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2 章 漢末荷蘭,還是西方青州?

2025年5月18日

難怪賈诩發火,王厚這牛逼吹的夠大的,還廣陵陳元龍,一年海耕五十萬石,他去了,結果一年連五萬石都到不了。

倒不是打不到魚,畢竟陳登門口就守着個舟山漁場,這年頭下網就有魚,不像後世貧瘠的出海好幾天,油都跑空了,連個蝦都找不到,船長急得哇哇哭,一此出海賠個十萬二十萬的!現在的大海可富饒的很。

最大的敵人,還是保鮮問題。

這年頭可沒有速凍艙,王厚教給陳登一招活漁艙,可就算是把魚養在了甲板下特意留的海水裏,也是一天就死,兩天就爛,一條這樣三十多米的大型遠洋漁船足可以在海上作業半個月,可是出海一此卻是只能第三天返航,刨去人力物力賺的并不多,加上陳登對大海還是不太上心,廣陵遠洋漁船也就十條。

尤其是海船比河船風險還高,陳登去這些天還翻了一條。

所以看着王厚這頭上魚,他是沒提多大的興趣。

不過斜靠在半層甲板上,瞪着一雙老眼睛,不一會,王厚一些不一樣的舉動還是映入了他眼簾。

和陳登的步驟一模一樣,把魚搶上來,扔進活魚艙,可忙活了半個時辰,完成了收魚,不一樣的一幕來了。

水手在王厚的吩咐中被指揮的團團轉,搬上來了一堆封的結結實實的大木桶,親自抓過一條魚,也不怕腥,王厚是兩刀割掉魚鰓,鋒利的刀子一刀抛開了魚肚子,魚鳔單獨拿出來,那可是熬膠的重要材料,剩下的內髒魚鱗一股腦全丢在一個桶中,已經掏洗幹淨的魚抓兩把桶子裏的鹽巴裏外抹上一把,吧唧一聲,還蹦跶的金鲳魚就被他扔到了第三個撞了半桶濃鹽水的大桶中。

州牧都親自動手了,那些水手工人豈敢不幫忙,一時間圍着活漁艙又是坐了一大堆小馬紮,水手們圍着活漁艙,七手八腳的輪着刀子,一條條可憐的各種肥美海魚就這樣紛紛淪為了刀下亡魂,甲板上,嗆人的腥氣都撲鼻了,活魚艙裏的水也很快變得血紅,魚鳔卻是飛快的堆滿了兩大桶,內髒魚鱗魚頭裝了八九桶,而魚則是裝了足足四十多桶,另外還有蝦裝了四五桶,螃蟹則是被直接扔了。

和魚不一樣,海蟹如果不能迅速煮熟後熟凍起來,蛋白質腐敗是飛快的,就算穿越前超喜歡吃螃蟹,對于這些市場上至少能賣一二百,最大差不多能有一斤多的大螃蟹,王厚也只好說再見了!

差不多三百多斤魚一桶,那麽一次就收獲了一百二十多石,這還僅僅是兩條船半個晚上的收獲。剛剛幹的時候幹勁兒十足,這會兒王厚卻不行了,被腥氣熏得直迷糊,他是扇着鼻子飛快的逃回了船尾的頭等艙,還奢侈的打開了一桶淡水給自己泡個澡,另一頭,水手們抽簽抽了半天,一個水手這才鼓起勇氣跳下了活魚池,嗆人着嗆人的血腥味,把活魚池底下的塞子全拔出來,船兩邊的排水道,鮮紅的血水噴湧而出,另一頭,老船長是趕緊下令挂起了風帆,撒腿就準備跑路。

現在就已經彙聚不少鯊魚了,如此腥的血水一排出,恐怕方圓百裏內的鯊魚都得聞風而動過來了,到時候別把船給撞翻了。

只不過看着水手推到船艙底下一個個沉甸甸的大桶,賈诩還是滿眼的懷疑。

這樣真能保存的住嗎?

他是渾然不知道,就這麽簡陋的一刀切法,在後世西方奠定了一個傳奇商業帝國的根基,海上馬車夫的荷蘭!

北歐海岸線,每年都有大批的鲱魚群光臨,荷蘭瑞典,挪威幾國都是靠打撈鲱魚過活,這其中荷蘭是最弱小一個。

可荷蘭一位叫威廉的漁夫,一個偶然間發明了這種荷式保鮮法,切掉鲱魚的內髒,抹上鹽之後用濃鹽水腌上,這樣鲱魚足足可以保存一年之久。

要知道魚在歐洲市場上可是緊俏貨,因為這年頭,對肉的烹饪手法太落後,西方的肉都是原汁原味帶着牲畜的體臭,香料為何在西方狂熱,就因為貴族需要用大量香料腌制,才能壓住肉裏的異味,而且基督教的傳統中全年差不多有一半的時間出于齋戒,不能吃肉的!

可偏偏,魚類是個意外!在西方觀點中,很長一段時間,魚都不被算在肉裏,齋戒日裏,只有魚一種蛋白質,可想而知,荷蘭人能保存一年的腌魚,運到歐洲市場上,那是多麽受歡迎。

靠着這個優勢,荷蘭人積累了稱霸世界的第一桶金!

不過如今,荷式保鮮法被王厚無恥的剽竊了,而且漢末還遠早于尼德蘭王國建立,不知道後世提及這一段,會說青州是東方荷蘭,還是會說荷蘭是西方青州了。

至于後世著名的網紅臭鲱魚罐頭,王厚也完全不必擔心,因為這和腌制魚就是兩碼事兒!臭鲱魚罐頭是瑞典的特色食物,壓根就不是人荷蘭的,而且臭鲱魚的制作過程是瑞典人為了剩點鹽,把鲱魚煮過之後,封在罐頭內任由其自然發酵的,氣體漲了兩個月,氣味自然感人了!

而濃鹽水保鮮的原理則是鹽水濃度超過了細胞液,腐爛細菌落在魚肉上之後,直接細胞液被反榨幹而死,起到抑制細菌的作用,所以回岸邊開蓋子時候,氣味倒是肯定有,只不過絕對到不了一開蓋能把狗都熏吐了的地步。

在賈诩的擔憂中,兩條青州尖底兒深海魚船又繞着黃海島礁捕魚了足足一周多,帶來的一千六百多個大桶都裝滿了之後,把船都裝的沉甸甸的,王厚這才心滿意足的下令返航。

回來時候,甚至王厚還給賈诩變了個魔術,陳登的活魚艙,魚基本上一天就死,至于螃蟹那是一會兒就死,可他的活漁裏,最後一網打上來的魚一直活蹦亂跳的不說,甚至螃蟹都是張牙舞爪的亂溜達,只不過苦了四個打替班的水手,輪流踩着個好像煉鐵廠鍋爐邊用的鼓風機一樣皮排風,他們一踩,水裏頭預留的管道就直冒泡泡。

要說王厚還真不負責任,早就在船上待的膩了,連着鬥地主還熟了輸給了自己侍衛一人好幾吊錢,還吃了好多天腌菜饅頭,一上岸,他是迫不及待的把活魚艙內的大螃蟹以及兩條金槍裝了箱子,上了馬車就往府裏撩,他是迫不及待地想改善生活了。

這一趟收獲海魚差不多四千五百多石,而且還是蛋白質豐富的葷食魚肉,對于以農為本的漢末,算是個大豐收,可賈诩還是心直提着,這和他在徐州看到的可不一樣。

還是王厚最早建設的那條棧橋,滾着箍鐵溜圓的巨大木桶,兩個水手是費勁兒推着往岸邊卸貨過去,這頭一上岸,賈诩迫不及待地下令開桶,釘子釘過的桶蓋被費勁兒起開,一股子魚腥臭味撲面而來,可在他驚奇的眼神中,那一箱子大帶魚還是和剛放進去一樣,肉硬實的很,一丁點腐敗的氣息沒看到,看的賈诩直搖腦袋瓜子。

“莫非真是橘聲淮南為橘,生淮北為枳?”

然而就在他直晃悠腦袋感慨時候,另一個大桶被水手往上摞時候卻沒拿穩,咣當一下子摔在了地上,一瞬間,紅的,黑的,黏糊糊的各種物質就都掉了出來,還挨在卸貨區邊上的賈诩是當即老眼一翻白,咕咚一下暈了過去,另一頭,拎着大螃蟹還在算計着晚上請誰來開螃蟹宴的王厚也是老臉一發白,哇的一下子吐了出來,兩個踉跄奔下馬車,跟着他的侍衛一塊兒扶着牆哇哇大吐着。

吐的黃疸水都快出來了,一雙眼睛直冒金星,王厚是悲催的把劍都拔了出來。

“去!看誰放了如此臭的屁,給本州牧直接宰了他,太味了!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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