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5 章 ☆、終(6)

2025年5月26日

☆、終(6)

天帝又立刻轉過頭看向申珏, 發現申珏并沒有看對方後, 稍微松了一口氣,但他并沒有能徹底松懈。天帝對天君的事情都非常謹慎,見到對方對自己的天妃如此不一般, 心裏還是生了猜忌,所以他想幹脆把天君留了下來。

“小舅舅用了晚膳嗎?沒用的話, 一起用吧。”天帝對天君說。

天君掃了一眼桌子上,不知是天帝眼花還是什麽, 他覺得自己從對方眼裏看到了奚落, “不用了, 我只是過來問你衣服的事情,問完了,我該走了。”

他說完就往外走,走了兩步又停了下來,看向還盯着自己的仙侍,“外面路黑, 你給我引路。”

仙侍不知是忘了這裏還有天帝,還是完全被那個笑容迷得丢了魂, 爬起來就為天君引路去了。

天帝看着那人轉身離去,又見仙侍目中無他, 氣得幾乎控制不住自己,他轉回身,抓起桌子上的酒杯,一飲而盡, 可是這酒也讓他無法冷靜下來。他現在腦海裏全是那個家夥的眼神,那家夥憑什麽露出那種眼神?

他是天帝,他吃的用的自然是這世上最好的!他的人自然應該聽他的!

天帝把酒杯狠狠放在桌子上,眼神看及到那桌飯菜,直接拂袖,将一桌子的菜全部打翻了,桌子上只剩下酒。

“倒酒!”天帝語氣冰冷地對申珏說。

申珏看着桌子上已經空了的酒杯,擡手拿起酒壺,再為天帝斟了一杯酒。

一連幾杯黃水入肚,天帝方覺得心情好一些。他看向旁邊的申珏,往日覺得自己這位天妃明豔動人,可今日看到對方,就想到方才那個惡心的家夥。

他們都是鳥!

想到這裏,天帝瞬間沒了一親芳澤的心情,他皺了皺眉,“樂兒,我今夜還有事,就不宿在這裏,你早些休息。”

申珏見天帝要走,立刻站了起來,“陛下,你要去哪?”

天帝現在心裏不痛快,對自己這位天妃語氣也好不到哪裏去,“你問那麽多做什麽,懿真不見好幾天了,也沒見你問他的下落,我不過一夜不宿在你這裏,你就問東問西,你們這些鳥最是煩人!”

後面的話完全暴露出他此時的遷怒。

但申珏此時不會放他走,起碼不能讓他回到自己的住處,那裏有那麽多天兵把守,他想潛入天帝的宮殿,幾乎是癡人說夢,現在殺天帝是最好的機會。

“陛下怎麽那麽生氣?”申珏站了起來,走到天帝旁邊停了下來,他裝作撒嬌一般挽住對方的手,實則不讓對方離開,“懿真……其實我可能知道一點懿真的下落,但是那日我看到他的時候,他不讓我告訴陛下,我以為他玩個一兩日就回來,沒想到現在還沒回來。”

天帝聽到這句話,立刻看向申珏,“懿真去哪了?”

“我也不知道他去哪,只知道他跟一條蛇走了,那條蛇好像是玄蛟一族的。”申珏說。

“玄蛟?”天帝聽到這話,臉色卻猛地一變,“你說的該不會是住在陰蛟山的玄蛟一族吧?那一族最不講倫理綱常,弑母殺子補自己修為的事情數不勝數,你說懿真跟一條玄蛟走了?”

申珏點了下頭,又搖搖頭,“我也記不清了,好像是條蛇,又好像不是,對了,他們當時走得匆忙,還落了一件東西,我放在內殿了。”

說完,申珏轉身往內殿走,他走了幾步後,果然聽到了跟上來的腳步聲。

“什麽東西?是懿真落下的嗎?”天帝聽到自己這個小兒子的事情,幾乎就沒了思考能力,步步緊跟申珏往內殿走。申珏把人引到了梳妝臺前,從鏡子看到天帝的身影後,一把扯下頭上的銀簪,轉身一劃。

這一劃,銀簪上沾了血跡。

天帝捂住自己的左眼,臉色大變,随後一掌打在申珏的身上,可他打完之後,臉色變得更加難看。

“你!你在飯菜裏下了神仙醉?”

申珏被打得摔在梳妝臺上,可他現在實在有些驚訝,雖然天帝喝了神仙醉,修為大減,但不至于一掌下來,他幾乎毫發無損。

他擡起眼看向對方,天帝方才毫無防備,被他傷了一只眼。申珏将手裏的銀簪變成長劍,與此同時,他設下了一道結界。

“你為什麽要這樣做?我對你不好嗎?”天帝看着申珏眼神既痛又恨,“怎麽?你覺得舒和珺那家夥長得好?還是你覺得你們是同族,你現在要為了他殺我?”

申珏扯唇,笑了一下,可那笑意并沒到達眼底,“你弄錯了,我不是羽夫人。”話落,他已經變成了自己的模樣。

天帝看到申珏時,先是皺了下眉,像是沒有想起申珏是誰,片刻,他才震怒道:“好啊,原來是你,當初你差點害死懿真,我看在你師父的份上才饒了你一命,你居然還敢上九重天來,還狗膽包天變成羽夫人的模樣。”突然,他像是想起了什麽不好的事情,看申珏的眼神殺氣四溢,“懿真呢?你把懿真怎麽了?”

申珏握緊了手裏的長劍,“我沒把他怎麽了,我跟你說了,他跟一條玄蛟走了。”

音一落地,他已經動了。

……

黑暗中。

紅衣青年看着不遠處的宮殿,眼神深幽晦澀,他腿旁站着一個約莫三四歲的小孩,那小孩生得十分可愛,唇紅齒白,此時正仰着頭看着旁邊的青年,“阿爹,我們為什麽只在這裏等,不進去幫爹爹呢?”

青年擡手摸了下小孩的頭,目光幾乎沒有離開過那處宮殿,“因為我想你爹爹應該想親手報仇,我們等等吧,如果你爹爹打不過,我們再幫忙。”

小孩聞言,似懂非懂地點點頭,而過了一會,他突然驚呼道,“阿爹,你在流血!”

小孩目光所及之處是青年的手,上面正有鮮血順着往下流。

“沒事。”青年不在意地說。

小孩扁了下嘴,從自己懷裏抽出一塊鳥紋手帕,輕輕幫青年擦起了血,“默默幫阿爹擦,但阿爹記得要還給默默十塊,這塊手帕很漂亮的。”他擡起頭,“對了,阿爹,爹爹的那塊手帕真的不能給默默嗎?”

青年嗯了一聲。

小孩小嘴扁得更厲害了,可還是動作溫柔地幫青年擦着手上的血,可血越擦越多,最後他忍不住哇的一聲哭了,只是剛哭了一聲,嘴巴就被捂住了。

青年的鳳眸在黑暗中看起來如寶石一般熠熠生輝,他用完好的那只手摸了摸小孩的臉頰,安撫道:“默默,阿爹沒事,別哭。”

小孩抽噎了一聲,随後伸手抱緊了男人的腿,眼淚汪汪地也看向不遠處的宮殿。那處宮殿靜悄悄的,像是沒有人一樣,但他知道那裏面的天兵天将、仙娥仙侍現在都被自己的阿爹施法定住了,因為阿爹說今夜是爹爹的大日子,沒人可以前去打擾。

……

申珏再次被打到了牆上,可是跟前面一樣,他完全沒有覺得疼痛,即使方才手臂明明被劃了一道口子,可再一看,連傷口都沒有,更別提血了。

跟他相比,眼前的天帝狼狽許多。

天帝喊了幾次人,可沒有一個人進來,甚至連個應答的聲音都沒有,他自從當上天帝後,就從沒有受過傷,現在不僅一只眼睛被重傷,看不見了,身上更是多了許多傷口,而這些都算了,讓他感到害怕的是他無論打眼前的人,那個人身上還是一道傷口都沒有,相反是他的傷口越來越多,血越流越多。

這樣下去,他可能真的會死在這個年輕人手裏。天帝一想到這個可能性,不再戀戰,弄出一道分.身術,十個分.身同時纏鬥上申珏,而他的真身則化為原形,從窗戶那裏沖了出去。

天帝飛出羽夫人的宮殿後,一邊發出龍嘯聲,一邊往自己的宮殿那邊飛,他在呼喚天欽将軍,可飛到半途,他看到自己的宮殿那裏竟然冒着熊熊烈火,紅光幾乎快照亮整個蒼穹。此情此景讓天帝目眦盡裂,他咆哮一聲,“天欽!”

他乃天帝,天帝的住處被燒,只能意味着一件事,有人反了。

那瞬間他腦海裏只閃過一個人的臉——

舒和珺!

一定是他!

“父帝!”

正在天帝在半空裏咆哮不止的時候,另外一條金龍悄然飛上了半空。那條金龍對着天帝輕輕搖了下頭,随後在半空中化為了人形。

此人是天帝的長子萩原。

萩原看着眼前龍身多處受傷,甚至一只眼睛還在流血的巨大金龍,語氣緊張可又藏着幾分期待,“父帝這是怎麽了?怎麽弄得如此狼狽?”

“萩原,你來得正好,從液迦雲山來的的逆賊當年重傷你弟弟,今夜又扮成羽夫人的模樣,刺殺我,你速速帶人去那裏降服他,生死不論!”天帝看到自己的長子出現,眼神驚喜,幾乎立刻就要飛過去,可飛到一半,他停了下來,因為他看到自己長子身後出現的天兵天将越來越多,甚至天欽将軍都在其中。

“父帝。”萩原生了一張跟天帝極其相似的臉,他緩緩扯下自己的外袍,露出裏面的铠甲,從旁邊的天兵接過金刀,“我會幫你降服他的,只不過父帝要先把位置傳給我才行。”

天帝從未想過會被自己的兒子背叛,這種背叛遠遠勝于他方才誤以為羽夫人給他下藥的背叛感,他龍尾一甩,帶着萬鈞之勢打向那群天兵天将,“你竟然背叛我!萩原,我可是你父帝!”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僅僅這樣一甩尾,還是有不少天兵天将被打得掉在了地上。萩原見狀,更加不敢掉以輕心,但今夜的事既然開始了,就沒有回轉的餘地。

他曾發誓要替母後報仇,也不想看到天帝這個位置被懿真那個混球坐了。

他們這些兄弟姐妹,個個都是金龍,血統純正,可偏偏不得厚愛。懿真他不過是一條白龍,憑什麽能得到父帝最多的愛?

父帝薄情寡義,殺妻弑舅,就不要怪他這個兒子不仁不孝!

小舅公說的對,這個位置早該他來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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