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事有利則有弊,或是利大于弊,或是弊大于利,總之老天爺不會讓人那麽舒坦,多多少少都會在大幸之中摻雜上那麽一點不愉快。
張辰擁有了意念力,可以說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可就是這天大的好事裏,也沒能占到完美。這個秘密不能說啊,永遠只能是他一個人知道,所以在很多時候,他就要用無數個小謊言來給意念力打掩護。
張沐被他感動的要死,堅決要留下來陪着他,還要到陰間去照顧他;這樣的狀況下,想讓張沐就這麽離開,難度不是一般的大,張辰看着這個哭成淚人似的姐姐,都不知道怎麽開口說話了。猶豫片刻,思量半晌,還是把嘴巴湊到張沐的耳邊,悄聲道:“小沐姐,這個炸彈是假的,你也不想想,我從哪搞這麽厲害的東西呢,這玩意兒可不是米面油糧,市場裏就有賣的,怕是連淳哥也不一定方便搞到,你別擔心了,先走吧!”
“不行,我就是不走,咱們要麽一起走,要麽就死在一起,姐不會丢下你一個人的,你可是咱們家裏的寶貝,姐要承擔起照顧你的責任。”張沐是鐵了心了,堅決不聽張辰的勸說。
張辰卻在心裏翻白眼了,這姐姐也太拗了一點,正是因為你要留下來,才會對我的行動造成阻力,我總不能明明白白的跟你說吧!
再次琢磨一陣後,又在張沐耳邊道:“小沐姐,你不能留下,到時候我又要和他們動手,還得照顧你的安全,一心二用之下,實力肯定要打折扣的,那才叫真的危險呢!而且你放心,老安他們都已經來了,好幾十人呢,現在就在外邊等着動手,你安全出去就是動手的信號,如果你不出去,我也沒辦法通知他們是不是。如果你不聽話,非要拖我的後腿,那我以後可不對你好了,有什麽漂亮的首飾你也別想再要了,我可是正想着什麽時候把那塊玻璃種破雲青做出來呢,到時候你可別怪我不準備你的那份啊!”
這次張沐可算是被說動了,張辰的每一句話裏邊,都沒有死啊什麽的意思,說的全是今天的事情過後要怎麽樣,這完全是信心十足的表現,張沐的心也就慢慢放下來了,點點頭道:“那好吧,姐聽你的,姐現在就走。但是你不能騙我,這樣的謊話你是圓不了的,小心到時候我找你算賬。”
說動了張沐,張辰就完全放心了,如果這姐姐在現場,很多事他還真就沒法做了。他拍拍張沐的肩膀,笑道:“你放心吧小沐姐,我什麽時候騙過你啊,車鑰匙給你,趕快回去吧。我的電話就在車上,我用這個撥過去,你上車之後照這個號碼給我來個電話。”
張沐白了他一眼,轉身離開了,出門後腦子裏還在想:你小子沒有騙過我嗎,至少那批引回的文物上你就撒謊了,今天就是今天了,等你小子出來再和你算賬。
話說張沐來到倉庫區的大門外,正遇上在原地等待支援的幾個護衛隊員,把裏邊的情況跟他們介紹了一遍,讓他們通知裏邊的人去支援張辰。自己則是上了張辰的車,坐在副駕駛位上,給張辰打過電話,就開始思謀着等下怎麽和張辰算賬。她并沒有讓留在大門外的護衛隊員離開,她知道現在的情形其實并不樂觀,自己一個人留在外邊,一旦對方留着什麽後手,自己就會再次成為張辰的負擔和累贅。
而身在倉庫裏的張辰,接到張沐的電話,就知道她已經完全平安了。外邊有留守的護衛隊員,還有不少的特別行動組成員,只要不是大型的恐怖組織行動,沒人能危及到張沐的安全。
瑣事都已經搞定了,接下來就是正戲開場的時間,綁架張沐威脅勒索,讓自己膽顫心驚小半天的賬,也該好好清算一下了。
一屁股坐在剛才幫着張沐的椅子上,看着王立章道:“王立章,我知道你現在心裏很不爽利,你沒能把我姐姐騙留下來,讓你很失落,我說的沒錯吧!不過你能同意讓我姐姐走,我還是記你這一個小人情。現在就來說一下我們的事吧,我很想知道,你是如何得知這盒子秘密的?”
“我這麽說,你就應該知道,我也了解這個秘密,所以你那一套祖上傳下來的廢話就不必再說了。現在這個情況下,咱們之間也就沒必要再隐瞞什麽了,你有我不知道的秘密,我也有你不了解的內容,說說看吧,也許我一高興,還就把我知道的也告訴你了呢!”
王立章這時候突然變得很輕松,也拉了一把椅子坐下來,道:“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給你講一講,當做是你臨死前的安慰吧。這件事要從一百二十年前說起……”
這老家夥會有這麽好心方張沐走嗎,當然不可能了,就在張辰接到張沐平安電話之後,王立章就有針對的行動了。
當他的侄子奉命去小隔間給他倒水出來後不久,王立章的兩個手下從另外一間倉庫出去,其中一個還是持槍的,他們的目的不用說了,肯定是剛剛離開不久的張沐。
只是王立章并不知道,他所認為的隐秘措施,已經毫無保留地呈現在張辰的眼前,就目前來說,還沒有哪一堵牆能對張辰設防的。
王立章派出人手去第二次抓張沐,現在是有意拖延時間,說起故事來語速很慢;張辰也已經安下心來,耐住性子聽他的講述,意念力卻跟着王立章的兩個手下延伸了出去。兩個人各懷心思,又都認為對方看不出來。
王立章看不出張辰的心思是真的,可他的心思張辰根本不用猜,通過外邊的那兩個家夥,就已經表露無遺了。
張辰的意念力跟着兩個去追張沐的人,到了距離倉庫區大門還有百十米左右的時候,旁邊不遠處正好有兩個四下巡視的護衛隊員。這可是一個絕佳的時機,既能解決這兩個家夥,又不會對偶爾路過的人造成驚吓。張辰心裏暗喜片刻,意念力攀上了兩個人的雙腿和腰部,意海中微微一動。
随着意海裏一朵小浪花的出現,兩個家夥好端端就摔倒在地,持槍那個人吃飯的家夥也掉在了地上。意念力再次前進,來到兩個人的頭部,穿透皮膚和骨骼,直接把他們的腦組織破壞掉,負責視覺、嗅覺等功能的幾對腦神經也都燒斷。從此,兩個半植物性質的腦癱患者出現了,他們這一生只剩下不太正常的行走、吞咽、排洩等生理功能和痛覺,其他方面和植物人完全無異了。
這是張辰最新想到的懲罰方式,這些家夥跟着王立章肯定都沒少幹缺德事,一個個都是十惡不赦,直接弄死對他們來說太便宜了,他們必須要承受過大量的痛苦之後,才能凄慘地死去。
兩個正在巡視的護衛隊員聽到了有人倒地的聲音,轉頭往這邊一看,地下居然掉着一把獨角牛,風也似的就沖了過去。
出現在這個地方,随身還帶着槍,不用說了,多半是和綁架有關的,即便沒關系也不見得是好人,先弄起來再說,這時候絕對是堅持寧抓錯莫放過的原則。
把這兩個“走路不小心”摔倒的家夥摁在地上,強制性地綁了,撿起掉落的獨角牛,招呼不遠處的隊友駕車過來拉人。這時候才發現,這兩個意思綁匪的家夥,好像腦子不大正常的樣子。不過現在也顧不得他們正常不正常了,既然是持槍的,那就不能放過,管他三七二十一,一概都先弄起來再說。
張辰“看”着外邊路上自己導演的這一出小鬧劇,如果是演員的話,這兩個家夥絕對能評得上最佳腦癱患者演繹獎,任何人托關系、走後門,都別想和他們争。
看到兩個護衛隊員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兩個持槍的傻子,正是高興處,張辰也被逗得微微一笑。正給他講故事的王立章卻被他這一笑搞得有點發憷,心裏甚至有些覺得瘆的慌,第一反應就是張辰該不會搞了什麽小動作吧!
四十多分鐘之後,王立章的故事也差不多講完了,卻還沒有收到手下人傳回來的消息,人到底是抓回來沒有,哪怕是半路上弄出了意外,也應該招呼一聲的啊!不禁有想起了張辰的那一笑,心裏就開始毛上了,該不會是被這小子算計了吧!
但是張辰自從進到庫房之後,就再沒有和外界聯系過,就算他發現了什麽,也不可能把消息傳出去的。既然沒可能傳出去消息,那唯一合理的解釋,就是張辰報警了;可警局裏的眼線也沒有傳來消息,這一點好像也不成立啊!
王立章心裏急得厲害,可又不能在張辰面前表現出來,只能是裝作正常的表情,先把這個故事講完了,然後借着進小隔間拿煙的機會去問一下,看看事情到底進行的怎麽樣了。不管其他的,張辰這個小子也得先解決掉,這小子太詭異了,面對他的時候總讓人感到不舒服,多留一分鐘都是個禍害。
“……,總之這兩只密匣呢,從它們出現到現在的一百二十年裏,已經有數十條人命搭在了上面,要說它們是不祥之器也不為過,現在不是又有人要因為他們而去了嗎?行了,這就是我所知道的,關于兩只密匣的故事。我要到裏邊拿我的煙出來,然後再聽你講一講你知道的故事,接着你就該上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