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7 章 章節

2025年5月10日

媽比女人還招人喜歡,正好,我那些弟兄,最近都過得太累,難免比較饑渴,我嘗了甜頭,不能不和哥兒們共享一下,你說對吧,畢竟,我不像你那麽自私和沒良心。”

李文耀眼眶嗜血,“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朱肖反唇相譏,“所以你給我記好了,從現在開始對我放尊重一點兒!再敢大放厥詞,我告訴你,我會讓你親眼看着自己的弟弟被一堆人操得死去活來,讓你在悔恨中下十八層地獄!”

然後啪得一聲挂斷了電話。

朱肖的手還摸着李文遜的脖子和鎖骨,把李文遜惡心死了,“你滾開!”

“說誰呢你,”朱肖想也沒想地重重給了他一耳光,又往地上啐了口痰,“再亂動老子現在就做了你!”

李文遜嘴角冒血,臉上火辣辣的疼。不過這在朱肖猥瑣至極的行為下啥都不算了。他強忍着反胃和難堪,努力調整着呼吸,說服自己冷靜下來。

朱肖把手從他身上移開,笑眯眯地捏了捏他的臉,“人人都說李文耀冷酷無情殺伐決斷,真是難得見他為了某個人也會赴湯蹈火;聽說他很早就跟家裏決裂了,沒想到對你卻一心一意的。”

李文遜看着他,突然覺得很可悲,“你不要把事做絕了,沒了後路,誰也救不了你。”

“我不做絕就有人能救我麽。”朱肖無所謂道,“反正這次,我絕不會放過李文耀。大不了大家一起死,看他死也足夠讓我痛快了。”

李文遜從沒有像現在這樣希望時間不要往前走。他害怕死,但更害怕在這個地方眼睜睜看見李文耀被傷害,而自己什麽都做不了。光是想想,他都覺得要崩潰了。

他甚至想,如果從一開始,李文耀沒有愛上自己就好了。讓一切回到原點,他和父母一起生活,而對那個偶有耳聞的大哥若即若離;他那個大哥,活在沒有自己存在的潇灑恣肆的世界裏繼續闖蕩江湖,無所牽絆,無所顧忌;這不都挺好的嗎。

可是他舍不得。他發現自己舍不得。

走進李文耀的生活,像是黑暗裏實則美好到發光的夢境。李文耀對他真的很好,是那種一開始感覺不清,中途習以為常,慢慢逐漸有所領悟,有所深化的好;好到他其實挑不出什麽毛病,但為了那微薄固執的自尊心,他一定要貶低李文耀所有的付出和真心。

可惜真心騙不了真心。他也愛上了李文耀。這就是現實。

倉庫裏的時間以一種詭異的速度流動。

不知道過了多久,倉庫大門被拉開,一道刺眼的陽光直射進來。李文遜暈暈乎乎睜開眼睛,天早已大亮。

有個人走了進來。腳步聲在空蕩得令人心慌的倉庫裏,堅硬的踏踏聲,像要貫穿地面,格外沉重。

李文耀提着箱子,一個人站在不遠處,像一棵高聳挺拔的白桦樹。他一動不動地看着李文遜。

李文遜被綁在椅子裏,額頭頂着一個血窟窿,幹涸的血跡在耳鬓滑出一道烏黑。嘴角是尚未愈合的血痂,半邊臉被打的發紅,胸前的襯衣被撕得亂七八糟,露出青白的脖子。加上在這深秋寒夜裏不吃不喝熬了不知多久,整個人毫無血色。

李文耀的眼睛瞬間就濕了。

他的瞳孔急劇收縮,只有半眯起眼睛才能緩解疼得發怵的整顆心髒,疼得好像已經不是他自己的了,疼得讓他雙腿發軟險些直接跪倒在地。

可就是這樣,他還是緊緊地盯着他,好像生怕眼神一偏,這個人就消失了。

他何曾讓李文遜受過這種罪。。他怎麽可以讓他受這種罪。。

李文遜也看見了他。那一刻他的身體猛地掙了一下。從逆光的角度,他看到李文耀背向太陽巋然屹立的身影,鼻子猛地一酸。

李文耀閉了下眼,用力抹了把臉,筆直地走上前。

兩人四目相對,眼神裏訴說着無盡的心緒,像萬年沉睡蕭索的冰山,隐藏着深海下無限的淵末,無窮的悲喜。

李文耀久久看着李文遜身上的傷痕,心疼得不知所措。

李文遜的眼裏裝滿悲怆。李文耀還是來了。

朱肖橫眉盯着他,在距離自己尚有一段距離時叫他停下。“就你一個?”

“嗯。”李文耀把箱子往地上一扔,“九千萬。”

“偷渡的事。”

李文耀從口袋裏掏出一個信封,“自己過來拿。”

“你扔過來。”朱肖說,“別耍花樣。”

李文耀把信封甩了過去。

這一扔直接砸在朱肖頭上。他頓時就炸了,“你他媽故意的。”

“東西給你了。”李文耀漠然看着他,“人放了。”

朱肖怔了幾秒,然後狂笑出聲。

李文遜絕望地閉上眼睛,咬緊了嘴唇。

“放?”朱肖像聽到了極大的笑話一般,從衣服裏抽出一把水果刀,站在椅子後,拿手扣着李文遜的下巴,把鋒利的刀尖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李文耀,你既然敢來,我也把話說明白了,”朱肖森然道,“從你踏進這個門開始,就別想活着出去了。”

“想做什麽随便你。”李文耀擰眉,“他是無辜的,把他放了。”

“無辜嗎?全天下只要和你李文耀有關系的都他媽不無辜!”朱肖吼道,“李文耀,你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我告訴你,我殺了你都算便宜你!還他媽嫌髒了我的手!老子今天就替天行道好好收拾你!”

李文耀眼睛只是死死地盯着貼在李文遜脖子上的刀鋒,“你抓緊時間。”

朱肖眼神一利,沖門口喊道,“都進來!”

一會兒,那四個人進來了,個個手裏抄着家夥。

李文遜受不了了,他看着那些人步步逼近李文耀,“不行。。。”

“沒什麽不行的小美人兒,”朱肖笑着用刀面拍了拍他的臉,“你哥打架可厲害了,以一敵十都沒問題,你不想見識見識?”

李文遜驚惶地盯着李文耀,嘴唇微張想說些什麽,可是看到李文耀眼底風雨不動安如山的平靜,他知道說啥都沒用了。

“李文耀,”朱肖勾了勾嘴角,“記不記得去年我第一次請你,和天津工廠一起吃飯的時候,由于價格問題,我們起了糾紛。”

李文耀皺起眉頭。

“那天你當着所有人的面;服務員,手下,工廠,所有人,”朱肖一字一頓,“讓我跪在地上跪了半個小時。”

“那頓飯的後半段,我像條狗一樣跪在那裏,像一個沒有尊嚴的畜牲。沒有人替我求情,沒有人站出來替我辯解,沒有人質問過這樣到底對不對;為什麽,因為有你李文耀。你李文耀說一,沒人敢說二;”

朱肖慢條斯理地念道,“我一輩子都忘不了那種感覺。所有人的眼光像針一般刺着我的神經,那種恥辱,那種丢人,那種恨不得自己在世界上消失的沖動,在我事業失敗的第三年,第一次體會到;”

他的表情逐漸變得瘆人,就像一個自怨自艾的精神病。“我曾經輝煌過,也碰過壁,走過不少彎路,但我覺得,不管生意做成什麽樣子,是吧,不管我們是賣雞蛋還是賣導彈,我們總得,總得有個互相尊重吧。你呢,李少爺,你尊重過我嗎?”

李文遜睜大了眼睛看着李文耀。

“沒。”李文耀面無表情,“你做錯了事,那是你應得的。”

“當時我沒說讓你跪,是你自己舔着臉非要爬到我腳邊替我擦鞋,我嫌髒,所以我推開你了,我拒絕你了,我說你起來,我不需要你這樣。”

李文耀諷刺道,“你自己把你的尊嚴踩在腳底下,關我什麽事。只能說你活該。”

“活你媽逼的該!”朱肖氣急敗壞,“那我告訴你,如果那天的一切,在你眼裏是我自作自受,那麽今天,你所遭受的一切也将是罪有應當!”

“以牙還牙。”李文耀輕聲說,“你也只會這種手段了。”

朱肖咬牙切齒,“你給我跪下!”

“不行!”李文耀還沒說什麽,李文遜已經叫出聲,“別。。你別跪。。”

李文遜哀求地看着李文耀,眼眶發紅,聲音顫抖,“哥你不能跪。。不能。。”

這是他的大哥。是他一直那麽驕傲,那麽自信,那麽聰明,那麽強悍的大哥,他怎麽可以給別人下跪。。他怎麽能受這樣的委屈。。

朱肖眼睛一眯,刀子在李文遜脖子上直接劃了進去,立刻見血。

李文耀心一抽,看向朱肖的目光恨之入骨。他努力冷靜下來,沖李文遜輕輕笑了一下,“別擔心我。沒事兒。”

然後直直地跪了下去。

李文遜偏過頭,閉上眼,眼淚跟決堤一樣,頃刻間嘩啦啦流了下來。

李文耀為了他給這樣一個人渣下跪,他這麽心高氣傲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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