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弟!——”
脖頸處并未有意料之中的痛楚,夏槐緩緩睜開了眼,眼前是自己贈給鄭重的破爛不堪的劍譜,而蕭永鑒的扇骨上的鐵刃已将其整個穿透,鐵刃離他的脖頸只有半寸的距離。
蕭永鑒看着鄭重拿着的那本破書,眼睛頓時就直了,他怒道:“你這是做什麽!”
鄭重看了夏槐一眼,面無表情地沖氣急敗壞的蕭永鑒道:“謝謝蕭公子相助,我剛才又不想讓你殺他了。”
“本公子出手,哪有留情的道理?”蕭永鑒将鐵刃盡數從書中抽出,那鐵刃也随即縮回了扇骨內,他撲着扇子不滿道,“你這分明是要毀我名聲!”
鄭重站起身來笑道:“今日之事,你知我知……”瞥了地上的夏槐一眼,“他也不會講出去的。”
蕭永鑒瞪了夏槐一眼,夏槐立馬搗蒜般點頭。
“本公子這次就放過你!”蕭永鑒一甩袖子,朝鄭重伸手道,“人交給你了,東西給我。”
“東西自然要給你的。”鄭重道,“不過,你得先離我十丈距離,并且背對着我。”
蕭永鑒“啪”地一下收了扇子,指着鄭重道:“你敢耍我?”
鄭重連忙擺手,“我這也是為了自身安全着想,況且蕭公子武功蓋世,我就算跑得再快也會被追上啊,你說是不是?”
蕭永鑒似乎覺得言之有理,便點了點頭,“你把東西就放在地上,我離你十丈遠便是。”說罷身影一閃,不多不少,正好離二人十丈之遠。
夏槐此時仍被鞭子纏住雙足,他向鄭重笑道:“師弟,快給我解開這鞭子,我方才摔到手了,一下子使不上力氣。”
鄭重聞言便蹲下身子,卻并未如夏槐所想将他松綁,反而還将長鞭扯緊了些,将他的雙腿雙手從下自上綁得結結實實的。
“師弟?”夏槐頓時苦了臉,卻見鄭重将劍譜塞進了懷裏,抽出手時,手上又是一本嶄新的書,夏槐努力擡頭看去,只模模糊糊見那書封上寫着什麽劄記,還欲看清就見鄭重将書放在了腳邊。
“這是何物?”夏槐好奇道。
鄭重依舊不理他,又從袖口裏掏出一個小瓷瓶,倒了一些白色粉末在書上。
蕭永鑒在遠處不知鄭重動了手腳,卻也等得煩悶,“你好了沒?”
夏槐正欲替鄭重回答,胸前卻被指勁點了兩下,頓時言語不得。
風水輪流轉啊……夏槐暗暗叫苦,他發誓再也不胡亂點鄭重的穴道了。
鄭重有些費力地将夏槐扛起,足底蓄力,迅速地奔向竹林外。
夏槐還未來得及贊嘆鄭重輕功不錯,剛出竹林,就聽見竹林裏傳來了蕭永鑒的怒號,“鄭重!我要殺……殺了你啊——啊——嘁!——”
夏槐被點穴笑不出聲,卻聽見鄭重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哈,這千癢散,夠你打上好幾天噴嚏了!”
夏槐心道:果然還是需要重新認識一下這位師弟。
鄭重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就這麽扛着夏槐又回到了先前所在的鎮子。
夏槐心裏正盤算着等會該和鄭重說些什麽,卻一陣天旋地轉被鄭重給扔在了客棧床上。
鄭重坐在桌邊大口喝了幾杯茶後,袖子一擦水漬,冷冷地瞪着床上的夏槐。
夏槐扭動着身子下了床,因為四肢被綁着,只得一蹦一跳到鄭重面前。
“師弟,快些給我解開了吧。”夏槐乞求道。
鄭重轉了個方向,背對着他。
夏槐只得又一蹦一跳到他的面前,鄭重又是一個轉身,總之就是要背對着他。這一來二去幾個來回夏槐整個人都累癱了,他幹脆就往地上一躺,滾了幾下,滾到鄭重腳邊。
“師弟!……”夏槐拖長了音喚他。
鄭重依舊一言不發,擡了腳對着夏槐的臉就要踩上去。
夏槐連忙閉上雙眼,心想若是被踩一腳鄭重能和他說上話也算是值了。
臉上沒有腳踩下來,懷裏倒是伸進來了一只手,夏槐睜開眼一瞅,只見鄭重正拿着已經碎成兩塊的玉佩靜靜地看着。
夏槐靈光一閃,心想正是解釋一切的好機會,便擡高了聲音喊道:“師弟!你聽我說!這玉佩!……”話未說完就聽鄭重道,“這碎玉你還拿着做什麽?”
“這玉佩是師弟的,就算碎了壞了師兄也要幫你先收着。”夏槐咧嘴笑道。
鄭重冷笑道:“若不是我摔碎了,這玉佩現在已經在那四人手中了吧?”
作者有話要說: 鄭重是真的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