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勉強對着楚禦城笑了笑:“禦城送我的是黑色的?”
楚禦城點點頭,此刻也意識到了不對勁,他湊近林妤珊:“這件禮服沒問題吧?”
林妤珊表情沉重地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我沒檢查過。”她以為這件是楚禦城送的。
楚禦城還想開口說些什麽,侍應生走過來對着林妤珊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林小姐,慕老爺子想見你。”
林妤珊看了看楚禦城,然後跟着侍應生走了。
慕老爺子跟江老爺子坐在一起,看着林妤珊走過來,江雲深就坐在兩個老人旁邊作陪。
林妤珊在兩個老人心裏也就是個小孩子,一開始也覺得跟江雲深算是相配,沒想到兩個人走成現在這個樣子。
林妤珊禮貌地跟兩個老人打招呼,慕老爺子随意指了指江雲深對面的座位,然後開始跟林妤珊閑聊。
沈碧瑩遠遠看着這裏,牙都要咬碎了。要不是沈父拉着她,她早就要沖上去了。
林妤珊身上的禮服,她在李秘書手裏看見過!上好的料子,她以為江雲深是給她準備的,還特意對着李秘書提了一句自己喜歡這個顏色,沒想到居然看見穿在林妤珊的身上!
現在林妤珊又跟他們坐在一起,她才是江雲深的未婚妻!江家的準兒媳!
慕老爺子眼角餘光看了眼沈碧瑩,笑容越發不可捉摸。
林妤珊感受到了慕老爺子的視線,順着看過去也看到了沈碧瑩,可是在沈碧瑩眼裏,林妤珊就是在挑釁她。
于總說錯了,慕老爺子這一手可真是利用她在拉仇恨。隔着這麽多人,林妤珊都能感覺到沈碧瑩眼中的恨意。
慕老爺子是長輩,不可能去找沈碧瑩麻煩,可是要是讓沈家露出馬腳,就要沈碧瑩親自走過來。
江河淺終于姍姍來遲,沈碧瑩眼前一亮,就想跟着江河淺過去。
江雲深本來低着頭喝茶,餘光看見了,放下茶杯,起身就拉上了林妤珊向外走。
慕老爺子有些驚訝,然後看向江老爺子,江老爺子神色莫名,最後也只是笑着說了一句:“年輕人的事情,我們就不管了啊。”
沈碧瑩那邊腳步一頓,可是這個時候已經不允許她倒回去了。
慕老爺子早就看着她,如果她這個時候倒回頭,就是失禮。
江河淺皺着眉頭,低聲質問沈碧瑩:“為什麽雲深會拉着妤珊出去?”
沈碧瑩本來心情就不好,不過對着江河淺還是盡量克制了自己:“可能是慕家那個老頭讓的呢,河淺哥哥你不要擔心。”這話她自己都不怎麽相信,可是她不能在江河淺面前被堕了面子。
林妤珊被江雲深拉着出來,走得太快,腳步都有些踉跄。江雲深察覺到之後,腳步放緩了一些。
“你不是應該留在裏面,讓沈碧瑩一個人面對慕老爺子,你放心?”
江雲深說不上是什麽表情,沒有看林妤珊,舉手投足有一股傲氣:“碧瑩怎麽說也是江家的準兒媳,爺爺會看着的,慕家也沒有那麽大的膽子跟江家撕破臉。”
林妤珊心裏疼痛的感覺驟然來襲,面上若無其事,不過不再說話。
江雲深說完就有些後悔,雙眸卷起漩渦。
有些生硬地轉移話題:“今天的禮服,很漂亮。”
林妤珊愣了一下,然後擡起頭看着江雲深:“你送的?”
江雲深的愉悅心情僵住,他沉了臉,看着林妤珊的眼神有浮于表面的輕視,和深處的憤怒。
“你以為是誰?”
林妤珊像是看不見江雲深要發怒:“以為是禦城送的。”
“啊!”
江雲深一把将林妤珊拉至角落,欺身上去,将林妤珊壓在牆上,手裏緊緊捏着她纖細的手腕。
林妤珊不可抑制地發抖,很久沒有看見這樣發火的江雲深,讓她本能地覺得害怕。
江雲深感覺到林妤珊的情緒,手裏松了松,可是眼中的威壓越來越大。
“林妤珊。”江雲深幾乎是一字一句咬牙說出來的。
林妤珊深吸一口氣,将自己調整過來,也回瞪着江雲深。
“你不知道是誰送的衣服就穿?”江雲深氣笑了,周身都要湧起風暴。
林妤珊不甘示弱地頂回去:“要是知道是你送的,我一定不穿!”
江雲深一言不發将林妤珊攔腰抱起,然後向着宴會的休息室走過去,路上倒是只有這裏的服務員,看見這一幕都低着頭走了過去。
江雲深一腳踹開休息室的門,将林妤珊丢在了床上。
林妤珊捏着床上的枕頭,目光戒備地看着江雲深:“江總要做什麽?”
江雲深将自己的領結扯了扯,惡劣地看着有些狼狽的林妤珊:“不是不穿嗎?那就給我脫了!”
林妤珊咬咬牙,屈辱的神情浮現在臉上。
“你确定?”她一字一句,帶着寒冰一樣的聲音。
讓怒火沖天的江雲深清醒了過來。
江雲深大步走到床邊,止住林妤珊放在腰側盤扣上的手。
江雲深明顯感覺到林妤珊的手指還在顫抖,腰側已經空了一片,只要江雲深輕輕一扯,風光就露出來。
不注意之間,江雲深碰到林妤珊腰側的軟肉,兩人一個激靈,仿似觸電。
江雲深深呼吸了一口氣,眼神深黑地盯着林妤珊的臉,然後手上緩緩将她腰上的盤扣系上。
林妤珊好像脫了力,身體軟下來,跌靠在江雲深懷裏。
江雲深看着林妤珊緊抿嘴角的樣子,眼睑垂下,聲音低沉喑啞。
“你非要這麽跟我擰着。”
林妤珊閉着眼睛就像沒有聽到。
江雲深将林妤珊放平在床上,沒有再說話,拉開房門走了出去。
楚禦城正向這邊沖過來,看見江雲深一手拉住了他的領結,目光要噴出火來:“妤珊呢!”
江雲深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楚禦城,然後眼神示意了一下房間裏面,讓楚禦城心裏一驚,顧不上其他,向房間裏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