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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門進去,見三個人都憂心忡忡的看着病床上的果果,他開口說道,“爸媽,天氣這麽冷,你們先回去吧,我已經詢問過李主任了,暫時沒有大礙,只是今晚果果需要住在醫院觀察一下,明天能笑能吃東西就可以回家了,你們別守在這裏了,我跟不繁在這裏就行了,有事我們會給你們打電話的。”
高勤最初不願意,還是林江盛開的口,“你在這裏又幫不上什麽忙,回去吧!”
只是臨走的時候,高勤還給夏不繁偷偷的說道,“我剛才給你說的話,你趕緊考慮一下,到底要怎麽做,等果果出院了,你要是還不選擇,那我就替你選擇了!“
夏不繁心裏一緊。
病房裏很是安靜,誰都沒有開口說話,夏不繁搬了一張椅子坐在邊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果果,看着果果這樣,對于夏不繁來說,簡直就像有一把刀一樣,不停的戳着她的心窩。
林路深看着難受,小聲的詢問,“你吃飯了沒有?”
夏不繁不理不睬,伸手攏了攏果果身上的被子。
林路深見她沒回答,嘆了一口氣,“我出去給你買點吃的。”
兒科醫院的外面,餐飲并不多,寥寥可數,林路深買了兩個菜,一碗飯,然後提着回去,推開門,見她還保持着剛才他走時的姿勢,心裏很不是滋味。
“不繁,飯買回來了,你多少吃點,果果不會有事的。”
“我沒有胃口!”
“沒有胃口也要吃點。”
夏不繁不說話。
林路深能感覺到她的不對勁,想到剛才來時看見媽和她在走廊裏說話,他皺了皺眉,“是不是我媽又跟你說了什麽?”
“你覺得呢?”夏不繁反問。
“不繁,我媽的話聽聽就好了,不用放在心上。”
“林路深,好像我越是忍讓,她就越是得寸進尺,我敬她是你媽媽,是我的長輩,是果果的奶奶,所以我凡事能忍就忍,可是我的忍讓并不會得到絲毫的諒解,反而是越來越過分的責難!”
林路深知道她肯定是在媽那裏受委屈了,安慰道,“我知道,改天我去跟媽談一下。”
“有用嗎?”夏不繁偏頭看着他,“她不喜歡我,不希望我是林家的兒媳,她就是看不慣我,所以無論你說什麽,我做什麽,都不可能讓她對我改bt度。”
“……“林路深無言以對。
夏不繁斂下眼眸,內心的委屈一股腦的發洩出來,“林路深,我們的處境是不同的,你做錯了再多的事,她頂多責罵你幾句,說說也就真的過去了,可我是媳婦,終究是不一樣的,做錯了一件事就會記住一輩子,她希望我這個媳婦是按照她的想法活着的,她讓我做什麽我就做什麽,不反抗,不頂嘴,可林路深,我是人,活生生的人,我有自己的想法和考慮。”
最初結婚,兩人之間的争吵,夏不繁并未一定要給個說法,或許只是簡單的發洩一下當下內心的火氣,吵完便完了,林路深也懂得她的心裏,像哄孩子一樣的哄哄,摸摸腦袋,給她一個發洩委屈的途徑。
可是現在,時過境遷,當兩人之間經歷了太多的事情之後,心境就會發生改變。
夏不繁不再是當初那個單純懵懂的女孩子,哭哭鬧鬧就算了,她現在比以往更加的敏感,也更加的不想再争吵,所以每一次的吵架都特別的較真,因為她不希望下次會因為同樣的問題再次争吵,她希望每一次的吵架都能找到問題的所在,然後解決它。
而林路深,心裏有太多對她的愧疚,無論是源于母親對她的苛責,還是源于自己曾經對她的傷害,所以當兩人之間有争吵的事情,他并不願意去計較到底真的是誰對誰錯,他只希望她消氣。
他做錯了,他道歉,她錯了,他也不會去計較。
只是林路深會用比較圓潤的手法去調節,而不是用什麽都是‘我錯了’來緩和氣氛,這樣只會讓夏不繁更加的生氣。
果果突然呢喃的叫了一聲,“麻麻……”
再次的情緒,再多的委屈,當看見果果睜開眼睛,依賴的看着自己的時候,所有的不滿都全部壓下去,她溫柔的說道,“果果,媽媽會一直陪着你。”
林路深起身,回去拿了一些簡單的洗漱用品,還做了肉粥,口味比較清淡,果果也該斷奶,試着吃一點東西了。
提着保溫桶還有行李到醫院,林路深把東西交給夏不繁,“給果果吃這個吧。”
夏不繁擰開蓋子,一股香味撲面而來,她拿了勺子舀了一勺,遞過去,“果果,來,嘗嘗這個。”
第一次嘗試着喂果果東西,不是特別順利,果果還是要奶瓶,林路深把奶瓶的奶嘴換成孔大一點的,把粥裝進奶瓶裏,這才多少喂了果果吃了一點點。
林路深看着夏不繁耐着性子,一點一點的圍着果果,滿目溫柔的樣子,內心感動極了,只要一家人平平安安的在一起,他就什麽都不求了,權力地位對他來說都的過眼雲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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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果受了傷,腦袋上頂着烏青,在小腦袋瓜上格外的刺眼和明顯,夏不繁請了兩天假照顧果果,這事一下子就成為了八卦的對象。
“你們發現沒有,她一來我們雜志社就出了好多事,現在又請假了,真是的,這才上幾天班啊,這班上的可真是舒服。”
沈薇雙手環胸的坐在椅子上,滿臉傲氣,“哼,按我說,既然都生孩子了,那就幹脆辭職算了,還來上什麽班啊。”
“聽說這梁先生一看假條二話沒說就批假了!”
“這梁先生就是同情她。”
肖志遇聽到這些讨論,暗自嘆了一口氣,這些人都還沒結婚,根本就不知道做父母的,孩子對于他們來說是多麽的重要,他們根本理解不了為了孩子請假是那麽正常的事情,在她們這群人看來那就是小題大做。
他也有女兒,所以他非常能理解夏不繁。
夏不繁來上班,自然也聽到了流言蜚語,只是她沒空理會,因為她今天想早點回去,所以她必須要加緊工作才行。
沈薇看了一眼夏不繁的背影,起身拿了一份文件,“夏不繁,這份文件好像該你做吧?不知道是誰又給拿錯了!”
夏不繁翻開一看,是需要矯正的資料,她剛想扔給沈薇,卻被傅茹霜接過,“我來吧。”
夏不繁不敢置信的看着她。
沈薇挑眉,看着傅茹霜面無表情的面容,笑着說道,“茹霜姐今天這麽空,那要不把其他的事情也一起做了吧。”
說着,沈薇将自己面前的文件全部抱過來,然後一股腦塞到傅茹霜的懷裏,笑得很甜,“多謝茹霜姐。”
傅茹霜一言不發,抱着文件回到位置上。
夏不繁心裏氣憤,但見傅茹霜都沒說話,只好把火氣壓下。
中途,見傅茹霜起身去往廁所,夏不繁放下手中的東西也跟過去,傅茹霜從廁所出來,見夏不繁站在外面,臉上的情緒起伏并不大,只是淡淡的詢問道,“有事?”
“你侄子的事情搞定了嗎?”
“還沒有。”
“你還想找沈常在幫忙?”
“他不會幫忙的。”當知道沈常在是沈薇的大伯之後,傅茹霜就不抱任何希望了,蛇鼠一窩,大概說的就是沈家吧。
“那你為什麽還要這樣忍着沈薇,她現在是越來越過分了!”
“我只是不想梁先生難做而已。”
夏不繁皺眉,“什麽意思?”
“梁先生是很正直的人,不會為了巴結讨好別人而降低自己做人的标準,可是這個社會也很現實,沈常在在這一行權利很大,上一次梁先生因為你就有些得罪沈常在了,我不想梁先生再為難,所以忍一時風平浪靜,再說了,沈薇負責的工作一向沒有太大的技術含量,不會花費太多的時間就可以完成。”
夏不繁看着眼前這個看似冷淡的女人,似乎對梁先生特別的關心和維護,甚至不惜自己受委屈而默默承受,女人的直覺告訴自己,傅茹霜對梁靖一定有着特別的感情。
下午,雜志社開了一場會議,由傅茹霜主持,梁靖旁聽,可以看出梁靖對于傅茹霜的工作能力是很認可的,在她說話的時候,梁靖都認真傾聽,并時不時點頭表現贊同,而夏不繁覺得,傅茹霜在梁靖的面前好像有不一樣的光彩,似乎從原來的黑白稍微變得有了一些顏色。
-本章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