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2 章 成親前的瑣事

2025年5月12日

第102章 成親前的瑣事

下聘過去七天,在欽天監全體員工的努力下,通過但不僅限大小六壬、六爻、紫微鬥數梅花易數等等手段,甚至還叫顧慶之搖了簽筒,最後算了六個成親的好日子。

顧慶之帶着這張凝聚了同僚們心血結晶的紅紙又往林家去了,他先找了林黛玉。

“師姐喜歡哪個日子?”

怎麽說呢,就算顧慶之經常說,成親要你滿意也要我滿意,但叫她自己選日子,也太叫人害羞了。

她原本不內向的,都被激得說不出話來了。

林黛玉的聲音跟蚊子一樣小,“……東西先放着,回頭我看看,勾了日子叫人送去給你。”

這種情況,顧慶之肯定是要嘻嘻笑兩聲逗逗她的,畢竟成親就這一次,等到完婚,再想看她這模樣,只能靠做夢了。

嘻嘻完了,顧慶之又清了清嗓子,嚴肅道:“師姐,咱們是正經讨論婚期呢,你害羞什麽?不出意外,咱們就成這一次婚了,你總不能事後想起來後悔吧?”

這種強刺激崩斷式療法也算有用。

林黛玉洩憤一般雙手捂住了臉,在顧慶之邊上坐下,用視死如歸的氣勢道:“你念給我聽!”

“三月二十三,這是最早一個日子。”顧慶之又去看林黛玉,只是雙手捂着臉,倒是看不清表情,就能看見她十指蔥蔥,指甲修剪的很是圓潤,是從手背到指甲,是深淺不一樣的粉紅色,很好看。

特別好看。

“這個不行,太早了。”林黛玉佯裝鎮定道。

“八月十九。”顧慶之故意又道。

他等了片刻,才聽林黛玉小聲問道:“怎得……隔了半年?”

正常情況下,請期之後三兩個月也就差不多了,多數人家在商議婚事,也就是正式走上三書六禮的程序的時候就定下成親的日子了,三書六禮不過是走個程序,有儀式感還顯得鄭重。

但是誰讓這一對翁婿一個治《禮儀》,要按照周禮來。

一個是欽天監監正,又是京城最大的擇吉頭子,擇日子這事兒對他完全不成問題。

“這是最後一個。”顧慶之忍住笑意,“我專門叫他們加上的,過了中秋再叫師姐出嫁,也叫師尊過個團圓節。”

林黛玉咬牙道:“那你應該再往後選選,重陽節也是團圓節,十月天氣太冷,過年更要團圓,不如放在明年。”

顧慶之遲疑道:“倒也不無道理,這樣的話……就還是三月二十三?左右都沒節,最近的還是端午,一般人都不選在五月成親的。”

再說知道他的故意的,但是這坑不跳不行,林黛玉又道:“再下一個,你說你選了六個,怎麽不叫我知道?按照順序說,不許胡鬧。”

剩下幾個日子,分別是四月十三,四月二十五,還有六月初三跟七月初九。

“先去掉六月七月那兩個,天氣太熱。”林黛玉吩咐道,“就是四月這兩個,你自己看着辦。”

她說完便起身走了,靠着良好的視力,顧慶之還看見她通紅的耳朵尖呢。

這樣的耳朵尖,到了四月,他也能摸一摸究竟燙不燙了。

等下午林如海回來,送到他面前的就是四月十三跟四月二十五這兩個日子了。

“怎得就擇了兩個?”林如海反問道,雖然按理來說,四月成親的确是挺好,不過只擇了兩個就很奇怪。

顧慶之便又把其餘幾個日子一說,這就很明顯了,林如海笑道:“你倒是會挑日子。那便……四月十三吧。”

“多謝師尊。”顧慶之輕快道:“過兩日我就叫媒人來請期了。”

林如海點頭,又道:“我打算叫林滿陪着一起過去。”

顧慶之想了一想,道:“師尊是打算叫滿伯養老了?”

“不錯。”林如海臉上略有了笑意,很是滿意自己弟子的聰慧。

“師尊啊……”顧慶之嘆了口氣,“您這當了內閣大學士之後,是學了不少壞毛病啊。跟自家人話也不說透,三言兩語的總叫人猜。你看陛下都不這樣,他想幹個什麽說得明明白白的。”

林如海老臉一紅,語氣稍弱了些,“這也不能全怪我,六個內閣大學士,五個都這麽說話,整日裝得高深莫測,下午才議了川陝總督人選,一時間沒改過來。”

說完他又分辨一句,“這樣也不是沒有好處,聽都聽不懂,更別說吵架了。”

顧慶之笑了一聲,道:“咱們還是說自家的事兒吧。”

林如海這次就徹底直白了,他道:“我家裏三個管家,他管着內務,是最辛苦的一個。你府上有太監管着,錦衣衛照看着,也沒什麽事兒,又是國師府邸,也叫他去沾沾喜氣兒。”

顧慶之點頭應了。

林如海又道:“還有就是……嫁妝得提前送一點過去。”

他又有些不好意思,嫁妝前後拉了兩船,真要出嫁前一天送過去,那別說一百二十八擡了,就是兩百五十六擡也搞不定。

真真頭一擡進顧家,最後一擡還沒出林家大門。

而且嫁妝這東西,少了婆家看不起,多了婆家要覺得女方是在打壓他們。

雖然知道自家弟子不是這種人,但潛移默化這麽多年,林如海還沒扭過來。

“問題不大。”顧慶之道:“慢慢送着就行,不行就借着送家具的機會,裏頭塞滿拉來。要去田莊上拉些牛來嗎?”

“還有一件事兒。”林如海又道,他操心的就三樣,第三樣是最最為難的。

“按理來說,玉兒成親,是該要請她外祖母家裏人來的,可是……賈家行事荒唐,名聲越發不好,萬一婚宴上生事,我——就這麽一個女兒。”

“這……”顧慶之覺得氣氛過于嚴肅了,便故作正經道:“師尊的意思是叫我在婚禮前把他們趕出京城?倒也不是不可以。”

林如海一腦門子的問號,可他既然這麽說了,那就是真有辦法,他道:“我不想請他們,大喜的日子。”

“無妨。”顧慶之想了想道:“賈母肯定是來不了的,她年紀大了,聽說也總生病,不過她那脾氣,萬一想着死在婚宴上也要給我難堪就不好了。”

林如海聽得目瞪口呆,原本的很是擔憂變成了極端擔憂。

顧慶之又道:“不如這樣,我聽說師姐才去賈家那一天,賈家大老爺說身體不好,沒見她,賈家二老爺說去吃齋,也沒見她——”

沒等顧慶之說完,林如海就氣了,“我竟不知道這個!我還專門去了信,回信裏寫得倒好,有他照看,定不叫我女兒受了委屈。他們怎好如此行事?我還沒死呢!”

顧慶之嘆了口氣,道:“師尊,你現在知道師姐過得是什麽日子了吧?當年你就是把她抛棄了呀,有事兒她也不告訴你,肯定是覺得你靠不住。”

被顧慶之這麽埋汰兩句,林如海脾氣也上來了,“不請了,一個都不請!我都當了內閣大學士,我辛苦到一品,不是為了忍着氣叫人說我大度的。你原先打算說什麽?”

顧慶之道:“大老爺這人挺有眼色的。到時候發請柬,再随一封信,問問他當年生的病好了沒有,他自然不會來的。二老爺嘛,也是一樣,我還聽說他去考科舉了,半天就被擡回來,也問問他還吃不吃齋,再問問他科舉考得怎麽樣了,他也不會來。”

“您想,這兩人不來,那什麽女眷姐妹,也都不來了。”顧慶之道:“信裏還能說,我師姐出嫁,皇後的妹妹也要來的,叫她們恭敬些,別得罪了人之類的。賈家人愛面子的,當初雖然一個實職也沒有,吃空家底兒也不肯削減開銷的,這麽一說,他們就更不會來了。”

“你這都什麽馊主意?你既然說他們愛面子,聽見能跟這許多人結交,他們難道不來?”林如海反問道。

顧慶之又道:“還有。您岳父大人的國公,雖然明面上是我搞丢的,實際上是賈赦來提議的,他——”

“他提議?他能給你提這個?”

顧慶之讪笑道:“他提醒了我,他說罪魁禍首是他爹,我怎麽能不撥亂反正?我是看不下去太上皇被人騙的。這消息傳出去,他們家裏肯定亂。”

林如海冷笑一聲,顧慶之覺得師尊應該是在笑太上皇總被人騙。

他又道:“而且賈家不是還有種說法,大老爺是姨娘生的,被賈母換了的,這樣她生的就是長子了,這可是混淆血脈的大罪,叫錦衣衛去查就是了。這麽一查起來,他們也沒法出門了。況且本就是閉門思過,出來幹嘛呢。”

林如海嘆了口氣,“你還真能把他們攆出去。”

“我大小也個錦衣衛千戶嘛,錦衣衛就是這麽辦事的。”顧慶之認真道。

林如海沖他拱了拱手,“原先你總以朝廷鷹犬自稱,我好些同僚都說若鷹犬是這個樣子,倒也挺好……真該叫他們聽聽你出的主意。”

“師尊客氣了不是?”顧慶之笑道:“趕緊收拾東西,慢慢的運嫁妝吧,距離四月十三,也就一個月出頭了。”

林如海笑了一聲,“我原本還想要不要辦上三天流水席攢攢福氣呢,不過你這麽一說,我覺得還是不辦的好,萬一叫我讨厭的人來吃了流水席,那攢下來可就不是福氣了。”

顧慶之贊同道:“所以我說,做人要坦誠。就像我師姐,我去問她的時候,她還說三月的日子好呢。”雖然是明年三月。

林如海又是一腦門子的小問號,女兒竟然如此的想早點出嫁?

他臉色一板,道:“以前我不管,既然已經定了期,這兩個月你們不許見面了。”

“那可不行。”顧慶之道:“成親的席面也得師姐定啊,她成親,席面上不能有一個她不愛吃的東西!”

“禮服也得來回修改到合适,鳳冠得好看又不能太沉,花轎也得她試試坐着舒不舒服,請客的名單也得她看了滿不滿意的。”

顧慶之嘻嘻一笑,“況且師尊你也攔不住我,別的不說,就是我翻牆進來,林家的仆從就是看見了也不會攔我,就是您家的狗,見了我也不會叫啊。”

林如海無奈唏噓一聲,“真真是引賊入家了!我倒要看看你婚後怎麽過。”

三天之後,媒人來送了帖子正式定下來日子,顧慶之還專門在火藥局定制了一千響的鞭炮,這麽熱熱鬧鬧來一場,加上顧慶之還是國師,不過三五日,京裏基本上人人都知道顧慶之要成親了。

顧家林家的下人全都忙了起來,皇帝也說:“若是人手不夠只管找全福仁。”

羨慕的人有,比方皇後的母親,慶陽公夫人就跟周圍一圈人道:“可算是成親了,國師開竅晚,當年我就看出來了。我若是他,我早就給長明郡主娶進門了。”

忠順王也要跟人炫耀:“我給他主持的冠禮,他随我。”

就連欽天監的官員出去也都是昂首挺胸的。

誇贊林黛玉的人就更多了,“都要成親了,國師總算是留住了。祈求老天保佑長明郡主身體健康,長命百歲,跟國師和和美美,白頭偕老。”

嫉妒的人也有,不過說到恨,就只有賈家了,還能加上半個北靜王府。

“她要成親,怎得不給我送請柬?她不認我這個祖母了不成?”

下頭不管是邢夫人還是王夫人都不說話,自打林家再回京城,林黛玉這個外孫女兒的外字就去掉了,賈母每每說起來,多半都是“我這個祖母”如何如何。

倒是鴛鴦勸了一句,“正準備呢,還沒開始送請柬呢。”

自打邢夫人糊弄賈母成功之後,下頭也都開始糊弄她了。

賈母又道:“我記得我有一套紅寶石的冠,拿去給她添妝,這還是前朝的好東西,榮國府祖傳下來的。你們也別怪我不留給你們,你們不争氣。”

邢夫人跟王夫人對視一眼,心裏還挺得意的,這東西她知道,已經被偷出來賣掉了。

她家老爺的意思很明顯,有名有姓的東西不能留,換成銀子更保險。

這東西就是鴛鴦經手的,雖然一開始的确是為了緩解賈家的財政緊張,不過做得多了之後,也就不那麽……嚴格了。

況且賈母院子裏也不止她一人這樣,二房也圍攏了兩個,同樣運出去不少好東西,就是沒她管着的東西規格高。

鴛鴦笑道:“知道了。老太太還是想着林姑娘,給史姑娘添妝,送的不過是副金頭面。”

賈母笑道:“我如何不想着她,我若不替她撐腰,你們都要欺負她的。”

這下就連王夫人也要翻白眼了,林黛玉在賈家住了七年,當初怎麽不明明白白的說出來呢?

她試探幾次,明着擠兌暗着諷刺的,老太太跟聾了瞎了一樣什麽都不知道。

給賈母請完安,王夫人回去屋裏,就見婆子來報,“恭喜太太,您侄兒過了縣試了。”

“阿彌陀佛。”王夫人臉上露了笑容出來,“還有恩澤呢?恩澤中了沒有?”

“哥兒還差些火候,這次沒中。”

“趕緊去備些賞錢,我記得前年那金榜題名的銀锞子還有幾個,再去庫房裏找兩匹紅緞子,拿着送去吧。”

婆子應了聲去找管庫房的丫鬟,王夫人跪坐在觀音像前上香。

雖然上回她給賈政下藥,是受了寶玉的撺掇,也沒想太多,可今兒娘家侄兒過了縣試的消息傳來,她覺得自己還真沒做錯。

娘家才是給她撐腰的人,至于賈政?

大兒子死了,賈政說是她管得太嚴把人逼死的。

女兒被老太太要去,又送去宮裏當下人,他一句話不說。

小兒子被老太太要去,他依舊是一句話不說。

她生完孩子起不來床,賈政去找小老婆繼續生。

家裏亂了,就是她的錯,是她沒管好家,說得好像她能管得了賈府一樣。

“阿彌陀佛。”王夫人又道了一聲佛號,心中想的只有一件事兒:原先他就嫌棄自己,言語裏總有王家壓着賈家的意思,那就還是繼續壓着吧,免得他不習慣。

進到三月份裏,林家幾乎是每天都能收到添妝的禮物。

林黛玉教的那十幾個學生,私下想是商量過的,基本都是四色針線,再加一樣不過于貴重的禮物。

有人送的是盆栽,也有人加一根釵,還有人親手畫了畫送來。

皇帝皇後也有添妝禮,皇帝給了個田莊,皇後送了個鋪子。

皇帝私下還跟顧慶之玩笑道:“田莊跟添妝諧音,朕送的才是最應景的。”

笑話雖然有點冷,但是顧慶之很是配合的笑了起來,還跟皇帝吐槽,“一時間全京城都成了林家親友不成?怎得都去給她添妝了?”

皇帝道:“國師平日裏聰明,今兒怎麽看不穿了?人家倒是想給你送東西,又怕你不收,拿添妝當了借口,最後還是你的。”

顧慶之便笑了起來,“陛下也是這麽想的?那将來可別說我老岳父交游廣闊結黨營私之類的。”

“你倒是心疼你老岳父。”皇帝笑了好幾聲,“朕知道的,朕怪他做什麽?朕要怪也是怪給他送東西的人。”

“陛下聖明!”

成親挺忙的,各項準備工作到了三月中才算是漸漸有了條理,從“好多事情啊,肯定忙不過來”變成了“已有了頭緒,按部就班就可”。

林如海雖然不限制顧慶之過來,但是林家各個小廳都放了屏風,雖然還能跟林黛玉說話,但“見面”是很難了。

雖然有林如海陪他吃飯也挺好,可……他來不是為了跟林如海吃飯啊。

所以還得想個法子。

這天天剛黑,顧慶之就又坐了馬車到了林家,林家幾個門都關了,顧慶之上前敲了敲門。

“是誰?”裏頭人問道。

“張用,是我。”顧慶之直接叫了名字。

裏頭傳來幾聲笑,門打開了,顧慶之吩咐馬車外頭等他,然後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有件事兒忘了,我來說一說。”

門房裏的下人挺重要的,畢竟不能得罪客人,張用大小也算是個小管事,當下便笑道:“姑爺來了?”

這話聽得顧慶之高興極了,腰間荷包裏摸出個小銀锞子就遞了過去,“大晚上的,辛苦了。”

張用又笑:“老爺在書房,您路比我都熟,我就不去回報了。”

顧慶之伸手在他肩上拍了兩下,“要不怎麽說門房都是能人呢。”

夜裏,看家的狗已經放了出來,顧慶之走了沒多久,就被狗圍住了。

兩條狗尾巴搖得跟螺旋槳似的,顧慶之拿了煮好的肉一狗分了一塊,又撸了撸狗頭,這才又往後頭去了。

林黛玉平日裏住西次間,顧慶之到了地方就撿了小石子兒輕輕扔了一個過去,石頭子砸在玻璃窗戶上,發出挺清脆一聲響。

“師姐?師姐!我來看看你。”

屋裏林黛玉緊張之餘又覺得好笑,怪不得他前幾日還說“你家裏的狗跟我熟着呢”,原來是應在這裏了。

林黛玉把窗簾一拉,窗戶打開,人站在窗簾後頭,小聲道:“你怎得來了?”

顧慶之道:“聽說師姐要出嫁了,我來給師姐送些添妝的禮。”

裏頭有了動靜,上夜的丫鬟叫了聲“姑娘”,林黛玉應了一聲“無事”,臉上不免也有些燙。

“你要送我什麽?”

顧慶之遞了個小木梳過去,“我親手做的,師姐喜不喜歡。”

東西拿在林黛玉手裏,是個螺钿的梳子,黑漆很是有光澤,螺钿就更不用說,哪怕是反射燭火的亮光,一樣是璀璨的七彩光。

梳子這東西也算是比較親密的禮物了,以前不好收,現在雖然能收了,但是一想這東西是什麽意思,就還挺叫人——一臉微笑的。

“你還會做這個?”林黛玉已經松了頭發,一邊問一邊就下意識去梳了梳頭。

這是個小梳子,平日裏帶在身上歸攏頭發的那種。

顧慶之道:“專門去百工坊學的,貝殼要煮七天呢,雖然是他們幫我看着,不過柴火都是我自己添的。前頭倒也罷了,後頭打磨,手上都長繭子了。”

林黛玉噗嗤一聲笑,“你教我騎馬的時候,說你能騎得這麽好,是因為手上磨了繭子。教我射箭的時候,也說要磨出繭子才算是下了苦功夫,怎麽這麽厚的繭子,還不夠你用的?”

“師姐可真狠心,竟然一點都不心疼我的嗎?”

林黛玉嘆了口氣,道:“你可省省吧,萬一叫爹爹知道了,又要罵你了。你總說他罵你,又總是去撩他,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這話叫顧慶之忽然來了靈感,他一聲“師姐”叫得很是悲切,“你我自小一起長大,青梅竹馬親密無間,我好容易中了秀才,師尊卻不肯等我,竟要把你嫁給安國公。師姐,你同我私奔吧!”

林黛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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