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4 章 ☆、幹掉那個狀元郎(31)

2025年5月15日

☆、幹掉那個狀元郎(31)

溫玉容連忙伸手扶住了申珏, 低頭仔細一看, 發現申珏方才還曬紅的臉,此時轉為了蒼白, 他伸手一摸, 發現申珏的額頭都是冰的。

守衛看了下他們兩個人,“暈了啊?那先別出城了, 趕緊去醫館看看吧。”

溫玉容眉心擰了擰, 還是打橫把申珏抱了起來, 只是還未走開, 一陣馬蹄聲由遠及近。

只見一錦袍青年駕着馬往城門這邊而來,而他後面還跟着一隊士兵。青年到了城門口, 才拉住了馬。

守門的士兵紛紛跪了下去, “參見世子。”

青年叫了起後, 目光在排隊裏的百姓身上掃了一圈, 最後放在了溫玉容的身上。他挑了下眉,就翻身下馬,走了過來。

他注意到溫玉容懷裏的申珏, 大步走過來,看了一眼申珏,就對着溫玉容說:“我叔叔都生病了,就別那麽辛苦趕路了吧。”

一句話已道破一切, 溫玉容看見面前的申蔚,只能點了下頭。

溫玉容把申珏抱上了馬車,自有士兵過來駕馬, 申蔚的人把馬車圍在中間,一路監視着往金陵王府方向去。

申蔚駕馬走在最前面,臉上挂着得意的笑,他的人早就把申珏和溫玉容的住處監視了起來,他們一出去,就會立刻到王府這邊來通風報信。

他看了下身後的馬車,又是一笑。

到了王府後,溫玉容和申珏被人帶去了一個房間,而外面則是被王府的親兵圍得水洩不通。

溫玉容出不去,只能跟門口的士兵說:“能給我筆墨,我需要寫下藥方子,好讓人去抓藥。”

士兵聞言卻搖頭,“抱歉,世子爺有令,在他來之前什麽要求都不能答應。”

溫玉容都不用想,申蔚一定是禀告金陵王了,而沒多久金陵王就會過來。他轉過身看着床上的申珏,眼神變得晦澀難懂。

一切如溫玉容猜想,很快就有人來了,為首的正是年過六十的金陵王,金陵王看着溫玉容,笑了笑,“溫玉容對吧?本王記得本王跟你爹有過數面之緣。”

溫玉容見狀,只能行禮,“晚輩見過王爺。”

“自稱晚輩?怎麽不稱臣了?”金陵王說。

“晚輩離京之前已經遞了辭呈,算不得官員,所以沒資格稱臣。”溫玉容不卑不亢地回答。他雖然被人關了起來,但也面不改色。

“可惜啊,本王可是知道你的,素有神童之美名。”金陵王想走到床邊,但被溫玉容擋住了,他眯了眯眼,“溫玉容,你可知道你在做什麽嗎?”

“知道。”溫玉容擡頭看着金陵王,“王爺見到皇上不應該行禮嗎?”

金陵王聞言臉色難看了些,但總算沒往床那邊去了,他靜默了一會,對站在門口處的申蔚招了下手。

“爺爺,怎麽了?”申蔚走進來。

“去請個大夫,陛下生病了,自然要好好看一看。”金陵王說完就走了,申蔚看了一眼溫玉容,也跟着出去了。

大夫很快就來了,看診完開了一個藥方子。溫玉容看過那個藥方子,才讓對方去抓藥。

藥送過來後,也是溫玉容先嘗過之後,再喂給申珏。

申珏昏睡了一個下午,才醒過來。他看到陌生的環境,愣了一下,才問溫玉容,“越澤,我們已經到了下個城鎮了嗎?”

溫玉容看着申珏臉上的茫然,慢慢地搖了下頭,“沒有,我們現在在金陵王府。”

“金陵王府?”申珏皺了下眉,“我們為什麽會在這裏?”

溫玉容沒回答這個問題,而是說:“先不要想這些,餓了嗎?我去叫他們送膳食過來。”

這一頓兩個人都吃得很少,夜裏睡覺的時候,申珏主動抱住了溫玉容,他方才用膳的時候就看到外面烏泱泱的士兵。

“越澤,他們為什麽要關着我們?”

溫玉容單手摟住申珏,手輕輕在對方的背上拍着,“沒事,只是暫時關起來,過段時間就好了。”

接下來的十幾日裏,他們都是被關着的狀态,想要什麽都有人送,可就是不可以出去,也沒人來看他們。

直到那日下午,有人如旋風一般闖了進來。

來人一身玄衣,衣擺處已經風塵仆仆,“陛下!”

他沖進來就喊了一聲,因為申珏和溫玉容還是易容的狀态,他仔細看了下兩個人,就往窗邊那個人那邊撲過去。

申珏本是坐在窗邊看書,看到來人突然沖了過來,似乎吓了一跳,身體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了退。

師舟從收到密函,就日夜兼程往金陵趕,跑死了兩匹馬才到了這裏。他看到申珏的躲避後,不由神情一痛,目光一轉,放在了溫玉容的身上。

“溫玉容,你這次私自帶陛下離京,可知闖下多大禍事?你明知道這裏……還帶陛下來這裏?”師舟聲音冰冷,看溫玉容的眼神都帶上幾分厭惡。

溫玉容看着震怒的師舟,卻笑了笑,“那麽生氣做什麽?金陵怎麽了?你上輩子不也到了金陵來吧?還引着金陵兵一路進京,師将軍現在就忘了?”

師舟聽到這話,第一反應卻是看向申珏,見申珏只是看着溫玉容,微微松了口氣,這才重新提起氣跟溫玉容說話,“上一世那是上一世的事,能跟這一世相提并論嗎?”

溫玉容臉上的笑有些諷刺,卻沒說話,而師舟見狀,也不再跟溫玉容說話,他走到申珏的身邊,就要去抓申珏的手,“陛下,我們現在就回京。”

可這一抓卻被躲開了。

申珏眼裏全是警惕,“我不跟你走。”他看向溫玉容,“越澤,這個人是誰?”

師舟聽到這句話,臉上的表情僵了僵,半響,才說:“你還在生我的氣?就因為我半夜離開了?”

申珏看他一眼,就起身往溫玉容那邊走,還沒走過去,就被師舟抱住了。

師舟霸道地抱住人,“去哪?不準去他那,他就是人牙子,都把你拐到這裏,你再跟他走,還不知道要去哪,你看看你,都瘦了。”

這話說得很假,只要熟悉申珏的人,都能知道申珏明顯胖了些。

申珏猛地被抱住,就掙紮要推開師舟,可他的力氣怎麽能跟練過武的師舟比。

申珏掙紮不開,只能把求救的目光看向溫玉容,“越澤。”

“越什麽澤,來人!把溫玉容捆起來。”師舟對外面吩咐道,很快就進來幾個人,拿着繩子向溫玉容靠近。

溫玉容輕輕嗤笑了一聲,看師舟的眼神全是諷刺,他們曾是一起長大,只是造化弄人,最後走到這一步。

師舟這人愛人的時候有多付出,不愛的時候就有多絕情,不過他倒不稀罕師舟的喜歡。

他目光看向申珏,眼神漸漸變得有暖意,“陛下,這段時間你過得開心嗎?應該也不開心吧,雖然我很想讓陛下随意地去其他地方,可是我太不放心了,外面太多壞人,每個人都可能傷害陛下。”

他曾目睹申珏受辱,所以發誓不會欺辱對方,他曾見申珏被囚深宮,所以想帶對方離開京城。

只是他發現他并不放心申珏出去,甚至害怕對方從他身邊逃走。

此番若是回京,溫玉容知道自己估計只有死路一條,不過他并不後悔。

說話間,那幾個士兵已經把溫玉容被綁了起來。師舟見人被綁,微微松了一口氣,就強行把申珏帶了出去。

他把人推上了馬車,點了申珏的穴道,才說:“陛下要發火,回京怎麽發都行,只是這裏是金陵,陛下還是別跟我鬧脾氣。”

師舟說着就下了馬車,申珏想他應該是見金陵王了。金陵王沒殺他,是因為殺了他,京中文武百官定會選擇扶永王世子為帝,皇帝這個位置不會到他金陵王的手裏,而永王世子年輕,一看就還能活好多年,所以金陵王會選擇把他送回京城,但送回去,定會索要好處。

他一個人躺在馬車上,腦海裏閃過很多東西。前段時間,他忘了很多東西,甚至忘了自己是誰,只一昧地去依賴旁邊的溫玉容。

直到那天去了茶樓。

說書人竟然提到了慕容修,當慕容修的名字出來的時候,申珏感覺到遠方好像傳來了鐘聲,厚重的鐘聲似乎一下子就震開了那些被封閉的記憶。

他看着說書人,覺得很不對勁,所以坐在了最後,到最後說書人收拾東西要走的時候,他看到了說書人扇子上的字——

“赤”。

是師父,師父居然借說書人的口提醒了他。

申珏不敢在溫玉容面前表現出已經恢複記憶,因為溫玉容已經把其中一味藥停了。他只能裝作若無其事,繼續去靠近溫玉容,叫對方越澤。

可溫玉容實在古怪,居然能抹掉他的記憶,甚至不是這一個境,他連之前的事情都忘了。那段日子,他只覺得溫玉容是可親的,所以忍不住想接近對方,他都不會思考自己是誰,自己在何處。

不知過了多久,外面突然起了喧嘩聲,而與此同時,申珏突然覺得自己心口一痛,痛得幾乎無法呼吸。他如被撈出水面的魚,只能張開嘴,費力地喘氣。

……

師舟從金陵王的書房回來,就看到衆人圍在一起,不由皺了下眉,“在幹什麽?”

“将軍。”有人看到師舟,連忙回頭喊道,這群士兵是師家軍,依舊習慣喊師舟為将軍,“溫大人他服毒了。”

“什麽?!”師舟快步上前,就看到溫玉容跪在地上,人還清醒,但唇角已經留下一條黑血。

“師舟。”溫玉容擡起臉,悠悠笑了一下,“我把他帶走了。”

一句沒頭沒尾的話,卻讓師舟渾身生寒,他立刻沖到了馬車上,卻看到方才還靠坐在馬車上的人已經倒在下去,唇角跟溫玉容一樣,流出了黑血。

“陛下,申珏。”師舟幾乎是抖着手把申珏扶起來,“沒事,沒事,我帶你去找大夫。”

申珏疼得臉色全白,他聽到了外面溫玉容的話,明白此時發生了什麽,溫玉容要跟他一起死。

師舟把人抱下了馬車,一邊叫着“大夫呢”,一邊在運用內功飛快地跑,申珏躺在師舟的懷裏,突然想起了前世,師舟也是這樣抱着他,到處找禦醫。

那時候他心口也疼,跟現在一樣疼。

申珏目光漸漸移到了師舟的臉上,他慢慢伸出手抓住對方的衣袖,“師舟。”

因為太疼,他說話很慢。

師舟沒低頭,只說:“別說話,省點力氣,知道嗎?”

申珏疲倦地眨了下眼,在這個境,他太累了,所以他不想再回來了,溫玉容和他都要死,那就只剩下師舟,如果師舟是境主,這一切又要重新來過。

“你陪我好不好?”申珏一字一句地說。

師舟的腳步猛地停住了,他眼睛已經變成通紅。

申珏能更感覺到渾身力氣的流逝,所以更加用力地抓住了對方的衣袖,“好不好?”

師舟低頭看着申珏,申珏的唇色都已經發青了,明顯活不了,他了解溫玉容,溫玉容看似溫和,可做事絕不留餘地,他要帶申珏一起下黃泉,他師舟是攔不住的。

師舟看出申珏眼裏的希冀,可沒看出愛意,他抿着唇,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好,我陪你一起下去。”

他把申珏放到了地上,讓對方靠在自己身上,然後從腰間抽出了一把匕首。

“你還記得這把匕首嗎?”師舟把匕首給申珏看,“工部打的,到我手裏了,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麽把它帶了出來。”

這把匕首跟申珏前世自殺的匕首是同一把。

申珏已經沒力氣說話,他微微閉着眼,胸口的起伏都變慢了。師舟看着申珏,突然問了一個問題。

“如果當初我沒……”

這個問題并沒有問完,師舟就自嘲地笑了一下,“算了。”

話落,他就拿着匕首毅然地捅進了心口。

……

溫玉容連跪着的力氣都沒有了,只能無力地躺在地上,那些士兵給他松了綁,也算全了一點體面。

他看着頭頂上方碧藍無雲的天空,低低笑了一聲。

前世他知道申珏死訊後,就毅然離開京城了,最後去到了嶺南,他在那裏生活了五年,學了很多東西。

然後再重新回到京城,那時候師舟已經從一個大将軍變成一個酒鬼,不是在這個酒坊,就是在醉倒在哪個街頭了。師浩然一開始還管,後面見管不住,就不管了,任師舟随便去,只當沒這個兒子。

只是師夫人不忍心,實在派人偷偷來找師舟。

溫玉容花了點時間才找到醉在酒坊廂房的師舟,他等師舟醒了,才當着對方的面,在酒裏下了毒。

他給師舟和自己各倒了一杯。

溫玉容先喝了自己的那杯,就側過頭看着師舟。師舟坐在床上,盯着那杯酒杯看了很久,才虛浮着腳步走過來。

他端起酒杯之前問了溫玉容一個問題。

“玉容哥,你說人後悔有用嗎?”

“也許有吧。”溫玉容輕聲答。

師舟死了,但溫玉容提前服用了解藥。

衆人只當師舟是喝多了,心悸而亡,而溫玉容重新回到了丞相府,甚至重歸仕途。

他當上了國師,因為他算出了大魏好幾次的大災,申蔚即使不信鬼神,但也被溫玉容的本事吓到,奉他為國師,還為溫玉容建了一個國師府。

溫玉容在那裏一呆就呆了十五年,占蔔其實消耗的是占蔔人的生命,溫玉容每占蔔一次,就會老上一點,最後才四十歲已經跟八十歲的老翁一樣了。

申蔚看到溫玉容,都覺得害怕,覺得溫玉容太邪乎,他有派人監視溫玉容,探子說溫玉容夜裏都不睡,一直盯着星宿,不知道在算些什麽。

溫玉容其實一直在招魂,回到皇宮,是因為這裏是申珏呆了最久的地方,申珏死後的魂魄最有可能呆在這裏,可是他從來沒有招到申珏的魂,沒招到,只能代表申珏的魂已經不在人世間了。

重生之後,溫玉容發現了師舟跟他一樣也重生了,所以他開始僞裝,後面師舟代替他進了宮,他還發現申珏也是重生的。

嶺南有一種藥,可以讓人忘掉一切事情,溫玉容想給申珏服用,這樣,申珏就不會那麽痛苦了,他就會忘掉當年的金銮殿之辱。

溫玉容在本來的藥方裏還加上他的血。

其實藥和血都放在了早膳裏,申珏不知道,還以為是平時喝的藥。

除此之外,他給申珏下了蠱,母子蠱,母蠱在他身上,子蠱在申珏身上,所以他死,申珏也絕對活不了。

他這樣做的原因是因為申珏漸漸失去記憶的那段時間,溫玉容晚上入睡,在夢裏,他聽到了很多聲音,見到很多畫面,這些記憶不是屬于他的。

是申珏的。

雖然醒來後,就不記得那些東西具體是什麽,但他知道申珏很痛苦。

所以他想好了,如果申珏恢複記憶,他就會帶申珏一起下黃泉,這樣申珏就不用再痛苦了。

……

如果我不能護住你,那我就親手殺了你。

作者有話要說:  好困。

你們發現他們死法調個了嗎?下一個世界寫什麽呢?我在修仙和ABO裏糾結。

師父:操碎了心,徒弟不要随便吃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溫玉容不算完全覺醒,只是夢見了一點點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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