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掉那個半血族(15)
其實出門的向文也并不開心,因為申珏出門是給毓青買生日禮物的。
“今天是毓青的生日, 我不會怎麽挑禮物, 你幫我選一選吧。”申珏對向文說,頓了頓, 又補了一句, “你順便也給自己挑一挑吧。”
他的生日還沒到, 向文知道申珏是怕只買一份禮物, 他會找毓青的麻煩,不過向文還算想得開,好歹申珏也幫他買禮物了, 總不能說完全是厚此薄彼, 這莊園裏,被申珏這樣對待的, 除了勞苦功高一直在莊園裏做事的管家, 就他和毓青了。
向文挑禮物的時候, 申珏只是在旁邊看着, 并不發表意見。最後, 向文給自己挑了一條領帶,而給毓青選的是一對袖扣, 那對袖扣價值不菲,向文有意在申珏面前表現自己的大度,所以才選了這一對。
果不其然,申珏發現向文只給自己買了一條普通的領帶,便又再幫向文買了其他東西, 不僅買了兩身西裝,幾雙鞋子,還給向文買了一枚鑲嵌着碎鑽的胸針。
向文看到那支胸針,喜不自勝,看了好一會才讓導購給他裝起來。
回去的路上,向文又說了幾遍謝謝,申珏對此,只是說:“沒事,這是你應得的。”
誠然說,申珏對向文的印象很不錯,因為前幾世向文也是一直跟在他身邊,直到他後面莊園被賣,向文才離開了帝都。其實離開之前,向文還來貧民窟找過申珏,只是那時候的申珏要面子,根本就不願意見向文。
只是他有些不得不做的事情,這些事情可能會讓向文心裏不好受,所以買點禮物補償向文,這是他應該做的。
申珏他們回到莊園後,向文忙着提自己的大包小包的禮物回房裏,看到毓青,頭一回沒了興致跟對方鬥,只是在經過毓青身邊的時候,他故意笑了笑。
毓青看着向文提着的大包小包,忍不住眯了眯眼。他被A城的那幾日迷花了眼,回了帝都才漸漸清醒,他并不是申珏心目中最重要的人,即使申珏帶他去談生意,也不代表什麽,尤其向文還故意在毓青面前說。
“公爵知道我受不了火車那味,所以才帶你去的,你可不要以為你有特殊。”
申珏對向文可能才是真正的好,要不然也不會一回來就忙着給向文買禮物,明明在火車上都那麽難受了。
……
入睡前,毓青一如往日地幫申珏按摩完腳,把東西清理了,正準備離開,聽到了申珏有些憊懶的聲音。
“你的禮物在我的外套口袋裏,自己去拿吧。”
毓青愣了一下,随後便轉過身,目光灼灼地盯着申珏。
申珏今天穿了是一件白色的絲綢睡衣,上面有些竹子與秋菊的刺繡紋路,整個人看上去格外的清雅。毓青本對人的外貌都并不看重,因為他看慣了自己的臉,可不知為何,他現在越看申珏,越有幾分挪不開眼,甚至覺得長成申珏那樣才是最好的。
“公爵怎麽知道我今天生日?”他低聲說,裏面有掩飾不住的歡喜。
申珏似乎有些不習慣毓青這般灼熱的目光,微微撇開了臉,“別人說的。”
“誰說的?”知道他生日的并不多,毓青想不出誰會特意告訴申珏這個事情。可他這個問題卻沒有得到準确的回答,申珏像是有些惱了,擰了下眉,不耐煩地道:“問那麽多幹嘛?你把禮物拿出來,然後出去就是。”
毓青現在早已不怕申珏的冷臉,他只是低低一笑,便走到沙發上,把申珏今天脫在上面的外套拿了起來。難怪他今天要抱這件衣服去洗的時候,申珏不同意,估計是怕他發現裏面的禮物。
他把手伸到口袋,摸了兩下,便把裏面的小盒子拿了出來。
毓青先是仔細看了下盒子,才小心翼翼地打開。露出來的一對袖扣立刻吸引了他的目光,他從未收到過這麽貴重的禮物,臉上忍不住露出一個微笑。
身後的人似乎覺得毓青站在那裏太久了,催促道:“怎麽還不出去?”
毓青把盒子重新合上,轉過身就向申珏那邊走去。他走路的步伐極其輕快,猶如一只百靈鳥,而他眼裏的笑意,正彰顯了這只百靈鳥的快樂。
申珏看到毓青突然走回來,甚至還傾身過來的時候,不由往後退了退,可還沒等他說話,毓青的唇冷不丁落在了他的唇上,“謝謝公爵,我很喜歡。”
他說完,便轉身走了,也不給申珏開口或者生氣的機會。
只是出了門後,毓青才靠着門深呼吸了好幾回合,手更是緊緊捏着那個小盒子,仿佛他只要松懈,這個盒子就會從他的手裏溜走。
申珏是在意他的,甚至還特意打聽了他的生日。
毓青這一個白日幾乎沒有睡好覺,他一直忍不住看自己放在枕頭旁邊的那個盒子,時不時打開看裏面的袖扣還在不在。
其實他從沒有在生日的時候收過禮物,莊園裏的人知道他生日,最多祝賀他一句,不會有人特意給他買禮物,對于血族來說,生命實在過于漫長,生日已經變得非常不稀奇了。
可毓青卻很在乎,因為他的幼年沒有父母,在知道別的小孩會在幼年生日收到禮物的時候,他一直很羨慕。現在,他終于等到了他的禮物。
他想到這裏,忍不住露出一個甜甜的笑,但毓青的好心情在起床後碰到向文時,瞬間消失了。
毓青一眼就看到了向文胸口處的碎鑽胸針,那枚胸針是如此的閃耀,幾乎可以吸走所有人的目光,連見多識廣的管家看到後,都誇了向文的那枚胸針,“這枚胸針很漂亮,一定很貴吧。”
向文把下巴輕輕一擡,帶着三分得意,“不知道多少錢,公爵偷偷給我買的,等我發現的時候,公爵已經結賬了。”
管家跟向文共事這麽多年,自然知道向文的脾性,便配合地又誇了胸針幾句。而向文在衆人的目光下炫耀了一番,又看向了站在角落裏的毓青,他露出一個得意的笑,“毓青,你說我這枚胸針好不好看?是公爵親自挑的呢。對了,你還喜歡那對袖扣嗎?我挑了好久才選了那一對。”
向文故意地在今夜戴上胸針,因為他知道這時候的毓青已經收到了禮物。他就是要讓毓青知道他向文在申珏心中的地位不是那麽容易撼動的。別以為自己爬幾次床,跟着申珏出一趟遠門,就多了不起,終究不過是一個床上的玩意。
他的眼神裏諷刺是那麽的明顯,讓毓青根本無法忽略。
毓青覺得他白日裏的那些歡喜仿佛成了一場笑話,他如此珍視那份禮物,可現在告訴他,是向文挑的。也許申珏根本就是買胸針的時候,随手買給他的,怕別人覺得太厚此薄彼吧。
毓青沉默了一會,才笑着說:“真好看,公爵對向文哥就是好,真讓人羨慕。”
向文聞言,更加得意,他見炫耀的目的達到了,便不再跟毓青說話。當樓下的金鈴聲響起的時候,向文率先走上樓梯,毓青跟在他後面。
向文本以為毓青今夜的情緒不會太好,哪知道對方依舊跟往日一樣,根本看不出難過的樣子,明明他在看到自己的胸針時,眼神一下子就變了。
真會僞裝啊,難怪公爵都被他騙了。
向文覺得他有使命在申珏的面前揭開毓青的假象,于是接下來的幾日,他每日都戴着他那枚奪目的碎鑽胸針,直到有一天,向文發現他的胸針不見了。
向文急壞了,重複地從他之前走過的地方找了好幾遍,可是都沒有找到,最後他把視線放在了毓青的身上。
“是你吧!你拿了我的胸針!”向文瞪着毓青。
毓青有些詫異地看着向文,“向文哥,你怎麽會這樣想呢?我怎麽會拿你的胸針?”
“不是你還有誰?這個莊園裏只有你跟我不對付,你肯定是嫉妒我對不對?誰讓你的禮物只是一對廉價的袖扣。”向文冷笑了一聲,“我勸你趕緊把我的胸針交出來,如果我待會從你的身上或者房間搜到,我肯定要告訴公爵,讓公爵把你送到法官那裏去。”
毓青聞言只是搖頭,“向文哥,我真的沒有拿你的東西。”
“你還裝!”向文上前就要搜身,但毓青躲開了。
他的臉色微沉,“向文哥,你不可以空口無憑地搜身,如果你懷疑,你可以去告訴管家,如果管家也認定我拿了你的東西,你才可以搜。”
向文擰了擰眉,只好去找了管家。管家聽到向文說是毓青拿了胸針,失笑道:“怎麽呢?毓青是個好孩子,怎麽會拿你的胸針?你再仔細找找,看是不是落在哪裏了?”
“我都找過了,沒有找到。肯定是毓青拿了,他要麽藏在身上,要麽就藏在房裏,如果現在不找出來,說不定他就拿出去賣了,那可是公爵買的。”向文急道。
管家覺得向文實在有些不可理喻,可向文既然話提到了公爵,他也沒辦法,只好帶着向文去找了毓青。
毓青知道要搜身,表情還算平靜,只是對向文又重複了一遍,“向文哥,我真的沒有拿你的東西。”
“哼,搜了就知道了。”向文手立刻去摸毓青的口袋。
毓青的身上沒有,向文又跟管家去了毓青的房間,把房間幾乎翻了個底朝天,也沒有找到那支名貴的碎鑽胸針。管家見狀,便嘆了口氣,“向文,既然毓青這裏沒有,你還是去別處找一找,以後別那麽喜歡懷疑莊園裏的人。”
向文覺得就是毓青拿的,可是他現在沒有證據。本來胸針丢了,已經讓他很難過了,現在管家還幫毓青說話,他更生氣了,也沒跟毓青道歉,直接出了門。
管家看到離開的向文,無奈地搖了搖頭,他看向毓青,“委屈你了,這事我還是要跟公爵提一提,向文這脾氣實在要改一改了,偷竊罪是那麽嚴重的罪名,他就随意蓋在別人的頭上,實在過分了。”
毓青輕輕搖了搖頭,“沒關系的,向文哥……”他頓了頓,“向文哥一向不喜歡我,我習慣了。”
管家又嘆了口氣,伸手在毓青的肩膀上拍了拍,便出去了。
留在房裏的毓青看着滿地的狼藉,驀地笑了一聲。
他那雙漂亮清亮的眼裏盡是冰冷。
……
向文找了好幾天也沒能找到那枚胸針,而管家還把這件事告訴了申珏,申珏知道後,沉默了一會就把向文喊了過去。毓青是看着向文進了申珏的書房的,向文進去的時候,眼裏全是慌亂,可他出來的時候,卻像是換了一個人。
“你在這啊?”向文看到毓青,便大步走了過來,他知道管家是因為毓青才去申珏面前說了胸針的事,“還要謝謝你讓管家告我的狀,你知道嗎?公爵讓我不要找了,說明夜就給我買個更好的。”他見毓青臉色微變,更加得意,他湊近了對方的臉,壓低聲音,“你的奸計沒成功,是不是很生氣啊?你要喜歡我那個胸針就留着吧,反正也不是公爵買給你的,不要臉。”
向文說完就轉身要走,而身後的聲音讓他停了下來。
“向文哥。”
向文頓住腳步,沒回頭,“做什麽?”
毓青輕聲說:“向文哥說錯了,我沒有拿向文哥的胸針,也許那枚胸針還是在向文哥的身上吧。”
向文聽了這話,只覺得莫名的詭異,他回頭看着毓青,狐疑地皺了皺眉,“你在說什麽東西?我身上怎麽會有那枚胸針?我都找了好幾天了。”
毓青抿唇微微一笑,眼神格外澄亮,“我只是覺得那枚胸針也許還在向文哥的身上,沒別的意思。”
向文看着毓青的表情,更覺得詭異。
此時他們兩個站在長廊上,而最近長廊壞了一盞燈,還沒修好,光線便昏暗許多,毓青此時便站在那盞壞了的燈旁,黑暗隐去他大半張臉,但唇角的笑卻又被光照清了,配上他那張漂亮的臉蛋,顯得詭異而美麗。
向文莫名有些心慌,便擺了下手,“不知道你在說什麽亂七八糟的。”他轉過身匆匆離開了。
只是下樓梯下到一半,他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
毓青從黑暗中走了出來,他站在樓梯口,正看着向文。
見向文回頭,毓青唇角的笑意加深,而瞬間,他又斂去了笑意,眼神冰冷地看着向文,微張唇,無聲說了一個字。
向文一驚,可是毓青已經轉身進了申珏的書房。他不由往前追了幾步,可想到申珏讓他去外面寄一封信,便又停下了腳步。算了,就當毓青那個家夥在發瘋吧。
向文習慣毓青的弱小,并不把這個卑微的半血族放在眼裏。
……
毓青進了書房後,把泡完的血茶放在申珏的右手旁,裝着血茶杯子的精美茶盞上還放了一顆糖。
“公爵看了這麽久的書,休息一下。”他輕聲說,又站到了申珏的身後,幫對方按摩肩膀和脖子,只是按着按着,那只冰冷的手就漸漸滑入衣領下。
申珏蹙了下眉,反手抓住毓青的手,低聲說:“別鬧,剛剛向文在外面跟你說什麽了?”
他聽到點動靜。
其實向文胸針丢失的事情,在申珏意料之中,他都發現向文這段時間實在有些過于炫耀,胸針丢掉是遲早的事情,只不過他不意外向文去搜毓青的房間,意外的是管家會把這件事告訴他。
管家雖然平時對毓青格外照顧,但并不會因為毓青特意去數落向文的不對,但這一次,管家居然因為兩個貼身男仆的事情來找他,顯然有些奇怪,明明管家可以自己處理。
管家處理和告訴主人,是兩個意思了。不過申珏準備護住向文,向文雖然平時張揚了些,但心不壞,更何況他胸針都不見了,估計最難過的人是他自己,若申珏再罰他,就顯得有些過分了。
當然這是申珏的角度出發而産生的想法,而申珏這般輕拿輕放,甚至還要補一枚胸針給些向文,落在旁人眼裏,就是申珏特意偏袒向文了。
……
毓青的手被捉住了,他也不反抗,幹脆從後面單手擁住了申珏,美麗的臉龐上流露幾分委屈,“向文哥還是懷疑是我拿的,剛剛還說讓我不要得意,公爵,我真的沒有拿。”他側臉看向申珏,眼神清澈,“您相信我,對嗎?”
“嗯,向文他丢了胸針,所以才會這樣,你不要跟他計較。”申珏松開了毓青的手,随手拿起茶盞上的糖,“我記得糖早就吃完了,你這些糖從哪裏弄來的?”
其實莊園裏沒幾個人發現申珏喜歡吃糖,申珏也不會特意去吩咐廚房。
毓青笑了一下,直起身,繼續幫申珏按摩,“是我從外面買的,公爵喜歡吃嗎?喜歡吃,我下次再買一點。”
申珏聽到這話,卻把糖放下了,“不用了。”
這段時間他吃糖吃得實在太多了,他應該需要克制下自己,而此事也透露出毓青是個心思非常細膩的人,他會主動觀察他的喜好,甚至知道了申珏碰跟血液有關系的東西,都會想吃糖。他昨夜在送點心過來的時候,并沒有放糖在旁邊。
毓青看了一眼被放回去的糖,眼神微變,但他的動作和語氣都不變,“好的。”
他幫申珏按了一會摩,便出去了,而申珏繼續在房裏看賬本,最近他要處理的東西有些多,他前幾世不關心這些東西,這一世處理起來實在有些頭疼,他不得不讓管家去外面聘請一位專門打理賬本的會計回來。
第二夜,申珏帶向文去重新買了一支胸針,這次的胸針不再是碎鑽的,而是在上面鑲嵌了寶石,是價值不菲的綠寶石,那寶石晶瑩剔透,在燈光下熠熠生輝。這回向文有了前車之鑒,不再顯擺,把胸針好好地收了起來。
但毓青對向文那枚胸針十分感興趣,還問了幾句,見向文不說,毓青就轉頭去問申珏,“公爵,向文哥的胸針是不是很漂亮?我聽說有一塊巨大的寶石。”
申珏從會計手裏接過整理好的賬本,對毓青的問話,他只是敷衍地答了一句,“還行,毓青,你沒事做的話,去外面幫幫處理下晚餐。”
毓青應了聲,只是走的時候又對向文說了一句,“向文哥,真羨慕了,有一枚鑽石胸針,現在又擁有一枚寶石胸針。”
向文擰着眉頭,看了一眼申珏的方向,才對毓青說:“你在說什麽亂七八糟的,我只有一枚,之前那枚不是丢了嗎?”
毓青笑了一下,“我知道,不過如果你這枚丢了,公爵肯定會為你買個更好的。”
他說完就快步往外走,向文看着他離去的背影,眉頭蹙得更緊,之前毓青從不關心他的胸針,而自從申珏給他買了新的一枚胸針,毓青那家夥卻總是好奇地問來問去,真是煩人,不知道他想幹什麽。
但向文沒有想到,在幾日後的發薪水日,他上街買東西,在市集被搶劫了。那些人是一群混混,突然把他堵在了巷角,要他交出身上的錢財。向文是個怕死的,見對方一群人來勢洶洶,連忙把口袋裏的錢全部拿了出來,好在他雖然發了薪水,但并沒有把所有錢帶出來。
帶頭的人看到向文交過來的錢,冷哼了一聲,“就這邊點?聽說你可是一位公爵的貼身男仆,還十分受寵,對吧?身上也該有其他值錢的東西?”
向文沒想到對方居然知道他的身份,便知道對方這次肯定是沖他來的,不由臉色一白,急忙道:“我就出門買些小東西,身上的錢就這麽多,真沒有其他值錢的東西了。”
“你确定沒有?萬一被我們搜出來,你可沒有好果子吃。”帶頭人說。
向文慌亂搖頭,“真沒有,不信你們看!”他把自己的兩個褲子口袋都翻了出來,裏面空空如也,“沒有東西的。”
帶頭人的目光從向文的身上掃了一圈,最後把視線放在了向文的棕色厚底馬丁靴上。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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