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清醒
我不想就這樣不聲不響地走了,因為我知道我這次,可能不會再回來了,我要跟烏少義說好。
“我不能主宰你的去留,但你應該會去,有些事情,是時候告訴你了。”
“什麽事?”我問,得到的只有回聲,于是,我開始跑,我不知道怎樣才能醒過來,我只是覺得,這樣會讓我醒得更快而已。
我感覺到一股溫熱的液體灌入我的喉嚨,我開始猛烈地咳嗽,等我睜開眼,我看到的,是烏少義放大數倍的臉。
“停……咳咳……嗆死我了……”他現在正在給我喂水,我一邊嗆着水一邊心下駭然,剛剛也他媽離得太近了吧,差點親上了都。
我尴尬地挪了挪身子,卻發現我他媽居然坐在烏少義的腿上!日這小子要不要那麽惡心?
“烏少義,你他媽……”我正準備把自己的身子撐起來,卻發現腿上完全沒有力氣,居然又重新坐了回去……太你媽丢臉了。
“烏少義,你先把我放下。”我深吸兩口氣,極力使自己冷靜下來,我知道這種事情只能好好說……不然。
烏少義看着我沒說話,加緊了手上的力度,下巴放到了我的肩上,我才發現他的身體已經足夠高大,像現在這樣把我圈在懷裏居然完全沒有了以往十五歲的奇怪感。
“你給我……”我本想說“節制一點”,但又覺得哪裏不對,于是生生地把話扭成了:“夠了快放下。”
“放心,你只是才服了解藥有一些副作用而已。”烏少義的回答完全牛頭不對馬嘴,手上的力道讓我知道,他完全沒有要放開的意思。
“你準備什麽時候把我放開?”我确定我現在的臉色肯定很不好看,這樣被一個男人抱着,這讓我怎麽不生氣?
“等你能掙脫的時候。”這家夥在此時耍賴卻耍得毫不要臉,我心裏他為什麽這樣,本來我應該對于他的懷抱感到厭惡,或者想把他腦袋擰下來,但是我卻沒有覺得很讨厭。
“好了我能動了,你快把我放了。”當我感到恢複了一些力氣,我立馬開口道。
烏少義好像知道我現在的情況似的,并沒有放我,靜了一會兒,他才把我弄到了床上,我心中的尴尬終于瓦解,卻始終不見烏少義說話。
“對了,你走你怎麽不告訴我?”我開口問他,這小子應該知道就算他留了紙條叫我不要來,我也肯定會跟着來找他啊,相反,要是他直接跟我說的話也許我就會妥協。
“昝赴,你知道我這次來這裏是為了什麽嗎?”烏少義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反而又抛給我一個疑問。
“不知道,為了什麽?快說吧。”
烏少義看着我,一字一頓,告訴我:“為了你。”
“What?”為了我?拜托,有什麽好為了我的?
“我曾經為了你,去了很多地方,看過很多資料很多書,但都沒有讓我明白,你究竟是從哪裏來。”烏少義轉身坐在我身邊,語氣淡淡的,卻讓我心不由自主地提緊了,我想到了小騙子的話,他也在調查,而且好像他已經有了眉目,那麽烏少義是不是……
“你查到什麽了嗎?”我問他,其實我心底并不想讓他知道我從哪裏來,我也不知道這是為什麽,就好像如果他知道了以後,會把我當怪胎一樣。
“嗯。”他說,“到時候帶你去見一個人。”
我見他說得蠻誠懇,還是點了點頭,但是心下奇怪:難不成穿越這玩意兒還有個神馬管理人?逗我!那豈不是這些人個個都要逆天?
“對了,徐越他怎麽樣?”我這才尋思起徐越可是跟烏少義一起來來着,但是怎麽就不見他人呢?
“他有自己的事情要去做。”烏少義的回答在我意料之內,徐越這人做事一向都是無厘頭的,人想猜他心思都猜不到,這點我倒是比較清楚。
“你這幾天發生了什麽事?”烏少義很少像今天這樣保持着距離和我說話了,以前總要做一些讓我尴尬的小動作,現在倒是不會了。
我把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告訴了他,以及我遇到吳涵譚子曲的事情,他聽得很認真,但是對于吳涵的出現他并沒有做過多的表示,只是說了一句:“怪不得。”
我覺得他好像知道些什麽,剛想問他,他卻忽然拉了拉我的手,問我可不可以起來走。
我試了試好像沒什麽大礙了,于是邊撐着身子往起爬邊說可以,烏少義好像看不過的樣子,一把擒住我的肩膀,低聲叨咕了一句什麽,然後也不知道他哪來那麽大力氣,就忽然把我抗在了肩上,“我日,烏少義你小子要幹嘛?”我壓着怒意對他底吼,太尼瑪丢臉了!老子居然被一個男人用這種姿勢……
“你他媽換個姿勢要死啊。”我狠狠掐了一下他脖子上的肉,這小子依然用那個姿勢繼續前行就跟一個機器人似的,手臂就是一個夾子,把我牢牢地摁在他的身上也起不來。
直到我感覺腰上的勁兒一松,我趁這個空檔溜了出來,但随即離開感到腳下一軟,烏少義那個家夥手快,居然又一把把我扯了上來。
“我知道你沒好,別逞強。”他臉埋在我脖子處,手臂架着我的腋窩,聽起來居然隐隐帶着點笑意!
“老子好得很!”我幾乎出于本能說出這句話,并且雙手用力把他推開,撐住了牆,還好沒有因為腳軟而塌下去,不然丢人丢大發了。
烏少義就在一旁看着,想過來扶我也不讓,我就是要自己走,但當我問他走哪兒去的時候,他的回答卻讓我手一滑連帶着整個身子都趴到了地上。
我真他媽想一拳頭把這臭小子呼死,我他媽還以為要去什麽了不起的大地方幹什麽了不起的大事,結果這小子就你媽一句:“我想帶你到隔壁房間去擦一點膏藥。”
烏少義回答得極為坦誠,我想他大概是感受到了我幽怨的目光,輕笑一聲就伸出手來拉我,我此時也不扭捏了,直接接過他的手,撐着身子起來,我可不想再逞強丢人一次。
我本來實在是不想烏少義幫我上藥的,但是最後還是被這小子擰着去了,手指就這麽摸着膏藥在我背上,腿上到處流連,一種說不出的奇異感,我承認我已經很久沒有碰過女人了,身體還是有點敏感,多少有一點抵觸,然而烏少義顯然也好不到哪裏去,只是垂着個臉不說話,但是我清清楚楚地看到這小子耳朵飛紅!雖然臉上的表情和顏色沒有什麽過于明顯的變化,但是還是看得我覺得怪怪的。
“昝赴。”烏少義忽然叫我,“你跟我講講你們那邊世界的事情吧……我想要……更多地了解你。”他說話的時候動作沒停,也不知道他是否在掩飾他的尴尬,我張張嘴,剛想說什麽,又聽見他說:“如果你不想說也沒關系……我不會逼你的。”
“沒有啊,”我忽然覺得這小子有些可愛得搞笑,“我很樂意跟你說啊,不過要看你信不信了,我們那裏啊,有很多你不能理解的事情。”
也不知道是太久沒有向別人訴說我的生活還是怎麽着,我居然說了好多好多,提到了很多科學産品,先是從手機引申開的,畢竟那小子見過那玩意兒。
烏少義時不時搭句話,我知道這小子平時不怎麽喜歡說太多,所以一直都是我說,奇怪的是,我居然被這麽搭腔,搭着搭着,居然開始主動跟他講我小時候的事情,學生時代的那些鳥事,就連我交過幾個女朋友,哪個的身材怎麽樣都一一跟他說了。
“昝赴,你跟那些姑娘睡一起過嗎?”烏少義突如其來的問話差點把我嗆着,我去,是不是我想多了?他現在才……好吧,已經十八了,但是他指的睡一起是不是單純的睡一起?
我到底應該把這小子想純潔一點還是邪惡一點,我看了看他那張白白淨淨的臉,以及挂在他臉上坦誠貌似好奇的目光,好吧,我不應該把人想得那麽邪惡。
“額,在一起睡過。”我交往過的歷任女朋友,和我發生關系上過床的其實就只有那麽一兩個,最後卻還是因為種種原因分手了,其實我并不是很想提起這些,說多了都是淚,我真有好好珍惜人家姑娘,只是難免有那些小摩擦,最後扛不住就分了。
正當我思緒飄忽,在想以往那些不堪回首的事情的時候,烏少義忽然湊近我,問我:“那,男人呢?”
“我去,怎麽可能!”我想都沒想就脫口而出,開玩笑,老子可是直的不能再直的直男,以前和基友一起可都是純得不能再純的哥們兒關系,我可從來都沒有想過跟男人談戀愛,也從來都沒有男人跟我說過要和我談戀愛……好吧,除了現在眼前這位。
烏少義忽然停止了手上的動作,雖然我不能清楚地感覺到,但是我還是看得到的,“你怎麽不擦了,繼續啊。”我叫他道。
“昝赴……”烏少義忽然像着了魔似的靠近我,并且忽然用那雙修長而有力的手挾持住了我的下巴,我不禁又想起了小騙子的那個動作,心下駭然,“卧槽,你又要鬧哪樣啊!”
烏少義輕微地皺了一下眉頭,忽然靠近吻住了我,卧槽,要不要每次都這麽突然,我試圖用力推開他,但是沒用,他這次好像變得更加強勢了。
“我日,你他媽……”我髒話才說完,還沒有切如正題,就被這小子的舌給侵占了。
這不是我第一次和他親吻,但是這是第一次讓我覺得我将會是被壓的那一個,他的手按住了我的頭,只是更加深入,更加肆虐,甚至發出了互相吸吮的啧啧聲。
我上半身沒穿衣裳,被按在烏少義衣服的布料上,雖然衣服質地很好,但我還是忍不住想去抓它,我實在是不知道這小子忽然怎麽了,怎麽有事沒事喜歡發個情。
我被吻得頭有點暈,當他松開的時候,我以為我解脫了,連罵都還沒來得及罵他,就只顧喘氣去了,等我回過神,一具脫得精光的身體忽然撲了過來,并且緊緊把我抱住。
我已經很久沒有和某個人的肌膚貼得這麽進過了,雖然我很喜歡這種肌膚相貼的感覺,但是想到對方是個男的,就莫名地別扭開了。
“烏少義,你給我夠一點!”我狠狠錘了一下他的胸口,我确定我的力氣不小,而且我真的用力了,但是烏少義還是俨然不動,好家夥,肌肉真硬。
“昝赴……”他緊了緊手臂上的力氣,“你讨厭我?”
“沒,你怎麽這麽想?”我不知道這小子哪來這種想法,這怎麽想也不可能吧,我從小看他長大,怎麽可能會讨厭他。
“那為什麽你願意離他那麽近,卻那麽抵觸我。”他語氣中居然還帶着委屈的味道,我不知道他所謂的那個“他”是誰,沉默了一下,才想到,他說的可能是小騙子。
“你先把我松開再說。”其實他這個問題我也不知道該怎麽回答,我并不是原因靠小騙子近而不願意靠近他,只是我心裏有一些莫名的抵觸而已……
“不,”烏少義此時就像一個在耍小脾氣的孩子,“你一定要告訴我。”
“我沒有抵觸你,我只是……我他媽……操,這讓我怎麽跟你說得清?”我不知道該怎麽表達我此時的心情,其實說實話,我也不知道我心裏到底是怎麽想的,我真的一點都不讨厭烏少義,但是對于他的感情,我總覺得有一道過不去的坎兒。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