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大隊的選拔考核,是野外生存,模糊的參照物,老式的指北針,一小袋軍用食品,路上還會有大火力的追殺,大概有七八十名女兵參加,最後只選四個人,溫思年還見到了當時在技能比賽時見過的一個首長,聽說他叫袁朗。夏安安自然和溫思年一組。剛剛到達出發點,就遭到了大火力的圍剿,溫思年和夏安安躲在一邊,溫思年大致估算了一下,這一下只怕是淘汰了一半以上了,她倆躲在一處戰壕裏,除了她倆還有另外四個女兵,六個人暫時打算結隊同行,大家都已經拆開食品袋吃了東西,只有溫思年沒動。
“思年,你不吃東西嗎?”
“我不餓,等最後撐不下的時候再吃吧,我以前在醫院常常四五天沒時間吃飯。”
“可是我們這是在行軍啊,還負着重呢。”
“我在手術臺上站幾天可不比行軍輕松,行了,你們先休息吧,天色已經暗了,我放哨,一會兒你們替我。”衆人靠在戰壕裏勉強睡了一晚,天還沒亮,溫思年便叫醒了她們,“趁現在天還沒亮,正是大家睡的最熟的時候,我們趁這個時候,穿過這片平地進樹林裏去。”
“好。”趁着夜色的掩蓋,大家成功的進入了樹林,已經是午後了,在樹林裏歇息了片刻,六個人對之後要走的路産生了分歧,一個女兵說覺得是九點方向,溫思年說她覺得是三點方向,大家決定分頭行動,夏安安當然是跟着溫思年,另外一個叫馮梅的女兵也決定要跟着溫思年。三人在山林裏穿行了一會兒,到了一片平地,翻過一座小山頭,這裏草叢茂密,視野開闊,三個人打算在這裏休息一晚再做打算,溫思年将自己的食品撕開,分給夏安安和馮梅,夏安安拍拍馮梅的肩說,“別擔心,思年長這麽大,她的第六感一直很準,基本沒出過錯,你跟着我們,絕對沒錯。”
馮梅笑笑說,“倒不是因為這個,我聽說思年是學醫的,我心髒之前做過一個小手術,雖然已經痊愈了,但是總歸跟着醫生,我更放心。”
溫思年聽說她心髒不好,一把捏過她的手幫她把着脈,“沒事,心跳雖然有些快,但應該只是剛剛運動的原因,你随身帶着藥嗎?”
“我很久不吃藥了,因為真的很早就痊愈了”
“行吧,那你記得,萬一有什麽不舒服,不要硬扛着,一定要跟我說。”
“嗯,你放心。”
三人休息了一會兒,已經是淩晨兩三點了,山中溫度不高,還有濃濃的霧氣,三人再翻過一座山頭,夏安安上前探查了一番,回來激動的說,“溫思年,你的直覺又準了,前面就是一片水,然後就是一片松樹林,松樹林裏就是終點。”三人爬上山頂,一起探查着,“看來水那邊一定是重火力。”
“要過到那邊只有那邊那座橋,若要過橋,我們一定會和他們交火。”
“他們的重火力,對上我們三個人,一點勝算都沒有。”
“那我們怎麽辦?”兩個人看着溫思年,“思年,你怎麽想啊?”
“既然不能從橋上過,我們就從橋下過。”
“你的意思,我們游過去?”
“沒錯,我們游過去,繞到他們側面沖出去,如果有別人來,替我們引開火力,我們就能用最小的力量沖出去。”溫思年猶豫了一會兒,說,“只是。。。”
“只是什麽,有什麽問題嗎?”
“這剛剛入春,我們要想安全渡河,一定要趁天還沒亮,水裏的溫度一定很低,我和安安大概能勉強過去,只是馮梅,你的身體,可以嗎?”
馮梅看着她堅定的點點頭,“當然,已經走到這裏了,我想要放手一搏了,即使最後沒能成功,至少我也不會後悔,再說了,不是還有你嗎?”溫思年抿嘴輕笑,拍了拍她,“你放心吧,雖然我不是什麽心髒科的專家,但是之前也還是學了不少的。”
三個人小心翼翼的翻下水邊,溫思年讓她們都脫了外套,放在背包裏,然後下了水,水溫的确很低,剛游了一段路,夏安安和馮梅有些受不了,溫思年倒好,她小時候常常跟着戰中豪去冬泳,“你倆聽我的話,放松牙關,深呼吸。”她還是一手拉着馮梅一手拉着夏安安,希望能游快些,好不容易到了岸邊,溫思年已經有些脫力了,三個人暫時靠在岸上喘口氣,從包裏掏出外套裹上,暖和了一點,溫思年拉着馮梅測她的心跳,“馮梅,你有些心率不齊,沒事吧。”
“沒事,有,有些,喘不過氣。”
“你躺好。”溫思年讓她躺了下來,取了點水給她喝。
“我們快走吧,這裏不能久呆。”馮梅掙紮着坐起來。
“馮梅,我的想法,你現在需要休息。”
“走吧,我沒事。”看着馮梅堅持,溫思年只好扶起她拉上夏安安。三人剛繞到側面,上面開火了,原來是有別人接近了,“快,就是現在,我們沖出去。”
三人趁亂從側面繞走,雖然有人發現,但是重火力都集中在了中間,分給側面的火力小了很多,三個人解決的很快,快速沖出交火的樹林,出現了一條土路,馮梅卻一下滾在了地上。
“馮梅!你沒事吧。”夏安安吓了一跳。溫思年焦急的握住她的手,心跳過速,“情況不太好,安安,我們架上她,得快點往終點趕去。”餓了幾天,又在冰冷的水裏泡了這麽久,兩人的體力已經嚴重不足,駕着馮梅二人走到很慢,她們已經能看見終點了,袁朗站在那裏,已經有兩個人超過了她們三個,走在了前面,馮梅跌在了地上,溫思年正打算去扶她,馮梅握住她的手,“思年。。。。我不行了,你跟安安先走。”
“不行,我們都一起走到這裏了,我們不能把你丢在這裏。”夏安安有些焦急。溫思年注意到馮梅已經喘不過氣了,也開始有翻白眼的症狀,伸手探她的心跳,“的确,她現在必須要接受治療,再拖下去,只怕會很危險。”
馮梅拉着她的手,“能,能走到這兒,我就,就很滿足了,多謝,多謝你們,這一路的照顧。”馮梅拿出求救信號彈,遞給溫思年,“思年,麻煩你,麻煩幫我,幫我拉開。”幫她拉了信號彈,溫思年拍拍她說,“別怕,我們就在這裏。”溫思年起身拉起夏安安朝終點沖去,急救隊也沖上去将馮梅擡上了救護車,溫思年沖到終點,也不做休息,放下背囊就沖到救護車旁,車上的醫生正在緊急搶救。
“心跳血壓都在下降。”
“多巴胺二十毫升靜脈注射。”
“心跳停了!”
“快,準備除顫儀”主治的醫生騎上病床開始心肺複蘇。
“150J充電完畢。”
“都讓開。”
“還是沒有反應”
“繼續”
“已經半小時了。”看到主治醫明顯降低的按壓頻率和速度,溫思年心中焦急上火,終于忍不住沖上去,“讓我來。”溫思年接手了主治醫,繼續做着心髒按壓。
“兩百焦耳充電完畢。”溫思年拿過來,喊了一聲“讓開。”
“還是沒有反應。”
“繼續。”溫思年繼續着心髒按壓,極度的體力消耗加上做了這麽久的心肺複蘇,溫思年已經是大汗淋漓,額頭上的汗順着她起伏的動作滴在病床上,袁朗站在救護車外面緊張的看着,溫思年感覺已經有些頭暈眼花了,她無意識的念到,“不抛棄,不放棄。不抛棄,不放棄。不抛棄,不放棄。。。。”
“已經一個小時了。”
溫思年手下的動作沒停,口中的話反反複複的念着,手下的動作已經有些機械化了,她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眼前一陣陣發黑。
“有,有心跳了!”護士突然的尖叫讓溫思年打起了精神,擡頭一看,原本一條直線的心電圖終于有了起伏,“在打一只多巴胺,把聽診器給我。”
從護士手裏接過聽診器,檢查了一番,“心跳伴有雜音,她之前做過心髒手術,恐怕之前手術的地方出了什麽問題,她需要立刻送去醫院做手術。”從救護車上下來溫思年直接栽倒在地上,還好夏安安扶住了她,“你沒事吧。”
“沒事。”擰開夏安安遞來的水,溫思年坐在地上恢複體力,袁朗站在旁邊,“你是學醫的?”
“嗯。”
“剛剛做的不錯。”袁朗拍拍她。
作者有話要說: 唔最近看了好多老公的文啊~總結一番,軍事戲最好的就是兵媚了,寫小護士的我最喜歡A大隊的暑假之旅,性格文風方面我很喜歡在A大隊混日子的歲月和嫁給袁朗,看了這些好文感覺自己額,一言難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