怨好不好?
今天早點更了,可不可以誇誇我?話說,我寫到五十萬字,好開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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