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阿憶摸了摸肚子,大概也是餓了,高興的點點頭。
夏不繁把果果放在嬰兒車裏,帶着阿憶下去,剛到樓下就遇到了郭玉娟,拉着夏不繁到一旁,看了一眼阿憶小聲的說道,“剛才到了吃飯的時間,我們上去叫他,但是他一直都不吭聲,就一直抱着果果坐在那兒,我們怕吓到他,也不敢去拉他,我們留了飯菜在冰箱裏,你去給他熱熱吧。”
“我知道了,謝謝你郭姨。”
夏不繁打開冰箱,拿出菜肴加熱,阿憶像個乖寶寶一樣,姿勢很标準的坐在餐桌旁,不吵不鬧很是安靜,只是當夏不繁把飯菜擺在他的面前,他才迫不及待的吃起來,顯然是真的很餓了。
“慢點吃,別噎着了。”夏不繁倒了一杯水放在他的面前。
阿憶擡頭沖她一笑,然後又低頭吃起來。
夏不繁看着他,有些心疼,阿憶其實長得很清秀,幹幹淨淨的,身材高瘦,笑起來給人一種很透明的感覺,如果他是一個正常的男孩子那該多好啊,給果果當哥哥,他一定會是一個非常盡職的哥哥。
陳景泰走過來,小聲的喊了一聲,“不繁,你過來一下。”
夏不繁對阿憶說,“你慢慢吃,我去那邊。”
阿憶點點頭,但是目光卻一直看着夏不繁,當看見她就在自己的視線範圍之內的時候,他才安下心,繼續吃着。
夏不繁雖跟陳景泰走到一旁,但還是時刻關注着阿憶的,“爸,找我什麽事?”
“那個,你今天去法庭了,你媽的案子是怎麽說的?”盡管這麽多年過去了,但這件事始終是陳景泰心裏的一根刺。
“認罪了,當年的确是陳淺歌換了媽媽的藥,雖然當時陳淺歌年紀還小,但後面她又犯罪,做出那麽多傷天害理的事情出來,死罪是逃不了的。”
“那陳淺歌的養父抓了嗎?”當年要不是那個醫生包庇,事情也不會到今日才會公布真相。
“當年收養陳淺歌的那個醫生,在前幾年就已經去世了。”
陳景泰一聽,餘氣難消,“哼,就那麽死了,還真是好命,這種人就該關在監獄裏好好的改造。”
“聽說他是得病死的,癌症,死之前沒少受折磨。”
陳景泰憤憤的說道,“這就叫自有天收。”
夏不繁點點頭。
“對了,你今天遇見林路深了嗎?”
“遇見了?”
“那你們沒說點什麽?”陳景泰欲言又止,夏不繁何嘗不懂,“爸,我知道你擔心我一個人帶果果辛苦,但是我不怕,總之我跟林路深是不可能重新在一起的,他之前做過的那些事情,我是沒有辦法原諒的。”
陳景泰重重的嘆了一口氣,“你要實在不願意,我也不會逼你,你放心,果果的事情我會保密的,絕對不會跟林路深透露
。”
“謝謝爸。”
陳景泰的眼裏滿滿都是歉意,“這大概也是我唯一能為你做的事兒了。”
夏不繁偏頭看着窗外,林路深有他的任務和責任,有他的逼不得已,這些她都能理解,但是理解是一回事,接受又是另一回事,她不想去深究這一年多的潛伏,林路深跟陳淺歌是怎麽相處的,有時候不知道反而是一種幸福。
從玻璃的反射裏,她看見阿憶一直時不時看向她這邊,像是有話要說,她走過去笑了笑,“阿憶,怎麽了?”
“果果,餓。”
夏不繁心想,阿憶真是無時無刻不惦記着果果,“那你先上去看看果果醒了沒有,要是醒了就把她抱下來。”
阿憶上去後,夏不繁把碗筷拿進廚房清洗起來,不一會兒,她聽到腳步聲,走出來看見阿憶把果果給抱了一下,果果就吃着自己的小手,滿是口水,咿呀咿呀的說着聽不懂的話。
“不,不可以吃,小手手髒,餓了吃奶奶。”阿憶努力把字吐露清楚。
夏不繁勾唇一笑,大概阿憶在面對果果的時候才是最多話的吧,她抽了紙巾過去把果果的手擦拭幹淨,對阿憶說道,“你抱着她,我去沖奶粉。”
“好。”阿憶點點頭,輕輕搖晃着果果,果果咯吱咯吱的笑起來,像是很喜歡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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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上,陳景泰接到了林路深的電話,“喂。”
“爸,不繁在家嗎?剛才我送她回來的時候,她有東西掉車上了,要不我送過來。”
陳景泰一想,他要來發現了果果怎麽辦,急忙說道,“什麽東西?”
“一支口紅。”
“那種東西也不是很貴,就不麻煩你跑一趟了,你扔了吧。”
林路深斂下眼眸說道,“爸,要不你給我一下不繁的號碼,我給她打電話問問。”
“不用問了,她不要了。”
“爸……”林路深還想說什麽,卻被陳景泰打斷了,“行了,你跟不繁都離婚一年多了,別再叫我爸了,我可不想讓人誤會。”
“爸,你該知道當年我跟不繁離婚只是權宜之計,不是出于我的真心。”
陳景泰沒好氣的說道,“不管過程是怎麽樣的,總之你們已經離婚了,你以後不要再來找不繁了。”
“爸,你讓不繁出來,我把東西還了就走。”
“你不就要還東西嗎?我出來不就行了,幹嘛一定要不繁出來。”
林路深說道,“東西我只還給她。”
陳景泰心想,讓林路深一直在外面守着也不是辦法,看來只能讓不繁去見他一面,“行行行,你等着,我讓不繁出來見你。”
樓下,阿憶正喂着果果吃着,夏不繁正在一旁微笑的看着,陳景泰嘆了一口氣說道,“林路深剛給我打電話了,說你今天掉了一支口紅在他的車上,現在他要還給你,就在外面等着
。”
夏不繁皺眉,“口紅?不可能,自從生了果果之後,我就沒用過化妝品,怎麽可能會掉口紅在他的車上。”
“那就是他想找個借口見你。”
“不見!”夏不繁想也沒想的就回答。
“你還是去見一面吧,你也知道林路深的性格,你不出去他肯定不會走,萬一等下果果哭了,他聽見哭聲怎麽辦?”
夏不繁什麽都不怕,就怕他發現果果的存在,思前想後,決定還是出去見一面。
外面路的兩旁種植着高大的樹木,風一吹,樹葉刷刷作響,林路深依靠在車旁,微微仰起頭,臉上有着若有所思,這種感覺好熟悉,曾經他也這樣等過她,只是那個時候他們甜如蜜,可是現在,形同陌路。
夏不繁走出來就看見他,依舊是一身休閑裝,挺括的褲子顯得腿修長而筆直,皮鞋擦拭的很亮,一絲灰塵都沒有,額前的碎發微微随風擺動,他微抿着薄唇,側臉的線條顯得極其的好看。
“找我什麽事?”
林路深站直身體看着她,“你終于出來了。”
夏不繁淡淡的說道,“以後別找這麽爛的借口,口紅我早就沒用了。”
林路深卻向她伸出手,然後緩緩攤開,一支口紅放在他的掌心上,夏不繁怔怔的看着,随即擡眸看着他,“我以為你早扔了。”
這支口紅是她曾經最喜歡的一款,網上有搶購,但是每次她都沒有搶購到,後面林路深不知道找了什麽關系,竟然幫她拿到了一支,她一直沒舍得用,後面她離開的時候,這支口紅也留下了。
“屬于你的東西,我一件都不會扔掉。”
“你拿走吧,現在我已經不需要它了。”
林路深抿了抿唇,拉起她的手,固執的将口紅放在她的掌心,夏不繁不接,拉車之間,口紅就掉落在地上,兩人都是一愣。
夏不繁努力不去在意,冷着聲音說道,“林路深,你到底想幹什麽?我說了,不要再來打擾我的生活。”
林路深神色複雜的看着她,語氣裏有着懇求,“不繁,到底要我如何做你才肯重新給我一個機會,我只需要一個機會就好。”
“你不需要怎麽做,因為不管怎麽做我們都回不去了。”
林路深不說話,只是目光裏有着乞求,是的,一向高高在上的林路深,這一刻不惜放下所有的尊嚴和面子。
正在這個時候,屋內的果果突然哭了,阿憶怎麽哄都哄不好,有些手足無措,他剛才看見不繁出去了,他只好抱着果果往外面走去。
陳景泰站在樓上看見這一幕,瞪大了眼睛,連忙沖下樓去,“阿憶,阿憶——”
-本章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