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人,他怎麽受得了。。
李文耀面色平靜地看着朱肖,像在藐視一只肮髒的蛆蟲。
朱肖被他的眼神震得一顫。那種深到地獄的冰寒,讓他渾身發冷。
他悄悄咽了口吐沫,向那四個人使了個眼色,“打!”
即使李文耀跪着,那些人跟朱肖一樣,也被他周身的氛圍壓迫得心生後怕。一時間沒一個敢上前。
“愣着幹嘛!”朱肖沒想到他們這麽膽小,“他不敢還手,給老子往死裏打!”
話一出口,四個人總算有了鼓氣,舉着手裏的玩意兒,朝李文耀圍了過來。
先是有人踹了一腳,緊接着大家都放開了。舉着手裏的棒球棍,鐵杆,毫不手軟地,一齊向李文耀攻擊過去。
男人打架時粗魯的罵咧聲,刀具乒乒乓乓相互碰撞的刺耳摩擦,李文耀一下又一下狠狠被扔擲而遁在地上的震動,每一分每一秒,像一個看不到終點的噩夢,兇狠地摧殘着李文遜的神經。
李文耀全程一言不發,最疼的時候也只是咬着牙忍着。
李文遜提前崩潰了,他不住地搖着頭,“你到底要怎麽樣。。讓他們停手。。我求求你。。讓他們停手。。”
“你求我?你求我可沒用,”朱肖痛快地看着這一切,“我要李文耀親自,跪在我腳邊求我。”
那群人打到一半兒的時候,漸漸停了下來。
“怎麽停了。”朱肖問,“他死了?”
“不是。。”一個戴黑色鴨舌帽的說,“他好像暈過去了。”
“。。。”朱肖一愣,“這麽不經打,我還沒過瘾呢。”
“真的暈過去了。”鴨舌帽又叫了一句,“您過來看看。”
朱肖撇撇嘴,看了看抽泣不停的李文遜,沖鴨舌帽喊道,“你過來看着他。”然後自己走了過去。
李文耀虛弱地癱在地上,一動不動。
朱肖蹲下身,把李文耀的身體粗魯地翻了個面。
他看着李文耀滿臉的血污,正準備拿手試探下鼻息,突然李文耀雙眼一睜,整個人陡然彈了起來,抽出刀子,迅速插進了朱肖的胸口。
時間仿佛在那一瞬間靜止了。
朱肖眼球訾裂,滿是血絲地瞪着他,一臉的不可置信。
其他三人更是吓傻了。還沒來得及反擊,就被李文耀眼疾手快奪了武器,抄在手裏一人一棍子的揮倒在地。
李文耀盯着朱肖,折磨般的,一點一點抽回那把刀,用鋒利的刀片,仔仔細細地在他的血肉裏穿腸刺壁。
朱肖口裏的鮮血一汩一汩地往外湧。李文耀把刀拔了一半兒,停下手,暫時用刀子幫他止住血。
朱肖艱難地看向李文遜。
李文遜也完全吓傻了。他都不知道局勢是怎麽反轉過來的,李文耀是怎麽把朱肖殺掉的。
那個戴鴨舌帽的,用刀子割斷了李文遜身上的繩子,把依舊臉色蒼白,淚水未收的他扶起來,“二少爺。”
李文遜迷茫地看了看鴨舌帽,又看了看李文耀,以及滿地哀嚎的路人甲。
“這。。”
“帶他先出去。”李文耀朝鴨舌帽吩咐。
李文遜還想問什麽,直接被鴨舌帽抱起來帶出了倉庫。
李文耀重新看向朱肖。表情像是要吃人。
朱肖同樣死死地瞪着他。
——————
李文遜被放進房車裏,孔綻看到他連忙撲過來,“怎麽樣啊阿文,”
他把李文遜全身看了遍,“有沒有受傷,有沒有哪裏疼,”
“沒有沒有,”李文遜不太好意思,“就是有點餓。。”
孔綻趕緊給他拿了面包和牛奶,“你吓死大家了。”
“對不起,讓你們擔心了,”李文遜想了想,“孔哥,我哥是怎麽。。”
“李總一個人開車上來,身上有無線信號裝置,所以我和警方可以确認地點,其實一直跟在後面。”
“哦。。”李文遜問,“那個戴帽子的。。”
“說我嗎。”身後突然又冒出那個聲音。
鴨舌帽得意地扣了扣帽沿,“我裝成幫李總提箱子的跟過來,然後看見那四個傻逼蹲在門口打牌。李總直接從背後偷襲了一個,并威脅其他人不準說,只要他們不說李總就給他們個不坐牢的機會。”
鴨舌帽嫌棄道,“那個朱肖真是夠蠢,找的幫手還都是跟自己不熟的,我一問,原來只是在路上随便撿的乞丐,只是為了綁你添的幫手。連他們的相貌都沒記住,不然,我也不可能這麽容易就混進去。”
李文遜打量着他,“那你到底是誰,是我哥的人嗎。”
“我是警察。”
“…………那你管我哥叫李總?”
“ ………”鴨舌帽撓撓頭,朝孔綻揚揚腦袋,“跟着他叫習慣了。”
孔綻:“…………”
這時,李文耀過來了。
李文遜還沒開口,就被裹進一個溫暖的懷抱。李文耀緊緊地抱着他,脊背不停地發抖。
李文遜心髒一緊,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背,“哥。。。”
李文耀把頭深深地埋在他的頸間,嗅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漸漸重新溫暖了他冰凍的血液。
李文耀擡起頭,看着他臉上和額頭的血塊,自責得雙眼通紅。
他小心翼翼地碰了碰傷口,又不敢大力,“疼嗎。”
李文遜回抱住他,“不疼,早就不疼了。”
“你吓死我了,”李文耀哽咽道,一個接近兩米的大男人一時間哭的鼻子和嘴唇一個顏色,
“對不起。。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李文遜心疼地看着他。
“要是你出了事我可怎麽辦。。”李文耀聲音嘶啞,“我該怎麽辦啊。。。”
李文遜第一次見他哭,一時不知所措,“哥。。”
在他心裏,李文耀永遠那麽堅強,他永遠不會哭的。
只有李文耀知道,自己沒有那麽堅強。
他很想告訴李文遜,其實我一點都不堅強。沒有了你,我一點都不堅強。
我真的沒有堅強到可以失去你。
“那個人。。”李文遜小心翼翼道。
李文耀低聲說,“死了。”
李文遜還是忍不住渾身一抖。
“我把他的雙手都剁了。”李文耀擡起頭,眼神發狠,“他敢碰你,我沒把他五官都弄殘已經很仁慈了。”
李文遜搖搖頭,“交給警方吧。”
李文耀看着他襯衣胸口處被扯爛的位置,想起朱肖曾經。。。
他恨不得再拐回去重新把他砍個九九八十一刀。
李文遜揉了揉他緊皺的眉心,抱着他的手臂,“身上疼不疼,有沒有流血,要不要去醫院?”
“不用。”李文耀揚揚眉,拉開外套的拉鏈,李文遜看見,他裏面居然穿了件硬質的盔甲防身衣。
他噗嗤一聲笑了。
李文耀得意地抹了把鼻子,“沒把你救出來,我怎麽能讓自己倒下。”
“你既然知道那個警察是你的人,幹嘛進去以後還受那麽多罪,”李文遜皺着眉,
“你還給他下跪,還讓他揍你,你是不是傻啊,你怎麽能給那種人下跪啊。”
“你才傻呢,”李文耀翻了個白眼,“當時你被他扣着,我怎麽動手。”
李文遜一怔。臉慢慢紅了。
“我得把他引到我跟前兒,再把我自己的人引到你那兒去救你,”李文耀說,“然後我才能放心地大開殺戒。”
李文遜沒忍住笑意,“還開殺戒呢,消停點兒吧。”
李文耀捧着他的臉重重地親了他一口,“回家,我做飯給你吃。”
“好。”
“哎,我今天才發現,你挺好哭的啊,小時候也好哭,”
“誰。。誰好哭了!今天。。我那是眼睛過敏。”
“哭了就哭了嘛,你為我哭,我高興,雖然免不了很心疼。”
“還說我。。你自己還不是哭了!一米九的大男人,剛才是誰,趴在我身上哭個不停還要我安慰的?”
“是我,我不臉紅,誰讓我是你老公呢。”
“…………”
——————
“等等!”
“嗯?怎麽了?”
“那個九千萬!就。。就你扔得那箱子!”
“???有問題嗎?”
“錢呢?”
“………不知道,扔了。”
…………
“李文耀你個大傻逼!那是九千萬啊!!”
“你個小財迷這時候居然還想着錢??”
“廢話,我心痛死了!咱們回去找!”
“找個屁。”
“那是白花花的銀子啊!你不帶我回去找我就不跟你回家!”
“………”
“好吧。”
“其實那是假鈔。”
“…………”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哎哎哎,怎麽打人呢!能不能,能不能對老公溫柔點兒!”
“溫柔你大爺————”
。。。。。。
一行人回了公寓,意外地看見了坐在沙發裏等待他們的路蘋。
“阿文呀,”路蘋一聽到動靜就站了起來,當看見李文遜整張臉亂七八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