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1 章 你好,常玉(為lin老豬打賞加更)

2025年5月16日

梁俊看着梁植不說話,直把梁植看的心裏發麻。

“你,你若殺了我,可就真的,真的沒有退路了。”梁植這會子,聰明的大腦已經被恐懼占據了高地,所思所想全部都靠着本能驅動。

梁俊譏諷一笑,絲毫不在意,站直了身子看着梁植道:“造反?退路?”

“我與你不同,你永遠也不會懂,他們才是我的退路。”梁俊看了看廣場上的群盜,又看了看山門前衣衫褴褛的百姓。

不屑的看了梁植一眼,道:“你們以為自己很重要麽?也許吧,可那是以前,從古至今,若有王朝歷史都是階級鬥争的歷史。以前是你們這群高高在上自诩天命之子的人搭臺唱戲,從今往後,也輪到他們在這個舞臺上當家做主。”

梁植完全聽不懂梁俊在說什麽,呆愣愣的看着他,随即又感覺明白過來。

梁俊真的要造反!還是要靠這幫強盜和泥腿子?

這真是天大的笑話!

梁植想到此哈哈大笑,笑了沒有兩聲,扯到了臉上的痛楚。

這痛楚讓梁植想起被剛剛梁俊那暴雨梨花大巴掌支配的恐怖,趕緊閉上了嘴巴。

梁俊不再去理會他,走到高臺正中央,沖着魏都和文淵點了點頭,二人回到原位。

“諸位兄弟,李大當家,蘇大家,陳大将軍,還有鎮南公府的貴客。”梁俊沖着衆人做了一個四方揖,看的衆人暗暗點頭,心道:“看出來龍頭太子爺果然也是咱們同道中人,不是口頭上說說那麽簡單。”

“龍頭太子爺,你有什麽話盡管說,咱們都聽你的!”楊齡高聲叫道,衆人聽了,有的點頭,有點思索。

隴右道上自打開天辟地以來,從沒有出現過這樣的事情。

綠林盟主有官方背景,甚至就是朝廷鷹爪孫也不是沒有過。

可當今太子成為一道綠林的總瓢把子,說出去怎麽說怎麽感覺沒人信。

梁俊見衆人這幅反應,有些心安,經過自己剛剛那番號召,總算是收攏了人心。

至于如何讓衆人歸心,将隴右道成為自己的大後方根據地。

能夠成為自己回到長安以後,與那些大佬們平等對話的政治資本,不能心急,還得徐徐圖之。

“剛剛我說要造反,大家一時腦袋一熱,可能就信以為真。現在可能有些兄弟冷靜下來,覺得我是個瘋子,或者是在騙大家。”

梁俊說到這,不少人點了點頭,心道:“等皇帝老子死了,太子就是新皇帝,哪裏還需要造反?”

更多的人則是支起耳朵,全神貫注聽梁俊下面的話。

“造反,有多種形式,但是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通過暴力的手段,取回原本屬于自己,甚至不屬于自己的東西。”梁俊想了想,高聲道:“而我,梁俊!炎朝太子!洪門龍頭!今天,就把原本該屬于你們的東西還給你們!”

他說到這裏,衆人一愣,尤其是張角和常玉,心中隐隐有種不詳的預感。

“蘇大家!”梁俊看着蘇柔朗聲道:“聖人派你我來雍州做什麽?”

蘇柔站起身來,看着衆人,心中頗為激動。

在她心中,梁俊是太子也好,是龍頭也罷,就算他起兵造反,這和自己都沒有任何關系。

蘇柔從來都沒有想過靠別人去做自己要做的事,以前如此,現在也如此。

雍州是自己要來的,在她心中,梁俊從來都不是這件事的主導者,他只不過是自己手中搬倒常玉,拯救雍州百姓最後一張王牌。

如今來看,這一張王牌終于發揮了自己的作用,而且遠遠超過了她的預期。

“聖人派我與太子來雍州,乃是來查雍州是不是有災情,雍州刺史是不是謊報災禍!”蘇柔雖是女子,可言語之中,咄咄逼人的氣勢讓人不敢小瞧。

此言一出,常玉臉色煞白,原本以為自己躲過了這一劫,沒想到繞來繞去又繞了回來!

“那麽雍州有沒有災情?”梁俊看了看遠處的常玉,沉聲問道。

蘇柔沒有回答,而是看着臺下群盜,九九沒有說話。

“雍州大旱三年,官府沒有給俺們發一粒糧食,俺一家五口全都餓死,哪個說沒有災情,俺周大山把他眼睛摳出來扔到田地裏讓他看看!”

山門口跟着梁俊來的大漢帶着哭腔哀嚎起來。

他這一叫,身後頓時哀嚎一片,一個個哭的悲憤欲絕,不少人更是連餓帶累,直接哭昏過去。

“殿下,有沒有災情,殿下說了不算,妾身說了不算,雍州大大小小的官員說了不算,只有雍州的百姓說了算。”蘇柔看着常玉,一字一頓道。

這番話幾乎是她咬着牙說出來的,雍州境內,那一副副駭人聽聞的畫面不斷的在她腦海裏回蕩。

野無青草,十室九空。村無犬吠,易子而食。白骨青磷,赤地千裏。

城中富戶的糧倉中,太平教的府庫裏,糧食堆積如山,發臭發黴。谷物棄之如土,蟲蝕鼠咬。

當真是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每每想到此,蘇柔都恨自己為何不是男子。

若自己是男子,哪裏還能輪到他們造反,她蘇柔早就把這腐朽沒落只會壓榨百姓的朝廷推翻了。

視百姓為草芥的朝廷,又如何只得百姓去供奉?

梁俊雖然沒有蘇柔這麽多心思,可這一路走來,雍州境內的災情如何,他有自己的體會。

一個字,恨!

兩個字,該死!

三個字,草他娘!

但凡是雍州的官有一點點人性,雍州的百姓也不至于到這種地步。

“常刺史。”梁俊微微一笑,看着一旁的常玉道:“此事,你如何解釋?”

常玉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強自打起精神,緩了緩,道:“太子殿下,某家已經不是雍州刺史,而是隴右道上一替天行道的山賊草寇。”

言下之意,那就是說雍州之前怎麽回事和自己無關了。

“草寇?”梁俊聽了一樂呵,随後道:“草寇好啊,老子一直都是按規矩辦事的人。你若是雍州刺史,我還真拿你沒有辦法。你現在是草寇,那真是再好不過了!”

說到這,梁俊臉色猛然一變,整個人瞬間嚴肅起來,高聲道:“梁定昌何在!”

梁定昌一愣,興奮起來:“老子等這一天等很久了!”

“啓禀太子殿下,骁騎衛梁定昌在!”梁定昌下馬快步走到梁俊面前半跪于地,身後的骁騎齊刷刷的站在兩旁。

“将這個草寇給我拿下!”梁俊看着常玉厲聲道。

“是!”梁定昌起身沖着常玉奔來。

“住手!”一聲沉悶而又威嚴的聲音傳來。

張角站起身,面色淡然,看着梁俊道:“太子,威風耍夠了吧。”

此言一出,張角身後的太平教弟子紛紛上前,站成一排,将張角衆星拱月一般圍攏住,一個個面色不善的看着梁俊。

巨人般的虎本兒更是一馬當先,不知從哪裏撿來一個磨盤拿在手裏,現在了張角前面。

咧着一張血紅的大嘴,像是一頭饑腸辘辘的兇獸,一雙眼睛死死的盯着梁俊。

好像随時都能讓手裏的磨盤和梁俊的腦袋做一次親密的接觸。

梁俊見到這個陣勢,不怒反笑,連連冷笑三聲,随後低聲問道:“文淵三弟!”

文淵上前一步,手持白龍雲滾,面色沉穩,應聲道:“在!”

“可敢殺人?”

“我觀他們,只不過土雞瓦狗而已!”文淵眼中充滿了不屑,握緊了手中神槍,只等着梁俊一聲令下。

魏都跟着站起身來,看着張角高聲道:“狄信!”

“狄信在!”

“穿雲箭!”

狄信聽了,将随身背負的弓箭握住,拔出一根響箭來,沖着天等待魏都最後的确認。

“張教主,你也知道我魏家的規矩,穿雲箭響,不死不休!”

整個場面,瞬間劍拔弩張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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