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的,昨天發生的事情,大太太肯定知道。你這個時候把镯子拿回去,她怎麽可能不生疑?”
林妤珊柔和了語氣,勸說江雲深。
江雲深沉默了一下:“我不知道江家老宅現在什麽情況,總不能把你置于險境。”
林妤珊搖了搖頭:“我不怕。你一個人去,我才擔驚受怕。”
江雲深心裏湧起暖流,可是理智還是讓他拒絕。
林妤珊見勸說沒有用,幹脆冷着臉坐進了車裏,就這麽盯着江雲深。大有他不同意,自己也不下車的意思。
江雲深眉頭緊緊皺起,他的時間不多,沒有時間再繼續耗下去了。
“到時候跟着我。”到底還是妥協了,其實林妤珊說得話他怎麽可能不知道。林妤珊親自去江家拜訪,才有可能讓大太太覺得是正常的。
江老爺子根本沒有在其他地方出現過,最大的可能就是在江家老宅被軟禁了。
他們動作很快,江何淺不可能想到事先轉移江老爺子。
林妤珊跟着江雲深坐在車上,一直緊張地抓着自己的包。
“如果江老爺子……”
“沒有如果,爺爺不會出事。”江雲深目光看着前方,明明他才應該是最焦急的人,可是現在看起來卻十分鎮定,好像不會被任何人難到。
林妤珊的心裏漸漸安定下來。
緊接着,林妤珊就接到了江何淺的電話。
她臉色變了幾變,跟江雲深對視了一眼,然後打開了電話免提。
“江雲深根本就不顧爺爺的死活!妤珊,你覺得你就看清楚了江雲深了嗎!”江何淺已經陷入了癫狂的樣子。
林妤珊又看向江雲深,江雲深緊皺眉頭,看了一眼手機,嘴唇輕輕挪動,林妤珊點了點頭。
“為什麽這麽說?”清透的聲音聽不出情緒,江何淺也判斷不出來林妤珊究竟聽沒聽進去自己的話。
“呵,江雲深不顧爺爺死活,徹底在江氏奪了我的權。他根本就沒有在心裏放過将爺爺的位置!”江何淺潛意識裏不想告訴林妤珊他軟禁江老爺子的事情。
“為什麽雲深奪了權,爺爺就有事?”林妤珊的聲音其實很平靜,江何淺稍微注意一下就能聽出不對勁。可是他現在根本就聽不出來。
林妤珊這句話,讓江何淺一瞬間有些心慌,可是他肯定林妤珊不知道,不然早就挂了自己電話了,所以又鎮定下來。
“爺爺之前就宣布過讓我管理江氏的這些工作,現在江雲深回來直接就控制住了,不把爺爺的話當一回事,我根本聯系不上別人。只怕就是爺爺也被江雲深給暗害了!”
這些話說得半真半假。
如果江雲深一直不出現,可能換成某個不知情的人,真得就會被騙過去。
可是現在江雲深就在自己身邊,而且林妤珊知道他是去救江老爺子的,江何淺這些話就顯得特別可笑。
只是他們現在必須拖延着江何淺的時間。
如果江何淺現在反應過來,回了江家,可能他們不一定救得出江老爺子。
林妤珊開始跟江何淺瞎聊了幾句:“大哥,其實你是不是和雲深有什麽誤會?我不相信他是這樣的人……”
江何淺心裏憤恨林妤珊執迷不悟,開始苦口婆心地勸告她,說了不少江雲深的壞話。
江雲深一點反應也沒有,車速提得很高,一心向着江家趕去。
林妤珊到最後已經不想再應付江何淺了,江雲深像是注意到了林妤珊的情緒,直接就拿起手機挂斷了電話。
“雲深?”林妤珊疑惑地擡起頭。
江雲深臉色淡淡的:“沒事,這些時間足夠了,我不想為難到你。”
林妤珊臉上露出個淡淡的微笑:“爺爺一定會沒事的。”
“嗯。”
“等這件事結束了,我把所有的時間都留給你。”江雲深偏頭看向林妤珊認真保證。
RN早就封鎖了江何淺的私人手機。凡是他能聯系的人,RN都把電話做了封鎖。
所以大太太根本沒有收到江何淺的消息。
江雲深和林妤珊到江家的時候,大太太還是很警惕。
江雲深一如既往地冷着臉,對大太太毫不客氣。林妤珊就顯得要禮貌許多,不過表情也是淡淡的。
“你們來這裏做什麽?”大太太抱着手臂看着兩人,完全沒有讓兩人進去的意思。
江雲深從車後備箱拿出來許多禮盒,然後走到林妤珊身邊,直接領着她向裏走。
林妤珊對着大太太點點頭:“我們來看看爺爺。”
大太太立刻死死看着林妤珊,似乎想從她臉上找出破綻。
江雲深表情很不耐煩:“讓爺爺看看他孫媳婦,你擋在這裏做什麽!”
大太太嗤笑一聲:“江雲深!你個賤人生得野種,憑什麽跟我這麽說話?我告訴你!江家現在還輪不到你說話!”
江雲深目光銳利地看着大太太,好像要把她洞穿:“哦?難道是你說了算?”
大太太心裏有些發虛。
她怵了将老爺子這麽多年,就算是江何淺軟禁了将老爺子,她依舊不敢跟江老爺子說什麽重話。好在江何淺派了兩個人守着。
江何淺目前還不算完全站穩,大太太也不敢暴露出将老爺子被軟禁的消息。一旦走漏風聲,江何淺名聲恐怕就沒了,拿下江氏也不是那麽容易。
大太太被RN封鎖了電話,消息滞澀。
現在只以為江何淺還在把控江氏。
想到江老爺子被軟禁的位置,她稍稍放心,幹脆放了江雲深和林妤珊進去,免得引起懷疑,被江雲深鬧個魚死網破。
江雲深拉着林妤珊走進去的時候,大太太看着兩人背影還面露嘲諷。江雲深還有心思談情說愛,只怕不知道自己快完了!
林妤珊勾了勾江雲深的手心,擡頭看了他一眼,江雲深凝着目光,掙紮着。
大太太正巧走過來:“老爺子不在家,你們看不着,東西放了趕緊走吧。”
林妤珊轉過身:“我想去看看之前和雲深住的地方。”江雲深沉着臉,暗道一聲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