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彼得覺得菲麗絲是在忽悠他,但他一時間找不到什麽證據。
“你做了什麽？我可不覺得一個陌生人會無緣無故的給你這麽多錢，那可是相當于一半的分手費！”
實驗室裏的兩個橙光幽靈從一堆零件裏擡起頭，看見彼得一臉着急的樣子,唏噓地搖了搖頭。
分手費？菲麗絲心虛地想，怎麽不算呢,還是秒分，能拿到一半算她運氣好。
“別糾結錢是怎麽來的了,這可是五十萬，有了它你就可以搞到最好的實驗室,我們的公司也可以快速發展起來。”
“五十萬搞不到最好的實驗室，只能租到一個中等的實驗室湊合得久一點,”彼得誠實地說,緊接着建議道,“或許你真的應該好好考慮之前談得問題——回來與章魚博士和禿鹫一起學習這些儀器設備的構造和原理,用燈戒能量具現出來我們需要的東西，我們就可以把節約出來的錢用于宣發或者其他方面……”
“我做不到,彼得，我說過多少次了，那玩意兒我根本學不會。”菲麗絲想起來這件事就頭大,壓低聲音抱怨着，拎着手包離開了餐廳。
自從布魯斯·韋恩離開後，周圍人打量她的目光就變得更加明目張膽起來，甚至還有幾個年輕人試圖搭讪她,她不想留在這裏被圍觀。
“只要你肯學我相信你是能學會的，之前你不是短短幾個月攻克了期末的物理試卷嗎？”彼得耐心地勸她,希望菲麗絲能趕緊從哥譚回來。再呆下去他可不放心，哥譚那邊競争壓力小回報還高,這麽短的時間菲麗絲就在哥譚搞到了五十萬，他怕再過幾天，菲麗絲就會把還有個搭檔這件事抛在腦後，待在哥譚不回來了。
縱使哈利能給他提供再多手段，距離也是硬傷。這個時候彼得就特別羨慕菲麗絲有随時可以使用的傳送門。
“期末物理！彼得，我好不容易才逃過了這一劫，你休想讓我再回去！”菲麗絲氣呼呼地說，“總之，明天我就把錢給你打過去，就這麽說定了，你在紐約專心給我搞錢，別再打我燈戒的主意！”
聽着對面直接挂掉電話，彼得呆愣了片刻，露出一個既委屈又難過的表情。
橙色的禿鹫幽靈從鼻子裏哼了一聲，啪的一下把手裏的螺絲刀拍在桌面上，吸引了彼得的注意力。
“顯然薩曼莎小姐比你更會掙錢，你就安分地在這裏搞研發，等着她打錢就好了。”
“是啊蜘蛛俠，你指望她具現出來設備，不如指望她父親複活。”章魚博士毫不客氣地說。
“……你們不懂。”彼得看着照片上那醒目的五十萬，咬了咬牙，最終無奈地嘆了口氣。
誰讓他們現在實在缺錢呢。他轉身回到操作臺上，繼續焊接他的半成品零件。
不就是五十萬麽，說不定他運氣好，第一年就能掙夠了。
一牆之隔的院子裏傳出來熟悉的打鬥聲。
經常在晚上出來轉悠的菲麗絲對這種拳拳到肉的聲音十分熟悉，放在紐約，不是哪些不安生的勢力發生了沖突，就是有蒙面英雄跳出來匡扶正義。
菲麗絲有些好奇地靠近圍牆聽着裏面的動靜，裏面不僅有慘叫聲和惶恐的求饒聲，還有些武器在空中揮動的風聲。
聽起來有點像揮動棍子的聲音。不同的武器揮起來有不同的聲響，菲麗絲和夜魔俠在地獄廚房轉悠了将近一個學期，看着夜魔俠揮動棍子不下八百次，認得出來這種動靜。只是這裏的動靜不像是普通的長棍，反而帶着一絲尖銳的嗡鳴聲。
打開小地圖看了一眼，一個綠色的光點包圍在一圈灰色小點中間。菲麗絲回憶了一下哥譚超級英雄的特點，把人選定到羅賓身上。這幾天她出外勤到處找新聞的時候見過幾次羅賓，确定他身上帶着棍子作為武器。
當然也有可能是神秘的蝙蝠俠，不過菲麗絲更傾向于裏面的人是羅賓，或許是穿着一身黑，在晚上不容易被發現的原因，蝙蝠俠比羅賓的刷新率少太多，她直到現在也才見過一個長得像蝙蝠俠的人蝠而已。
她猜對了。
沒多久院子裏的打鬥聲便消停下來，很快，一個黑紅色的影子竄到圍牆上，正準備往下跳的時候看見了貼着牆根的菲麗絲，愣了一下。
牆外居然還有埋伏？
提姆謹慎地捏着長棍，打量黑暗中像是女人的人型生物。他是個成熟的義警了，不會因為外貌看起來無害就放松警惕。
“需要我幫忙嗎，這位女士？”羅賓拖着長音，警惕地問。
不是他過于小心，大晚上敢單獨出現在哥譚街上的女人一個比一個詭異，比如緘默以前的情人，第二代腹語者就是個金發的漂亮女人，第三代更是個看起來柔弱實則兇殘的超能力罪犯，喜歡帶着兩個木偶僞裝成單親媽媽在晚上亂逛，就連稻草人謎語人遇見她都得繞着走。
因為木偶不會解謎，也沒有鼻子吸恐懼毒氣。
他的目光在菲麗絲的手提包上停留片刻，那裏的空間足夠裝下一把袖珍槍，或者一瓶噴霧。
“不需要，我很好。”菲麗絲拍了拍大衣上不小心沾上些的牆灰，從手提包裏拿出手機，“需要我幫忙報警嗎，羅賓？”
“謝謝，我已經報過警了，警察很快就到。”提姆認出來她手裏那十分顯眼的，有着綠燈俠熒光綠标志的手機殼。他曾經在犯罪現場見過。
當時在警戒線外的這位記者差點把手機當作話筒塞進他嘴裏，令人印象深刻。而且今天布魯斯還拿了她的工作證回來，應該不會有什麽問題。
“這邊晚上不安全，你要是沒有重要的事情要做，最好趕緊回家。”他好心提醒大膽的記者，猜測她是不是聽了什麽傳聞出來找素材的。之前連着見她好幾次，都因為她是第一波趕到現場的記者。
“我知道，我正準備回去呢。”菲麗絲好奇地瞥了一眼他的棍子，慢慢往巷口挪。“我能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麽事嗎？”
“不能，記者小姐，或許你可以等着明天哥譚警局發公告後詢問他們。”羅賓看了眼時間，消失在圍牆頂上。
他返回院子從裏面把大門鎖好，不給好奇心旺盛的記者偷偷溜進來的機會。至于她會不會從圍牆上翻進來，發一篇新聞得不了多少獎金，不至于讓自己處于危險之中，再說她穿了厚長裙，精心卷了頭發，像是剛從一場約會裏出來一樣，應該不會……
等等，她是不是就是那個約了布魯斯專訪的記者？剛鎖好門的羅賓突然想起來這件事，謹慎地考慮一番，轉頭走向那群躺在地上哀嚎，失去抵抗力的罪犯，用帶電的棍子把他們一個一個弄暈過去。
布魯斯都受不了她提前跑了，說不定這記者真的會翻牆過來看看，他還是保險些比較好。
事實上菲麗絲對那群不能當能量源的低級混混一點興趣都沒有，徑直回了米蘭達的出租房。
推開門的時候，米蘭達正趴在沙發上，和她的男友隔着手機屏幕啵啵啵地親嘴。
菲麗絲聽着這詭異的動靜，嫌棄地撇了撇嘴。
“不和你聊了，我家的小甜心回來了，再和你親下去她就要吃醋了呢！”米蘭達捏着嗓子，矯揉造作地惡心了她一句，挂掉電話。
“和哥譚首富的約會進展如何啊？”米蘭達托着下巴，從上到下字字細細的打量着菲麗絲，像是試圖從她身上找到口紅印一樣。
“沒什麽進展，”菲麗絲把包挂在衣架上，脫掉妨礙動作的裙子，“不過我今晚的財運倒是不錯，撿了點錢。”
“真是罕見，哥譚這鬼地方還能在路上撿到錢？”米蘭達很驚訝，“該不會是假鈔吧？”
“我正打算去查查呢，順便出去轉一圈。”菲麗絲沒有說真話，随口敷衍過去。她當然相信米蘭達，但她不怎麽相信米蘭達涉黑的男朋友，萬一米蘭達不小心透露出了什麽，處境會很危險。
那個叫桑迪的家夥最近最好夾着尾巴做人，萬一不小心做了什麽違法犯罪的勾當，被她抓去了監獄裏，她還得想辦法安慰米蘭達。
想到那個場景，菲麗絲就覺得要高興得笑出聲。
黃色燈戒的能量具現出來一套輕柔飄渺的紗裙，裙擺的長度到達膝蓋，像是飄在空中的一朵雲，金色的長卷發改成了火焰一般的紅色，本來只有遮擋作用的面具上多了精美的花紋，仿佛随時可以帶着它去參加化裝舞會。
菲麗絲在落地鏡前面轉了一圈，很滿意自己的新形象和小裙子。超級英雄有幾個穿裙子的？保證別人看見後不會胡思亂想到綠光女和血腥女皇身上。
“我出去轉轉，你晚上在家記得鎖好門。”開啓傳送門的時候，菲麗絲不放心地說，“有事給我打電話。”
東區，哥譚赫赫有名的犯罪聖地。
稻草人帶着他剛做好的恐懼毒氣樣本，渾渾噩噩地從地下實驗室裏走出來。
最新版的恐懼毒氣集合了前幾代的優點，添加了些和之前效果完全不一樣的致幻物和毒藥，又在他的苦心鑽研下延長了時效性，還剛出爐熱乎着呢，他敢肯定蝙蝠俠這一次絕對不會沒多久就把解藥研發出來。
接下來他打算去自來水廠，讓所有哥譚人都感受一下他的最新成果……
稻草人揉了揉幹澀的眼睛，長時間專注實驗讓他現在有些疲倦，但一想到之後将要變成恐懼深淵的哥譚，他的腎上腺素就飙了起來。
走着走着，他突然察覺到一股強烈的窺視感。作為哥譚的老牌反派，稻草人當然沒有放松警惕。他捏着恐懼毒氣的噴口，猛地轉過身。
一位像是從古代西方油畫裏走出來的寧芙仙女在柔和的光暈中，腳不沾地的跟随在他的身後，身上是條像雲朵一樣的紗裙，臉上挂着優雅的微笑。
看起來就和陰沉的哥譚不是一個次元的生物。
稻草人低頭看了看地面，地上只有自己的影子，又看了看寧芙仙子臉上不變的表情，掏出随身攜帶的防毒面具戴到臉上，轉身向自來水廠的方向走去。
這版毒氣導致的幻覺果然與衆不同，或許可以改改賣給喜歡美女的企鵝人。
只是下次必須換個密封性比較好的罐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