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被成功唬住,默默的收起祛疤邑将腳收到卧鋪上,抱着膝蓋發呆。
少年看她一眼,有些過意不去,他好像太兇了。
他從褲兜裏掏出一支亮晶晶的發卡,權當安慰的遞給她:“送你。”
女孩看一眼跟自己頭上那支一模一樣的據說是他要送給他妹妹的小禮物,問:“不是給你妹妹買的嗎?”
少年:“忘了給她,送你了。”
林姝沒伸手,她現在還覺得收了那根兒本該屬于他妹妹的圍巾有些過意不去,又要這支發卡,她自己都會覺得自己臉皮厚。
“還不拿着,這玩意兒老子能戴嗎?”少年有些不耐。
女孩噗嗤一下就笑了,歪着腦袋看一眼他的頭發,煞有介事的點點頭:“能戴。”
少年:“……”換個人敢這樣他一定揍得對方滿地找牙,但看到女孩笑了,他就放心了。
他将發卡捏了捏:“不要算了,老子扔了吧。”
說着,作勢往車窗外丢。
女孩果然急了,嘴裏叫着“別丢”,一邊起身來搶。
然後……腦袋就磕在上鋪床沿了。
這一下撞得狠吶,女孩捂着腦門兒哀哀直叫喚。
葉碩:“……”這特麽的還是該離她遠點,稍微逗一逗都能出事故不說,他特麽的會心疼了!
少年郁悶,剛開始的時候只是覺得看她受傷難過啥的有些別扭,也不知從何時開始,他就看不得女孩有一絲一毫的磕碰了,因為他覺得心疼,太特麽新奇了!
他将發卡塞進女孩手心:“至于嗎?那麽喜歡,老子給你買一箱子,讓你一輩子都戴不完。”
女孩一手握着發卡,一手捂着腦門兒,歪着腦袋眼淚汪汪的看着他:“至于,這是你買的。”
“想哭就哭,憋給誰看?”看見女孩眼裏的淚,他覺得躁躁的。
女孩咬牙:“誰想哭了?是眼淚自己往外面流的,我沒哭!”
真是敗了!
他坐到女孩身邊,将她的手拿開,撥開她額邊的碎發檢查撞傷,見女孩細軟的發絲底下一塊微紅,倒不是很嚴重,這才放心了些。
小姑娘因為他的逗弄撞了腦袋很生氣,噘着小嘴兒坐到卧鋪一角玩手機游戲,不理他了。
他也樂得清靜,真怕再靠近了不知怎麽又讓她受罪,便抱着電腦在卧鋪另一頭忙自己的。
夜裏,林姝要睡上鋪,少年沒讓。
他就得守在她身邊,哪怕空着上鋪也得坐她身邊守着。
一想到有人曾想亵渎他的女孩,他就覺得異常難受。
火車上的人低素質概率實在太高。
想來也是,像能坐飛機的,大多都是相對比較成功的人士,而相對比較成功的人士,即便想做點什麽壞事,也不會像低素質流氓那麽赤。裸。裸的明目張膽。
而在火車上卻不同,低素質的小流氓能逮着機會就對小姑娘俏媳婦兒的出手。
能坐上飛機上的流。氓一般都會想方設法留下對方的聯系方式,然後讓人家心甘情願給他耍。流。氓。
葉碩不怕後者,因為她的女孩暫時遇不上那樣的人。
但他是真怕了火車上這種低素質的小流。氓,因為你不知道他什麽時候就會伸狼爪,就怕只是摸一把,你就防不勝防,所以他得盯緊些。
這一次同兩人面對面卧鋪的是一對情侶,但看起來比兩人成熟多了,都是二十四五的年紀。
正是血氣方剛風華正茂的時候。
林姝同對方閑聊的時候得知,兩人是大學同學,都是C市的人,才畢業一年多,這次回C市是為了結婚的。
林姝看了看那女人略顯粗圓的腰,心底了然。
她被少年勒令躺內側睡覺,人還沒倒下去呢。
對面的未婚夫妻卻抱在一起親上了。
囧得林姝眼睛都不知道往哪兒放。
少年眉眼一沉,語氣躁戾:“特麽的不知道避着點啊?這還有未成年呢!”
未婚夫妻很快分開,兩人并未被少年的不悅影響,那男人還十分誠懇的道歉:“對不住,情難自禁,不過小妹妹不可能沒見過的,現如今哪部電視劇沒點這樣的鏡頭是不是?我們會注意的。”
說完,拉上床簾,兩人在裏面悄悄說話。
林姝側頭,小小聲的用氣音對他說:“你幹嘛呀?人家小夫妻親熱一下有什麽不得了的,就像人家說的,電視劇裏比那尺寸大的我都看過。”
少年蹙眉,冷聲道:“睡你的去!”特麽的,搞得他也想情難自禁一回!
女孩嘟嘟嘴,躺到內側,沒多會兒便傳來均勻的呼吸聲。
他看一眼顯示屏右下角的時間,已經十一點半了,便收起電腦躺到女孩外側,枕着胳膊準備睡覺。
對面的男人從卧鋪裏鑽出來,往上鋪翻。
他千年難遇的發了回善心提醒人家:“車上流氓多,自己媳婦兒自己守着點吧。”
那男人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後對他道了聲謝,又鑽回卧鋪裏去了。
半晌後,他又從床簾裏鑽出來:“小兄弟,喜歡那小姑娘吧?都高中了,可以戀愛了,先下手為強啊,別等姑娘被人追走了後悔。”
少年冷冷的瞥他一眼,坐起身,毫不留情的拉上床簾。
男人摸摸鼻子,縮回簾子裏,被自己媳婦兒揪着耳朵訓:“早戀有什麽好?你還慫恿人家小孩子!老娘當年要是不早戀,早考上好大學有了好工作了!”
男人笑眯眯哄媳婦兒:“你要是去考好大學做好工作,哪裏還能跟我結婚是不是?這世界上還有誰能像我這樣寶貝你的?”
葉碩側着身子,枕着手臂看女孩的睡容。
女孩睡前有些賭氣,本來背對着他的,這會兒剛翻了個身,平平躺在裏邊,雙臂舉在腦袋兩側,很放松的嬰兒睡姿,睡得安寧極了、乖巧極了。
他想起上次去B城兩人一起住賓館的時候,女孩說過“因為是他,所以不怕”。
所以,自己之于她到底是怎樣的存在?她是碼定她将來要跟自己過一輩子的嗎?
少年被自己的想法驚呆了,他尚且沒敢這麽想過,将來的事誰說得準?
他如今是挺稀罕這姑娘,但世上多少初時愛的死去活來最後恨不得掐死對方的例子?
何況,他也不知道自己對女孩的心思能保持多久,至少到目前為止,他還沒想過能跟女孩共度一生。
因為女孩之于他算是個特例,畢竟在他的生命中,還沒有人如她那般“膽大妄為”,不怕自己周身的焰火,一再的靠近自己。
他從小就是個特立獨行的主,脾性也大,除了家裏的長輩,幾乎無人能靠近,但即便是長輩,也沒有同自己多親近的人。
所以,他覺得,像女孩這樣的情況,若換一個人,自己可能也是這種心态了。
她可以是他的獵物、是他的果子,他如今有興趣守着護食,可是等哪天成熟了,被他摘了、撲了嚼吧嚼吧吞吃入腹,或許又是另一番光景。
畢竟他向往的人生伴侶應該是個成熟、知性、優雅、精明聰敏的姑娘,同眼前的人實在大相徑庭。
到底旅途勞累,少年就這麽想着想着睡着了。
林姝晚餐吃的辣椒飯,味道稍重,睡前喝了太多水,半夜裏醒了。
她蹑手蹑腳的翻過少年的身子下了卧鋪,去了趟洗手間。
回來的時候,見少年還保持着之前的姿勢沒醒。
她又蹑手蹑腳的翻上去,輕輕躺到少年身邊,又往少年懷裏蹭了幾分。
少年眼尾動了動,被她的小動作搞得很想笑,但他努力憋住了。
女孩突然仰頭看他的臉,他便趕緊“睡着”了。
“睡着”了的少年忽覺唇上貼來一片溫軟,腦子懵了一下。
媽的!他居然被偷襲了!
被偷親了!那軟軟的糯糯的感覺,說不是姑娘的嘴誰信?
這膽子真夠包天的!她睡着的時候他都只敢在她額頭嘴角親一下,她倒好,直接來猛的,說好的兔子呢?這怕是只吃葷的狐貍吧?!
女孩親完他逃得飛快,腦袋一縮就已經乖乖躺好了。
少年眼尾動了動,瞥見女孩微紅的臉,壓着狂跳的心翻了個身,舔嘴皮子……
等他再翻過身來,女孩已經唇角含笑睡熟了。
他想“報複回去”,又怕女孩如他一般“睡着”,終究沒敢,就這麽懷着極其複雜的心漸漸睡去。
次日醒來,她發現女孩一切如常,一點沒有幹過壞事的心虛樣,反倒是他自己有些坐立難安,敲鍵盤的速度比往常慢了一半。
好在這次兩人從B城的發車時間是中午十一點過,到終點站省城C市的時候是次日下午四點左右,兩人只在車上過了一個晚上。
下了車,葉碩一手拎着自己的大黑包,一手拉着女孩的行李箱,女孩子走在前面,始終在他的視線裏。
走出站臺,女孩回頭看了眼他手中的行李箱,伸手去拉:“給我吧,平路上拉着走我可以。”她覺得,能不做少年的負擔就盡量不要做,省的被他厭棄,徒增自己追夫路上的絆腳石。
少年涼涼的看她一眼,将自己的大黑包挂到行李箱拉杆上,推到她面前:“拿去。”
林姝二話不說,伸手拉過,歡快的走在前面。
少年終究沒想到,多年後情景重現,他拉着行李箱,行李箱上坐着女孩,換成他無比歡快了。
見時間還早,兩人叫了一輛出租車到汽車站,趕上了最後一班前往M市的班車。
這一次,因為還在火車上就被少年提醒着吃了暈車藥,大巴又是走的路況良好的高速,女孩很争氣的沒暈車,但不知是不是運氣不好,M市車站旁的旅館只剩一個标間了,兩人不得不再次假扮親兄妹住進一個房間。
作者有話要說:
那啥……這幾天又看了一遍‘知否’,然後就又上瘾了~還好沒耽誤更新,謝謝小仙女砸的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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