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6 章 白蛇大佬一心孵蛋(8)

2025年5月11日

安幼輿白眼一翻摔倒在地。

謝生默默收回那陰恻恻的笑容, 這安幼輿怎麽這麽不經吓?

膽子不行啊。

對上一臉懵跑過來的安母,謝生勾起一個和善的微笑,指指脫力的安幼輿:“安大娘,我幫你……擡一下?”

暈着的安幼輿可沒什麽用。

安幼輿睜開眼睛,意識漸漸回籠,他發覺自己已經躺在床上,通身疲憊。可能是母親把他放到床上的吧, 他扭着僵硬的脖子去看,空蕩蕩的屋子裏并無他人,安幼輿不禁舒一口氣, 嘶啞着聲音喊道:“母親?”

木門發出吱吱呀呀的聲音,一人端着湯藥聞聲而入,安幼輿腦子昏昏,只道是母親送藥, 苦笑一聲坐起身子:“孩兒不……”

擡眸一看進來的,除了一臉擔憂的老母親, 還有一位笑吟吟的白衣公子。安幼輿未出口的“孝”字一下子滾回肚子,安幼輿的心跳也驟然加劇,直讓安幼輿驚恐叫出聲來,他想跑, 卻被兩條酸軟的腿拖住,臉上也浮現出痛苦的神色來。

謝生微微皺眉,一旁的安母急急道:“我兒,哪裏痛?”見安幼輿一臉痛苦, 冷汗連連,安母的眼裏凝聚淚珠,哽咽道:“兒啊,沒求到親便算了,會有好姑娘還等着咱呢,別擔憂啊,你這一痛,娘這心裏也跟着痛。”

“我怎麽了?”安幼輿有氣無力地問道。

安母:“你昏過去了啊,可把娘給吓死了,多虧有白公子。”

安幼輿連擡起胳膊的力氣都沒有,只有眼神死死的盯着謝生,安母抹抹眼淚,見兒子眼神不善,疑惑道:“你這樣看白公子作甚?你爹不在,還是白公子把你搬過來的,你怎麽也不說聲謝謝的?”

安家不富裕,為準備那些聘禮話費不少,安父想着兒子婚禮也不能随意,每日早出晚歸想多掙些銀子。

不想兒子沒能下聘就算了,還踉踉跄跄跑回來,一下子就暈在門口。

好在有白公子相助,不然安大娘一個人真是難辦。說起這白公子,安母看着是真喜歡,俊生生的不說,還有禮貌得很,一口一個安大娘,聽得她滿心歡喜,就算白公子是來一臉遺憾地講一件壞事,安母也生氣不起來。

安幼輿扯着嗓子嘶吼:“可他是妖精!”

那是三番兩次想要他的命的蛇精,母親怎麽能把蛇精請進家門?

可安幼輿并沒有見到母親驚慌或是恐懼的神色,連一點意外都沒有。

安母只是對着謝生歉意地笑笑,全當安幼輿在胡言亂語,她端起湯藥就喂安幼輿,連連喂下好幾勺才解釋道:“白公子說你遇見了妖,我還不信,沒想到竟是真的……喝藥吧,喝了這藥就能好。”

滾燙的藥湯腥苦無比,安幼輿接連被喂下半碗,不自覺又吐出好幾口黑黑黃黃的藥汁來,安母體貼地輕輕擦拭,才道:“你再看,白公子還是妖精嗎?”

安幼輿恍惚道:“喝完藥就會覺得白公子并不是妖精嗎?”

可是他明明看着謝生,感覺并無一絲變化,仍有那股子讓人後背發涼的陰冷氣息,安幼輿不禁又打了一個寒顫,看着自己的母親,欲言又止。

謝生笑道:“我本就不是妖精。”

安母應和:“就是啊,白公子哪是妖精,肯定是你這藥喝得不夠,娘再喂你些。”

“不用,”安幼輿感到自己的體力似乎在逐漸恢複,接過藥碗道:“孩兒自己來。”

他也有些懷疑,這白公子究竟是不是他見過的那個白蛇白公子?雖說模樣分毫不差,行為舉動,可是全然不同。那白蛇兩次化作花姑子,目的都很明顯,就是把他騙到床上吃掉。

可這白公子,聽母親的意思,不僅是來提前通知消息的,還幫“遇妖”的安幼輿治病,怎麽會驀然出現這樣一個人還和那蛇精長的一模一樣?

安幼輿只好推測這蛇精又想來捉弄他,慢慢喝着藥不說話,等他喝完,全身力氣仿佛一下子湧回來,安幼輿立即起身下床,動作靈活,全無之前的疲憊與酸軟。

安母一臉喜意:“看來這藥可真管用。”

“娘,這藥是哪來的?”安幼輿見站在一旁的謝生跟圍觀一樣不怎麽開口,按捺不住好奇問道。

“當然是白公子拿來的,他說喝了這個,就沒有妖精再能傷你。”

“什麽!”

安幼輿臉色一變。

這竟然是蛇精給他的藥?蛇精的目的是這個嗎?讓他喝下這碗藥?

安幼輿開始摳挖喉嚨,可一切都無濟于事,那藥汁早順着喉嚨滑進胃裏,安幼輿再怎麽努力,也不過是吐出一些棕黃色的唾沫。

安母皺眉嚴厲道:“你想把藥吐出來,怎麽回事,還不清醒嗎?”

白公子不是說喝了這藥就會清醒嗎,怎麽她見安幼輿是越來越恍惚了?再說這可是白公子特意給安幼輿的藥,怎麽說吐就吐?也太不尊重白公子了些。

安幼輿見母親神色嚴厲,也不敢再說什麽話違逆母親,只是仍拿眼神偷偷地觀察謝生的一舉一動,就怕他還是那個蛇精,猛然間就會兇性大發,原形畢露。

謝生看着母子陷入僵持,笑笑:“無礙,安大娘,這是正常表現。”

安母這才放下心來,對着謝生又是一通感謝,非要邀請謝生在安家留宿。謝生自然擺擺手拒絕,道:“我還有事,安大娘,我先走了。”

謝生大大咧咧地走出安家大門,臨了還給安幼輿一個陰恻恻的微笑,滿意地聽見安幼輿的好感度又往下掉,成功掉到最低值。

系統:【你不是來給安幼輿喂……血的嗎?】

安家剛發生的這一切,摸不着頭腦的不僅有安幼輿,更有明明知道一切的系統。

剛才謝生不想和章老漢正面肛,就決定先走再說。看到章老漢絲毫不顧及花姑子的感受,幹脆利落地把安幼輿趕走,那下一步不就是安幼輿為愛所困,相思成疾?

看着莫名其妙地又走上原劇情的發展,謝生突然就有了一個想法。

按照原劇情,安幼輿為解蛇毒是要喝他的血,他的血必定非同一般。謝生讓系統調查,果然發現血不僅僅能用來解毒。血液能夠運輸精氣,所以蛇血可以說是大補之物,強身健體不在話下。

謝生果斷決定給安幼輿喂點血,看安幼輿能不能因此而健健康康,不因為相思什麽的得上癱瘓在床的病。他用自己的原樣,來到安家,先是遺憾地告訴安母,安幼輿沒有下聘成功,還遇上一些妖怪,可能會出什麽事,安幼輿是他朋友,他是專門來送藥救人的。

安母本是将信将疑的,可也算熱情地把謝生邀請進去。謝生為了讓安母相信,刻意把安幼輿的情況說得很嚴重,比如被拉過手,極有可能附身;比如曾離妖精超近,很可能已經被施法。

胡謅的東西,在安幼輿暈倒的那以後瞬間被相信。

安母哭着求知情人謝生幫忙。

謝生人把自己的血加進那苦藥中,熬成湯藥。盡管安幼輿懷疑謝生,可出于對母親的尊重,安幼輿仍将那藥喝個幹淨。

喝完藥的安幼輿立馬活蹦亂跳,謝生覺得自己的猜測得到證實,愉悅地選擇功成身退。

他倒要看看,不再危及生命的相思病,能不能讓安幼輿和花姑子擦出愛情的火花?

系統:【可你不是要幫安幼輿和花姑子成一對嗎?】

明明都準備好刷完負好感度,就開始幫安幼輿搞定花姑子的,這各種捉弄是怎麽回事?

謝生:【是嗎?】

他都拆散男女主成習慣了,忘記這回是要在一起的,不然也不算改劇情。

【而且……】系統默默點開安幼輿的信息,【安幼輿承受不來這麽補的東西,已經開始流鼻血了。】

如果沒有計算錯誤,下一步安幼輿就會吐血——他一個普通凡人實在承受不來這蛇精的鮮血。

謝生扭臉往回趕,剛好看到安幼輿狂噴鮮血的那一幕。剛才還在感謝謝生的安母幾乎瘋狂,見到謝生來仿佛見到救命稻草,死死抓住謝生衣擺:“這是怎麽回事?是妖精對他下手了嗎?”

謝生沉重地點點頭:“安大娘,你先讓我看一下。”

安母讓了,安幼輿卻死活不讓謝生靠近,他一邊吐血,一邊痛得滿地打滾。不知道為什麽,剛才還給他帶來無限力氣的鮮血突然灼熱起來,仿佛有火苗從身體內部燒起,沿着血液流過的途徑,從頭到腳,全身經脈無不叫嚣着痛苦。

他擡眼見謝生又來,他怒喊:“你就是蛇精,就是你害的我!”

痛苦使得安幼輿顧不上什麽孝道,他扭臉又罵安母:“要不是你,我也不會被妖精害成這樣!都是你的錯!”

安母一頭霧水,遲疑地看向謝生,想問的話還沒說出口,就又聽安幼輿一聲痛苦的長嘯,那血噴濺三尺還不停歇,直把安母看愣。

還是來晚一步。

等謝生和安母終于靠近安幼輿,翻看那靜止的身軀時,發現安幼輿已經沒了氣息。

嚎哭聲頓起。

謝生:……

咋說死就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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