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掉那只九尾狐(30)
耳邊一直有潺潺水流聲。
申珏費勁地睜開眼, 又閉上, 再度睜開的時候, 他嘗試着爬起來,可爬到一半又摔進了水裏。
不知過了多久,申珏才慢慢地爬起來,他現在在毒霧谷的谷底, 旁邊就是溪流,他方才一半身體在水裏, 一半身體在岸上。
他不知道自己暈了多久, 在谷底連天色都看不清, 上空萦繞着灰蒙蒙的霧氣。
被薛問春打中摔下懸崖的瞬間,他的周身就圍了一團灰色的霧氣, 那霧氣順着身體毛孔鑽入體內, 他連施法的時間都沒有, 就暈了過去。
只是暈過去的前夕,他的餘光瞥見了一道白影。
……
申珏往前走了兩三步,把跟他一起掉下來的金泥盒子撿了起來。金泥盒子完好無損, 他伸手想打開, 卻發現盒子上下了一道禁令。
申珏解了一會, 沒解開, 只好把金泥盒子先收進儲物戒裏。被薛問春打下懸崖完全是他意料之外的事,但現在他想看看能不能找到符九陰和解沉。
如果毒霧谷真如薛問春說得那般可怕,那麽符九陰應該也摔下來了。
到了谷底,他的修為似乎得到了壓制, 現在他體內的靈力還不如他松鼠時期的靈力,甚至只要一用靈力,身上就疼。申珏還是勉強給自己用了一道淨身術。
他先是找了一圈周圍,沒見到符九陰和解沉,又順着溪水的方向找符九陰和解沉的蹤跡,沒想到還真讓他找到了。
符九陰和解沉二人看上去也沒好到哪裏去,解沉匍匐趴着溪水旁,而符九陰泡在水裏,遠遠看去像一具美豔的浮屍。
被推下的馬車早已四分五裂,碎在一旁。
申珏踩進水裏,費力地把符九陰給扯上岸,這厮雖是人形泡在水裏,可重得好像是一身皮毛全部吸足了水,申珏光拖他上來,都累得氣喘籲籲。
待好不容易拖上岸,還未松口氣,申珏突然被摁倒在地。
“你……”符九陰猛地睜開眼,一只手扣住申珏的脖子,反把人壓在身下,“你跟那長毛怪什麽關系?”
他眼神深幽,透出幾分殺意,大有申珏說不出所以然來,就直接把申珏在此處殺了。
倒是他口裏的長毛怪,是薛問春嗎?
申珏被掐得咳了兩聲,才虛無地笑了一下,“我跟他什麽關系?他把我推下來,能有什麽關系?我倒是想問問,你們打架為何要牽扯上我?”
符九陰現在沒了之前總是笑眯眯的樣子,他聽了申珏的話,也沒有松手,反而手更加用力了。
申珏沒掙紮,只是看着上方的符九陰,唇角帶着幾分諷刺,“你想殺就殺吧,反正都不一定能活着出去,看你現在這樣子,你的修為也被壓制了吧。”
話落,符九陰的臉色果然差了許多。
不得不說,申珏還算了解符九陰的,符九陰這只老狐貍無論什麽時候都是笑眯眯的,哪怕再生氣。
可一旦他不笑了,那麽只能說明出現了連他都處理不了的事情。
申珏見符九陰一直不說話,幹脆伸手推開了對方,沒想到還真推開了。符九陰被推開後,一聲不吭地站了起來,他走到了解沉的那邊。
申珏捂住自己的脖子慢慢坐了起來,并不看符九陰和解沉,但他即使不看,也能知道解沉一直沒醒。
随着時間推移,符九陰的臉色越來越差。過了一會,他把解沉背了起來,往一個方向走去。申珏看了看,也跟了上去,他沒有緊跟着,只是遠遠地跟着後面。
符九陰走了很長的一段路後,停下來轉過頭,“你跟我做什麽?”
“反正都要出去,為什麽一起走?”申珏看着符九陰有些陰沉的臉,語氣平靜地說。
符九陰眯了下眼,才轉回了頭,他沒有不讓申珏跟,但也沒開口讓申珏跟着。申珏不知道符九陰的修為被壓制到什麽地步,反正這一路,他都能跟上。
谷底光線本就不充足,随着時間推移,頭頂上方的霧氣越來愈濃,申珏漸漸覺得他的兩條腿像是被注入鉛,擡起來都越來越困難,而前方的符九陰腳步也慢了下來,看來他跟自己差不多。
這毒霧谷的霧氣很不尋常。
又過了一會,符九陰停下了腳步,他把解沉放到地上,設了一個結界,申珏看他們兩個在一個結界裏,抿了下唇,走遠了些,坐了下來。
天色越來越暗,十丈外已經完全看不清了。
申珏雖然摔下來,但儲物戒還好好地在身上,他在儲物戒裏翻了翻,找到一顆夜明珠。
當初從玄寒之地出來的時候,鲛人首領送了他不少東西。有了夜明珠,周圍好歹沒那麽暗了。
他借夜明珠的光往符九陰那邊看了看,卻發現符九陰的目光盯着他這邊。
申珏頓了一下,就把目光收了回來。現在解沉昏迷不醒,不知是因何緣故,連符九陰都沒辦法把他喚醒。
他給解沉只下了昏迷術,恐怕黯魂門的人還做了什麽。想到黯魂門,申珏就想到薛問春。
薛問春這是因得不到符九陰,惱羞成怒,幹脆準備毀了符九陰?但為何薛問春要把他一起推下來?還說那樣的一句話。
只要長了眼睛的人都知道符九陰肯定會救解沉。
正在申珏推測薛問春的用意時,他突然聽到了很細微的聲音,像是什麽東西爬行的聲音。
他第一反應就給自己設了個結界,但因為修為被壓制,結界都有些不牢靠,搖搖晃晃。
聲音越來越近,申珏把手裏的夜明珠舉高了些,再往聲音傳來處看去,一看,瞳孔不由自主地微縮。
那是什麽?
一團看不清模樣但生了一雙綠幽幽的眼珠的東西正在往這邊爬,不對,不是一團,是無數團,那些說不出名字的東西緩慢地在往這邊聚攏。
申珏轉頭看向其他方向,每個方向,前後左右,他幾乎快被包圍了。他再看向符九陰那邊,符九陰那邊的情況也沒比他好到哪裏去,一樣被怪東西圍住了。
甚至符九陰那邊的怪東西更多,它們在撞符九陰的結界。
符九陰試圖用法術殺死那些東西,可那些東西太多了,死了又有新的圍上來,密密麻麻把整個結界都團團圍住,符九陰臉色越來越白。
而申珏這邊雖然也有怪東西,但那些怪東西并沒有拍打申珏的結界,而是停在了一丈不到的地方,靜靜地盯着申珏。
申珏有些奇怪,看了下手裏的夜明珠,這些怪東西天黑之後才出現,是怕光?
他想了想,從儲物戒拿出另外一顆夜明珠,試探着丢到那群怪東西的中間。
可它們并沒有後退,而是瞬間就把夜明珠給吞噬掉了。
明明沒有看到它們的牙,申珏卻聽到啃噬的聲音。
不是怕光。
符九陰似乎也注意到申珏這邊的相對輕松,擰着眉說:“它們為何不攻擊你?”
“不知道。”申珏盯着那群怪東西,它們雖然不攻擊,但一直在旁盯着他,好像在等機會。
申珏突然想到了薛問春。薛問春是知道這個毒霧谷,那他是不是也知道毒霧谷裏有什麽?
在懸崖上的時候,薛問春把極靈丹給了他。
當時薛問春說沒人能上來,那意味着申珏活下去的幾率不大,可薛問春還是把極靈丹這麽寶貴的丹藥給了他,這不是浪費嗎況且這盒子還打不開。
不讓他打開,卻又要給他。薛問春若是舍不得,不給他極靈丹就可以了,為什麽要做這麽多餘的事?
只為了一個承諾?
不對,薛問春可不是什麽君子。
莫非……
申珏腦中浮現了一個念頭,他看了看符九陰,見對方忙着對付那些怪東西,沒有看向他這邊,他才轉過身背對着符九陰,偷偷從儲物戒裏把金泥盒子拿了出來。
金泥盒子剛被拿出來的瞬間,方才圍在一丈不到的那團怪東西瞬間後退了三丈。
是這個金泥盒子!
這些怪東西害怕這個盒子。
申珏迅速又把金泥盒子放回去,裝作什麽事都沒有發生。看來有這個盒子,他一時半會還受不到攻擊。
這樣想着,他又轉過去,靜靜看着符九陰苦苦支撐的樣子。說來,他還沒見過符九陰這般狼狽的樣子,現在一見,倒有幾分好笑。
心裏想着好笑,面上還真笑了出來。
符九陰瞪了一眼過來,随後也笑了,只是笑得陰冷,“小臭龍,你笑那麽開心,待會你也好不到哪裏去。”
“不一定,說不定這些東西天生怕龍,不怕你這只臭狐貍。”申珏慢悠悠回了嘴,随後就閉上眼,試圖修煉。只是無論他怎麽修煉,體內靈力依舊屬于近乎枯竭狀态,他現在只能使出一些最基本的法術。
随着時間的推移,符九陰那邊聚攏的怪東西越來越多,而申珏這邊怪東西一直沒增加,但也沒走,只是虎視眈眈地盯着申珏,但這已經夠了。
申珏見無法修煉,便看着符九陰那邊,想着對方什麽時候會撐不住。
那些怪東西已經快把符九陰的結界破開了,再過一會,保不齊它們就可以沖進去,符九陰一個人也許還能應付,但他身邊還有一個昏迷的解沉。
符九陰自然注意到了申珏的悠閑,他眼神瞥了過來,那雙狐貍眼閃了閃,突然開口,“小臭龍,不是要一起出去嗎?你坐過來,好不好?”
申珏沉默了一會,才開口,“你會帶我出去?”
“會。”符九陰答得果斷。
申珏繼續問:“可我怎麽知道你不是在騙我?你現在靠我度過今晚,明日白天就把我抛下,我也無處說理去。”
符九陰似乎有些生氣,但不得不克制自己的脾氣,還要對申珏好聲好氣地說:“那你想怎麽做?”
“你發天誓吧,若你抛下我,解沉就必死無疑。”申珏說。
符九陰聞言沉默了,許久之後,申珏才聽到他的聲音,“我對天道發誓,如果我在出毒霧谷之前抛下玉傾,解沉就命喪黃泉。”
天誓這種誓言,無論是修士和妖獸,幾乎都不敢發,因為一旦違背,天誓就會兌現。無人能逃,即使僥幸逃脫,最後天道也會把這筆債記在天劫上。
……
得了符九陰的承諾,申珏才走到符九陰那邊,他以結界護體,慢慢走過去。當他過去的時候,那些怪東西紛紛往後退了退,這才讓申珏有機會迅速閃進符九陰的結界裏。
符九陰看着申珏過來,又看到那些怪東西對申珏的态度,勾了下唇,語氣不明,“這些東西還真怕你。”
申珏沒答這句話,找個塊還算幹淨的地方坐下了。
符九陰眯了下眼,突然起身走到申珏的面前,蹲了下來,眼神在申珏的身上掃了一圈,“它們是怕你?還是怕你身上的東西?”
申珏眼神不變,平靜回道:“我不知道。”
符九陰的一只手搭上了申珏的肩膀,紅唇微翹,“來,給叔叔搜搜身。”
申珏瞥了下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又看向符九陰,語氣冷淡,“無論他們是怕我,還是怕我身上的東西,很重要嗎?你都發了天誓了,何必多此一舉。如果你是擔心我一個人偷偷溜掉,那我剛剛就沒必要過來了,不是嗎?”
“還真是牙尖嘴利。”符九陰輕笑了一聲,把手慢慢收了回去,随後他盯着申珏看了一會,才起身回到解沉身邊坐着。
解沉還昏迷着。
這一夜算是艱險地過去了,符九陰一直沒睡,因為怕那些怪東西撲上來,而申珏想着有金泥盒子在身,符九陰又發了天誓,就好好地休息了一頓。
等到他醒來,雖然天色依舊暗,但已經能看清周圍了,那些怪東西已經消失了,連同符九陰昨夜殺死的那些。
天亮了。
符九陰一夜沒睡,見到申珏醒來,眨了下眼,“醒了?”
“嗯。”他看向符九陰,又看了看解沉,猶豫了下,才問,“他怎麽了?”
“走火入魔,身體裏靈氣紊亂,所以陷入了自我沉睡狀态,如果一直不醒,就會在睡夢中死去。”符九陰說這話的時候,對上了申珏的眼睛,“你可有看到薛問春對他做了什麽?”
走火入魔,靈力紊亂?
莫非是吃了紅漆盒子裏的丹藥的原因?
申珏心裏猜測,表面上只是搖了下頭,“大會結束,我跟江雲跡他們一起回到客棧沒多久,我就被綁到了懸崖邊,當時解沉已經暈過去了。”
符九陰一直盯着申珏的眼睛,許久才說:“你那麽沒用?一綁就過來了?”
這話是往申珏的心窩裏戳,他當時也沒想到自己居然直接被捆仙繩綁了,還掙不開,總有一天,他要燒了那該死的捆仙繩。
申珏臉色一黑,不想跟符九陰說話了。但他這惱羞成怒的反應倒把符九陰逗樂了,“你這沒用的樣子還真像我以前養的松鼠,又沒用又喜歡逞強。”
他随口的一句話,卻讓申珏的身體都僵了一下。
申珏只能轉過身,裝作還在生氣的樣子,掩飾自己方才一瞬間的僵硬。
……
既然天亮了,就要繼續上路,可跟昨日情況差不多,符九陰也沒有找到出去的路,他還嘗試過飛上去,可一碰到那層霧氣,就掉了下來。
“該死的。”符九陰直接罵了出聲,“那東西能破壞法術,這到底什麽鬼地方?”
無法出去,解沉沒醒,又過了幾日後,符九陰越來越心浮氣躁,與此同時,解沉的情況一日比一日差,唇色都漸漸轉為青色。
符九陰曾嘗試用自己的靈力,幫解沉鎮壓其體內亂走的靈力,可他如今修為被壓制得厲害,靈力比申珏好不到哪裏去,那點微薄靈力進入解沉的體內,完全是石沉大海。
當又一次失敗的時候,符九陰輕輕吸了一口氣,把目光轉到了申珏的身上。
這幾日,申珏是三個人當中過得最好的,那些怪東西怕他,谷底還有溪水,他還能在水裏游一游,雖然修為被鎮壓,但勉強也能活下去。
申珏其實是在耗,他在耗解沉什麽時候會死,這幾日他并沒有插手符九陰和解沉的事,無論符九陰怎麽想辦法救解沉,他只是在旁邊看着。
此時,申珏就在溪水旁泡他的龍尾,但他突然感覺到背後有些發涼,像是被什麽東西盯上了。他頓了一下,才轉過頭,就對上了符九陰那雙此時看上去有些捉摸不透的狐貍眼。
那雙眼的眼神太複雜,甚至顯得有些恐怖。
申珏不由變成了人形,悄悄往後退了退,可下一瞬,符九陰又像沒事人一樣,笑了笑,“泡完了嗎?泡完了,我們繼續找路吧。”
“嗯。”申珏應了聲,同時心裏起了警惕心。
轉眼又入了夜,今日那些長了綠眼睛的怪東西如往常一樣圍了上來,申珏在結界邊緣坐着,反正那些東西也不敢靠近他,而符九陰坐在解沉身邊,目光盯着那些窺伺他們的怪東西看。
突然,符九陰開了口,“如果解沉還不醒,就永遠醒不了了。”
申珏想了下,才說:“節哀。”
符九陰:“……”
他嗤笑了一聲,“你倒是看得開,如果江雲跡要死了,你也毫不在意?”
申珏看向符九陰,“我跟你說江雲跡要死了,你會回什麽?”
符九陰沉默了一會,才吐出了兩個字,“節哀。”
“所以說我只能跟你說節哀。”申珏轉開了臉,“解沉又不是跟我簽定契約的人。”
“但我不想他死。”符九陰說,“我想讓他活着。”
申珏聽到這話,心裏突然湧現一陣傷感,是作為松鼠時的他會感到的傷感。他死的時候,符九陰只是說他不吃生肉,可解沉要死的時候,符九陰說他想讓解沉活着。
何其不公?
可這天下從來就沒有公平的事。
申珏自嘲地笑了一下,伸出手扯了下面前的草,使了個役水術把草洗了洗,就洩憤般地塞進了嘴裏。
不公就不公,他不在乎,無論是天帝幺兒,還是天帝,他總有一天會回去,讓他們也嘗嘗不公的滋味。
申珏這邊洩憤一般地吃了草,不遠處的符九陰慢慢地走了過來,他走過來的動靜太輕,以致于想事情的申珏等到對方走近了,才堪堪反應過來。
他被這突然的接近吓了一跳,擰着眉往後退了退,“有事?”
符九陰雖然修為被鎮壓,可美貌依舊,甚至因為靈力枯竭,導致臉色蒼白了些,倒顯出幾分纖弱之姿。
他盯着申珏,微微一笑,細白的牙齒在紅唇下若隐若現,“小臭龍,啊,不,小乖龍,我們在這裏已經呆了快有七八日,靈力越來越枯竭,總有一天,我們會靈力耗盡,死在這裏,你可想死在這?”
申珏身體又往後退了退,符九陰此時的眼神太奇怪,比今天白日還奇怪,而且自他變成玉傾重新出現後,符九陰從來沒有用過這種态度對待他。
“你想說什麽,直說吧,別拐彎抹角。”
符九陰又是垂眸一笑,長睫斂去了眼底的情緒,“你可聽說過雙修?”
申珏目光驟變,語氣也變了,“你什麽意思?”
“你也看到如此的情況,再耗下去對誰都沒得好,我們雙修,增加雙方的靈力,這樣就有機會活下去。”符九陰把手輕輕搭上了申珏的肩膀,“我可聽聞過龍形本淫,我想雙修對你來說,也不算什麽大不了的事吧。”
他雖溫聲細語,可申珏看到了符九陰眼中的急迫。
他想救解沉,所以連雙修這種荒唐法子都想了出來。
“解沉不是在那?你怎麽不跟他雙修?”申珏甩開了符九陰的手,冷漠道。
符九陰眉心擰了一下,但很快又松開,可臉色倒是一陣紅,一陣白的,“不提他現在昏迷不醒,就算他醒了,我也沒辦法跟他雙修,他根本承受不住我。”
申珏聞言,又往後退了退,這回都要退到結界外了,符九陰直接抓着申珏的腳踝,硬生生把人拖回來,眉毛一挑,“去哪?”
申珏是聽明白了符九陰的話,沒想到符九陰活了幾千年還是個處狐貍,他的元*精若是到了解沉的體內,恐怕能讓解沉當場爆體而亡。
可解沉受不住,他就能受住了?
“我……我不想跟你雙修,我……我……我也承受不住。”
申珏又氣又恨,還帶着懼怕,破天荒地結巴了起來。
符九陰故意柔柔一笑,越發把申珏扯過來了些,“沒事,你是龍,活得比解沉久,自然承受得住,大不了我控制些。”
申珏可不想聽這老狐貍的哄騙,一腳就想踹開對方,可踹上去,倒變成兩只腳都被抓住。
“小乖龍,你別怕呀,叔叔很溫柔的。”符九陰以手撐地,把人堵在了身下。
作者有話要說: 圍觀群衆(綠眼小怪物):沒眼看,沒眼看!
解沉:……還是讓我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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