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掉那只九尾狐(12)
一指峰後山有養雞, 解沉估量了下符九陰的食量, 最後捉回來三只雞。
他把三只活雞用繩子綁了起來,暫時放在後院, 等他去廚房拿刀再出來之後, 就發現三只活雞已經死了。
而一只雪白的狐貍蹲在那三只雞旁邊。
吃相絕對稱不上美觀,完全是動物捕獵的樣子, 兩只爪子摁在雞的身上, 雞血流了一地。
解沉看見這一幕, 頓了一下, 才默默把刀放回去了。
他在廚房裏呆了一會才出來,後院的地上只剩下一地雞毛和血。
解沉把後院打掃幹淨, 煮了茶給符九陰送去, 卻發現對方不在房裏, 他找了一圈, 才在前院的湖裏看到符九陰。
符九陰懶洋洋地泡在水裏,而他旁邊還有一只雪地松鼠。
那只松鼠似乎正在給狐貍搓澡……
解沉站在湖邊靜靜地看了一會,才走上前, 微微揚聲說:“前輩要喝茶嗎?”
符九陰沒動,倒是他身上的雪地松鼠跳進了水裏,變成了人。
申珏這次幻形還是有些失敗,耳朵雖然收了起來, 但尾巴露了出來,衣服掩蓋不住,尤其是在被水泡過之後, 尾巴末端從衣服下擺露出來。
他上了岸,對解沉伸出手。
解沉把手裏的紅漆盤子遞給申珏,就看到對方重新走進了水裏。
因為要喝茶,符九陰也變成了人形。
申珏那張臉本就是照着符九陰的容貌長的,此時他們站在一起,若解沉不是知道他們二人的原形,恐怕都要以為申珏和符九陰是孿生兄弟。
尤其是兩張臉同時向他看過來時。
極其相似的五官,可一張是風情萬種,冶豔如芙蕖,能輕松勾走任何一個人的心,而另外一張臉,雖然同樣美豔的五官,可他眉眼沒有一點媚意,如山間風,自帶冷意。
符九陰發現解沉眼神有些看呆的時候,眼波微轉,狐貍眼彎了彎,對申珏說:“你猜他是看誰看呆了?”
申珏對這個話題沒什麽興趣,他低頭摸了下自己現在毛發有些淩亂的尾巴,想等符九陰回屋睡覺後,他要再洗一個澡,最好是在浴桶裏洗,把他的尾巴好好梳一梳。
等符九陰有些不悅地嗯了一聲後,他才重新擡起頭,“你。”
符九陰沒說話,把手裏的茶杯放下,重新變回了原形,“這茶不好喝。”
申珏見狀,重新走到岸邊,他沒遞給解沉,而是直接放在了岸邊的地上,就又回到了符九陰身邊,給對方搓澡。
……
符九陰在解沉這裏住下了,他每天過得挺悠閑,可解沉從回宗門的當天就一直被人傳喚。
三天不到,天水宗所有人都知道解沉在禁地裏跟一只上古奇獸九尾狐簽定了契約。
解沉自身就是少年天才,短短八年時間從一個什麽都不懂的凡人變成了金丹修士。此等天賦,足以讓所有人豔羨,而現在他又跟一只九尾狐簽定契約,這簡直是天運之子。
不到三個月的時間,解沉有一只九尾狐的消息已經傳遍了天下。
甚至有很多人來天水宗,想一見九尾狐。
可符九陰是什麽性子,根本就不會答應讓別人随便見他,解沉似乎也了解符九陰的性格,并沒有把那些人往符九陰面前帶,只是以各種理由去婉拒。
次數多了,越來越多人對解沉不滿。
解沉的師尊出關後,連夜把解沉叫了過去,細細問過解沉在禁地的遭遇後,才長嘆一口氣,“這等事表面上看起來是好事,但實際上,你以後會多很多仇人,那些人跟你素來無仇,但會因為九尾狐的原因恨上你,甚至殺你,解沉,你現在要做的就是提升自己的修為。”
解沉點頭,“弟子知道。”
師尊沉默了一會,又對解沉說:“若你能跟那只九尾狐簽定靈魂契約,打他的主意的人就沒那麽多了,而他也一定會護住你。”
解沉聽到這話,第一時間想到的居然是另外一個人,不對,确切說,是一只松鼠。他想到對方在禁地跟蹤了他數日,固執地想跟他簽定靈魂契約。
不過對方現在似乎已經沒了興趣,大概因為能出禁地,又有符九陰在旁,不需要其他人來保護。
“師尊,此法還是算了吧。”解沉拒絕了,“這樣也有違背修道的初心。”
況且符九陰不是傻子,随随便便跟修士簽定靈魂契約的事情恐怕沒幾只妖獸能做得出。
……
相比解沉的繁忙,符九陰最近過得很無聊。
這裏的食物沒禁地多,有的都是尋常雞鴨,開了智的都是別人家的妖獸,不能吃。
有一次符九陰都摁住了一只孔雀,結果被匆匆趕來的解沉勸放走了孔雀。
那只孔雀是解沉師尊的妖獸。
孔雀狐口逃生,吓得尾羽都掉了兩根,連忙飛走了。
次數多了,符九陰心情明顯差了下去,對申珏臉色都差了幾分。申珏倒是一點都不在意,因為天水宗的藏書閣是對天水宗所有弟子開放的,弟子們可以進去随意看書,所以申珏這段時間,只要符九陰睡着了,他就會去藏書閣。
不過靠他的松鼠腿走太慢,他有時候會找人幫忙,通常找那種看起來比較愛護小動物的男弟子。有女弟子主動提起要幫申珏,可申珏根本就不敢爬到對方肩膀上去。
守在藏書閣的天水宗長老并不攔着申珏,因為藏書閣只規定不對天水宗的外人開放,只要申珏是個獸形,就不算人。
進藏書閣之前要簽字,申珏通常會在登記冊上蓋上自己的爪印,才鑽進藏書閣。
進藏書閣的妖獸不止申珏,還有一些天水宗弟子的妖獸也會進來看書,只是申珏是來得頻率最高的。次數多了,很多弟子都認識了申珏。
有人跟申珏搭讪,可申珏沒理會,一心只在書上。
天水宗的藏書閣足足有十九層,光想看完一層的書已經要花上幾年的時間了,還只是粗略看完,不學上面的功法。
申珏花了幾個月的時間,才找到有關魔修的書。
上面詳細介紹了魔修的幾大宗門,以及魔修的常見法術,但也僅此而已,這裏并沒有魔修修煉的功法。
薛問春所在的宗門是魔修的第一宗門——黯魂門,其中黯魂門很出名的一種法術是驅鬼術,就是把已經故去的修士變成自己的奴隸,甚至從外表看,都看不出那個人已經死了。
死了的修士甚至還能熟練使出生前的法術。
申珏看到這個驅鬼術,忍不住回想他被薛問春抓起來的那幾天。他好像沒有注意到其他人,但薛問春作為黯魂門的長老,肯定是養了幾個修士的。
……
這本書只是單純講述了那些功法,并沒有講其破綻,所以對申珏用處不大。申珏找不到有關魔修的書後,就去找符九陰說的第三種增長修為的辦法。
但可惜的是也沒有,倒是找到了一堆雙修的書。
雙修的書都放在一個角落,那裏看的人通常都是一對道侶,他們看着看着,就發現旁邊多了一只松鼠。
雪地松鼠一臉嚴肅地看着書上的內容,時不時用尾巴翻個頁。
道侶們:“……”
這年代妖獸都在搞雙修增加修為了嗎?
那他們修士怎麽能懶惰!
……
在這裏看書的時間多了,還是被煩人的家夥纏上了。
“小松鼠,你在看什麽?雙修的書啊?你也有道侶了嗎?不對,你們應該稱為配偶吧。”
說話的是一個金丹修士,據他自我介紹,他名為趙成濟,是三指峰的弟子,今年三十歲。
三十歲能結成金丹,已經很不錯了,畢竟很多人要到五六十歲都未必能結成金丹。
申珏見到趙成濟來了,就想拿着書換一個地方,可對方就是死纏爛打,非要黏在他旁邊坐着,次數多了,申珏覺得厭煩,就把書放回去,準備回一指峰。
可這天,申珏剛找了一個要回一指峰的修士幫忙,趙成濟突然冒了出來,他對那個修士說:“我剛好有事要去一指峰,不如我帶他過去吧。”
他看了看坐在那個修士肩膀上的雪地松鼠。
幫申珏的修士立刻就低頭說:“好的,師伯。”
師伯?
沒想到這個趙成濟年紀輕輕,輩分居然那麽高。
申珏不願跟趙成濟走,而後又找了幾個人,可都被趙成濟以同樣的理由攔了下來。
“你放心,我只是把你送回去,不想做別的。”趙成濟對申珏笑了笑,“這裏是天水宗,我要真想對你做什麽,你也逃不了不是嗎?放心吧,我不是什麽壞人。”
正在申珏和趙成濟對峙的時候,申珏突然看到了解沉。
解沉從藏書閣面前路過,申珏眼睛一亮,“嗖”的一下蹿了過去,迅速爬上了解沉的肩膀。
解沉腳步一頓,轉眸看了下自己肩膀上的雪地松鼠,眼神微微一變,但還沒有說話,他就看到了走過來的趙成濟。
“原來是解沉師侄。”趙成濟對解沉說,又看了申珏一眼,“這是你養的松鼠嗎?”
“不是。”解沉似乎已經明白了什麽,他客氣而疏遠地跟趙成濟說,“成濟師伯,我還要給師尊回命,就不打擾師伯了。”
趙成濟臉色僵了一下,随後點點頭,“去吧。”
解沉又點了頭,才轉身往前走。
這一路都很安靜,等到了一指峰,他肩膀上的雪地松鼠一下子就跳了下去。
解沉不用看,都知道申珏去符九陰的房裏了,這個點,符九陰該醒了。
……
申珏剛進屋,就被吸到了床上。
符九陰還沒睜眼,只是尾巴已經壓住了申珏,“你又去藏書閣了?看到什麽好東西了?”
“沒看到什麽。”申珏想從尾巴下爬出來,但掙紮了好幾下,都沒成功。
符九陰翻了個身,用爪子把申珏從自己的尾巴下扒拉出來,弄到臉旁邊,“我怎麽聽說你最近在藏書閣看雙修的書?”
申珏頓了一下,“你怎麽知道?”
符九陰狐貍眼彎成了一條線,似乎在嘲笑申珏,“你不知道每個人在藏書閣看的書最後都會被自動登記在冊嗎?連看十幾本雙修書的感覺如何?更想找母松鼠了嗎?”
申珏:“……”
難怪藏書閣的書随便看,他之前還在想,萬一有弟子偷學高階法術,導致走火入魔怎麽辦?現在才知道,原來都會登記在冊,沒有弟子會去做這等蠢事。
符九陰嘲笑了申珏一頓,就把對方丢到床下。随後懶洋洋地起床,變成人形,出門去找解沉。
最近解沉要下山出任務了,這是符九陰的意思。符九陰在天水宗呆得無聊,便讓解沉去接下山的任務。
方才解沉出一指峰就是去接任務,符九陰要去看看他接到了什麽,若是太簡單,就趕緊換一個。
而申珏在主屋裏翻了一會,最後在床底下找到了一封信和信紙,信紙上果然寫着他在藏書閣看了什麽書,連看每本書時長都記錄了,而信封的收信人名字竟然是解沉。
作者有話要說: 沒有鼠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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