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安覆寧所謂要回公司處理的事情一定和那位阿姨有關,不然那位阿姨前腳剛撂下狠話,後腳安覆寧就得回公司處理事情了。
如果安氏真的因為我逞一時之能而造成一定損失,那我就成為千古罪人了。
安覆寧身後畢竟有安氏在,他的婚姻真的能夠自己做主嗎?就算他願意,他父母也願意嗎?安氏是幾代人的心血,如果真的因為安覆寧一時感情用事,而造成利益損失,那安覆寧不是成為家族罪人了嗎?
我和安覆寧也許不應該再糾纏下去了,不然,他不好過,我也不會好過。
【084】安覆寧并不是萬能的 一更
安覆寧那天走後,就沒有回來過,不但如此,就連電話也沒有打給我,我想他着實是太忙吧?
畢竟。他是一個公司的總裁,總不能像無業游民一樣那麽閑。
不過,我猜錯了,他并不是太忙,而是太閑,閑到被關在家裏,無所事事。
告訴我這件事情的是淩夏,說起來,世界真的很小,淩夏是張容的表姐,竟然也是陳家的朋友。
這天,我像往常一樣,去陳家做家教,但是開門的并不是陳家的人。而是淩夏。
淩夏就那樣,穿着一身價值不菲的衣裙,站在門口,挑着一雙美目看着我。
淩夏是個難得的美女,再加上她本身是名媛千金,這周身,就有股子高貴味兒,讓你想忽視都難。
淩夏看着我的時候,紅唇微微勾起,對我說。“曲小姐,好久不見了。”
來者不善,善者不來,淩夏這眼神,這态度,我明白得很。
我淡淡一笑,“生意并不是只有一家,既然淩小姐不願意我做這家的生意。那我也不強求。”
說完,我轉身便走了。
很有一股揮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的淡然氣質。
可是,淩夏卻叫住了我,她說,“我們談談吧!”
“我們似乎沒什麽好談的。”我很淡然地回答。
她在我身後,輕輕一笑說,“覆寧的事情你就不關心?”
我皺眉。不知道她想說什麽?
“曲落,想必覆寧一定說過要和你結婚之類的話吧!”
我默然。
“很可惜,覆寧再次讓你失望了,我們兩家已經在籌備婚禮了。”
心驀然地一痛,我想,有些事情,真的不是嘴上說說就能成功的。
“我說過,我們談一談。”
淩夏踩着十幾厘米的細跟高跟鞋,擡着下巴,高傲地從我面前走過。以一種勝利女王的姿态,高傲地走過。
我咬着唇跟着她走。他私讨扛。
明明這個時候,我可以轉身離去,但是我依然控制不住自己,跟着她走。
我們在附近一家咖啡廳落座,她就坐在我對面,漂亮的臉蛋,揚着得意的笑容。
她說,“其實我很羨慕你,覆寧不管如何,他想要的還是你。”
我有些不明白地看着他。
她微微垂頭,交着咖啡,漂亮的臉有些黯然,“那天你們和我阿姨的對話,已經傳到了兩家領導人的耳裏。我爸爸對此非常生氣,我爸是安氏最大的股東,雖然安氏的董事長是覆寧的爸爸,但是,我爸有權利要求更換總裁。”
說到這裏,我似乎明白了一些什麽。
不得不說,這個世道,還真是拼爹的時代。如果我有這麽牛逼的父親,恐怕今天也不是這麽被人欺負的光景了。
“安伯父對覆寧說了這件事,覆寧竟然說可以不要總裁之位。”她拿起咖啡,唇角笑得有一絲傷感。
我垂頭看着咖啡,抿唇不語。
“其實我們都不明白,像你這種一無是處的孤兒,為什麽就偏偏被覆寧看重喜歡呢?”她笑了笑,又說,“安伯父自然不想更換總裁,畢竟這是他們安氏的産業。只可惜,幾年前安氏因為一次不該有的失誤,賬務上出現一個很大的漏洞,是我爸爸補上的,所以,我爸成為了安氏最大的股東。也就是說,我爸曾是安氏的恩人,所以安氏不能對不起我們淩氏。”
“覆寧倒是不在乎這個總裁之位,只可惜,安伯父在乎,安伯父不願意覆寧和你過多糾纏,就把他關起來了,讓他不能與外界聯系,又何況是聯系你?”
“安伯父說,覆寧什麽時候想清楚了,就什麽時候放他出來,而他一直沒有出來,這麽算來,應該有半個月了吧?你猜他現在怎麽樣了?”
淩夏說了這麽多,無非是想我主動遠離安覆寧,最好永遠不再見他,只要他見不到我,自然也不會執着與我,那麽,他就可以自由了。
只要我遠離他,他就還是安氏的總裁,安家的大少爺。
“謝謝你告訴我這些。”我輕聲說,“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我知道怎麽做。”
淩夏輕笑一聲,“雖然就這樣讓你離開,的确是太便宜你了,不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要你想清楚了,那麽我又何必太過為難?”
我沒說話,淩夏從包中拿出一個厚厚的信封放在桌上,推給我,“這是你這個月在陳家的工資,其他的算是給你的補償。”
補償?
我笑了笑,原來有錢人都喜歡來這套。
我伸手接過,無視了淩夏眼中的譏諷,從信封中,抽出我這個月的工資,其他的推還給她說,“我只拿自己應得的。”
話已到這裏,就沒什麽好說的了。
我起身,深吸一口氣說,“我會離開,我會搬家。請你放心。”
淩夏沒說話,只是揚着紅唇,輕抿了一口咖啡,姿态慵懶,有着天生的貴氣。
我轉身離去,在街上漫無目的走了很久,才在一個不知名的地方,停了下來。
我以前就知道,我和安覆寧之間是不可能的,我雖然想讓他也喜歡我,但是卻從來沒有想過我會和他結婚,會和他永遠在一起。
但是他這次回來,卻給了我希望,即使那麽一星半點,我也覺得,只要是他說的,就有可能的。
但是事實并非如此。
安覆寧并不是萬能的,他也并不是什麽都能做到的,他也有很多身不由己,他也很多無可奈何。
既然我們有相愛過那麽一段時間,我是不是應該知足了呢?至少,他這一次沒有傷害我,只是他迫不得已而已。
想到這裏,我擡頭望天,看着夜色降臨,華燈初上的世界,忍不住笑了起來。
其實所有的痛苦彷徨,不過是老天開的玩笑。
我深深地呼出一口氣,心中已經打定了主意。
我回到了家,本想收拾行禮就搬家離開的,卻發現,這個家所有的東西,都是安覆寧的。
包括那天之後,我後來的衣服,都是他掏錢買的,這裏所有一切都是他的。
除了那天,我穿在身上的衣服,以及我後來買的外套,還有我自己的包,這些是我的。
所以,我什麽也帶不走,根本也沒什麽好帶的。
第二天早上,我挖出自己的卡,将那天他送的手機放在茶幾上,然後穿着我自己的衣服,和包包轉身離開了。
我找到了房東,房東因為安覆寧的關系,所以對我也特別客氣,我也直截了當地說,“我這個地方不住了。但是,安覆寧買的家具,就也放在這裏,就當給你的幾個月的房租吧!再加上他之前給你的水電費,這個房間至少可以保留一年吧!”
房東聽我這麽說,讪讪地笑了。
“一年之後,如果我和他都沒回來,那這個房間所有的東西,你就自行使用吧!還有,我走之後,就不要再進去了,裏面有一些重要的東西,暫時不能動。”
房東連連點頭,笑着把我送出去。
她也知道,安覆寧買的東西又怎麽可能便宜?
我離開之後,就買了一部手機,然後便不知道何去何從了。
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一個地方是屬于我的。
我去了趟公墓,看了看許久未見的父母,因為風吹雨打的關系,照片有點褪色了,即使如此,我依然能看見他們的笑容,就像當初一樣。
即使不是我的親生父母,但是他們依舊疼我,把我當做親生女兒一樣疼。
“爸,媽。我來看你們了。”我停了停,又說,“我打算離開了,其實我也不知道應該去哪,但是車到山前必有路,想必總有個地方是能夠讓我停歇的吧!我這一走,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但是每年的清明總是會回來的,畢竟,你們也就只有我一個親人,是嗎?”
我站在他們的墓碑上,說了許多許多的話,有以前一家三口時候的過往,也有現在所發生的事情,好像就開了話匣子一樣,怎麽也關不住。
我本想看完父母就離開的,我突然想起聶阿姨曾經告訴我,聶雲朗的墓也在附近。
于是,我便在公墓轉了一會,終于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