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委委屈屈念叨好久, 也沒成功地說服謝生改變主意。她無奈地嘆口氣,低聲道:“那我可要用我的辦法來了!”
話剛落,江城的表情猛然變沉,兇惡地揚起巴掌,好似要打謝生的臉。
謝生餘光瞄見有個丫鬟蹿出來,了然地收收表情,眼裏泛上淚花, 聲音帶着哭腔,配合無比道:“姐姐想要打我?我只是傾慕姐姐而已,我做錯了什麽?!”
江城的手與小丫鬟的腳一起頓住, 紅臉吼道:“你放屁!”
誰能比他們更默契!
江城心裏美得不行,舉個爪子謝生就能意會,還這麽誠心誠意地表白,他簡直想不管不顧地一口親上去。
可丫鬟還在, 江城不得不繼續尖酸刻薄,怒罵謝生。等把丫鬟罵走, 他再想什麽說什麽。
丫鬟心驚,卻也夠機靈,沖過來就擋在謝生身前,哆嗦着問道:“夫人您這是要做什麽?”
雖然江城說一不二, 在家中地位最高,可謝姑娘畢竟芳名在外,不是江城說打就打,說罵就罵的人物。
還有那王公子, 為了謝姑娘,大清早就來做客,就已經足見王公子對謝姑娘的重視了。況且他還好言好語地要她請謝姑娘過來,她怎能看着夫人打謝姑娘?
萬一那手就那麽碰上去,死的可不是高夫人江城,而是她這個微不足道的小丫鬟啊。
就算挨板子吃,小丫鬟也定了護住謝姑娘的決心,說擋就擋。
江城果然指着丫鬟的鼻子罵:“死丫頭,就你也敢攔我?還不快滾!”
丫鬟縮着脖子喊道:“夫人恕罪,是高、不、王公子他要我來請謝姑娘的!”
江城冷笑,手卻是收了回去:“請謝姑娘作甚?”
見江城冷靜幾分,丫鬟不由舒一口氣,道:“夫人,我就是來傳話的,這我哪能知道啊。”
江城冷眼以對。
好不容易說會話,丫鬟打擾就算了,還要跟他搶人?
想得美!
謝生卻适時站出來,笑道:“姐姐既然好奇,我們一同前往如何?”
江城:“……好。”
他聽謝生的。
丫鬟小心翼翼地跟在後面,看着剛才還劍拔弩張的兩人安安靜靜地走,心裏奇怪得很,思緒不由自主地就飄到了謝生話中的“傾慕”上……她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顫,高夫人這種人還能被人傾慕?那也太吓人了吧?
謝生并不知道,自己随口的一個詞都能讓小丫鬟看他的眼神變來變去的。他滿心都是三個季青臨怎麽一個比一個笨。
坦白完身份不該光明正大地談戀愛麽,藏着掖着不讓別人看又做不得數,一個個着急忙慌地把他搶走幹什麽?
就不能給他點時間一個接一個地來嗎?
真讓人心累。
謝生決定把三個人湊一堆,找個法子給三人排排順序,省得亂起來不像話。
幾分鐘後,喝茶的高蕃王子雅與散步的謝生江城成功會面。
氣氛卻是一下子尴尬起來。
王子雅是知道自己是一式三份的,看着高蕃與江城的眼神,多少有些複雜,見着謝生來了也一言不發。
高蕃和江城這倆不知道的,維持着人設倒還互瞪了幾眼。
謝生輕咳一聲,提醒道:“王公子邀我過來,所為何事?”
王子雅道:“我是來請姑娘來我家做客的,上次酒席未能盡興,小生十分愧疚,特來請謝姑娘再來相聚,得以彌補。”
謝生:“……”
這麽扯的理由也真好意思拿出來。
高蕃與江城卻覺得心裏堵了口氣。
這還沒做什麽呢,怎麽就跑出來一個搶人的來?
兩人異口同聲道:“那可不行!”
王子雅:“為何?”
高蕃苦笑道:“謝姑娘是我招待中的客人,王兄這麽搶人不好吧?”
江城卻是冷笑:“這娼婦為了留着高家連傾慕我都說了出來,我又怎麽能不遂她的意?”
王子雅不甘示弱:“我問謝姑娘,你們倆個又插什麽嘴?謝姑娘,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