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擔心你來看你倒成我不對了?”李文耀不得其解地反瞪李文遜。
“。。。”董承飄了一句,“李同學怎麽會有你這種人做哥哥。”
“還李同學,”李文耀口不擇言,“誰他媽跟你是同學了!說話放尊重點兒!趁機攀個屁關系!”
“。。。”李文遜扶額低聲道,“不是要回家嗎。”
李文耀黑着臉把他抱出了醫院,結果在車上,他又不消停了。
“你這傷到底怎麽弄得,”李文耀握住他不斷想收回的右手仔細地看,“這麽長的口子,怎麽可能是筆。”
李文遜目光躲了躲,“就是筆。。”
李文耀盯着他的側臉,一會兒,又去檢查他的腳腕,“崴成這樣你也挺有本事。”
李文遜慢吞吞地把腿收回來,小聲嘟囔,“我也覺得我挺有本事。。”
“今天下午我給你們周老師打電話。”李文耀眯起眼睛,“她告訴我,你沒去上課。”
李文遜垂着頭,支支吾吾。
“跑哪兒去了。”李文耀突然從他越抱越緊的懷裏搶過書包,拉鏈一扯,包朝下呼啦一聲所有東西掉了出來。
“你幹什麽!”李文遜氣紅了臉。
李文耀從七零八角中,用手指夾出那張林肯公園的觀影票,“逃學追星?”
李文遜偏開頭,手指扣着窗沿。
“翹課途中不小心受傷,被那什麽醫生撿到送去了醫院。”李文耀咬牙切齒地幫他梳理劇情,“你可真是會給我惹事兒。”
“我怎麽又惹事兒了?我又沒讓你來,我剛說了讓你回去工作你不聽,現在你反過來怪我。”
“你他媽都這樣了我還工什麽作!”李文耀掐住他的下巴,“你是真不懂還是在給我裝。你明知道你出事了我肯定會擔心,電話不接,短信不回,在這破醫院随便讓人給你治還打算瞞着我。。”
李文耀深吸口氣,“我昨天說的很清楚了。我喜歡你,你有什麽事就應該第一時間告訴我第一時間想到我。。”
“憑什麽。”李文遜冷笑道,“發生這種事,你讓我如何第一時間去相信一個,只會在公共場合亂吼亂罵,随便遷怒別人,而不去解決問題的人?”
“抛開這些不談,”李文遜目光死沉地盯着他,“你說喜歡兩個字,就夠我惡心一輩子的了。”說完啪得一下打掉他的手。
李文耀眼神陰森,“惡心?光是聽我說你就覺得受不了,那以後怎麽辦。”
李文遜臉色一白。
“你不要忘記自己答應過我什麽。”李文耀威脅道,“哪怕只有一點你讓我不高興了,我随時可以讓你不痛快。而你,除了費勁唇舌的罵我,什麽都做不了。”
“變态。。”李文遜回想起昨夜,面色重現驚恐。
“我變态?”李文耀突然欺身上前,箍着他的手臂反扭身後。
“你放開我你。。做什麽!”李文遜最大幅度地扭過頭,沒受傷的那只腿艱難地踢他,“不行。。李文耀放開我!”
李文耀卡着他的下颚重重地吻住他,舌頭伸進他濕潤的口腔纏綿留戀。李文遜被他親的呼吸不暢,漸漸渾身脫力。
李文耀意猶未盡地松開他,端詳着他粉紅的臉和不停顫抖的睫毛舔了舔嘴唇,“以後別胡說了。”
李文遜急沖沖抹了把臉,憤恨地一把推開他,內心焦灼不已。
李文耀優雅地整了整領帶和西裝,眷戀地欣賞他惱羞成怒的樣子,不覺輕笑出聲。
這人瘋了,李文遜心想。
到家後下了車,李文耀抱着他,他抱着書包,書包拉鏈剛才被李文耀扯斷了,他強迫自己專注于拾掇課本,以忽略被強制躺在李文耀胸前的不适感。
“我不吃晚飯了。”李文遜在他即将去餐廳時說,“回屋寫作業。”
李文耀腳步停在了樓梯口,“不能不吃飯。”
“我沒胃口。”李文遜蹬了蹬腿,“不然你放我下來自己爬樓。”
“你右手受傷了,怎麽寫作業。”李文耀盯着他右手上的紗布。
“我右手受傷也不能吃飯,”李文遜頂了他一句。剛頂完他就後悔了,果然,李文耀原本僵硬的嘴角微微上揚,
“我不要你喂!” “我喂你。”異口同聲。
“這可由不得你。”李文耀哼着歌把他送進了卧室。
李文遜覺得他的脾氣更古怪了,陰晴轉換,瞬息萬變,令人措手不及。
李文耀把他放在床上,自然地就想去脫他的衣服。
“你又幹什麽!”他這舉動對李文遜而言就跟定時炸彈一樣,一點就燃,一觸即發。
“你衣服都髒了,你不脫?”李文耀大言不慚地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的褲腰帶和毛衣邊微微掀開露出的光潔的皮膚。
李文遜脹紅着臉,用被子把自己蓋的嚴嚴實實,“我自己換衣服,你出去。”
“我怕你碰到傷口,”李文耀埋怨地看着這床礙眼的被子。
“不會!”碰到傷口也比碰你強,李文遜眼看他根本沒有出去的意思,“你出去啊。”
“我為什麽要出去?你不讓我給你換衣服還不許我看?”李文耀穩穩地坐在床上,拍了拍床墊,勾眉戲谑道,“不是你說的嗎,都是男人,至于像個女人似的遮遮掩掩扮假正經?”
“一般的男的當然不會像你這樣!”李文遜在心裏大罵他,李文耀總是明裏暗裏地吊着他親口承認他們之間的“不正常關系”。
“一般男的當然不能像我這樣,除了我,誰敢惦記你,我會殺了他的。”李文耀說得輕描淡寫,卻聽得李文遜骨頭凍的打架。
“你記不記得那次你洗澡,讓我幫你拿洗發水,”李文耀笑得暧昧,“那時就被我看光了,而且,全都刻在我腦子裏。尤其是那裏。。”他突然惡意地隔着被褥,雙手貼上了他兩腿之間,壓低聲音,“我真想把自己的直接往裏面插。。。”
“我餓了!”李文遜攥着他的手腕一把推開他,把腿折疊起來,全身縮成一團兒,喉間似有似無的爆破音,“我要吃飯。。你下去。。下去做飯。。”
李文耀挑了挑眉,覺得他像一只自己三言兩語就能炸毛的貓,明明自己也不是慣着別人的個性,但看着他,就是發不出火了。“想吃什麽?”
“雞湯。”李文遜盡量挑耗時間的食物。
“成,我去問問王姨今天有沒有買雞。”李文耀一眼看破他的心思,“你先休息會兒,作業就別寫了,我幫你跟學校請假。”
待到李文耀終于慢悠悠地踱了出去關上門,李文遜緊繃的心弦才稍微放松,他把被冷汗浸潮的被子丢在一邊,心裏像裝着一座空城,他有歸屬,獲得存在,卻迷失了歸屬的價值和存在的意義。
重新回到這個他生活了七年的家,一切皆物是人非。李文遜不知道該做什麽,不知道怎樣面對李文耀,更不知道如何面對很可能哪天就永遠屈服于他的自己。
李文耀自從和自己“坦誠相待”,他才真正意義上領悟到,李文耀的不要臉程度和他強取豪奪的暴力是成正比的。很多他認為一般人壓根不會做,不敢做,不願做的事,李文耀卻享受其中,讓他大跌眼鏡。在他的心裏,李文耀就是個神經病,不然一個正常的人,怎麽會老想着和自己的親弟弟談戀愛?不,這哪兒是談戀愛,他只是想發洩無聊透頂的欲望罷了。
李文耀再次端着食物進來,李文遜正靠在床頭,擺弄手掌上的紗布。他左手使不上力氣,就用牙齒嘗試咬開。
“幹什麽呢。”李文耀把他右手拽過去,紗布見紅,滲血了。
李文耀臉上看不出情緒,指腹在那繃帶線頭一挑,直接成條地撕了下來,“我給你換藥。”
“疼。。。”李文遜手腕的血管都在發抖,“輕點兒。。。”
李文耀低下頭在傷口處吹了吹,一邊揉着他冰涼的小臂,“忍着點兒。”
李文遜閉上了眼睛。
李文耀把藥粉灑了上去,李文遜立刻叫了出來,“輕點兒!”
“。。。”他手老是亂動,李文耀瞪了他一眼,在看到他忍痛的皺起的眉頭後,撇撇嘴把眼神收了回去。
“嬌氣。”李文耀給他包紮好,“就你這樣,還想離家出走,死在外面屍體連狗都找不着。”
“瞎扯。。”李文遜緩過勁兒來,“是你不會弄,把我弄疼了。”
“我弄疼你?”李文耀開玩笑道,“我都還沒弄呢,怎麽就弄疼你了。”他特意把弄字說得特別慢。
“。。。我靠。”李文遜朝他臉上丢了個枕頭,這人腦子一天到晚烏七八糟都在想些啥。
“我在醫院的時候,醫生給我上藥就一點感覺都沒有。”李文遜白了他一眼。
不提董承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