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瞭望塔裏,因為新鮮送來的戰俘，大家的心情都不太好。
蝙蝠俠的眉毛緊皺，電腦屏幕上的界面迅速切換着,彼得遠遠的看了看，看到了一個有些眼熟的界面：他好像還去神盾局內網和斯塔克工業的防禦系統裏轉了一圈。
但從結果上來看,他一無所獲。
一桌之隔，菲麗絲在和閃電俠分享一大桌的高熱量食品,準确地說，應該還要再加一只玉米蛇。這只平時混吃混喝但在關鍵時候挺身而出的蛇蛇收獲了宿主贊許的目光,纖細的身姿立刻偉岸了不少。
它驕傲地挺起蛇身，在宿主和閃電俠不走心的連聲恭維中迷失了方向,又在閃電俠的忽悠下參加了炸雞争奪賽。
結果自然早就決定下來了,玉蟒的貪婪可以給它提供速度加成,但還是比不上具有先天優勢的閃電俠。一人一蛇對炸雞發起的閃電戰,令菲麗絲這個月的零花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縮水。
剛費心破譯了幾個斯塔克工業防禦系統裏留下的程序陷阱，黑客蝙蝠俠陰暗地瞥了一眼忙着吃的幾人,轉身看向從審訊室走出來的神奇女俠。
“怎麽樣？”
“挺順利的，它好像生怕我用恐懼毒氣灌它？真是難以想象，稻草人那家夥的兇名居然都傳到宇宙的中心了。”神奇女俠調侃他,“看來以後你得多注意點他，黃燈軍團成員都有所耳聞，他肯定是個黃燈預備役。”
稻草人就夠鬧騰了，要是讓他再變身成黃燈,那就更麻煩了，蝙蝠俠沒辦法單槍匹馬的對付他。
“沒有用恐懼毒氣？”菲麗絲聽見關鍵詞,探頭看過來，顯得很失望。
神奇女俠拎起手裏的真言套索,怼着她晃了晃：“我們可是和平友好的超級英雄，用刑審訊這種事還是少做為好，那只小蟲子快被你吓壞了。”
“沒錯，我們都是正派人士——除非神奇女俠的真言套索不管用。”閃電俠在旁邊補充，“不過這種情況很難見到。”
菲麗絲抱着胳膊不吭聲了，似乎因為自己沒能去審訊室轉一圈感到遺憾。
“它怎麽進來的？”蝙蝠俠不得不主動把跑的沒有邊際的話題拉回來。
“哈爾和我們制造的防護系統沒有那麽精準，”神奇女俠正色道，“黃燈入侵的時候有意識地收斂了黃燈能量，在突破大氣層防護區時僅剩下能維持它生命活動的能量，這些能量波動在能量檢測儀的誤差範圍之內，因此我們沒能及時發現他的活動跡象。”
說完，她又看了看菲麗絲的方向，意有所指地說：“至于為什麽我們的地面監測系統沒有預警……畢竟我們也有一個黃燈俠。目前我們分不清楚每個燈俠身上獨特的能量波動，如果監測系統過于靈敏……”
菲麗絲聽出了神奇女俠話裏的意思，撇撇嘴，沒想到最大的系統漏洞居然是她這裏。不過知道瞭望塔的系統也不是很靈敏後，她放心了不少。
就算是舉世矚目的明星也是在意隐私權的，如果真有個監測系統能讓她不管去哪都會被記錄在案，就算她理智上能接受能理解，心裏還是會不痛快。
“好消息是，我們發現的很及時，這只外星蟲子只是來地球試探的先鋒，由于忙着尋找地球上除了哈爾之外的另一個綠燈俠，既沒有來得及完成它們軍團的任務，也沒有來得及向上司彙報，我想它的上級還不知道它已經被捕的消息？”
“沒錯，它的燈戒在我這裏。由于它還活着，燈戒沒辦法脫離宿主尋找新主人，但我沒辦法代替它操控它的燈戒，”菲麗絲無奈地攤開雙手，“如果有燈俠主動聯系它，我瞞不了。”
“沒關系，能拖多久算多久。聽它說黃燈軍團的組織結構不是特別嚴密，軍團成員們的行動還算自由，如果它不主動聯系，依照宇宙中心那已經白熱化的戰況，恐怕一個月後他們才能知道有個同事被抓。”
神奇女俠不在意地說，戰争嘛，都打得燈戒亂飛了，有幾個同事失蹤是很正常的事。
“它來地球的任務是什麽？”蝙蝠俠想了想，進一步詢問。
“探查哈爾有沒有在地球留下什麽布置，如果可以的話，用人質制衡戰場上的綠燈俠。”
“卑鄙陰險的策略。”蜘蛛俠義憤填膺地聲讨，對方已經用這種卑鄙的策略抓他威脅過菲麗絲，如果不是她來的快，那只外星蟲子真的會得逞。
“為了達到目的，他們什麽事都能做出來，我們必須做好最壞的準備，”蝙蝠俠的眉毛就沒松開過，“或許他們派燈俠試探并不僅僅為了這一個任務，這只蟲子不是黃燈軍團高層，它聽命行事只能知道它應該知道的事，黃燈軍團的人之前和我們打過交道，知道我們擁有不弱于燈俠的戰力。如果他想用人質威脅哈爾，不該只派一個來。”
由于會議現場有菲麗絲和蜘蛛俠兩個新人，怕他們聽不明白，蝙蝠俠罕見的多解釋了幾句，“下戰書，順便派只蟲子添堵。”
“那家夥給我們添的堵已經夠多了。”閃電俠不滿地小聲說，為不知真相的菲麗絲解釋，“哈爾上次變成視差魔，就是他搞的鬼。”
“視差魔？”
“就是黃燈燈獸視差怪和哈爾合體後的新形象，我們把那叫做視差魔。”閃電俠湊到菲麗絲和彼得中間，用他們兩個都能聽清的聲音科普。
“這麽說哈爾曾經也是一個黃燈俠？”菲麗絲突然覺得哈爾那看似不靠譜的身影變得親切起來。“對，他之前好像提到過這件事。”
“不過準确的說，他當視差魔的時候還是綠的，應該算是外綠內黃？雖然視差魔是黃燈的燈獸，可能是它在綠燈的中央電池裏呆的時間比較長，它和綠燈俠的适配度要高一點，那家夥可喜歡哈爾了。”閃電俠悄悄發表自己的看法，“我覺得塞尼斯托軍團總是找綠燈俠的麻煩，有不少原因就是因為這個。”
彼得和菲麗絲認真的點頭。自家的燈獸總往別人家跑，如果換做是他們，他們也不會高興。
“那我是不是應該把我的視差怪藏起來？”
神奇女俠忍不住湊過來反駁：“不是這樣的，主要原因就是綠燈和黃燈能量幾乎截然相反的特性，以及塞尼斯托軍團的創始人與綠燈軍團之間複雜的歷史因素……”
“我有預感，哈爾肯定會在正面戰場和視差怪對上。”閃電俠摸着下巴肯定地說。
“那他們的視差怪要是被哈爾拐走了，會不會盯上我的？”菲麗絲有些擔心。
“不需要擔心，你那只小蝴蝶就算放出來，說它是視差怪都不會有黃燈俠相信，它只聽你的話不是嗎？”神奇女俠安慰她。“再說哈爾已經吃過一次虧了，不會，嗯，應該不會再讓視差怪附身。”
“當初把視差怪放出來的人說不定也是這麽想的。你說的後半句我認同，所以燈獸還是藏着點比較好，她不是有頭很帥氣的牛嗎？”閃電俠在旁邊接話。
神奇女俠看了他一眼：“你是不是還沒和菲麗絲一起訓練過？等你去看看就知道了，她的小蝴蝶和視差怪的差別還挺大的——只要你不細看。”
“按照蝙蝠俠的計劃，和她的訓練還要再過些時間，不過現在是不是要提前了？”閃電俠轉頭問蝙蝠俠。
沉默了許久的蝙蝠俠平靜地看了他一眼，點點頭。他沒有參與他們沒有營養的對話，在他們聊天的時間裏，他已經寫好了三項計劃和兩項備用計劃。
菲麗絲回憶了一下閃電俠和玉蟒争搶炸雞時的速度，有些懷疑：“……我是不是又要被打了？”
“怎麽會，我可是我們之中最不暴力的人。”閃電俠連忙否定。
神奇女俠在旁邊拆臺：“因為在你感受到他對你施加暴力之前，他的暴力就已經結束了。”
閃電俠認同地點頭：“針對你的訓練項目主要是關于能量的掌控方面，聽說你對燈戒能量的運用方式有些粗糙，在細節掌控方面還有待提高，而我在這方面恰好有點心得，對于燈俠的能量造物也比較了解。”
在他看來，菲麗絲運用得粗糙點是很正常的事，她不像哈爾只有一個需要天天充電的燈戒，也不需要由于硬件差距對體力精打細算，就像超人一樣，蝙蝠俠也認為他的超能力運用的很粗糙。
“對了，我怎麽沒見到超人？”菲麗絲突然意識到瞭望塔裏少了人。“他還在工作嗎？對，今天是工作日來着。”
閃電俠和神奇女俠對視一眼。
閃電俠：我請假了，你呢？
神奇女俠：請了。都打到家門口了誰還有心思上班啊。
“他在檢查防禦系統的漏洞。審查未經允許出現在地球的外星偷渡客……”說着，蝙蝠俠沉默了片刻，像是在耳機裏聽到了什麽消息，手指在鍵盤上敲了敲，調出幾份檔案。
“他們兩個登記過，不用管。”他對忙着調查的超人說。
菲麗絲好奇地伸頭看了一眼，發現檔案照片上居然是擁有綠色鱗片的人形生物。
“還真有蜥蜴人啊。”菲麗絲抱着彼得的胳膊感慨。
“你聽說過？”彼得倒是不奇怪，他只是有些好奇，蜥蜴教授血清裏的基因到底是蜥蜴的還是蜥蜴人的。他也看見了，蜥蜴人和蜥蜴教授變身後的樣子實在是有些相似。
“朋友提起過，這種都市異聞十年前就很流行了，什麽蜥蜴人僞裝成人類偷偷吃小孩——就是大人為了讓小孩子早點回家別在外面亂跑編出來的。”
神奇女俠聽見了，尴尬地咳嗽了一聲：“……雖然編的有些抽象，但确實曾經發生過這種事。不過不是蜥蜴人，是長得和蜥蜴人有些相似的外星生物。”
菲麗絲大驚失色：“那蜥蜴人控制了人類政府高層也是真的嗎？”
“不知道，我們不是掌控一切的神，不可能在什麽都沒有發生的時候預測到危機的來臨，只能在事情發生後盡可能的補救。如果它們真的幹擾了人類文明，那就是我們的敵人。”
神奇女俠拍着她的肩膀，意味深長地說：“所以別怕，如果你有所懷疑，那就去查。蝙蝠俠說你對付外星生物很有經驗？”
“沒錯，需要我把那只蟲子丢進太陽嗎？”菲麗絲自告奮勇的舉起手。
“別這樣，它留着還有用。”神奇女俠打消了她的念頭，“等卡蘿回來了，由她負責将它關進愛情水晶裏，她們對關押黃燈很有經驗。還有，別總是動不動的就把太陽當做解決問題的第一選擇。”
在戰争時期這當然是最高效的手段，但他們是英雄不是戰士，理論上來說應給給他們留下改過自新的機會。換而言之就是不能憑意氣用事，要有較高的底線。她記得哈爾曾經提過他們軍團律令中有一條：
【尊重生命，除別無選擇外，不優先使用暴力。】
她對這一條不發表評價，反正管不到她，但現在菲麗絲的綠燈回歸了，年輕氣盛的燈俠要是加入了綠燈軍團，可能會對此有些意見。不過她覺得蝙蝠俠大概會認可前一句，或許能勸勸她。
菲麗絲還不知道前輩在為她未來能不能和同事處好關系而擔憂，她在想愛情水晶。
愛情水晶，菲麗絲在燈戒資料庫裏見過，這是獨屬于星藍石的能力，但比起可以關小黑屋的水晶，她更希望盡快解鎖燈戒獲得心靈鏈接的能力。
星藍石可以使用愛情的能量，在自己和愛人之間制造一條心鏈，在對方受到攻擊或者想念她的時候，她可以通過這條鏈接直接瞬移到對方身邊……還有什麽能力比這個更适合她和彼得嗎？
菲麗絲心想，等她給彼得拴條鏈子，就再也不會擔心彼得遇上危險走丢了。贊美星藍石，不愧是愛情的守護神，真是想她所想急她所急。
坐在她旁邊的彼得忽然覺得有些冷。他四下張望片刻，覺得冷氣好像是從旁邊的菲麗絲身上冒出來的，以為她是因為沒能親手處決那只外星蟲子而感到遺憾。
他借着桌面的掩護，裝作一臉平靜的樣子，在底下悄悄握住菲麗絲的手。果然沒過多久，身邊那有些讓他汗毛倒立的冷氣便消失了。
菲麗絲沖他露出一個陽光開朗的微笑，讓他的心髒不争氣的狂跳幾下。
菲麗絲：馬上就能找卡蘿去解鎖紫燈燈戒了，真好。
彼得：菲麗絲這麽在乎我，真好。
。
解決了前燈俠的收容問題後，臨時舉行的會議很快結束了。神奇女俠離開了瞭望塔，蝙蝠俠也回了哥譚。
現在瞭望塔裏除了一對紐約小情侶，就是一只紅得發光的閃電俠。
三個人坐在同一間屋子裏，氣氛有些沉重。
閃電俠一邊寫值班報告一邊想，今天是他值班，但他坐在這兩人對面顯得有些突兀。他有些遺憾蝙蝠俠早早離場，不然顯得突兀的人就是蝙蝠俠了。
蜘蛛俠也有些沉默，他剛才問菲麗絲要不要回去，但菲麗絲說‘我假都請完了還要回去上課？你剛才可是被恐懼能量糊了一身，難道你還想讓我看到教授的那張臉？’
顯然自己的遇襲讓菲麗絲的心靈受到了不小的打擊，或許菲麗絲留在這裏就是想找閃電俠讨教變強的方法。彼得這麽想着，為自己幫不上什麽忙感到遺憾和失落。
菲麗絲：“巧了，你們穿的都是紅色制服。要不是我想到那只外星蟲子就來氣，我也可以換成紅色系的。”
閃電俠低頭看看自己的制服，又看看蜘蛛俠的制服：“黃色挺好看的。對吧蜘蛛俠？”
他給蜘蛛俠使眼色：快安撫好你家的核武器，別讓她變身浩克。
彼得沒反應過來，神情恍惚點頭：“黃色好看，菲麗絲穿什麽都好看。”
“……啊對沒錯，你說得對。”閃電俠看出了他的心不在焉，“你是有什麽心事嗎？我覺得你從開始到現在都有些憂心忡忡的。”
蝙蝠俠和神奇女俠肯定也看出來了，不過他們沒問，選擇給年輕人自己調整的時間，但閃電俠覺得自己心态年輕，應該能和年輕人打成一片。
“彼得？”菲麗絲有些焦急，“是不是因為恐懼能量的原因？”
“沒有沒有，我健康的很，我只是有些緊張，”彼得後仰躲過菲麗絲想要扒拉他眼皮的手，看向閃電俠，“危險就在眼前，但我還不知道如何應對，所以我在想我能做什麽。”
他看看一臉平靜的閃電俠，還有松了口氣的菲麗絲，“可你們看起來一點都不緊張，這讓我有些疑惑。”
“緊張？對付那只黃燈俠的時候我是有點緊張，但結果你也看到了，那家夥輕松被我拿下！”菲麗絲得意地仰起頭，“我既然能對付得了一個黃燈俠，就能對付第二個，第三個。現在我打不過超人，打不過神奇女俠，但這不意味着我打不過區區黃燈……”
閃電俠連忙阻止她：“謙虛一點菲麗絲，你只是偷襲成功了一個，”新人就是沒經驗，戰前插旗可要不得，“只要你和我一起訓練過，你就會發現，你也打不過我。”
“偷襲成功也是我的本事，而且你的速度優勢也只是在地面上才能起效，對吧？”菲麗絲精準地抓住重點，“如果是在空中……”
“沒有如果。”閃電俠打斷她的話，擡手拍了一下桌面，啪的一聲，吓了兩人一跳。
等他把手從桌面上擡起來，三枚暗淡的戒指出現在桌子上。
黃色，綠色，藍色，菲麗絲右手的三枚戒指整整齊齊地排成一排。
“哎！我的燈戒！你什麽時候偷走的？”
“在我拍桌子前。”
“……沒關系，我還有備用的。”菲麗絲從次元空間裏掏出來紅色的燈戒套在手上。
“啪。”紅燈燈戒也被閃電俠拍在桌面上。
菲麗絲深吸一口氣，沒選擇繼續往外掏。她看向彼得，繼續剛才的話題：“……好吧，雖然在這裏我可能誰都打不過，但區區黃燈俠，我可以肯定，就算他們打進來占領地球，我也有信心能保護好你。所以我一點都不緊張。”
菲麗絲指了指另一只手上還沒有亮起來的紫燈燈戒：“等這枚燈戒點亮後，我就更有信心了。”
彼得心想，他也很想保護菲麗絲，但他做不到，他沒有針對菲麗絲敵人的殺傷性武器，也想不到該怎麽制作。在他已知的情報中只有燈俠才能對抗燈俠的力量。
閃電俠隔着一個空椅子拍拍他的肩膀：“別太擔心，等你明年再次遇到某個勢力攻打地球的危機，或者聽到某個即将滅世的預言，你就不會像今年一樣緊張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