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存芥蒂。可是,可是我真的不知道你懷恨在心到這種程度。”
“我也知道當年自己那點兒道歉和補償有多微不足道,所以後來我也想過和你保持聯系,如果你需要我我可以。。”
“聯系?”張束青苦笑,“李文耀會允許嗎,他會看着你幫助我而不采取任何措施嗎。李文遜,你未免,太相信李文耀了。”
“那時候我就警告過你,離李文耀遠一點兒,他對你心思不純。至于我為什麽會知道,不過是将心比心。”
他面色一冷,“可是後來,你還是和他在一起了。而且你喜歡他,喜歡的難舍難分。”
“你知道當我知道時是什麽感覺嗎,”他陰聲道,“我覺得自己就是個傻逼,天真地在原地等着你,努力拼搏想成為一個你看得起的人回到你身邊,而你卻早就把我忘得一幹二淨,你和李文耀在一起,就像往我臉上扇了無數個耳光。”
“我好不容易有了一個希望,就這樣,又被你完全打碎了。”
張束青自嘲一笑,“于是,我更加堅定了自己的報複。一個偶然機會我認識了元亓,從此,我只有和他聯手,一步步對付你和李文耀。”
“不過這次,應該做個了結了。”他重重地嘆了口氣,“李文耀一旦坐了牢,我的目的也達成了,這麽長時間的努力,也總算沒有白廢。”
“我求你清醒過來行嗎,”李文遜無奈又揪心道,“你現在做的所有事情都是犯法的。你用這種不正當的方式去完成所謂的報仇,其實同時你自己也深陷其中難以脫身。”
“元亓他根本就是在幫你當工具,當成他對付我的工具,你為什麽到今天都沒醒悟,你總有一天會被他害死。”
“而且,”李文遜定了定神,“李文耀不會去自首的,你死了這條心吧。”
張束青看着他,突然低笑出聲。
他扣住李文遜的後頸,逼迫他看着自己,喃喃道,“他會的。他一定會。”
李文遜不禁打了個寒噤,他突然覺得張束青表情越來越古怪,尤其是目光,裏面裝着愈盛的貪婪。
他忍不住身子往後傾,偏過頭,“你離我遠一點。”
“你放心,”張束青沉聲道,“我是恨不得李文耀死,但對你,是不同的。”
他摸了摸李文遜的頭發,手指在他的臉上慢慢滑過,深深道,“我只是想用你誘李文耀替我頂罪。我和元亓不一樣,我不會讓你受到傷害。只要你聽話。”
“等李文耀進去了,或許你可以重新考慮考慮,”他壓低聲音,“和我在一起。”
李文遜眼神冰涼,“你瘋了嗎。”
“沒有,我很清醒。”張束青聲音混沌,眼神卻逐漸清明,“以後,和我在一起,我帶你離開北京,去其他你想去的地方,我們好好生活。”
“我不願意。”李文遜冷道,“我不喜歡你,你別擅自替我做決定。”
“那你還想喜歡誰,”張束青表情一狠,“打算在鐵窗之外一直等李文耀嗎,還是說為他守寡。”
“你說話放尊重點兒,”李文遜硬聲道,“李文耀不會的,他不會進去。”
“你現在腦子裏只有他了是嗎,”張束青逼問道,“那我呢,你對我。。”
“我對你根本不是那回事兒,”李文遜煩躁道。
張束青目光如炬,閃爍着詭異的偏執,“總有一天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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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元亓接到了李文耀的電話。接通後,那邊許久都沒有聲音,安靜得瘆人。
只是元亓清楚,這是李文耀的習慣。他每次快被逼到發瘋時,暴風雨的前奏,往往安寧的太過虛假。
元亓淡淡勾唇,念出了他已經快四年沒有說過的話,“耀哥。”
他好像聽到玻璃震碎的聲響。
“那時離開後,我就一直沒換過手機號,”元亓輕聲道,“我想着,萬一你哪天找我了,我怕我會錯過。”
“現在你真的主動找我了,”他雙目放空,“看來我的等待,是值得的。”
“元亓。”過了好久,他才聽到李文耀發抖的聲線,那是神經被極力壓制到崩潰的邊緣。
“你到底想怎麽樣。”
元亓眉毛一跳,嘴裏發苦,“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耀哥,難道不是因為想我了,才給我打電話嗎。”
他輕笑道,“我以為,你是想我了。”
“你已經瘋了。”李文耀聲音沙啞,“有什麽事,你沖着我來。把我逼急了,大家都不好看。”
“不好看?”元亓涼涼地笑出聲,“事情早在三年前就已經不好看了。如果你肯早一點有這個覺悟,我們怎麽會走到今天這步田地。”
“元亓。。”
“陪我聊聊天兒好嗎,”元亓說,“這麽久了,我們一次面都沒見過,你也從沒想過來見我。現在,連陪我說會兒話的功夫,都沒有了嗎。”
李文耀呼吸急促。
“我也是沒有辦法,”元亓漫不經心道,“為了能讓你理理我,我才不得不用點兒手段。。”
“他還好嗎。”李文耀說。
元亓心髒一緊,掐着煙的手指青筋爆出,“你陪我多聊聊天兒,也許他會更好。”
過了一會兒,他聽到那邊一聲悶沉的嘆息。
“元亓。”李文耀放緩語氣,“你想要的,我給不了。”
“從一開始,我就只是把你當朋友,當一起并肩作戰的夥伴。後來,我把你當恩人,你和你的父親對我的幫助,我沒有忘記過。”
“可是你為什麽總是要破壞我的生活。你的重新出現,讓我差點失去最重要的人,讓我在嫉妒中險些迷失自我,讓我變得六親不認,讓我成為傷害自己家人的罪魁禍首。”
“如果你的感情,最終要的是這樣的結局,我有什麽道理陪你賠上一切。”
“你錯了。”元亓尖聲道,“讓你賠上一切的人不是我,是李文遜。”
“如果你沒有愛上他,我會願意誓死效忠于你。不僅是事業上的忠心,更是感情上的忠誠。因為我這樣的人,從十四歲就認定了你,我永遠不會背叛你。只要你願意,我什麽都可以給你。爸爸的遺産算什麽,家族的企業算什麽,你想要,我都可以給你。”
“我不需要,那些我都不需要。”李文耀痛苦道,“我只希望你不要再肆意幹涉我的生活,不要再傷害我身邊的人。元亓,對你我幾乎已經給了我所有的退讓和忍耐,這些和你曾經的付出,早就功過相抵了。”
“你不用再在我面前宣揚你的真心,也不用繼續豪言你有多委屈。就算你真的委屈,就算我真的因為忽視了你對你有所虧欠,在你做完這一系列事情以後,早就抵消了。”
“你不配說忠誠這個詞,你只是不擇手段的極端。”
“難道你不極端嗎,”元亓說,“你如果不極端,又怎麽會死心塌地愛李文遜這麽多年,即使被傷過無數次都不舍得放手!”
“既然你明白,”李文耀說,“那你也該知道,繼續和我耗下去沒有任何意義。”
元亓眼圈通紅,猙獰地笑出聲,“是啊,我知道,我知道的一清二楚。”
“既然我的努力在你這裏毫無意義,”他幹笑道,“那你的用心,在我這裏也沒有一點價值。”
他壓低聲音湊近手機,“我現在就去殺了李文遜。”
“你不會。”李文耀沉聲道,“你的目的還沒有達成,你不會。”
元亓一頓,“你倒是了解我。”
“說吧。”李文耀冷道,“條件。”
元亓眉宇一凜,“我要你,把這次中關村的案子擔下來,去警察局自首。”
“好。”李文耀說,“你什麽時候放人。”
“我确定了你被定罪,就會放人。”元亓說,“我告訴你,千萬不要想着派人私下找我,讓我發現,我立刻。。”
“我知道。”李文耀聲音平穩,“希望你說到做到。”
元亓氣急敗壞地摔了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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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過多久,電話鈴聲再次響起。
元亓沒好氣地拿了回來,“喂。”
只聽見張束青焦急的聲音,“我的辦公室,好像被盜了。”
“你說什麽,”元亓一頭霧水,“盜了就盜了,你不是都把錢拿回來了。裏頭也沒啥有用的東西了。”
“不。。”張束青說,“那個u盤。。。”
“u盤?”元亓問,“什麽u盤。”
張束青底氣不足道,“三年前李家鶴夫婦出車禍的那個。。”
元亓臉色劇變。
“我原本,原本是鎖在櫃子裏的。可是今天,今天我發現,鎖被人砸壞了,u盤也不見了。。”
張束青電話都拿不穩了,“那個東西,如果這時候落在警方那裏,你。。我們都走不了了。。”
“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