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 、如此難堪

2025年5月8日

江元源現在根本無心顧及別人異樣的眼神, 方才發生的一幕幕都像是一條鋼繩狠狠勒在他的脖子上,痛苦到難幾近窒息。

“哥,你現在把你确切的位置報給我, 我馬上過來。”

從遙遠彼端傳來的崩潰痛哭令江元卿立馬起身準備出發,江元源的精神狀态聽起來非常糟糕, 基本已經逐漸陷入了偏執的自我厭棄當中。

“你別哭,你聽我說。”

“先求助附近居民送嫂子去醫院,現在她的身體狀況才是最要緊的。”

“她已經受到如此嚴重的傷害, 你作為她身邊最親近相信的人, 務必要堅強起來。”

“她清醒之後如果看到你這幅樣子,你覺得她會怎麽想?”

“所以哥,就當是為了嫂子, 你現在什麽都先不要想,陪着她就好了。”

聽到那頭哭聲開始變得斷斷續續并一點點減弱, 江元卿才勉強放下心。

她帶上阿令立刻前往停靠場,半途遇見恰好回家的戚西和江父,見她這幅神情冷肅的樣子, 頓時出聲詢問。

得知事情原委後, 戚西和江父也打算一同前去。

“父親,家裏不能沒人, 我已經調遣走了一部分人, 家中還需要你看着些。”

“西西你跟我走,随後見到嫂子也得拜托你安撫一下了。”

江父也不是個執拗的人, 江元卿辦事他放心,但還是滿臉擔憂地讓她随時傳遞消息回來。

江元卿沉聲應下後, 帶着戚西等人前往了B027行星。

江元源陪護在病床一側, 視線雖落在陷入沉睡的席露露身上, 眼神卻空乏麻木得很。

江元卿輕輕擰開門,帶着戚西一同進入病房,看到神情呆滞的江元源還喚了一聲。

然而他卻恍若未聞,仍舊陷于自己的世界中無法自拔。

江元卿走到他身邊捏了捏他的肩膀,這才得了些對方遲緩的反應。

“人我已經抓到了,我也跟當地的星警交涉過,全權交給我來處置。”

“我調查了一下那兩個人,他們是犯過多發強.奸案的慣犯,但因與當地的上層有些關系,且一向都只是侵犯外加言語侮辱,并未真正傷人,所以就一直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任由他們逍遙法外。”

“與他們有牽連的關系網我已經控制住,這二人的檔案也已記錄成身亡。”

“所以哥,現在你想怎麽處置他們都可以。”

常說一切罪惡交予法律處置才是最好的結果,但唯有受害者親自動手将之千刀萬剮,心頭之恨才當以消除。

江元卿現下也有些後悔,因平日她是擺在明面上承受各種攻擊陰謀的人,所以警惕心異常強。

而江元源慣常容易被人忽略,被嚴加保護這事他也一直覺得多餘并且無比抗拒,長時間下來,對于他的防護就自然而然放松了不少。

所以任誰也無法預料,只是普普通通低調出行甜蜜游玩的小情侶,會遭遇此事。

明明他走之前還笑得一臉幸福。

“….謝謝你,元卿。”

只是這麽短的一段時間內,他能力過人的妹妹就為他辦好了這麽多事情。

江元卿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手掌捂住自己的臉将表情遮掩掉。

“嫂…嗯嫂子的身體情況怎麽樣?”

戚西低頭看着面容格外稚嫩秀麗的席露露,稍稍別扭了下才跟着江元卿喊出這個稱謂。

“雙手輕微脫臼,醫生已經為她接回去了,身體也…沒什麽大礙。”

“元卿,你帶我去見那兩個人吧。”

江元源站了起來,臉色陰沉。

“不等嫂子醒來嗎?”

江元卿話雖這麽說,轉頭卻已經向阿令投去眼神。

江元源俯身為其溫柔地掖了掖被角,搖了搖頭。

“她若是醒了,不會同意我去的。”

他既然心意已決,江元卿自不會再多嘴。

她握了握戚西的手,只一個眼神對方便意會,安靜地留下來照料席露露。

兩個犯人正關押在警局特殊的審訊室內,江元卿去時,局長親自出來接待。

除了來自江元卿的壓力外,江母那邊收到消息後也暗中向這邊施加威壓。

局長畢恭畢敬地把人領進去,兩個犯人正一臉漫不經心地吊着,看見江元源還吹了聲口哨。

“哇哦,是你啊廢物!”

“真不錯嘛,你這樣沒用的家夥居然有個這麽厲害的妹妹,走運啊!”

直到現在江元源才看清一直冷嘲熱諷他的Alpha長什麽樣。

一臉尖酸刻薄相,狹長邪氣的眼裏充盈着滿滿當當的惡意。

“你可千萬不要放我們出去噢!”

“聽說你女朋友味道不錯,出去以後我一定也要嘗一回!”

說完他随着身邊的同夥哈哈大笑起來,絲毫不把江元源以及目前的處境放在眼底。

江元源幾乎要氣瘋掉,攥緊拳頭就要當衆沖進去殺掉他。

可江元卿卻突然伸手不容置疑地将他攔下,目光泛着銳利冷光。

“你不知道我們是誰?”

明明同一個權利不小的上層關系匪淺,事到如今對方竟沒告訴他江家是什麽樣的存在。

他膽敢如此嚣張放肆,絕對是篤定了這次也會無罪釋放。

“你們?你們是誰跟我有什麽關系?”

“不過看起來裝得還挺像模像樣,出門還會帶保镖,不會是有錢人吧?”

“這樣吧,給我一百萬,今天這件事我就當沒發生過。”

“我們也不再去找你那個蠢兄長的麻煩,這買賣劃算吧?”

事到如今對方還如此愚昧,江元卿完全沒了嘲諷的心思。

這件事絕對不是意外。

這兩個蠢東西看來是被人當槍使了,不僅隐瞞了江元源的身份,還給他們一種犯了案也能輕松逃脫的錯覺。

至于為什麽會專門去找江元源他們二人的麻煩,後續還得接着往下查。

“局長,麻煩你了。”

“後面的事我們自己處理就可以,這間審訊室請暫且借給我們一下。”

“但半小時後可能需要局裏的同志幫忙收拾一下審訊室,這邊就先跟你說聲抱歉。”

江元卿笑眯眯地同局長握了握手,審訊室附近的人也随他一起離去。

阿令見人清空,二話不說從身上掏出一把鋒利無比的短刀,直接遞給臉色鐵青的江元源。

“哥,講話那個留一口氣,黑皮膚那個你随意。”

江元卿冷淡地留下交代,絲毫不管神情驟變随之瘋狂嚎叫起來的犯人,她帶走了阿令,并把門合上。

審訊室的隔音一向很好,江元卿倚在走廊平靜地等待。

十分鐘之後,審訊室的門開了。

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噴湧而出。

江元源身上四處都濺着新鮮的熱血,尤其一雙手和紅豔豔的刀,濕熱的液體還在滴答答往下掉。

他看起來卻不是很開心,整個人顫抖得有些厲害,眼底黑漆漆一片空洞得厲害。

“哥,你替嫂子報仇了。”

江元卿毫無芥蒂地握上他的手,輕輕取走面目全非的刀。

肩膀松懈下來的江元源霎時猛地一嗚咽,默默蹲在一側抱着頭哭得傷心欲絕。

江元卿把刀還給阿令,自己則取出手帕細致地擦拭起來。

踏入審訊室的那一刻,她腳步微微滞了下,而後還是從容地走了進去。

兩個人都沒死,江元源還是做不到趕盡殺絕。

但憤怒之下的人雖然守住了底線,折磨的手段卻是怎麽殘忍怎麽來。

兩個人氣若游絲地耷拉着腦子,身上全是狼藉恐怖的傷,有些肢節都殘缺了。

“我想,現在不需要我解釋,你們心裏應該隐隐也清楚,我們是什麽人了。”

“我現在給你們一個活命的機會,只要你們坦誠告訴我,是誰讓你們去找江元源麻煩,并故意用言語刺激他,除此之外,是否還有什麽別的指令。”

“機會只此一次。”

江元卿淡定地斜靠在桌側,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眼神已經有些渙散的二人。

但生的希望就在眼前,他們就算再沒有餘力,也要拼死拼活去抓住。

答案來得很快,果然是一直替他們打掩護的上層人吩咐的,并且還許諾了相當誘人的報酬。

更深的東西就沒辦法從兩個蠢貨嘴裏得到,江元卿只能立刻派人去抓那個圖謀不軌的上層人。

可一個噩耗很快就傳來,那個家夥居然死了。

時間就在江元卿他們進警局前後。

江元卿長眉皺起,事情突然之間就變棘手了。

她領着一同前來的人迅速離開,走之前想到審訊室的慘狀,就派人犒勞了一下整個警局。

接到收拾審訊室這個爛攤子的星警本來還美滋滋的,直到他打開審訊室的門,臉刷得一下變白。

當即就吐了。

“源哥,你去哪了?”

回病房後,發現席露露已經醒了。

換了一身行頭并拼命洗去血腥味的江元源,兩只手在衣角上反複擦拭之後,才小心翼翼地靠近席露露。

戚西起身讓開位置,走到江元卿身邊。

江元卿看着面龐毫無血色,狀态卻還可以的席露露,以為戚西真的安撫成功了小姑娘受傷的心。

可戚西卻暗淡着目光向她搖了搖頭。

“我和元卿去抓那兩個壞人,他們已經落入法網了。”

江元源替席露露撩去淩亂的碎發,眉眼溫柔地望着她。

席露露聽到觸及那兩人相關的事,微不可察地顫了一下。

可在看着江元源時,卻露出解氣放松的釋懷笑容。

“真的嗎!那太好了!!!”

“源哥好厲害!!”

她開心地伸手去擁抱江元源,聲音聽起來是如此愉悅。

江元源眼眶有些微熱,他悶悶嗯了一聲後緊緊回抱住席露露。

“露露,我以後一定會保護好你的。”

“我會去鍛煉,會努力提升自己的能力。”

“我絕對不會再讓你受到傷害了,請你再相信我一次好嗎?”

席露露低低笑了一聲,眼中溢出點點淚光。

她用力地點了點頭,用盡全力藏住已經千瘡百孔的心,堅定地回應了江元源。

後續再為席露露的身體做了一遍檢查,确定完全無恙後,一群人浩浩蕩蕩地回了深淵之星。

江元源牢牢牽着席露露的手,極度愧疚的他迫切地希望席露露能待在自己的視線範圍內,因而意圖直接将她帶回江家。

怎料席露露卻堅決的拒絕了江元源的提議,她想要回家。

現在無論是什麽地方或者身邊存在着什麽人,她缺失的那份安全感都已經彌補不回來了。

好歹家還是熟悉的地方,她至少能一個人靜靜地待着。

“我沒事的源哥,我在家裏一樣很安全的!”

“這裏是我們熟悉的地方,不會再出現那種危險了,你放心吧。”

江元源最後實在拗不過她,就也只能把人送回去了。

席露露是席家人,但卻是關系較為偏遠的旁支,外加她的父母前些年意外過世,她一個無權無勢就有點小遺産的孤女,基本上融不進席家那個競争殘酷的大圈子。

她現在就孑然一身冷冷清清地住在一棟小房子內,但因性子灑脫開朗,過得倒也算充實美滿。

可自那件事發生後,她一個人總會覺得冷,總會因噩夢纏身而睜眼至天明。

席露露想過跟江元源坦白自己的灰暗的心聲,可是她想到江元源的狀态并不比她好到哪裏去,逐漸的也就慢慢一個人适應了這些恐懼和折磨。

他們從未間斷過聯絡,只是席露露變得不再喜歡踏出家門,江元源幾次想要見她都未果。

直到席家那邊突然有人聯系到她,告訴席露露必須出席第二天的一場家族晚宴,她才終于在時隔半月後內心惶恐地踏出了家門。

這半個月內江元源性子變了不少,較之往日更加沉悶了些。

他現在做事都憋着一股狠勁,拼了命的想要提升自己。

但可悲的是他就是沒有天賦,無論如何鍛煉如何學習武術,強大的Alpha仍能不費吹灰之力地輕松擊敗他。

江元源的內心越來越壓抑,有時撞見了江元卿甚至會精神恍惚一瞬。

如果她的能力都是自己的,那該多好。

這種想法不止一次跳出來,最後江元源都會狠狠給自己一巴掌。

如此卑劣又可憐的他,每每只有聽見席露露開朗悅耳的聲音才感覺自己尚能被拯救。

可無法消除的暗潮從來只是被掩藏,但凡出現一個被釋放的契機,剎那間的洶湧會直接将人吞沒。

有天晚上,席露露突然崩潰地哭着聯絡到江元源。

她在那頭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聲線顫抖得格外厲害。

“源哥,源哥,我不是髒女孩,我不是髒女孩….”

“源哥,他們為什麽要罵我,明明我是受害者啊….”

江元源整顆心都揪痛起來。

他猛地站起來差點眩暈在地,使勁晃了晃頭讓自己清醒後,立刻趕去了席露露身邊。

江元卿現在完全無法放心江元源一個人外出,半個月前的線索突然中斷,她目前只隐隐抓到了一點東西,現在還在等着對方将動機暴露出來,所以江元源單獨行動還是很危險。

因而她叫上阿令,一路暗中跟在江元源的後面,意外來到了席家主宅。

席露露已經從隧道離開了主宅,此時正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外面。

江元源趕到後箭步沖到她身旁,緊張地詢問發生了什麽事。

席露露只是淚眼婆娑地搖了搖頭,整個人藏進江元源懷中低低啜泣。

“嚯,我說呢突然發了瘋一樣跑出來,原來是來找你的小情郎求安慰的啊。”

語調慵懶的男聲忽然響起,江元源警惕地擡眸望去,一把将席露露藏在自己身後。

“別緊張嘛,我不會對自家人做什麽事的。”

邪氣的男人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靠在一側,目光輕浮地上下打量着江元源。

“你看起來有點眼熟….啊想起來了,江之黎的大兒子是吧。”

“怎麽畏畏縮縮的,明明是一家人,看起來卻跟你母上以及妹妹天差地別啊。”

男人有些遺憾地搖了搖頭,随後歪了歪頭看向一直躲着的席露露。

“躲什麽呢小丫頭,趕緊進去,知不知道咱家跟江家一向不對付,你還偏偏挑了個最廢的談戀愛。”

“你也是活該被強.奸了,眼光差成這樣還這麽擰不清。”

他态度輕慢地吐出惡劣言語,毫不在意這話将會對席露露造成多大的傷害。

江元源至此也算是明白了席露露方才是身處在什麽樣的境地之內,積攢着的怒火當即爆開。

他一拳狠狠揮了過去,對方躲都懶得躲,直接偏了偏頭抓住他的手把人反擒拿住。

“幹嘛呢打打殺殺的,我說的都是實話诶。”

“你這三腳貓功夫也別丢人現眼了,江之黎一個行星長兼家主,整出你這麽個兒子真是人生最大敗筆。”

“席露露那丫頭被強.奸的時候你直接睜眼看着,現在她被罵了你仍舊只能睜眼看着。”

“談什麽戀愛呢朋友,沒能力就別出來害別人家小姑娘了。”

男人像丢垃圾一樣把江元源丢開,他朝席露露勾了勾手示意她跟着走。

席露露卻哭着撲向面色灰敗的江元源,死死抱着他不肯跟男人走。

男人不耐煩地啧了一聲,剛要伸手來拉,怎料有人忽然出現制止。

正準備動身的江元卿藏了回去,繼續竊聽着那邊傳來的對話。

“你一個Alpha欺負Beta算什麽。”

來人攔在男人跟前,不容拒絕地把人推了回去。

“性別優勢,你管得着?”

男人冷哼一聲,擡手就要把多管閑事的人弄走。

但來人顯然不是個好對付的,他也是一個Beta,應付起Alpha卻游刃有餘,甚至更勝一籌。

敗下陣來的男人踉跄着後退,狠狠看了一眼來人後,無奈離開。

“你們沒事吧,別坐地上了快起來。”

“我叫安迪,剛好路過這裏看到你們被欺負就過來了。”

“需要我送你們回去嗎?”

安迪看起來是個瘦弱斯文的Beta,沒想到竟如此厲害。

江元源搖了搖頭,一時之間內心更為複雜了些。

“嘿朋友,你不要一臉的不開心,你的伴侶會為你擔心的。”

“或許我們可以交換一下聯系方式,你看起來很需要和人好好聊聊。”

“當然你也可以拒絕,我這老好人性格發作起來就沒完沒了。”

安迪非常自來熟,但值得開心的是,他輕松的态度稍微感染到了一點低落的情侶二人。

江元源欣然同意與對方交換聯系方式,他很想知道安迪為何能如此厲害,他卻做不到。

江元卿遠遠看着揮散了陰霾,相談甚歡的三人,微微眯了眯眼睛。

江元源決定要日日去陪伴着席露露。

江家人沒有異議,卻強勢地給他安排了幾個保镖。

安迪成了他們的朋友,偶爾也會去席露露家與他們二人聚一聚。

只是每每在問及他為何如此出色時,安迪總是找挑不出錯的借口來避開。

那天江元源從二樓的窗口往下望,看着昂首挺胸面容冷峻的保镖,他深深嘆了口氣。

安迪拍了拍他的肩膀,問他為何總是如此愁眉不展。

“我只是在想,如果我是Alpha該多好。”

“我也可以變得有力量,有頭腦,不用再悲哀地依賴着別人。”

“也能夠好好地保護我想保護的人。”

安迪跟着他一起嘆了口氣,而後目光暗了暗,突然打開光屏讓江元源看一段文字。

【元源,經過深思熟慮,我還是決定将我變強的秘密告訴你。】

【但你的身上被人安有竊聽器,我們接下來的對話不能夠向外洩露一個字,即便是你最親的人也不可以。】

【如果你願意相信我,就請摘下你的光環,微型竊聽.器就貼在光環內側。】

江元源看見這段話之後愣了許久,而後不可置信地看向安迪,直到看見他眼中堅定的光。

他半信半疑地将光環取下,這還是那天江元卿從兩個惡徒手中奪回來交還給他的。

将光環反過來之後,冷灰色的機械底座,輕輕摩挲過去居然真的有一小塊非常不容易察覺到的凸起。

江元源頓時臉色一變,狠狠把這個東西扣了下來。

“我已經弱小到連自己的私人空間都不能有了嗎….”

“元卿你能聽到嗎,我現在很好,非常好,不需要如此嚴密的監視着我。”

“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但請你尊重我。”

江元源把竊聽器從窗口用力丢出去,眼中是難消的悲傷和痛苦。

“告訴你這件事,我很抱歉。”

“我無意讓你與親密無間的家人産生間隙。”

安迪拍了拍江元源的肩膀,臉上難掩愧疚之色。

江元源搖了搖頭,而後希望他講講那所謂的秘密。

“其實,我原本和你一樣,面對強大的Alpha毫無反抗之力。”

“可是直到有一天,我無意中成為被選中的幸運兒,參與進了一場偉大的試驗當中。”

作者有話說:

畫風突變,猛走劇情,不要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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