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路寒這?句詭異的問候比罵艾澤爾一千遍還讓他心慌難受。
艾澤爾如臨大敵地看着這?個消息,腦子裏思索着為何郁路寒會做出如此割裂的行為。
腦袋宕機了幾?秒,艾澤爾墨眉皺得緊緊的,委婉地在智腦上打字,“叔叔,您發錯人了,我是艾澤爾。”
想了各種可能,他認為最有可能地是郁路寒錯發了消息,他應該是想把這?個消息發給時亦羽。
智腦另一頭,時念看着這?條尊敬十足的回複,臉上挂着大大的笑容,惡趣味地接着給艾澤爾發去消息,【沒發錯,就是給你的。】
艾澤爾再次瞳孔地震,腦袋一片空白,但下一秒,對方再次發來一條消息。
【哈哈~吓到了吧。】
看着這?條帶着蕩漾波浪號的消息,艾澤爾吓懵的腦袋總算是恢複了清明,那頭的人是誰已經不言而喻了。
艾澤爾哭笑不得:【小玫瑰啊,你真的快吓死我了。你還好嗎?有沒有受傷?】
【沒事放心吧,我已經快到第?一星系了。】
這?麽?快被認出身?份,時念頗為遺憾,懶洋洋地靠在椅背上,和?艾澤爾聊天,【你那邊怎麽?樣?甘檸沒出岔子吧?】
根據時念對這?位老朋友的了解,甘檸這?人實力不詳,有時可以力挽狂瀾,有時能掉鏈子掉到讓人絕望。
比如他幫卡奈特因為榨菜大禮包打官司那次,時念也是後來才知?道?卡奈特又賠了幾?萬作為恐吓店家的精神損失費,而這?一切全拜甘檸所賜。
但緊随其?後的案子甘檸又大獲全勝,卡奈特險些被氣死。
所以甘檸那不穩定的發揮也是時念很擔憂的一件事。
幸好艾澤爾表示甘檸這?一次非常靠譜,将走得流程告訴給時念。
【所有的材料我們提前準備好了,裁決所已經接受了這?個案子,甘檸只需要把材料給法官,他的稿子背得挺流利的,走路得也很穩,比嬰兒成熟多了,也沒出什麽?突發狀況,一切正常。】
時念噗嗤一笑,看出艾澤爾的言下之意,要是這?樣簡單的東西還做不好,那甘檸就不配做個正常人。
真損啊。
時念笑着威脅他,【你信不信我把這?段截圖給甘檸看,他可是一直在我面?前說你是他偶像來着,哼哼,讓他看看他的偶像到底是一副怎麽?樣的嘴臉。】
很多人對艾澤爾的印象停留在成績優秀到離譜,家室高不可攀,人長?得還帥得要命,完完全全就是個标準的完美人設,“神”一般的存在。
但時念和?艾澤爾差不多是穿一條褲子長?大的,現?在又從發小進階為情侶,對艾澤爾那點小心思早就摸得一清二楚。
艾澤爾看起來與世無争,實際上只是因為對那些事情滿不在乎,這?也是為什麽?在艾澤爾和?時念親親之後,就變成了親親狂魔。
因為他的嘴還很毒,損起人來刀刀見血,還不見半句髒話。
艾澤爾可不在乎甘檸是怎麽?想他的,反正他也不在乎他,他的興趣和?激情有限,只想要全部留給時念。
時念和?艾澤爾東扯西扯,一大堆無聊的話題在他們看來都津津有味,時念也知?道?大致将皇室的瓜吃清楚了。
只要裁決所下場,為了阻攔皇室夫妻相殘的真相外?露,一切的裁決過程都會被隐藏起來,只在最後将結果公布。
而布瑞特涉嫌故意傷害時念,并且與帝國通緝犯邬尋相勾結,最後肯定也會被判罪,自動剝奪他的爵位繼承權。
別說是皇位了,布瑞特都不一定能在普蘭特繼續待下去。
時念對這?個結果很滿意,要不是他和?諾比聰明自救,早就被邬尋這?個喪心病狂的家夥做成了人不人,機器不機器的怪東西。
等等……
時念的思維停滞了幾?秒,猛然意識到他現?在就是這?樣的怪東西,嗯……幸好他們阿普蘇的科技發達。
時念暗自慶幸。
在和?艾澤爾聊天之後,郁辰發來了消息,字裏行間滿是焦急,【父親,小玫瑰找到了嗎?需要我回來嗎?】
時念剛才吓唬了艾澤爾,這?會兒看着郁辰的消息,緩緩勾起一抹笑,模仿着父親的語氣,【嗯,已經找到了,小玫瑰挺想你們的,你和?原雲卿什麽?時候回來看看他?】
郁辰那邊許久才回複,【要不就我回來看看他吧,老師現?在有點不太方便。】
他們肯定有事瞞着自己!
時念敏銳地感?知?到這?個事,問了郁辰幾?句,但對方嘴皮子格外?嚴實,死活不願意多說一句。
時念擔心再追問就暴露了他的身?份,只好作罷,等到郁辰回來他一定要好好逼問他,一定要問出他到底有什麽?事瞞着他們。
【父親,明年五月份的帝國會議老師估計也去不了,有什麽?辦法可以請假嗎?】
這?個就涉及到時念的知?識盲區了,他對帝國會議不了解,幹脆去星網上搜,但星網上關于帝國會議的記載都只是表面?,更詳細的資料根本沒有。
時念只好去詢問郁路寒,前傾着身?子趴在郁路寒身?後,“父親,參加帝國會議的人可以請假嗎?”
郁路寒好奇時念怎麽?會突然問這?個,但還是如實相告,“一般來說是不行的,尤其?是職位越高越不能請假,不然會議無法進行下去。”
“那有特殊情況呢?” 時念繼續追問,“比如生病發燒,或者是發情期或者易感?期,總會有各種意外?不是嗎?那也不能請假嗎?”
郁路寒:“那到也不是,一般這?個時候會有繼承人賴代替出席,反正每個勢力的核心職位必須要到場。”
時念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既然原哥哥不能出席帝國會議,那哥哥作為他的學生多半會代替他出場。
不對啊,那父親該怎麽?辦?
時念猛然意識到郁辰同?時也是他親哥哥,父親的兒子,也是他們家的繼承人啊,那父親該怎麽?辦?
時念想到了艾澤爾,但艾澤爾又是皇室的繼承人,也是加奈特叔叔的繼承人,要是再來他家這?邊,似乎有點難為他了。
想來想去,似乎無論無何都會有個人會落單。
“呃……” 時念猶猶豫豫地看着郁路寒,試探地問道?,“是每個勢力的繼承人都必須要到場嗎?”
郁路寒颔首,順手摸了摸他的小腦袋,“這?是向帝國宣布正式繼承人的時候,自然每個繼承人都要到場。”
“到時候你爸爸也會宣布你為阿普蘇的下任繼承人。”
時念卻并沒有表現?出很開心的模樣,因為他早就知?道?會有這?麽?一天,此時全心全意都投入到如何解決帝國會議時期的尴尬場面?。
兩?個小時後,星艦回到普蘭特,停在軍部大廈中央的停機坪上,時念搖醒諾比,“醒醒,我們已經到了。”
諾比伸了個懶腰,困倦地揉揉眼睛,“好快啊。”
時念跟在郁路寒身?後走出星艦。
現?在是下午三點左右,恒星的光輝漸漸黯淡下去,秋天的風裹挾着些許涼意,時念穿着聯賽時期輕便的作戰服,面?對寒意不禁打了個寒顫,抱緊自己的胳膊。
諾比穿得更少,和?時念緊緊貼着取暖。
下一秒,一個寬大的鬥篷蓋在時念和?諾比頭上,時念看着給他們理了理鬥篷外?沿的郁路寒,眼中滿是笑意,“謝謝父親,父親真好。”
諾比有樣學樣,脆生生地說道?:”謝謝大舅夫,大舅夫真好。”
郁路寒攬着他倆,看着雲寧他們将邬尋他們帶出來。
邬尋在半途中已經醒了,他此刻掙紮着,嘴裏罵罵咧咧,“別碰我!快點放開我,你們這?群沒腦子的莽夫,知?道?我是誰嗎?你們那個塔主還是我帶大的呢!你們竟然敢這?麽?對我!”
夜晚嗚嗚直哭,揪着邬尋的衣領跟着跑,“老師你快被說話了,別罵這?些哥哥,不然會被打的嗚嗚嗚嗚。“
邬尋被拆臺,瞬間惱羞成怒,“你這?糟心孩子快滾開!”
夜晚:“嗚嗚嗚嗚——”
時念看着這?場鬧劇,仰頭問郁路寒,“他認識爸爸嗎?聽着他的語氣,似乎和?爸爸他們很熟啊。”
郁路寒嗯了一聲,帶着他倆往外?走,“邬尋是你奶奶培養出來的學生,原本打算讓他繼承阿普蘇的,結果他資質太差,擔不起重?任,你奶奶就放棄他了。”
但邬尋顯然很不服氣,在時亦羽繼承了塔主之位後一聲不吭地離開了,前往了第?八星系和?其?他隐藏在暗處的實力聯手,用所學知?識來對抗帝國。
想到在研究所查到的東西,郁路寒的眸光暗了暗,拍了拍時念和?諾比的肩膀,“我先送你們回去。”
時念搖搖頭,“送我去爸爸那裏吧,我去看看那些小孩子。”
諾比四處觀望了一下,“我家那兩?個傻瓜呢?”
說傻瓜傻瓜到,時亦楚和?莫爾菲斯提着大大小小的包走了過來,熱情地朝着他們揮手,“寶貝~小玫瑰,歡迎回家。”
時亦楚挨個在時念和?諾比臉上親了親,和?他們蹭了蹭臉蛋,”想死我了寶貝們,來,看看我給你們買了什麽?。”
時念懷中很快多出一個小熊玩偶,他眼睛亮了亮,“這?只和?我以前的那個好像啊。”
時念之前最喜歡的小熊也是這?個樣子,只是他的那只是背着斜挎包,而這?只是舉着蒲公英。
小熊玩偶憨态可掬,雪白的毛發摸上去十分柔軟,時念忍不住在它的腹部蹭了蹭,惬意地眯了眯眼。
時亦楚笑着告訴他,“因為都是一個系列的啊,你那個應該是第?一版的,還是我和?我哥一起去給你買的,那個時候你還在搖籃嗦奶瓶呢哈哈哈哈。”
時念頓時更喜歡這?只蒲公英小熊了,歡歡喜喜地抱着它。
自從上一只在太空中丢失之後,時念好幾?天晚上都沒睡着,最後和?艾澤爾确定關系後,有時他會來陪他睡覺。
在艾澤爾的信息素安撫下,時念入睡得更快,但現?在他的小熊又回來了!
時念恨不得現?在就抱着它去睡一覺。
諾比得到這?只小熊也很驚訝,“你們特地去拿的?這?只限量版的好像今天才上市,似乎只有五只?”
時亦楚得意洋洋,“對啊,我好吧,快來親我一口。”
他點了點側臉。
諾比最喜歡收集這?個系列的小熊,踮起腳尖在時亦楚臉上親了一口,歡喜地抱住他的脖子,“Le anime ton!(最喜歡你了!)”
時亦楚笑嘻嘻地搓了搓諾比的臉蛋。
兩?只小熊讓時念和?諾比心情大好,在回阿普蘇之塔後,時念臉上的笑容還在,迫不及待地去找時亦羽給他看他的新小熊。
時亦羽拿着小熊玩偶捏了捏,軟乎乎的手感?确實挺好的。
“我帶回來的那個小孩呢?” 時念環顧四周,“父親說他送來這?邊了。”
時亦羽回想了一下,“讓醫生抱走了。”
時念心瞬間提到嗓子眼,轉身?朝着醫生的研究室跑去,生怕晚一步那苦命的孩子就要被醫生解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