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有事外出,家裏只有司徒雅和小姑子兩個人,兩人坐在樓下的客廳聊着男人婚前和婚後打幾折的話題,這時,上官馳寒着一張走了進來。
他疾步走到司徒雅面前,一把扯住她的胳膊将她拎起來,把一旁的妹妹吓一跳,局促的問:“哥,怎麽了?”
上官馳不理睬她,而是質問司徒雅:“你竟然真的把季風的事告訴白七爺了?”
司徒雅詫異的瞪大眼,驚慌的搖頭:“我沒有。”
“你還不承認?你不是親口說要跟我走着瞧的嗎?我現在真是瞧見了,司徒雅你真是好樣的,用匿名信的方式挑戰我的底線,字裏行間充滿了大義之情,先讓他跟司徒嬌離婚,再讓他用真情感化季風,你真以為你是普度衆生的觀世音再世嗎?!”
司徒雅從震驚中清醒過來,着急的辯解:“我沒有寄什麽匿名信,你怎麽每次都不相信我呢?”
“你讓我怎麽相信你?除了你和我沒有第三個人知道這件事,難道會是季風自己寄的信嗎?”
上官馳提高了音量,司徒雅委屈的要死:“我說沒有就沒有,你不相信我也沒辦法!”
現在縱然有一百張嘴她也說不清了,誰讓她那天在上官馳的辦公室說了那些令自己跳進黃河也洗不清的話,那時候只是故意激将他,并沒有真的打算要去跟七爺告密,她不是這樣的人,她以為上官馳會明白的。
“我一再叮囑你不可以說不可以說,你卻固執的把我的話當耳旁風,現在好了,季風一定會以為我失信于他,我不講信用,司徒雅,你知不知道你破壞了我們十多年的信任與友情!”
“我沒有那樣做,你要我怎麽說才信?”
“都到這一步了你還要嘴硬嗎?你這個态度讓我怎麽給你收拾爛攤子?”
呵,司徒雅無語至極,簡直是百口莫辯,她突然掙脫了上官馳的手,切齒的說:“是的,就是我幹的行了吧,我錯了,求你去替我收拾爛攤子吧!”
她轉身往外跑,上官馳一把将她揪住:“你要去哪?做錯了事還有理了是吧?”
“放開我。”
她非常難過,也非常生氣,氣上官馳誣陷她,頭也不回的跑出了家門。
一直呆愣的晴晴突然回過神來,趕緊催促:“哥,快去追啊,嫂子已經跑了……”
“喜歡跑讓她跑!”
上官馳冷喝一聲,轉身氣惱的準備上樓。
“哥,是我,信是我寄的,是我告的密。”
上官馳赫然轉身,不敢置信的問:“你說什麽?”
晴晴咬緊牙關,漲紅着臉說:“白七爺收到的那封匿名信是我寄過去的,你冤枉嫂子了。”
“你怎麽會知道這件事?”
“是季風喝醉了酒後自己說的……”
“你瘋了是不是?誰讓你自作主張的?!”
上官馳按住她的肩膀,要不是從小到大沒打過她,他真想給她一巴掌。
他轉身跑出了家門,坐到車裏給司徒雅打電話:“對不起,你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該死的女人,動不就關機!
他發動引擎,轉動方向盤,車子嗖一聲開出了公館的大門。
他沿着一條寬敞的馬路仔細尋找,沒多大會就在一家影劇院門口看到了熟悉的身影,司徒雅坐在大理石臺階上,手裏捧着一盒爆米花,發洩似的往嘴裏塞。
呵,還有心情吃東西,看來也沒生多大的氣。
他下了車,緩緩的走過去,一屁 股坐到她身邊,語氣軟軟的說:“對不起啊。”
司徒雅看也不看他一眼,把身子挪了挪,讓他看不清她的面龐,嘴裏的爆米花咬得咯吱響,聽的上官馳頭皮一陣陣發麻。
“我跟你道歉呢,聽到沒有?”
他拉了拉她的胳膊,她賭氣的回轉頭:“幹嗎道歉?”
“那封信是晴晴寄的,我誤會你了……”
司徒雅委屈的眼圈一下子紅了:“所以你會出來找我,也是因為知道冤枉我了才出來的嗎?是不是晴晴不承認,你今晚就不管我死活了?”
“怎麽可能,我當時是氣昏了頭,就算晴晴不承認,我冷靜一下也會很快出來找你的。”
“你怎麽确定就能找到我?我要是跑到一個很遠的地方讓你找不到呢?恐怕你也不會因此而感到內疚吧!”
“我就是相信你不會跑的太遠,所以才會眼睜睜的看着你跑出去而沒有攔住你,你現在是孩子的媽媽了,不再是一個人,所以你不會那麽任Xing的跑到一個我找不到的地方,我們小雅真是有責任感呀,果然是沒有跑的太遠。”
“你少來!”他的花言巧沒有起到作用,“你寧可相信我不會跑的遠,卻不肯相信我說的話,反正只要一出事你第一個懷疑的人就是我,每次都是這樣,我就那麽好欺負嗎?”
司徒雅委屈的哭了,上官馳愧疚的抱住她:“好了,對不起,這次是我不對,可你也不想想,當時那種情況,我根本沒辦法懷疑到別人身上,三天前你說的話和那封信上的內容一模一樣……”
第2卷 真正的感情不是相互需要,而是相互 第69章 愛的魔方3
“你沒聽過無巧不成書嗎?就算我說過類似的話,那你也要心平氣和的問我,沒有确切的證據,你憑什麽跟我大吼大叫?!”
司徒雅掙紮出他的懷抱,轉身欲走,上官馳這次哪裏還會放她走,上前攔住她:“你又要去哪?”
“不管你的事。”
“跟我回家。”
“不回!”
“跟我回去吧。”
“我就不回。”
“真不回?”上官馳眉一挑:“你要再說一聲不回我可就走了,你知道的,我也不是什麽好脾氣的人。”
司徒雅聽了他強勢的話更加惱火,卯足了力往他腳上一踩:“你滾吧,一個不相信我的老公我不稀罕!”
上官馳痛的龇牙咧嘴,點頭:“好,一個動不動就離家出走的老婆我不要也罷!”
兩人各自轉身,朝着相反的方向匍匐前進,上官馳只走了幾步就回轉身,一把從身後抱住她:“不行,想了想不能沒有你,沒有你人生毫無意義……”
神經病,前一秒還說離家出走的老婆不要也罷,後一秒又抱着她說沒有她人生毫無意義,司徒雅掙紮了一下:“我的腦子沒有你想象的發達,所以不要說一些前言不搭後語的話。”
“老婆,對不起,跟我回家吧好不好?回家後我們一切好商量,跪搓衣板還是蹲牆角你說了算。”
“想讓我回去,你先把名改了姓換了,圍着地球爬一圈再說。”
上官馳哭笑不得:“這話不是已經被我收回來了嗎?”
“什麽話是你想說就說,想收就收的嗎?你不知道說出去的話就是潑出去的水,收不回來的嗎?”
他撲哧一笑,沒個正經的說:“我只聽過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收不回去了,所以,趕緊跟為夫回家吧……”
司徒雅還是不肯跟他回去,兩人就站在電影院門口拉拉扯扯,引來了不少路過的情侶圍觀,上官馳被望的不好意思,便壓低嗓音說:“你要再不走,我就不跟你執子之手,與子偕老了。”
“那你想怎樣?道一句拜拜從此陌路嗎?”
“我要……”他拉起她的手:“執子之手,将子拖走。”
司徒雅被他連拉帶拽的拽到了車子旁,他将她圈在車子中央,長舒一口氣:“終于不用像動物園裏的大星星,被一群讨厭的看客觀望了。”
“你這樣野蠻的對待我,我恨你一輩子!”
“沒關系,你恨我一輩子,我愛你一輩子。”
他抱住她,一只手移向她的腹部:“我們別吵架了好不好?孩子會笑話的。”
一提到孩子,司徒雅的心就有些柔軟了,上官馳乘勝追擊:“老婆,如果你現在不想回家,那我們去看場電影吧?我們好像從來沒有一起看過電影。”
“你不是說看電影的人都是無所事事的人嗎?你是幹大事的人,我可高攀不起。”
“瞧你說的,那還不是因為上次你跟沈清歌一起去看什麽《楂之戀》把我給刺激了,我當時說的是風涼風,你難道聽不出來?”
“我只聽得懂人話。”
上官馳揉了揉胸口:“好吧,這句話和改名換姓那句話我一起收回來,以後我會經常陪你看電影,給你普通人的愛情。”
“看了電影再陪我去夜市吃燒烤?”
“好的,沒問題!”
司徒雅這才消了氣,兩個人高高興興的進了電影院。
電影院裏放映的是一部愛情片《吻你千年也不厭倦》影片有很多親吻的鏡頭,司徒雅環顧一圈,基本上看這部電影的都是情侶居多。
坐在她們前面的也是一對年輕的小情侶,正是沖動又富有激Qing的年齡,看到電影片斷中親吻的畫面,兩人竟然也吻到了一起。
司徒雅別扭死了,有點看三 級片的感覺。
她側目看了看身邊的男人,他倒是挺鎮定,她便俯耳過去問:“你是不是以前經常這樣,所以看到這樣暧昧的畫面也不覺得難為情?”
上官馳淡淡的瞥她一眼,輕聲說:“沒有,我上一次來電影院時只有七歲,所以你可以放心了。”
司徒雅不可思議的瞪大眼,這人是怪胎吧,竟然從來不看電影,肯定是從火星來的火星人。
前面年輕的小情侶繼續親熱,時不時的還可以聽到陶醉的呻 吟聲,司徒雅真想提醒他們一下這是公衆場所,可是又怕上官馳罵她多管閑事,就只能強忍着心頭的不滿。
好不容易挨到電影結束,她長長的松了口氣,發誓下次再也不來看電影了。
上官馳開着車帶她去吃燒烤,城市的夜晚,總有一處地方比白天更熱鬧,吵雜的夜市裏,形形色色什麽樣的人都有,上官馳停好了車,牽着司徒雅找了一處吃燒烤的攤位。
他叫了兩瓶啤酒,司徒雅點好了東西坐到他身邊:“還記得第一次你帶我來這裏是什麽時候嗎?”
上官馳想了想:“二年前,不對三年前,還是不對,好像比這更久一點。”
“上次我們吃的什麽東西來着?”
“這麽久了誰記得。”
“那是在哪個位子上吃的?”
司徒雅視線環顧一圈,這一片地方不是只有燒烤,還有很多小炒,她的目光突然定格在上官馳身後不遠處的位置,表情有些驚愕。
“怎麽了?”
上官馳感覺出了她的異常。
“你回頭看一下,那個人……是不是唐萱?”
上官馳木然回頭,再轉過來時臉色已經鐵青,看來那個人确實是唐萱,真是冤家路窄。
“你要不要過去跟她打聲招呼?”
司徒雅死死的盯着百米之遙,那個正在借酒澆愁的女人。
“打什麽招呼?別理她。”
“可是她好像看到我們了……”
上官馳身體有些僵硬。
“她過來了……”
“我們走吧。”
上官馳騰一聲站起來,拉着司徒雅的手就要走,可是已經晚了,唐萱來到了他們面前。
“馳哥,好久不見了,怎麽一見我就走?我又不是瘟神。”
上官馳沒有說話,連看一眼都不太願意,這個女人與他的那段美好的初戀他已經忘的幹幹淨淨,現在腦子裏只有她對無盡的厭惡。
唐萱見上官馳不理睬她,視線睨向司徒雅,撇見她隆起的腹部,突然自嘲的笑了:“你們還是走到了一起,而且連孩子都有了。”
“走。”
上官馳拉着司徒雅的手就要離開,老板端着燒烤過來:“先生,已經都烤好了。”
“給我打包。”
他從皮夾裏抽出二張百元大鈔扔到桌上,一手拎起打包好的燒烤,一手牽着司徒雅的手快步走出了唐萱的視線。
隔天一早,季風面色陰沉的來到上官馳的辦公室,不悅的質問:“你是不是把我的事告訴白七爺了?他昨晚來找過我。”
上官馳怔了怔,顯然沒料到白七爺這麽快就有了動作,擔心說出實情會讓季風和妹妹之間産生矛盾,他把責任攬到了自己身上:“恩。”
“為什麽要這樣?我們約定好的!”
“對不起季風,雖然我清楚你的立場,可我還是希望你可以試着了解他一下。”
季風久久無言,最後什麽也沒說,轉身走了出去。
上官馳明白他心裏不舒服,只是沒有當着他的面發作而已,他撥通了妹妹的電話:“季風情緒不好,你去陪陪他。”
“怎麽了?”
上官晴晴諾諾的問。
“你說怎麽了?還不是你惹出來的好事?我已經承認那封匿名信是我所寄,你不要說漏嘴了。”
晴晴挂斷電話,便飛車出了家門,給季風打電話,他說在家裏,她風馳電掣的趕過去。
她來到了季風的公寓,門是敞開的,她走進去輕喚一聲:“季風……”
沒人回應,卧室裏有窸窸窣窣的聲音,她走進去一看,季風正在收拾行李,“你要去哪?”她慌了手腳。
“我出去散散心。”
季風面色有些陰霾,很平靜的應一句。
“去哪散心?我陪你吧。”
“不用了,我想一個人。”
“你是為了躲避白七爺吧?”
季風身體一僵,擡眸質問:“你怎麽知道?”
“是我做的,是我給白七爺寄了匿名信,告訴了他你是他兒子的事。”
“為什麽?”季風隐忍着怒氣,目光折射出一道冰冷的寒光,是的,他不能接受她自作主張的行為。
“那天晚上你喝醉了,你在無意識的情況下把自己心中的秘密全部告訴我了,你說你恨那個人,可是你又渴望親情,既然你那麽矛盾,那我就只好幫你做選擇了。”
“誰讓你替我做什麽勞什子選擇?你有經過我同意嗎?”
“我只想你可以擺脫孤兒的身份。”
季風冷笑:“你說你不介意 ,為什麽還要讓我擺脫,說到底你還是介意!”
“不是的,我是希望你可以得到從來沒有得到過的親人的關懷。”
“上官晴晴,你太把自己當回事了,你現在還不是季太太,不要做一些你認為是你該做的事,麻煩你尊重一下我的心情可以嗎?”
他說着就要走,晴晴一把從身後抱住他:“季風,不要走,如果我惹你生氣我跟你道歉,對不起,你不要走……”
“放開。”
他的聲音冷的像數九寒天裏的冰塊,可以活活凍死一個人。
“我不放,我不會放你走的,除非你帶我一起走。”
季風手一用力,撥開了她環在腰間的手臂,大步流星的往外走。
晴晴腳跟沒站穩,被他手上的沖力甩到了地上,她哇一聲大哭:“其實我還有一個目的,就是不想再有人像廖陽那樣說你是個孤兒,別人怎麽說我都行,可別人說你就是不行……”
季風握在門把上的手停頓數秒,卻還是毅然決然的拉開門,頭也不回的走了。
他心情很亂,很不好,頹廢的走到車子旁,把車速調到最高,一路飙駛到機場,買了最快一班開往法國的班機,在登機的前一秒,他卻猶豫了。
他想到了那一天,廖陽羞辱他的時候,晴晴比他還激動,毫不猶豫的就把咖啡潑到了廖陽的臉上。那個女孩從來都是如此維護他,從來沒有介意過他孤兒的身份,他不應該就這樣将她丢下的,念及此,他折回了腳步,走出了機場。
回去的車速依舊是最高檔,當他把車子停在公寓門前,輕輕的走進去,果然不出所料,那個固執的小姑娘還蹲坐在地上。
上官晴晴驀然看到一雙皮鞋站在她面前,她擡起模糊的淚眼,看到季風的一剎那,無神的眼中閃過一絲神采。
季風的心被她一臉梨花帶雨楚楚可憐的模樣折磨得又愛又恨,他蹲下身,輕輕的将她擁進懷裏,重重的嘆口氣:“我真的這輩子被你吃定了。”
“季風,我就知道你一定會回來的,我就知道你不會丢下我不管……”
晴晴靠在他肩上放聲大哭,季風的心更軟了,“好了,別哭了,我不生氣了,我會試着跟那個人接觸一下。”
她驀然擡起頭,鼻音重重的說:“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哭不是逼你跟你父親相認,我只是覺得開心,我愛着的男人他也愛着我,因為愛我,他沒有丢下我。”
“是的,因為愛你,我不僅沒有丢下你,還決定為了你,抛卻我心中的成見,只要你開心就好。”
季風決定了,為了上官晴晴,試着跟那個毫無感情的父親相認,在回程的路上,他就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愛情是什麽?愛情應該不只是兩情相悅,愛情還應該是為了你喜歡的人,心甘情願的改變自己……
他習慣了自己孤兒的身份,可是他應該不會習慣,若幹年後,他和上官晴晴走在街頭,卻突然聽到一個聲音說:瞧,那個季太太是個貨真價實的富家千金,可是她卻傻傻地嫁給了一個連父母都沒有的孤兒。
第2卷 真正的感情不是相互需要,而是相互 第70章 鬧洞房1
上官晴晴從季風公寓出來後,便迫不及待的給司徒雅打了電話,“嫂子,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司徒雅屏住呼吸:“什麽好消息?”
“季風改變主意了,他願意跟他父親相認了。”
“真的嗎?”
司徒雅激動的跳起來,“他怎麽會突然改變主意?”
“好像是因為……”上官晴晴委婉把事情的經過敘述了一遍。
“晴晴啊,季風他是真愛你啊,你相信嫂子沒錯,一個男人願意為一個女人改變,那毋庸置疑絕對是愛你的。”
司徒雅跟小姑子聊了一會,便匆匆的挂斷電話,興奮的闖進上官馳的辦公室。
“老公,告訴你一個天大的好消息。”
上官馳正在喝咖啡,她毫無預兆的撲過去,咖啡搖晃了一下,灑了幾滴出來,在他衣服上映出一小塊淡淡的污漬。
“什麽事把你激動成這樣?都懷孕了還冒冒失失。”
“季風願意認七爺了,晴晴親口告訴我的。”
“哦?你确定這丫頭不是開玩笑?”
“你不信可以打電話跟季風确認一下。”
上官馳便真的打電話給季風了,片刻後,他挂斷電話,司徒雅走過去:“怎麽樣?現在相信我沒有騙你了吧?”
他笑笑:“沒想到季風這家夥對我妹妹還真動了感情。”
“我從來都沒有懷疑過季風對晴晴是虛情假意,這下好了,七爺肯定是站在我們這邊了。”
上官馳也挺高興,司徒雅便趁機說:“我的決定都是對的,不過幸虧是妹妹告的密,要是我告的密,那某人還不得把我吃了。”
“如果是你告的密,結果很有可能會适得其反。”
“為什麽?”
“季風為什麽會改變主意?只因為告密的那個人是晴晴,倘若換作你,你認為他會原諒嗎?”
司徒雅無言以對。
接下來,上官馳與季風進行了一次長談,然後根據他本人的意思給白七爺打了電話。
二天後,DNA結果出來,證明季風與白七爺确實是父子關系。
白七爺拿到鑒定結果很激動,沒有什麽比找了二十幾年的兒子突然找到更讓他覺得開心,在上官馳的安排下,他與兒子正式見面了。
說是正式見面只是以父子關系相見,之前他去找過季風一次,可那時只是匆匆瞥了一眼,并沒有語言上的交流。
季風與白七爺面對面坐着,表情是冷漠的,白七爺想開口說些什麽,可話一到嘴邊卻說不出來了。
如此僵持了幾分鐘後,季風率先打破了沉默,他用很生疏卻像是威脅的口氣說:“我現在還不能喊你父親,我需要你解決掉兩件事,第一,和司徒嬌離婚,第二,協助我和馳總對付譚雪雲,若你能做到這兩點,我就回到你的身邊。”
白七爺幾乎是想都不想就點頭:“好,我答應你。”
他看季風的眼神是明亮的,那裏面包含着一種父親對兒子長久的思念之情。
待季風離去後,白七爺叫來了手下,當天晚上,司徒嬌被叫進了他的書房。
“七爺,你臉色怎麽這麽凝重,是發生什麽事了嗎?”
她殷勤的上前,伸手想要撫摸他的臉龐,白七爺身子卻輕輕的閃開了。
“我們離婚吧。”他将一張離婚協議遞了過去。
司徒嬌臉色唰一下慘白,她緊張的問:“出什麽事了?為什麽好好的要跟我離婚?”
“我遺失多年的兒子找到了,他就是上官馳的特助季風,這是他回到我身邊的條件,希望你能積極配合。”
“我不配合!!”
司徒嬌情緒崩潰,她以為自己傍上了白七爺這樣有身份地位的人,從此後飛黃騰達,再也不會有人敢惹她,卻沒想到這種華麗的幸福來得如此短暫,沒有預兆的就要結束了,她接受不了,她絕對接受不了……
“你不配合也得配合,因為我不是再跟你商量。離婚後我會給你一大筆財富,讓你這一輩子都衣食無憂,你有需要幫忙的地方也盡可以來找我。”
白七爺的言外之意,她沒有選擇的餘地,只有接受他的提議。
“我不要錢,我只要留在你身邊,你忘了我母親是怎麽死的了嗎?你答應過我會一直照顧我的!”
“你母親的死我很抱歉也很遺憾,可沒有什麽比認回我兒子更重要,包括對你的歉疚,之前答應照顧你也是看你孤苦無依,如今你父親已經從牢裏出來,你便也不需要我照顧了。”
“我需要我怎麽不需要,你跟我離婚的話,上官馳一定不會放過我,七爺,求求你,你不要跟我離婚好不好……”
司徒嬌淚如雨下,她這次回B市,就是要對付上官馳,如今沒了七爺這個靠山,她便什麽都不是。
“你自己安分一點,沒有人會把你怎麽樣。”
白七爺雖然平時不約束她,但她那些小手段也了如指掌。
“快簽字吧。”
“我不簽,除非你開槍打死我,否則我死也不簽!”
“你到底簽不簽?”
白七爺已經沒有了什麽耐心。
“我不會簽的,我不會讓自己輸的這麽慘!!”
“那你信不信我把你父親再弄進監獄去?你知道我是什麽人,沒有什麽事我辦不到,我既然能把他弄出來,就能把他再弄進去,你最好考慮清楚了。”
司徒嬌的心一下子掉進了冰窟,她知道面前這個比她大了二十幾歲的老男人是鐵了心要休了她,她如果一意孤行下去,這個婚還是會離掉,而她也可能将會失去父親,在痛苦與掙紮中,她終于不甘心的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那一刻,她心裏充滿了怨恨,對司徒雅的怨恨。
失去靠山的司徒嬌回到了跟父親居住的家裏,她像一只突然被打回原形的妖怪,在屋子裏瘋狂的咆哮,砸東西,宣洩着心中的憤怒。
深夜十一點,司徒雅的手機響了,她迷迷糊糊的按下接聽——
“你這個該死的女人,一次又一次毀了我的人生,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她驀然清醒,臉色極其難看,電話已經被挂斷了,她睜着空洞的雙眼望着天花板,心裏清楚司徒嬌終于還是被白七爺給休了。
“誰打的電話?”
身邊的男人伸手将她往懷裏攬了攬,她渾渾噩噩的搖頭:“沒事,一個瘋子,睡吧。”
譚雪雲很快也得知了季風是白七爺兒子的事實,她比司徒嬌更加崩潰,或許是意識到自己這一次可能在劫難逃,她開始想要把資金往國外周轉。
上官馳聽聞動靜,立馬吩咐季風,趁此機會,準備斷她的資金鏈。
一場嚴峻的生死博弈即将展開,在緊張而忙碌的日子裏,也有一些喜事接踵而至。
司徒雅收到了一張大紅的請柬,新郎:沈清歌,新娘:黃麥麥。
她沒有想到沈清歌竟然會這麽快就要和黃麥麥走進婚姻的殿堂,但還是在第一時間打電話送上了祝賀,并且承諾一定會去參加他們的婚禮。
晚上上官馳從公司回來,司徒雅上前接過他的外套,溫柔的說:“這個周末我們去一趟F市吧。”
“去F市幹嗎?”上官馳頗為疑惑。
他已經在兩周前把呂長貴夫婦接到了B市,現在F市已經沒有她的親人了。
“參加婚禮。”
“婚禮?誰的婚禮?”
“還能有誰,沈清歌呗。”
“他要結婚了?”上官馳很是驚詫。
“對啊,你以為上次我跟你說他帶了女朋友是騙你的啊?”
上官馳眉一蹩:“我就不去了,他請的是你又不是我。”
第2卷 真正的感情不是相互需要,而是相互 第70章 鬧洞房2
“誰說只請了我?”
司徒雅把那張精致的請柬拿出來,“看到沒有,這上面邀請的是我和你兩個人。”
“哦,那行,周末我們一起過去吧。”
上官馳這才揚起一抹笑容,轉身去了浴室。
等他洗完澡出來,看到司徒雅站在窗前,隐隐的似乎在想着什麽心事。
他走過去,酸溜溜的問:“怎麽了,好像不高興?該不是沈清歌要結婚你失落了吧?”
司徒雅白他一眼:“沒有。”
“那是因為什麽?你可只有心情不好的時候才會站窗前看星星看月亮。”
“司徒嬌跟白七爺離婚了。”
“不是你意料之中的事麽。”
“她現在對我積怨更深。”
“折斷了翅膀的鳥兒無足挂齒,你怕她吃了你不成?”
司徒雅嘆口氣:“不是怕她吃了我,只是突然對這些恩恩怨怨有些倦了,似乎從我懂事起,我的生活裏恨就多過于愛,不是我恨別人,就是別人恨我,真讓人疲憊。”
“我可憐的小雅。”
上官馳抱住她:“再堅持一段時間,再堅持一段時間就好了,馬上這些讨厭的蒼蠅都會消失,以後你的生活,只會像三月裏的陽光,溫暖、安詳。
周末這天,兩人一身正裝前往機場,準備去參加沈清歌的婚禮。
沈清歌的婚禮在一家葡萄園舉辦,所有的流程都是按照西式婚禮Cao辦,悠揚的樂曲,嬌豔的玫瑰,醇香的葡萄酒,以及一對俊男靓女的新婚佳人,婚禮現場十分熱鬧,在儀式舉辦之前,由從教堂請來的神父宣讀愛的誓言。
儀式正式開始,伴郎與伴娘在音樂聲中手挽手穿并肩走過婚禮甬道,伴郎着深色西裝,伴娘着粉紅拖地長裙,捧粉紅色玫瑰。
接着便是兩個戒童手捧兩個紅色托盤,上面放結婚證書和戒指入場。
最後,兩個花童手持裝滿花瓣的花籃,一路把花瓣撒在新娘将要經過的紅地毯上。
到了婚禮臺前,伴郎與伴娘站一側,花童和戒童站一側。
新郎為新娘揭開面紗,擁抱,親吻。
“沈清歌先生,你是否願意娶黃麥麥小姐為你的合法妻子,并當衆發誓無論富貴貧窮,無論健康疾病,都将永遠愛她,呵護她,并忠誠于她決不抛棄,直到生命的最後一刻……”
“我願意。”
同樣的三個字也從新娘的口中說出來,那一刻,是多麽令人感動,一聲“我願意”,其中的真情,不僅包含着新人們的濃濃愛意,更有承擔着婚姻中要擔負的責任,從婚禮宣誓開始,相濡以沫,牽手一生。
儀式結束後,沈清歌領着新娘來到了司徒雅和上官馳的面前。
“小雅,謝謝你能來參加我的婚禮。”
沈清歌說這句話的時候,臉上的表情不是以往的玩世不恭,而是一種她從未見過的嚴肅。
她緩緩向前一步,張開雙臂給了他一個祝福的擁抱:“清歌,看到你幸福,我真的很高興。”
沈清歌俯耳在她耳邊也說了一句,卻是因為聲音太小,沒有人聽到他說了什麽。
“恭喜你。”
上官馳與他握了握手,他點頭:“謝謝。”
司徒雅誠懇着對新娘說:“清歌是個好男人,你們一定要白頭偕老。”
“恩我們會的。”
黃麥麥宛爾一笑,挽住了沈清歌的胳膊。
看着陽光下的一對璧人,司徒雅發自內心的感到欣慰,她這一生跟四個男人有過糾葛,這四個男人都有一顆善良的心,都願意在她困難的時候付出,在她幸福的時候放手,江佑南愛她,卻為了阻止他母親對她的糾纏而選擇娶了林愛,沈清歌愛她,卻為了不讓她感到內疚而娶了黃麥麥,李夢龍愛她,不惜為了她而破壞了父母精心策劃的計劃,她感激上蒼,讓她這一生遇到過這幾位藍顏知己,雖然李夢龍最後的結果令人心痛,但她相信,他在天堂一定會過得很好。
晚上司徒雅與上官馳受邀到沈清歌家裏鬧洞房,滿滿一屋子的人,沈清歌怕人多擠到了司徒雅的肚子,便找了處寬敞的地方讓她坐下來,叮囑她:“你不要鬧,你只管看着就行了。”
上官馳坐在妻子身邊陪着她,幾個比較活躍的男人開始折騰起兩位新人來,“Chun宵一刻值千金,若想要盡快進入Chun宵時刻,那麽,就得接受哥幾個精心策劃的三大考驗。”
“什麽考驗啊?別太過分啊我告訴你們幾個?”
興許是沈清歌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