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掉那個半血族(14)
喬江沅用了力, 似乎是不想讓對方掙開。
“你過來,我有話跟你說。”畢竟是在賭莊, 這周圍又都是一些貴族,喬江沅壓低了聲音, 又抓着申珏的手腕,往露臺的方向去。
申珏蹙了下眉,但因為今夜他是來談生意, 不想讓孔樊這個生意夥伴對他印象不好, 所以只好跟着喬江沅去了露臺。
厚重的深色窗簾将露臺和大廳隔成了兩個世界,申珏一走進露臺, 就想把手抽出來,但喬江沅卻不肯松, 甚至還上前把申珏堵在了護欄處。
欄杆抵在腰上, 樓下的路燈并照不到上方來, 喬江沅那張英俊的臉在夜色顯得有幾分模糊。
“你幹什麽?”申珏不悅地看着眼前的人,再度用力地抽了下手,可喬江沅還是不肯松,他的力氣比申珏大。
“應該是我問你才對。”喬江沅壓着嗓子說, 似乎是怕被外面的人聽見, “你現在連跟我說句話都不願意了嗎?我們好歹也是一起長大, 你要疏遠我,總要給我一個理由。”
申珏眉頭緊蹙,“沒什麽理由,喬江沅, 你松手。”
喬江沅聞言卻只是盯着申珏看,申珏脖子上的牙洞如此明顯,讓他根本無法忽略,而且還不止一處。他想他應該知道弄出這些痕跡的人是誰,是他喜歡的人。現在他喜歡的人跟他的好友在一起了,而這位好友在一個月前還是喜歡他的。
他覺得自己要瘋了,不過一個多月的時間,他的世界仿佛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喬江沅閉了閉眼,再睜開眼時,臉上露出一個溫柔的微笑,“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氣,你氣我裝傻對嗎?可你不應該找別人來氣我,小珏,我錯了,你能不能原諒我?”
說完,他還強行把人摟進了懷裏,手還在申珏的背上輕輕拍了拍,“小珏,我知道我們長大後,都有自己的想法和生活,但我一直都很在乎你,之前你的那些暗示,我不是看不懂,只是我怕我會傷害你,所以我不敢回應,但現在我才知道,我根本沒有辦法接受你不理我,所以,即使你不喜歡我,但能不能不理我?”
喬江沅感覺到懷裏人的掙紮,便不露痕跡地加重了力氣,而申珏實在有些煩。喬江沅的死纏爛打完全在申珏的意料之外,他本想只要他明确拒絕,喬江沅便會識趣地不再找他,但看來,喬江沅對毓青的這份感情足以讓他丢下面子,哪怕申珏臉色不好看,他也能自說自話,裝出絕世好友的樣子。
不過想想也正常,喬江沅能在前幾世暗中收購他的家産,連風聲都沒走漏,足以證明這個人的步步為營,現在拉下面子跟他道歉,也不是不可能。
如果申珏稍微心軟,他們又重新恢複到原來的關系,喬江沅就可以繼續接近毓青了。
“你先松開我。”申珏起床後就沒吃什麽,他對這裏的食物十分不太感興趣,幾乎所有的食物都在裏面加了血液,而且因為他是貴族,所有加的血液成分還不少。後來他到了彙英館,又跟孔樊喝了點酒,胃裏就有些難受。現在喬江沅抱着他,他只想吐,臉色更是泛着蒼白。
喬江沅似乎聽出申珏語氣的不對,遲疑了下,還是松開了申珏,見對方臉色不對,才低聲詢問:“你不舒服?”
申珏伸手把喬江沅往後推了推,他現在想吐的另外一半原因是喬江沅身上那複雜的氣味。喬江沅身上又有酒味,又有煙味,還有香水味,總之混在一起,難聞得厲害。
人被推遠了些,夜風又吹散他鼻間的味道,申珏這才舒服了一些。
喬江沅一直小心地觀察着申珏的神情,見人眉頭舒展開了些,才繼續開口:“你是不是又沒好好吃飯?你總是照顧不好自己,要不去我家住幾天?我最近請了一位營養師,對飲食這一塊很有心得。”
申珏搖了搖頭,擡眼看着喬江沅,“我跟你正式說一遍好了,我不想跟你當什麽朋友,你以後不要找我了。”
“為什麽?”喬江沅覺得自己無法接受,他無法接受申珏仿佛一夜之間變了一個人,他擰着眉,突然從口袋裏拿出一張折疊的畫紙。
他将畫紙展開,裏面是他的一張素描像,而落款寫的是申珏的名字,上面還有時間,就是幾個月前。
這是申珏去他家畫的,當時還特意夾在了他正在看的書裏。那時候的喬江沅覺得申珏這種行為可笑又無聊,但也沒把畫紙丢掉,而這幾日他鬼使神差想到這張畫紙,并把它随身帶在了身上。
“你看着這張畫,申珏,你确定要跟我就這樣絕交?”喬江沅目光定定地看着申珏,唇抿得緊緊的。
申珏目光落在畫上,眼神有片刻的出神,他在這個境裏曾真心愛過喬江沅,可這個人對他的真心視而不見,甚至可以騙自己簽下一份賣身契。
喬江沅注意到申珏的出神,眼裏浮現出淡淡的欣喜,但這個欣喜并沒有維持多久。申珏從他手裏拿過了畫,接下來他就當着自己的面将畫撕碎了。
申珏撕畫的速度并不快,慢條斯理的,似乎就是要讓喬江沅慢慢看,然後記住。
夜色下,申珏的手白得耀眼,喬江沅甚至都有迷糊,到底是他的手更白,還是他手中的畫紙更白。修長白皙的手将畫紙慢慢撕成了碎片,就像把他們曾經的記憶也全部撕成了碎片。
申珏撕完了,往前一步靠近了喬江沅。
他對喬江沅輕輕笑了一聲,紅唇微翹,眼神卻十分平靜,“這裏沒有垃圾桶,所以我只能還給你了。”他拉開了喬江沅的口袋,把那些碎紙片塞了進去。
如果他沒有記憶,自然會為喬江沅這番話心動,可沒有記憶的他,也聽不到喬江沅這番話。喬江沅只是戴着面具想騙他,利用他。
申珏塞完紙就往外走去。
人都是這樣,總是會惦記失去的,而當擁有的,從來不會為之心動。
……
申珏回到大廳,而孔樊也賭得差不多了,正在找申珏。
孔樊對今晚還挺滿意,離開的時候說過兩日便就談一談具體合作的事情,申珏送孔樊上了車,才準備自己上車,只是他在上車之前,回頭看了一眼。
有人在看他。
申珏回頭看了一眼,意外發現方才他和喬江沅呆過的露臺那裏,此時還停留着一個人影。因為露臺沒有燈,申珏只能看清一個輪廓,似乎是喬江沅。
他還站在那裏。
申珏看了一眼,便收回視線,彎腰鑽進了車內。
五日後,申珏跟孔樊簽訂了初步合同,孔樊邀申珏去礦地實地看一看。申珏想了下,便同意了。
這次出行,申珏只帶上了毓青、保镖,司機都沒有帶,因為他們此行的出行工具是火車。
向文知道申珏要出一趟遠門,卻不帶他的時候,郁悶了好久,可他又不敢在申珏面前表現出來,只能暗地損毓青幾眼,但毓青十分聰明,他不跟向文拌嘴,向文說什麽,他就聽着。向文說了幾句後,就沒了興致,只能恨恨地瞪毓青一眼。
出門那日,向文把申珏的行李提到後車廂,剛放好,就看到毓青提着自己的小皮箱出來了。
毓青沒出過遠門,這小皮箱都是好些年前來的,邊角已經磨損得厲害。
“你怎麽提個這麽破的箱子,被別人看了,還以為公爵虧待你了。”向文看着毓青提了一個這麽破的小皮箱,就忍不住擠兌道,“又不是沒給你漲工資,怎麽?連買個箱子都不願意?真是丢公爵的面子。”
毓青被說得只能低頭。
申珏站在車旁,順着向文的話看了一眼毓青手裏的小皮箱,他想了下,轉眸看向向文,“我記得我那裏還有好幾個,你拿一個給毓青吧。”
向文應了聲,便走到毓青身旁,“你跟我來。”
等毓青和向文重新出來,已經是十分鐘後。毓青把皮箱放進後車廂,再從另外一邊車門上了車。申珏已經靠坐在座椅上,正在閉目養神。他們要先去孔樊下榻的酒店,然後再跟孔樊一起坐火車前往A城。
孔樊見到毓青的時候,眼睛便一亮,在火車上,更是拉着毓青說了好些話。毓青有些尴尬,便看向申珏,可是申珏似乎不舒服,上了火車就開始睡,頭因為靠在車窗上,總是會撞到車窗。
毓青便偷偷把申珏的頭扶到自己的肩膀上,再對孔樊做了個噓聲的動作。孔樊見狀,也不好意思再說話了。
這一趟火車要開八個小時,申珏似乎因為長途出行有些難受,醒了也不說話,只擰着眉坐在位置上。毓青見狀,從口袋裏拿出了幾顆糖。這段日子,他跟在申珏身邊伺候,早就發現申珏喜歡吃糖的事情,于是他托人在外面買了很多高檔糖果。
這些糖很貴,幾乎花光了他一個月的工資。
“公爵,吃顆糖吧。”毓青輕聲說,把一顆糖撥開。
申珏倦倦地看着那顆糖,沒動。
毓青看了下包廂裏的其他人,大家都有些累,孔樊和他仆人都睡了,而保镖則是坐在窗戶邊,在看外面的風景。
他想了想,把那顆糖放進自己的唇裏,然後單手扶住了申珏的肩膀,主動地吻了上去,而他的另外一只手則是抓過桌子上的帽子,擋住保镖能看過來的方向。
舌尖将糖果推了進去。
甜味散開,毓青退了出來,但在看到申珏看着他的時候,忍不住又上前親了一下。
也許在衆人的眼前,做這種事更有刺激感,毓青也不例外,他雖然用帽子遮住了,但保镖要是看過來,還是能發現他們在做什麽,這種刺激讓毓青更為興奮。
毓青把那些糖全部喂給了申珏,申珏沒拒絕,這讓他心裏有些開心,到下車的時候,這份喜悅還萦繞在心頭。不過到了下榻的酒店,他卻有些開心不起來了。
孔樊作為東道主,見申珏神色疲倦,便提出要申珏做一做泡溫泉,而這酒店就有。孔樊是個男女不忌的,泡溫泉的時候還點了幾位女性血族在旁伺候。毓青作為仆人,沒資格下水,但他看到申珏下水後,旁邊還跪坐着一個秀麗的女性幫申珏按摩的時候,眼神明顯一沉。
申珏不想要人幫他按摩,可孔樊很堅持,申珏無法回絕,只能受着,但他跟女性接觸的機會實在少,無論是在天上,還是在輪回之境裏,他周圍的基本都是男人,即使有女人,也跟他沒什麽關系。
這是第一次有女人跟他如此親密接觸。
女人的手跟男人的手感覺完全不一樣,小小的,軟軟的,他完全形容不出是什麽感覺。坐在水裏的申珏即使想無視肩膀上的手,但還是忍不住臉紅了。
孔樊發現申珏居然臉紅,忍不住哈哈大笑,“你啊,真是跟你爸一樣,見到女人就臉紅。對了,我有個侄女,一直想知道帝都跟A城有什麽不同,我不是帝都人,說不上來,你們哪天見一面,你跟她說說,成不?”他往自己身上潑了一把水,笑吟吟的,“她比你少個幾十歲,今年剛成年。”
申珏愣了一下,剛要回絕,就聽到身後響起了毓青的聲音。
“你按那麽久辛苦了,我幫你替一會吧。”
毓青對幫申珏按摩的女性低聲說。
那個女性血族愣了一下,還是退了下去。毓青跪坐到女人方才跪的位置,他一邊幫申珏按摩肩膀,一邊聽申珏和孔樊兩人的對話,聽到申珏回絕後,他悄悄翹起了唇角,手順着脊柱往下按了按。
“哎,算了。”孔樊見申珏拒絕,也不強求,“你們年輕人的事,我還是不參合了。”
他們泡了一會,就起身沖澡回房了。孔樊在A城有住宅,便離開了酒店,約好了明夜再來接申珏去礦場。
申珏泡完溫泉,精神好了一些,喝了半杯血後才回床睡覺。他的房間在三樓,而毓青和保镖的房間在二樓。他躺下沒多久,就聽到了敲門聲。
輕輕的兩聲。
申珏睜開眼,看着門口,過了一會,他才下床去開門。
門外的人是毓青。
他剛洗完澡,頭發還是濕潤的,雪白的一張臉,唇卻異常嫣紅,“公爵,我能跟你一起睡嗎?”
申珏看他一眼,就轉身往裏面走去。
這是一種默許,毓青眼睛一亮,立刻閃進門後,轉身關上門。
他其實沒做什麽,躺到床上也是乖乖不動。
孔樊雖然訂的是A城很不錯的酒店,但隔音效果并不是很好,毓青睡得淺,一下子就被吵醒了。他聽着從床頭那邊傳來的聲音,有些尴尬。隔壁房間的床似乎跟他們這邊的床是對着的,中間只隔着一堵牆,那邊床咯吱響,撞到牆上,他們這邊聽得一清二楚。
上次毓青中藥的時候也聽過這種聲音,不過那時候他自己很難受,哪有時間去關注別的聲音,這一次他不難受,耳朵就仿佛變得靈敏。
毓青聽着那些聲音,忍不住看向旁邊的申珏。申珏閉着眼,長直的睫毛輕輕搭着,而眼皮下的眼珠子卻輕輕轉了轉。毓青覺得申珏可能也聽到了,果不其然,對面傳來一聲高亢的叫聲時,申珏的眉頭直接蹙了起來。
毓青想了下,湊到了申珏的旁邊。他聲音壓得很低,“公爵,要不要我過去敲門?”
申珏猛地睜開眼,他眼裏還有着些許睡意,“用得着敲門嗎?隔音那麽差,你在這邊大聲說一句,那邊應該都可以聽到。”
毓青抿唇笑了一下,“那我直接敲牆?”
申珏盯着毓青看了一會,突然把人拉得更近,他幾乎咬着毓青的耳朵說::“不用,你會不會叫?”
毓青耳垂一紅,聲音更低,“我……試試。”
不得不說,毓青在這方面可能天賦異禀,明明是他一個人叫,卻仿佛叫出了兩個人的互動。申珏靠坐在床邊,看着毓青紅着臉叫,那邊的兩個人一開始還想還擊,但很快就敗下陣來,甚至申珏還聽到其中一個在罵,“靠,什麽人啊?叫那麽**做什麽?”
申珏忍不住笑了一聲,見對面重新消停,他才重新躺下,見毓青還坐着,便對對方招了招手。
毓青見狀立刻湊了過來,“公爵。”
“做得好。”申珏輕聲說。
“那有沒有獎勵?”毓青眼睛亮亮地說。
申珏挑了下眉,“沒有。”他翻過身睡了,只是過了一會,他的腰上就多了一只手。
毓青在試探他的底線,一步步地越矩,似乎想知道他的底線在哪裏。
而申珏則是默默容許毓青這樣這樣做,可以說,他們兩個人都在試探對方,就像探戈一樣,你進我退,你退便我進,不到最後,誰都不知道誰才是那個獵物。
……
起床出門的時候,申珏他們正好也碰到了隔壁一起出門,那是一對男女情侶。他們看到申珏和毓青的時候,忍不住笑了一下,而其中的一位女性更是對毓青說:“你聲音很好聽。”
毓青咳了一聲,沒說話。
一起下樓的時候,申珏和毓青什麽都沒發生,走路自然順暢,而那一對情侶見到他們下樓梯走得那麽快,不由在後面啧啧稱奇。
毓青聽到了,臉更紅了,他忍不住看申珏,意外發現申珏的耳垂也有些紅。這讓毓青有些驚喜,就像是他發現了申珏的一個秘密。
幸好的事情是那對情侶是起床退房的,而申珏為了防止再有人吵醒他,幹脆把隔壁兩間空房都訂了下來。
……
這一趟短行,毓青非常滿意,因為他覺得自己完全獨占了申珏,不像平時還有向文在。申珏在A城,所有的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他來處理,而保镖只會在旁保證申珏的安全,絕對不會像向文這樣随便上來打擾。
而同時,毓青跟申珏去礦場的時候,毓青也發現申珏對他很照顧,下去的時候,還主動牽着他的手。孔樊注意到後,眼裏閃過了幾分了然,來的時候還在提他的侄女,回去的路上半句都不說了。
看完礦場後,申珏就跟孔樊正式簽了合同,當日便乘坐火車返回了帝都。
回到帝都,毓青看到在火車站等待的向文和司機時,臉色微變。
向文見到申珏,臉上挂着極其開心的笑容上前,直接擠開了毓青。毓青被擠到後面,抿了下唇,默默地跟了上去,而到了車旁邊,向文服侍申珏上了車後,便轉過身看着身後的毓青,“車上沒位置,你自己回去吧,也不是很遠。給你錢,若是碰到好心的人,看別人願不願意順便帶你過來。”他從口袋裏拿出一個銀幣給毓青,見對方不接,便冷笑一聲,直接塞進了毓青的手裏,後半句話,他把聲音壓得很低,“你別以為跟公爵出了趟門,你就變得與衆不同,你可以跟公爵說,讓我走回去,看公爵怎麽說。”
毓青握緊了手裏的銀幣,眼神閃過一絲陰郁,不過這絲陰郁消失得非常快,向文并沒有察覺。
毓青往後退了兩步,低着頭說:“向文哥,我知道了,我會自己回去的 。”
向文見毓青如此識相,便也懶得再廢話,轉身上了車。
而毓青心裏是有期待的,他希望申珏能主動叫他上車,其實後面做得下三個人,只是會比較擠罷了,可申珏沒有這樣做,車當着他的面開走了。
毓青看着遠去的車,把手裏的錢捏得更緊了,過了一會,他才邁開沉重的腳步。
等他到莊園的時候,申珏他們早就到了,向文已經伺候申珏泡澡了,見到他過來,就做作地捂住了鼻子,“哇,什麽味?毓青,你搭了別人的車嗎?怎麽身上一股味?”他嫌棄地看了毓青一眼,“你還是趕緊去洗個澡再過來吧。”
毓青被向文說得臉一陣紅又一陣白,他剛剛搭了一個好心人的車,而那個車是平時是運雞鴨的,味道是有點重。
他只能離開申珏的房間,先去洗個澡。
而等他洗完澡,申珏卻又出了門,他帶了向文出去。
毓青知道後,第一次把自己房裏的東西砸了。
他厭惡帝都,他厭惡向文,他突然生了一種奇思妙想,如果有個地方,只有他和申珏兩個人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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