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漁村的院子裏,小香蹲在漁繩的旁邊,将交結的漁繩扣解開,漁繩扣的結太緊了,費了好些功夫,解得一身是汗,滿臉潮紅,歐嫂看到小紅解扣結吃力的樣子,一臉笑意地說:“小香別着急,慢慢解。”
“歐嫂,山度,小黑、小白、裏基在家嗎,我是來招他們入參軍入伍的。”院門口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着制式軍裝的人影,正叩着院門,對院子裏的歐嫂打招呼,詢問,新兵名單裏的名字。
循聲望去,歐嫂招呼着院門口的軍官進院,擺了張長凳,示意軍人入坐,“他們去山上野營了,你來這裏休息一下,我看這時候,他們就快回來啦,我去給你倒杯水。”
軍人在歐嫂的招呼聲中走入院子,坐在長凳上,從懷裏掏出一只表,看了一眼,又放入懷中,“好的,那我就在這裏等一會兒,歐嫂你忙你的,不用管我,我一會兒就走。”
從屋裏倒了半杯水後,歐嫂走出屋子,将水杯送到軍人面前,“那我更不能怠慢你了,你是為國家效力的軍人,一生戎馬奔波,也夠辛苦的,山度他們入伍之後,還要你多多訓教,讓他們在部隊裏有個強硬标準,像個軍人。”
“這個你放心,軍隊裏面沒有一個慫蛋,他們到了部隊,自然會被部隊裏的鋼鐵紀律養出個強硬标準的。”伸手接過歐嫂遞來的水,軍官放到嘴邊吸了口開水氣,點點頭,喝了口開水,将水杯底放在手心中摩挲。
“歐嫂,我們回來啦。”山度背着蛇皮野營背包,身後跟着小黑,小白、裏基,滿面春光,陽光灑在身上,溫煦的風随之升起從院門口吹來,看到院子裏坐着一位軍官,山度一愣,“歐嫂,這位客人是誰?”
歐嫂兩手環扣,沒有回答山度的問題,告訴坐在長凳裏的軍官,這幾人就是軍官要找的人,軍官剛毅的臉上,敏銳的目光打量着院門口的山度,小黑、小白、裏基,只是微微地點頭。
進了院子,山度才想起調查官說過,近期會有兵役動員令,這位軍官應該就是部隊裏派來的,進行征兵工作的軍官,山度進了屋子,将蛇皮野營背包解下,來到院子裏的長凳旁坐了下來,“你好,我是山度。”
從懷中取出一張兵役令,軍官拿在手裏晃了晃,“山度,小黑、小白、裏基,是你們四個人嗎?”四人點點頭,“是我們,現在我們就要入伍了嗎?”
舉起桌子上的水,軍官一飲而盡,“是你們就對了,現在到了你們與家人告別的時候了,我在院門口等你們,因為你們入伍之後,就沒有機會再見到家人了。”軍官起身,走到院門外。
小香來到山度身邊,晃拉着山度的手,“山度舅舅,你們要去哪裏,為什麽那個叔叔說,以後我們沒有機會再見了?”山度蹲下身,低到了與小香一樣的高度,平視小香,“我們要去很遠很遠的地方,所以很難再見面了。”
歐嫂從屋子裏面帶了幾包酪酥出來,給了小黑,小白、山度、裏基一人一袋,“你們參軍入伍之後,要聽軍官的話,別搗亂,好好表現,立大功,也做個軍官,咱家幾輩人都沒有出個軍官,你們要努力哦。”
接過歐嫂送的酪酥,山度點點頭,摸了摸小香的腦袋,默默地轉身,和小黑,小白、裏基一同去院門口,院門口裏的軍官對山度點點頭,“到了部隊,你們不會後悔的,因為部隊裏都是無悔的男人。”
跟在軍官的身後,走過熟悉的小路上,來到漁村村口的大道上,一部軍車上坐滿了同樣受征入伍的新兵,軍官讓山度,小黑,小白、裏基坐到軍車上,自己轉身而去來到在車頭內部坐下。
村民們與親人搖手揮淚告別,軍車啓動了引擎,在大道中疾行,向鎮裏駛去,相比于與親人的離別,路邊的風景同樣讓人心神潮思,車廂裏的人,山度大部分都認識,因為都是一個村子裏的。
軍車的速度非常快,車窗外的山樹草木景色不斷向後移,路上來往的車輛紛紛避讓,到了一個三叉路口,軍車拐彎,轉向駛入了另一條公路道,這是一條幾乎沒有來往車輛的道路。
一條關閘橫在路中,幾個士兵正在關閘口值守,軍車停了下來,車頭的軍官出示了證件,值守士兵便将閘口打開,讓軍車進入閘口,向軍區的新兵訓練營駛去。
新兵訓練營裏面接收的,都是鎮附近村落裏召來的新兵,數千名士兵組成數十個陣列于操練場中訓練,軍車駛入操練場,停在一個大棚車庫裏,車廂裏的新兵接連從中下車。
軍官帶着新兵們走出大棚車庫,來到一座兵營宿舍樓下,領取了日用品後,山度,小黑、小白、裏基被分配到同一宿舍,進入宿舍後,四人選擇了床位,鋪好床,就躺到床上休息。
坐在宿舍椅子上的軍官看幾人就這樣在床上休息了,也不問入伍注意事項,心可真大,想了想,從懷裏掏出表,看了看,便就起身離開了,“你們的教官明天會來喊你們訓練,到時候別拖沓。”
說完,軍官的身影就從宿舍門口消失了,小白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宿舍樓外,軍訓士兵的嚎喊聲經久不息,但是這聲音并不刺耳,聽着并不會影響休息。
不知何時,宿舍樓外的軍訓嚎喊聲漸漸消息了,小白看向了窗外,夜色降臨了,訓練場上的高照燈亮了起來,到了夜晚,訓練場出奇的靜谧,讓小白産生了一種朦胧的錯覺。
這種靜谧更容易讓人入眠,沒有了外界的喧嚣,吵鬧,只有心靈的寧靜,宿舍裏響起了山度的呼嚕聲,“呼,嚕,呼,嚕。”
因為是熟悉的人,所以是熟悉的聲音,看看外面的世界怎麽樣了,小白從上鋪起身下來,發現,小黑正靜靜的坐在窗前,注意到小白下床,小黑沖小白微微點頭,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來到窗前,小白坐在小黑的身邊,看到天上挂着的明月皎潔,宿舍樓外的寬闊的訓練場外,正有幾個軍官在操場上聊天巡視,小黑面前的桌子上,正擺放了歐嫂送的一包酥酪。
桌上的酥酷已經拆開,小黑拿上一塊酥酪遞給小白,小白接過酥酪,放在口中咀嚼,酥脆甘甜的口感讓小白提起了精神,悄悄地問,“這麽晚了,那幾個軍官在幹什麽?”
一只納米甲蟲從窗戶外飛了進來,霧化成一縷縷納米因子,附着在小黑的手中,“他們在聊下一批新兵分配的部隊,如果我們運氣好的話,我們就會成為下一批被分配的新兵。”
”他們有說下一批新兵會被分配到哪裏嗎?”小白咀嚼着酥酪,小聲地說,不想吵醒熟睡的山度和裏基,小黑伸手拿出一塊酥酷,“海軍艦隊。”
微風從窗外吹拂進宿舍,裏基聞到了酥酪的香味,在夢中被饞醒,從床上起身,看到小黑與小白坐在窗前說悄悄話,“夜深了,你們還沒睡啊。”
回過看,小黑對裏基點點頭,“裏基,你怎麽醒來了,過來吃點東西吧。”裏基左右晃了晃肩膀,新兵營宿舍裏的床板很硬,睡得有些咯筋骨。
下了床,裏基來到窗前,望見窗外廣闊的夜景,皎白的月亮散發出的光芒将新兵營照得恍如白晝,伸手從桌上拿了塊酥酪,“今晚的夜色真美啊。”
許是裏基的聲音大了些,将山度從睡夢中拉醒,呼嚕聲嘎然而止,啧啧咂吧了一下,山度側過身,睜開眼,看到透過窗戶的月光,灑在小黑,小白,裏基的身上,“你們在賞月嗎?”
裏基笑了笑,晃了晃手中的酥酪,“肚子餓了,找點吃的,你餓了嗎?”山度一手撐着床板,起身坐在床沿,“你這麽一問,我也有點餓了。”
“這個新兵營裏的人真夠多的,白天看訓練場裏,至少有數千人,不知道這數千人裏,有多少人會與我們被分配到同一部隊。”山度從桌上拿起了一塊酥酪。
裏基嘴裏塞了塊酥酪,兩手撐在桌子上,望着窗外的景色,“爍星大陸,面積近萬公裏,兵種部隊那麽多,我們四個人能夠分在同一編制的部隊就夠幸運了,哪裏還有心思去想其它人。”
“裏基,你懂得多,你說說軍隊兵種編制有多少?”山度一手搭在裏基的肩膀上,笑着問道,裏基仰起頭想了想,“基本兵種就屬海,陸,空三大編制了,空軍的待遇福利是最好的,其次是海軍,接着才是陸軍。”
“但是我們不會開飛機,飛艇,船工我倒是懂一些,看來,我們應該會被分配到海軍,或者是陸軍。”山度昂着身,自覺海軍和陸軍都不錯,自己能夠适應大海與大陸的行動。
望着宿舍樓外面飄揚的旗幟,裏基心裏面五味雜陣,如果沒有以前那次架飛機渡洋冒險,自己現在應該還在亭宇大陸裏的兵工廠,巡視生産線的運轉。
但橫渡大洋失敗了,飛機失事,還陰差陽錯地成為了爍星大陸裏的新兵,接下來,只能夠以這個身份來繼續漫長的人生,尋找生命的真谛,面對新的人生。
“對了,裏基你會開飛機,你就是開飛機在大洋裏失事落難的,你可以加入空軍部隊,成為翺翔于天際的雄鷹。”山度吃完了酥酪,對裏基打趣道。
裏基籲了口氣,“你還說,我要是适合當飛行員的話,就不會在大洋上失事,更不會淪落至此,我想,讓我做選擇的話,我更傾向于陸軍和海軍。”
幾人聊着聊着,不知不覺間,月亮已經在遙遠的山頭上落下,東方破曉的晨曦染出燦燦的光暈,操練場上訓練集合的哨聲響了起來。
宿舍門外響起了腳步聲,一位教官推開了門,看到山度,小白,小黑、裏基已經起床,穿上整齊的新裝,教官滿意地點點頭,“集合了,你們跟我來。”
跟在教官的身後,下了宿舍樓,來到訓練場上,在教官的示意于,山度,小白,小黑,裏基被分配到了一個百人陣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