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掉那只九尾狐(20)
解沉沒打過薛問春, 不過有符九陰在旁,薛問春并沒有占到便宜, 他最後恨恨地看了解沉幾眼,就迅速收手離開了。
因為沒能打過薛問春,解沉有些沮喪, 旁邊的符九陰察覺到了,伸手拍了拍解沉的肩膀,“沒事, 你還年輕, 那家夥都幾百歲, 你現在打不過也是正常, 只是現在打不過, 不一定以後……”
符九陰突然頓住,他轉頭看了看周圍, 秀氣的眉毛微微一蹙, “申珏呢?”
解沉聞言,神色有些異樣,他指了指海裏,“方才我就想告訴前輩, 申珏他被鲛人帶走了。”
符九陰順着手指看了過去, 眉頭漸漸舒緩開,半響,他平靜地挪開眼,“算了, 送給那些海魚吃吧,走吧。”
“前輩……”解沉愣了一下,“我們不去救申珏嗎?”
符九陰聞言詫異地看了對方一眼,随後那張妖異漂亮的臉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怎麽救?跳進去?深海是那群海魚的老巢,你進去,對方只當你是打上門來,肯定要跟你拼個你死我活,才不會像先前那樣。你現在跟海魚打得你死我活,那魔修就會趁火打劫。唯一可惜的是我養了這麽多年的松鼠,還沒養胖,就先便宜了那群海魚。”
他的話裏話外都只是當申珏當成了一個糧食,解沉聽了這話,沉默許久,才說:“我愚笨了。”
符九陰眨了下眼,伸手摁住了解沉的肩膀,“我能理解,畢竟申珏進過你的識海,你還中過蛇毒,所以你會情不自禁地在意他,不過這只是一種錯覺,時間久了,你就不會在意了。”他輕笑一聲,補了一句,“你以後遇見的妖和人會很多,死了一個,你就那麽在意,以後怎麽成大事?”
解沉長吐了一口氣,“我知道了,謝謝前輩教誨。”
“走吧,還要去收集下一件材料。”符九陰松開了手,率先走了。解沉跟在他後面,只是要離開前,他忍不住回頭看了下海面。
……
日光西斜,漸漸淹沒在海岸線之中,海浪輕輕拍打着岸邊的礁石,海面波光粼粼,像是碎了的瓷器。在月色的洗滌下,大海顯得寧靜而幽深。
突然,有個人形從水裏鑽了出來。
……
申珏捂着胸口的傷口,臉如白紙,步履蹒跚上了岸。一到岸上,他就再也支撐不住,直接倒在了地上。
一倒地,他就變回了原形,一身松鼠毛被海水弄得濕透,而胸口還有一個大口子,源源不斷地滲出血。
申珏無力地看着夜空,即使他現在想用尋息術去找符九陰,都沒辦法。他在海裏殺了五只鲛人,才鎮住那些鲛人,逃上了岸。只是他在海底只是強弩之末,怕那些鲛人發現,他一路還在用靈力,直到上了岸,他已經是靈力枯竭。
如果不是吃了那顆內丹,他今天一定會死在海底。那些鲛人看起來美麗,實則十分兇悍,如果敵人不夠強,它們就會蜂擁而上,撕碎那個敵人。
申珏閉了閉眼,他沒死,符九陰下在他身上的禁令就不會失效。禁令還在,符九陰自然能知道他還活着,不過他已經不想這樣下去了。
原計劃是想辦法先活下去,不死在薛問春的手裏,但現在他想明白了。
就算他不死在薛問春手裏,也可能死在任何一個人的手裏,只要對方比他強。
他現在呆在符九陰身邊,符九陰還是把他當成儲物糧,甚至都不能算儲物糧,一個可有可無的玩意罷了。
申珏再度睜開眼,慢慢爬了起來,攤開了爪子。他先前在海底看到了很多跟那只怪魚給他的珠子長得差不多的小珠子,那些鲛人似乎很在意那些小珠子,寧可以身體擋着法術,也不讓法術落到那些小珠子的身上。
他曾在天水宗的藏書閣呆了好幾個月,看了很多亂七八糟的書,所以認出這是什麽珠子。
潛珠。
此珠長在深寒之地,修士吃了毫無裨益,妖獸吃了雖然可以增加靈力,但會變成其他樣子,所以這裏的妖獸才個個長得奇形怪狀,甚至是面目可憎。
申珏不在意相貌,只要能強大起來,讓符九陰都無法無視他。
他幾乎沒有猶豫把爪子裏的潛珠塞進了嘴裏,跟其他珠子一起吃了。
一吞進肚,申珏就再度倒在了地上。寒意從尾巴末端升起,一點慢慢往上爬,若是有外人看到,就會發現地上的雪順着申珏的尾巴往上爬,最後整只鼠都被雪蓋住了。
不知過了多久,海裏再度傳來聲音。
數百只藍眸藍發的鲛人沉默地游上了岸,其中為首的那只鲛人身形最為高大,右手執着法杖,臉頰上還有一道明顯的疤痕,像是灼燒留下來的印子。
“就是這只老鼠偷了潛龍珠嗎?”首領鲛人說話的聲音很低,目光灼灼地盯着地上的雪鼠。
“是,我們沒想到他偷了潛龍珠,看這樣子,已經吃了。”另外一個鲛人說。
首領鲛人沉默良久,才擡了下手,“帶走。”
……
五年後。
白衣少年禦劍飛到山門下,有相識的同門看到他,就上前打了招呼,“解師兄,你做任務回來了?”
少年點了點頭。
修士比凡人活得久得多,所以即使五年過去,解沉的外貌依舊毫無變化,若硬說有,只能說通身氣質更加沉穩了。原來的解沉像一杯水,現在的他更像一杯茶。
解沉先回了任務處,交了任務,才回了一指峰向師尊彙報此次任務的收獲。
師尊緩緩點了下頭,提起了另外一件事,“近日你的師弟妹去了禁地,想必幾日後就會回來,你……你注意點,別讓符九陰把你師弟妹的妖獸給吓壞了。”
提到這裏,他自己都忍不住嘆了口氣,他養的那只孔雀實在沒出息,見到符九陰,飛都飛不動,吓得癱軟在地,之前幾十年養出的漂亮尾羽現在都掉光了,變成了一只禿屁股綠雞。
解沉聞言,眉目間閃過一絲尴尬,良久他才說:“師尊,弟子會好好勸導九陰的。”
“罷了,罷了。”師尊擺了擺手,他現在哪能不知道他徒兒和符九陰之間到底是誰做主。
這五年裏,符九陰早就在天水宗稱王當霸了,若不是對方多少還顧及點解沉,平日跟着解沉出去接任務,怕是這天水宗都不夠讓符九陰造的。
但把符九陰留在天水宗,對天水宗也有大大的好處,這五年,慕名來拜師的新弟子多了許多,他們都好奇世上唯一的一只九尾狐。
說來也只有他們天水宗才能養得了這只九尾狐,其他宗門若是請了這尊大佛回來,怕早就被黯魂門等魔宗給滅了。
思忖到這裏,師尊又提起另外一件事。
“徒兒,這次出去遇到黯魂門的人了嗎?”
“嗯,他們追殺我,不過沒成功。”解沉的表情一點變化都沒有,“薛問春這次沒出現,大概有事吧。”
師尊聞言,又叮囑一番,方讓解沉回去了。
解沉回到自己的院子先沐浴了一番,雖然平時都會用淨身術,但他還是更喜歡用水沐浴的感覺。沐浴過後,他才起身去往主屋。
一推開門,就聽到了一聲聽上去十分悲憤的鳥叫聲。
解沉腳步不停,走到內間,果然看到一只九尾狐此時正把一只綠孔雀踩在腳上。
那九尾狐把眼睛彎成了一條線,雖然是笑吟吟的,可說的話十分難聽,“廢物,連收拾屋子都做不好,你還當什麽妖獸?”
解沉走上前,熟門熟路把可憐的綠孔雀解救了出來,“我來收拾,它一只鳥肯定不會做這些。”
符九陰聞言,躺回了床上,只是語氣并沒有好轉,“五年了,連最簡單的收拾屋子都做不到,那只松鼠才兩歲的時候,就會打理屋子。你師尊養這只廢物做什麽?還不如趁早吃了。”
解沉好脾氣地笑了笑,他嫌少在外人面前笑,甚至在師尊面前,大多時候都是不笑的,“好了,我待會給你做只烤雞,你別生氣了,它每次看到你就害怕,哪該敢收拾屋子。”
他突然想到師尊說的話,如果師弟妹順利的話,這次宗門會來不少妖獸,那些妖獸恐怕都不知道符九陰在天水宗。若是符九陰碰上了那些妖獸,吃了的話……
想到這裏,解沉暫停了收拾屋子的事,先走到了床邊,“九陰,過幾日宗門會來新的妖獸,你……”
符九陰一條尾巴甩進解沉的懷裏,“不讓我吃?那就讓他們躲着我點。”
解沉從袖子掏出一把梳子,熟練地開始給符九陰梳毛,只是梳到一半,符九陰就把尾巴收了回去。
“好了,別梳了,你去做烤□□。”他語氣已經恢複平靜,解沉有些不放心地看了符九陰幾眼,才轉身出去。
待解沉離開之後,符九陰就有些煩躁地轉了個身,無論是人還是孔雀,居然做的還沒一只松鼠好。他是不是應該再養一只松鼠?
其實此時解沉和孔雀都很無辜,解沉生下來就是皇子,天生錦衣玉食,被送到天水宗,也是被當成重點苗子培養,是他成年後,才主動提起不要人伺候。
生來就是被別人伺候的人,伺候起其他人來,總是有些缺陷的。而孔雀則是更冤了,它跟狐貍本就是天敵,來伺候天敵,自然吓得不行。
……
幾日時間匆匆過去。
前往禁地的天水宗弟子紛紛回到了宗門,只是他們回來的時候,解沉帶着符九陰一起閉關修煉了。等解沉他們出關的時候,已經是三個月以後了。
符九陰閉關了三個月沒吃葷,所以解沉出關的第一件事是給對方做飯。專供妖獸吃的雞鴨魚都養在後山,解沉拿了繩子和竹簍,只身去了後山。
他想先去撈魚,再捉三只雞。可去到魚塘的時候,解沉發現魚塘居然是空的,別說魚了,連只蝦米都沒有,他不由擰了下眉。
最後他只能捉了三只雞,兩只鴨回去,在回院子的路上,解沉碰到一位師兄,便問起了後山魚塘的事情。
“師兄,後山的魚塘怎麽空了?”
師兄啊了一聲,“解師弟,你還不知道吧,我們天水宗又來了一只上古珍獸,那珍獸不讓宗門養魚,所以掌門已經不讓宗門養魚了,別說魚了,只要是水裏的,活的,都不能吃。”
作者有話要說: 【萬籁寂靜,我的班主任們還沒睡嗎?】
……
【他來了,踩着“為所有愛執着的痛 為所有恨執着的傷”的BGM回來了】
狐貍:品如?
解沉:品如回來了?
某珍獸:呵,請叫我珊珊。
薛問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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