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金并很久沒有遇到現在這樣的困境,他的臉比之前腫了一大圈，都是面前這個女人打得。如果是打在其他地方，他還能憑借脂肪層和肌肉層減傷,然而臉部的肌肉和皮膚比較薄，這讓他顯得十分凄慘。
盡管如此,從底層一步一步爬上來的金并也吃得了苦，晃悠着被打得暈頭轉向的腦袋,把面前女人的特點死死記在腦子裏，眼中閃過一絲殺意。
路燈燈光和狂怒血漿燃燒的火焰組成的光源,也把另一個主角的影子映在地面上。
金并看到了那個該死的，熟悉的影子,猛地轉過頭,目眦欲裂的看着背後緩緩走來的夜魔俠。
是只帶了面罩和武器,身上還穿着西裝三件套的夜魔俠。金并和夜魔俠交鋒無數次了,就算是他身上穿的是玩偶服他也能認出來。
“夜魔俠！你果然沒死。”
金并狠狠吐掉嘴裏被打出來的血，看見夜魔俠之後,他總算明白今天晚上是怎麽回事了，顯然是夜魔俠帶着她找來報仇。
剛才和他交手的陌生女人，應該就是當時在爆炸現場和夜魔俠呆在一起的另一個人,大概就是因為她，夜魔俠才逃過一劫。
看着幾乎毫發無傷走過來的夜魔俠，金并覺得自己被打腫的臉頰更痛了。
“那麽你又是誰？”他陰狠的小眼睛瞪向菲麗絲。
“血腥女皇。”菲麗絲可不打算停下動作和他慢慢聊，飛起一腳,不怎麽熟練地踹到了他的胸口，踹得他後退了幾步,“現在是複仇女皇。”
剛想說話的夜魔俠明智地閉上了嘴，只是沒控制好嘴部肌肉,讓嘴角抽了抽。
血腥女皇。好吧，她喜歡就好。旁邊幫忙望風的蜘蛛俠也是很平靜的樣子，或許綠光女就有這種奇怪的愛好？
金并被踹得悶哼一聲，東閃西躲地試圖逃離現場，繼續留在這裏對他實在不利，但他實在找不到機會。
因為一直悶不吭聲的夜魔俠也下場了。
一邊是照着他臉下手的血腥女皇，一邊是拎着武器對着他四肢下手的夜魔俠。雙拳難敵四手，一時間金并被打得頗為狼狽。
看到自家老大被襲擊的金并手下們拼命掙紮着，試圖劃開捆綁他們的觸手，嘴裏罵罵咧咧的，想要扛上槍去幫忙。
“冤有頭債有主，你們幾個還是等着一會兒和你們老大一起進警局吧。”
在旁邊圍觀了好一會兒的蜘蛛俠終于動手了，射出一道道蛛絲将他們一個一個加固捆好，不讓他們去打擾那邊的戰鬥。
。
娜塔莎處理完自己的事，抵達現場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像被龍卷風刮過一樣的事故現場。
金并的戰鬥力十分強大，可以和夜魔俠打個有來有回不落下風，周圍的路燈杆和車輛都能被他當作武器，因此現場上散落着各種各樣的殘骸，玻璃渣和鐵片散落一地，幾輛車疊摞在地上，車轱辘朝天，引擎蓋冒着白煙。
地面上蔓延開一些濕漉漉的汽油，是金并摔在車上擠裂油箱造成的後果。
公路兩邊的路燈杆上吊着十幾個晃晃悠悠的‘蠶蛹’，金并的助理和打手們吊在蛛絲上晃來晃去，被蛛絲包裹嚴實，只剩下一個腦袋。
“……打電話把我叫來，就是為了讓我給你們擦屁股？”娜塔莎身上還穿着那套銀色緊身魚尾裙，不過一只手拎着槍，一只手拎着一把匕首，臉上和裙子上還帶了些血跡，顯然剛剛也經歷過一場惡戰。
路過地上捆着的，幾乎已經失去意識的金并，娜塔莎腳步頓了頓，沒有改變路線，一臉無辜的踩着他的大腿走過去了。
鋒利的高跟鞋在他大腿肌肉上戳得很深，昏迷中的金并抽動了一下，痛苦地咧開了嘴。
“呦，這都是誰啊，你們和那個勢力打了一架？”她饒有興趣的觀賞着路燈杆上的蠶蛹，又看向站成一排，不知道在交流什麽的三個超級英雄。
“金并只是臉腫了，不是毀容了。”默多克從口袋裏掏出一個小型ｕ盤，遠遠地丢給她，“帶到你們的監獄好好審審，我可不想把他送進警局不到五分鐘就又被他們請出來。”
“這對我們來說也不容易，你知道的，金并的手比較長……什麽地方都有些人脈。”娜塔莎随手抛了抛手裏的ｕ盤，低頭瞅着金并被打腫的臉，用鞋跟又戳了戳他看起來傷痕累累的四肢，“不過對付他，複仇者還是有些底氣的，看在我們曾經的交情份上，你大概能過至少一個月的清閑日子。”
聽到了關鍵詞，菲麗絲隔着中間的蜘蛛俠看了過來：“複仇者？如果你們看不好他，我可以把他丢進太陽裏，保證他不會再出來。”
“……我們的後援人員正在路上，馬上到。”娜塔莎抹了把臉上的血，這姑娘聽起來怎麽比他們還兇殘。“不打算介紹一下你的新搭檔嗎？夜魔俠？還是應該叫她蘇珊小姐？”
面前的三個超級英雄她只認識兩個，一個是老情人夜魔俠，一個看紅藍相間的蛛網制服，是最近和鋼鐵俠湊得比較近的蜘蛛俠，另一個金發紅色緊身衣的女孩沒見過，不過好像班納博士最近說過，有過類似特點的女人幫過他哄孩子、不，是哄浩克。
“這位是……血腥女皇，不是新搭檔，頂多算是臨時搭檔。”夜魔俠平靜地說，對着娜塔莎點點頭：“這位是黑寡婦，我想你們也聽說過她的名字？”
“和鋼鐵俠一樣，給政府賣命的人。”菲麗絲突然覺得她不是那麽好看了。
蜘蛛俠沒吭聲，沉默的盯着面前的三個人。他很想義正言辭地說這是他的搭檔而不是夜魔俠的，可菲麗絲現在改名叫做血腥女皇，顯然是想換一個身份。
不過他沒說，菲麗絲倒是記着這件事，她基于想在默多克的老情人面前和他撇清關系。
“只是合夥報複金并的關系，不是搭檔，也不是情侶炮友。”菲麗絲頂着紅燈燈戒的面具，拍了拍旁邊蜘蛛俠的肩膀，“這才是我的搭檔。”
蜘蛛俠愣了一下，面罩下的嘴角輕輕勾起，不過他還是什麽都沒說，只是得意地抱住胳膊，微微擡了擡下巴。
“蜘蛛俠？”娜塔莎的目光從呆着紅色頭套的蜘蛛俠、戴着紅色面具的血腥女皇，和戴着紅色頭套的夜魔俠身上慢慢滑過，覺得自己和他們格格不入。
“我記得你的搭檔是綠光女？”她敏銳地掃過血腥女皇的一頭金色頭發，綠光女好像也是金發？“換人的速度比夜魔俠還快啊。”
夜魔俠不耐煩地深吸一口氣，轉過頭。
“哦，我趁她不在撬了她的牆角，現在蜘蛛俠是我的了。”菲麗絲說着，用腳尖踢了一下蜘蛛俠的小腿肚子。
蜘蛛俠猶豫了一瞬，認真點頭：“對，她把我撬了。”
管她會不會發現呢，既然菲麗絲這麽說了，那到時候身份暴露也不是他的問題。彼得回憶着剛才宴會上菲麗絲染好的褐色長發，現在她變身後，染發劑失效了，又變回了金色。
褐色其實也挺好看。蜘蛛俠想着，如果他想要換一個身份的話，他會從外貌下手，比如給自己加一條可以包裹住自己的鬥篷之類的。
娜塔莎哼了一聲，停在金并旁邊等着後援，沒有再繼續追問，不過注意力多留在血腥女王身上。
她記得之前局裏有對綠光女進行過調查，不過好像中途發生過意外事件，調查全部停止了，就連她也不清楚是怎麽回事。
管他呢，回頭報告上随手寫兩句，萬一有一天血腥女皇和綠光女在紐約打起來，他們也能提前做些準備。說不定還能為複仇者吸收些新鮮血液。
等等，如果把蜘蛛俠吸收進去了，那他是不是還能自帶兩個幫手？
“那麽我們是不是可以先走了？”菲麗絲按着蜘蛛俠的肩膀，看向夜魔俠，用手指輕輕指了指娜塔莎，“你留下，我和蜘蛛俠先走？”
默多克不想和八百個心眼的娜塔莎呆在一起，但也不想和超速的菲麗絲一起走，他同情了一秒馬上就要被綠光女帶飛的蜘蛛俠，無所謂地點了點頭。“你們先走吧，路上注意安全。”
蜘蛛俠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夜魔俠下半張臉上略顯虛弱的氣色，率先射出蛛絲先走一步。
菲麗絲沖夜魔俠和娜塔莎揮揮手，像幽靈一樣輕飄飄的飛起來，緩緩跟在蜘蛛俠後面，就像往常一樣。
夜魔俠失望地嘆了口氣。
“需要我扛着你回去嗎？嬌弱的，差點死掉的奧利弗先生？我肯定比你的蘇珊更溫柔。”
“管好你自己吧，羅曼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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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晚上是個晴天，但沒有星星。
長島某小區的居民樓頂。
菲麗絲和蜘蛛俠坐在天臺的圍欄邊緣，一邊吃雪糕，一邊看着腳下的車輛閃着燈在公路上穿梭。
這片小區有些偏僻，入住率不高，因此彼得選擇這裏租房子，比起菲麗絲的宿舍更顯得清靜一些，天臺下面那扇窗戶大開着，那間房子就是彼得的卧室。
彼得三兩下咬碎了凍得梆硬的冰塊，菲麗絲還在盯着頭頂飛機的尾燈，漫不經心地啃着雪糕上加了花生碎的巧克力外殼。
“你是不是有心跳了？”彼得咬着嘴裏的冰塊，突然含糊不清地說了一句。“我好像聽到了。”
“把金并打暈之後我就能控制住燈戒了。”菲麗絲回過神來，伸出手，順利的摘下食指上還泛着紅光的燈戒。
身上的紅色緊身衣和面具化為點點星光消失在眼前，她身上的衣服變成了變身之前的長袖格子襯衫和牛仔褲。這套衣服在夏末的戶外可不太好受。
菲麗絲又戴上燈戒，換成可以恒溫的紅燈制服。
“紅燈的副作用幾乎已經消退了，不過我有預感，如果我再次生氣，或者動用紅燈的能量，心跳還會再次停止。”菲麗絲看着手指上的燈戒，“直到我完成複仇任務後，它才會心甘情願地從我的手上下來。”
“……還挺記仇。”彼得點評道。
菲麗絲從異次元空間裏掏出暗淡的綠燈戒，試圖把它戴到手上。可是暗淡的綠燈戒像是普通的戒指一樣，松松垮垮的套在上面，搖搖欲墜。
【能量不足。】一行字從燈戒裏彈出來，異常顯眼，保證兩個人都能看到。
彼得叼着冰棍，伸手從她手裏拿過戒指，放在自己手裏握了一會兒，等到上面泛起一片綠光後，左手抓住菲麗絲的右手腕舉起來，小心又專注地把亮起燈的燈戒慢慢套到她的中指上。
菲麗絲的手指微微抖了抖，但是沒縮回去，只是咔嚓一聲咬碎了雪糕的巧克力外殼。
冰冷的溫度順着牙床傳到骨頭縫裏，冷得菲麗絲哆嗦了一下。
“你今天要是戴上綠燈戒的話，就能給金并臉上多留下一個戒指印了。”彼得遺憾地把冰棍從嘴裏拿出來，含糊不清地說，冰塊凍得他舌頭有些僵硬。
菲麗絲低頭瞅着她失而複得的綠燈戒。他就想說這個？
“你沒告訴我你會跟着我去宴會上。”她不滿地率先發難。“你跟蹤我。”
“沒跟蹤你，那地方是我先找到的，這件事還是我先通知的你。”彼得瞥了她一眼，平靜地說。
“我去是因為我要去找金并報仇，你跟着我做什麽。”菲麗絲轉頭想盯着彼得的眼睛，結果發現他大熱天的還帶着頭罩，只是為了吃雪糕掀起了下半張面罩，上面還是那對無辜的巨大白眼睛。
什麽情緒都看不到。
“我的搭檔被人欺負了，我不應該幫着你去找回場子嗎？”彼得輕飄飄地說，“總不能超級英雄的組織還沒有那些幫派成員講義氣。”
“哦，謝謝你的義氣。”菲麗絲垮着一張臉，顯然不太滿意。
彼得帶着半張面罩，看不出來情緒，“你也沒有告訴我你會和夜魔俠一起去參加晚宴。”
“夜魔俠是另一個受害者，我和他一起去不是理所應當的嗎？”菲麗絲微微提高了聲音，“你要是說你也去，我就和你一起去參加宴會了。”
彼得嘴裏的冰棍發出咔嚓一聲裂響。
“……夜魔俠他眼神不好，和他一起行動還是有些冒險。”菲麗絲繼續補充道。
“看來你們倆的關系還不錯？”彼得悶悶地問。
“沒有他和羅曼妮好。”菲麗絲謹慎地說，“羅曼妮就是最後來的那個黑寡婦，你見過的，她和夜魔俠是前搭檔和……前女友的關系。”
氣氛突然安靜下來。
菲麗絲飛快瞥了彼得一眼，小聲嘟囔：“都是前任了，看來搭檔關系也不是那麽穩定，對吧？”
彼得沉默了一會兒，好奇地問：“夜魔俠大概比你大了将近十歲吧？你和他交流不會有代溝嗎。”
“……是啊，代溝太大了！”菲麗絲深吸一口氣，猛地站起來，狠狠踢了他一腳，轉身就走。
真是雞同鴨講。
輕飄飄的一腳沒有踢動蜘蛛俠。
等到天臺上只剩他一個人後，他快活地晃了晃垂在天臺外面的腿，咬碎嘴裏最後的冰塊，神清氣爽地擺了個姿勢，直直地從天臺上倒下去。
最後順利從窗口爬回卧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