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掉那個美人(5)
在那只手即将碰到的時候, 申珏迅速退出了林初硯的夢境。
一退出夢境, 他就出現在林初硯的床邊。林初硯眉心微蹙, 因夢境坍塌而快醒了。申珏此時的臉色不大好看,他沒想到林初硯竟然在夢裏都那麽擔憂他和靜荷的事情敗露,即使申珏已經再三強調和僞裝自己尚未成婚,林初硯始終還是記着靜荷已經跟他的兄長成婚。
申珏想了想,一邊擡袖擦了擦唇, 一邊離開了林府。
今夜的夢定會對林初硯造成一定影響,他還是不把對方逼緊了, 過幾日再來入夢。
這一過幾日, 申珏再回到林府時, 發現林初硯并不在府, 他偷聽了林初硯院子裏的下人說話,才知道林母這幾日不舒服, 林初硯陪同母親去了城外的道觀住幾日。
申珏飄到道觀的時候, 已是子時, 他尋了一圈, 才找到了林初硯。但林初硯身邊還有一個人,是謝知。
申珏自恢複記憶以來,就沒有見到謝知,如今冷不丁在林初硯身邊見到, 眉頭不由一擰。對于破境來說,他并不喜歡這兩個人呆在一起。
此時,林初硯和謝知還沒有入睡, 兩人坐在外客住的院子裏的亭子裏,清酒對飲。謝知向來愛穿紅衣,今日也不例外,一身紅衣如火,面容秾麗如花,跟旁邊清雅的林初硯形成了鮮明對比。
申珏慢慢飄到兩人身邊,目光在二人之間掃了一圈。
謝知飲酒,一雙眼總是看着林初硯,裏面藏着若有若無的情誼,而林初硯似乎有自己的心事,飲酒總是看着亭外的明月。
過了好一會,謝知放下酒杯,溫聲說:“初硯,時辰不早了,還是早點歇息吧,明日你不是還要陪伯母去聽經嗎?”
林初硯聞言,把手裏的酒杯放下,垂眼道:“是,該休息了,那聲衣你也早點休息。”他站起身,轉身準備離開亭子,而此時,申珏看到了謝知對林初硯伸出了手,似乎想拉住林初硯的手臂。
申珏也算了解謝知了,尤其是了解私下的謝知,他看見謝知這動作,直接擋在了林初硯的前面,這一擋,同時現了身。
謝知碰到了申珏的手,也看到了申珏,表情瞬間大變,“這……”
可下一瞬,他就發現剛剛出現的紅衣少女不見了。
林初硯聽到了身後的動靜,轉過頭來,看到謝知明顯變白的臉色,有些不明所以,“聲衣,怎麽了?”
“我剛剛……”謝知話說到一半,就打住了,他微微吐了一口氣,轉驚為笑,“沒事,我好像喝多了,看花眼了,你回去休息吧。”
林初硯看了謝知幾眼,什麽都沒說,轉身走了,而申珏自然是跟上了林初硯,要進屋的時候,他看了眼亭子,謝知還站在亭子裏,不知在想什麽。
林初硯回屋後,并沒有急着睡覺,而是叫了小厮去倒水,他要沐浴之後再睡。他沐浴的時候,申珏無事可做,便在屋子裏轉了轉。
屋子簡陋,不如林府林初硯住的屋子,甚至桌腳都有缺損,下面拿着一本書墊着,但申珏看到那本書,卻起了興趣。
這書他曾在天庭的時候讀過,是同門師兄從凡間買的,他只讀了一半,就被打入了輪回,沒想到還能在這裏再碰到這本書。
申珏瞥了眼屏風後,聽那邊水聲不停,便偷偷現身想把桌腳下壓着的書本抽出來,可他沒想到這桌子經久未修,他不過是輕輕擡起,那桌子就發出了嘎吱一聲悶響,響聲響起,屏風後的水聲頓停。
申珏迅速放下桌子,同時隐去了身形。
過了好一會,水聲才繼續響起,但申珏已經不敢去拿桌腳下的那本書,只能隐去身形,無聊地在桌邊的凳子坐下。
沒一會,他就看到僅披着單衣的林初硯從屏風後走了出來。林初硯掃了一眼周圍,才走到桌邊,給自己倒了一杯溫水。申珏盯着林初硯看,等着對方入睡,他好入夢,可林初硯似乎一點都不急着睡覺,喝完水之後,又從枕頭下拿了一本書,坐到窗戶下的榻上去看了。
這一看就看到了醜時三刻,申珏在旁邊等得都快不耐煩了,才見到林初硯終于收了書,回到床邊躺下了。入睡尚需一段時間,申珏便坐在床邊盯着林初硯入睡。好不容易等到林初硯睡熟了,開始做夢了,已經是寅時一刻了。
申珏迅速入夢,他一進入林初硯的夢境,發現夢裏的場景居然就是道觀,夢裏的林初硯跟睡前一樣,拿着書坐在窗下的榻上,申珏走近的時候,他才從書裏擡起眼,看到申珏的那瞬間,他眼裏閃過驚訝、難堪、歡喜……總之,眼裏的情緒十分複雜。
“我是在做夢嗎?居然又見到了你。”林初硯輕聲說。
申珏走到林初硯旁邊坐了下來,他沒回答林初硯的問題,只是探過身抽走了對方手裏的書,“你在看什麽?用得着那麽聚精會神,現在還不睡嗎?”
林初硯目光近乎膠着在申珏的臉上,聽到申珏的問題,他抿了下唇,才說:“我只是不想睡罷了。”
“為什麽不想睡?”申珏看向林初硯,為了更好扮演一個少女,他不得不忍下惡心,做出一些嬌态。他輕輕眨了下眼,把下巴抵在了對方的肩膀上。
如今申珏破的境越來越多,回到天庭的日子仿佛已經開始倒數,到了如今,他不願辜負師父的那份心。即使再難,他都要去做,他想再怎麽樣,他也應該回天庭看師父一次,若萎靡不振,沉溺境中,被境中的苦難所打敗,甘心在輪回裏沉淪,一直這樣下去,那他就真遂了天帝和天帝幺兒的心。
他一定會回去。
林初硯看着靠在他的申珏,濃密的長睫微微一顫,他擡起手,似乎想碰一下申珏的臉,可即将碰到的時候,卻又停住了。申珏見狀,幹脆拉過對方的手,貼住了自己的臉頰,還柔柔地喚了對方一聲,“初硯。”
林初硯閉了閉眼,臉上閃過痛苦和掙紮的神情,“因為我不想做夢,每天入睡前,我都想今夜會不會夢到你,夢不到你,醒來我會失落,可夢到你,我覺得自己是個禽獸,對自己大嫂有非分之想的禽.獸。當年,雖然是我先認識的你,但……”他慢慢睜開眼,眼神裏的痛苦愈發明顯,“但你已經嫁給我大哥了。”
“初硯,如果你覺得你在做夢,那你現就是在做夢,既然是夢,你為什麽還要那麽糾結痛苦呢?你想做什麽都可以,反正醒來之後,夢裏的一切就會消散不見。”申珏越發靠進林初硯的懷裏,眼神裏帶着引誘,“你既然心悅于我,就不想和我親近嗎?”
林初硯聞言,貼住申珏臉頰的那只手輕輕動了動,他的手指柔軟幹燥,指尖還帶着淡淡的檀香。他的指腹在申珏臉頰上輕輕撫過,如夏風一般輕柔。那雙如水一般的眼眸注視着眼前的紅衣少女,久久不語,申珏都覺得他被摸的那邊臉頰被摸紅了,可依舊等不到林初硯的下一步動作。
對方似乎覺得這樣就夠了,看着他,輕撫他的臉,可申珏要的并不是止步于此,他要林初硯在夢裏無法控制自己的欲.望,這在現實裏,他就有可能操控住對方。
因為林初硯這輩子都不可能對自己大嫂靜荷做出什麽事,世人愛而不得時,容易尋找一個替代品,申珏願意去當這個替代品,這樣,林初硯愛上謝知的可能性就會更低。
想到這裏,申珏不得不對林初硯微微一笑,慢慢地湊近對方,兩人的臉離得很近,只要申珏再接近一點,他們的唇瓣就可以貼上,但他停了下來,只是直勾勾地盯着林初硯看。
林初硯把手收了回來,克制地握成了拳頭,“大嫂,我們……”
申珏伸出一根手指壓住了林初硯略顯冰涼的唇,“不要叫我大嫂,叫我靜荷。”
眼前的清隽青年聞言,長睫不由一抖,他微微垂下眼,就在申珏以為他還會繼續克制的時候,他突然動了。
申珏被反壓在了榻上,林初硯的長發從肩處滑落,那張美人臉不複冷靜,他手重新摸上申珏的臉,“你……身上好香。”他聲音很低,帶着一點點暗啞,“桃子味。”
這句話一出,申珏身體不由一僵,他抿了抿唇,不動聲色地調整了下姿勢,用寬大衣袖擋在自己的胸前,怕林初硯發現他藏在衣服裏的兩顆小桃子。
可林初硯似乎很喜歡桃子的香味,他低下頭,仔細嗅了一口,發現桃子的香味是從申珏衣領下透出來後,先是一愣,随後臉頰就泛起紅來。
申珏察覺到不妙,立刻轉了個身,從林初硯的手臂間爬了出去。他坐起後,卻又被壓住了,這回是壓在了窗口那裏。
窗戶未關緊,這一壓上去,窗戶不由被推開了些,外面的秋風送了進來,還帶着桂花的香味。
夜風吹在兩個人的身上,林初硯把申珏的手壓在了窗戶上,他湊近了申珏,可就要碰上的時候,他又停住了。
“不行,我們不能這樣。”他自言自語,同時松開了申珏的手。
申珏看着仍在掙紮的林初硯,眼波微轉,語氣變得諷刺,“算了,你既然那麽膽小的話,大不了我以後不來見你了,你說得對,我應該嫁給你大哥,你大哥比你可有勇有謀得多,起碼他比你膽子大,不像你,什麽都不敢做,做了還怕被發現,算什麽男人。”
說着,他下了榻準備離開,不過才走了一步,手臂就被拉住了。
他被扯進了林初硯的懷抱裏,林初硯的眼神明顯比之前要更生動,正待他低下頭的時候,懷裏的少女卻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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