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塊地遠離人群密集區,所受幹擾較少,但是随着人口增多,住宅區一定會向沿海擴散,因為內地早就擁擠不堪。那時候,度假村将會慢慢失去地廣人稀,僻靜安寧的特征,變成一個和衆多酒店一模一樣的商業大廈。而且這座酒店地租和各方面費用,比內地高出數倍,你真的能夠保證入不敷出的情況不會降臨到我們頭上嗎。”
元亓正想插嘴,被李文遜硬生生打斷,“第三,雖然這塊地國土局那邊已經過了審核,但是根據我從氣象局,環保局等其他機構的咨詢來看,這座度假村依然隐患重重。”
“元總年輕氣盛,骁勇又敢于突破這我能夠理解,”李文遜眯起眼睛,“但是凡事都該有個度,若是急功近利,好大喜功,最後得不償失,又連累了其他人,可不是随便一兩句‘不小心,不周到’就可以蒙混過關的。”
元亓臉色鐵青,“你。。。”
其他股東此時大多站在了李文遜這邊,對舟山的項目甚至有了更多的質疑。
“李總做事踏實穩重,考慮問題這麽全面,看來元亓需要學習的地方還很多。”元亓眼神一冷,“只是這個度假村不光是我們參與,主要還是張董放在心頭的,李總說這麽多,莫非是在質疑張董能力不夠,見識短淺,還不如初出茅廬者。”
“這樣一看,究竟誰才是真正好高骛遠,李總難道就沒有公私不分之嫌,比如,惡意針對搶你風頭的我。”
李文遜嘴角一揚,“自家人,自然是關起門來敞開了說話,我相信在場所有人,都不願意我隐瞞這些事實,在你們面前只是鼓吹我們的合作對象多麽有遠見,比我們多強。”
“我只是客觀陳述我的想法,元總卻認為我以權謀私,故意針對自己人。”
“難不成元總自己,其實根本是向着張董,所以才這麽忌諱我說哪怕一點不好。”
元亓臉色一變,“你說什。。”
“我從沒想過獨吞這個項目,也沒想這麽快就和張董簽合作,是因為我要查清楚中間是否存在問題。而就在這段時間,元總迫不及待地代替我和張董拿下度假村,你的急切和自作主張,與前段時間一直催我盡快簽字的張董,一模一樣。”
“我。。。”
“而且不瞞各位,”李文遜繼續道,“張董先前找我找的緊,然而在兩周前的某一天,他們突然就直接找了元總,元總二話不說當時就和對方簽了合作,并且是簽完以後的第二天,才通知我。因為那天我恰好有事在外地出差。”
李文遜手指輕輕敲擊着桌面,盯着元亓,目光如炬,“到底是誰中飽私囊,是誰想獨吞度假村來鞏固自己的利益,我想應該再清楚不過了。”
元亓看着李文遜,瞳孔恨不得瞪出血。
他拿了手上的文件,大步朝門口走去,路過李文遜身邊時,惡狠狠地低聲道,
“咱倆沒完。”
李文遜抿唇一笑,點了點頭。
元亓離開後,股東們就着李文遜剛才的說辭又讨論了半天,這個會一開就是一下午。
元亓臉色陰沉地站在頂樓天臺,渾身散發着一股惡寒。
天臺的門被推開,張束青慢悠悠地走了進來。
元亓背對着門,粗魯地吼了句,“滾!”
“脾氣這麽壞,”張束青挑了挑眉,“怪不得你會輸給李文遜。像你這麽沉不住氣,也只有當衆被他甩耳光的份兒了。”
“你懂什麽!”元亓扭過頭,“我十四歲就跟着我爸在外面摸爬滾打,什麽苦什麽路數我沒碰過。李文遜呢,一個嬌慣了二十多年的大少爺,屁都不算,什麽都不懂,他有什麽資格當着這麽多人的面教訓我!他以為他是誰,還不是只會抱大腿借着別人往上爬的婊子!”
“你以為張董為什麽會把舟山的項目給他,還不是李文耀在他背後幫他擺平了一切!他比我贏在哪裏?不就是比我更會往李文耀床上爬嗎!”
張束青揉揉眉心,“可是現在,李文遜已經不要舟山的合作,這個項目是你的,而你卻能讓他挑出這麽多毛病,鑽這麽大一空子,”
“這不就說明,你不僅連做一個成功的婊子的資格沒有,工作能力,你也比不過一個比你年輕,閱歷和你相差十萬八千裏的富家子弟。”
元亓指着他的鼻子,“我警告你,不要僅憑這一件事,就覺得李文遜比我強。想當初,他在我面前懦弱得不堪一擊,我捏死他就跟捏死一只螞蟻一樣容易。”
“只可惜千裏之堤,潰于蟻穴,”張束青拍開他的手,“你現在,不就是被這只小螞蟻壞了你所有的好事。”
張束青面色一冷,“我早就警告過你,李文遜這人心機極深,狡詐圓滑,加上他背後還有李文耀,你決不能輕舉妄動。”
“那現在怎麽辦,”元亓煩躁道,“媽的,本來還想今天在大會上說服其他人把李文遜降職,現在倒好。”
“要降職,僅僅手頭弄丢了一個重要項目是遠遠不夠的。”張束青說,“你也別太過焦慮,不管怎麽說,你已經通過張董的支持,拿到了和李文遜持平的股份,這就是你的優勢和籌碼。”
“我不稀罕和他平起平坐,”元亓陰狠道,“我要的是他徹底消失。”
張束青笑了笑,“萬事開頭難,別着急,不如聽聽我的想法。”
元亓看向他。
“我知道你這三年,努力考下了和李文遜一樣的國家一級室內設計師職業資格,而且還在設計所實習過很長時間。”
“既然你們都是設計師,”張束青說,“不如來場設計師之間的比賽,如何。”
元亓疑惑道,“比賽?”
張束青拿出一份文件遞給他,“Steve Leung,香港十大頂尖設計師之一,97年創立了獨立工作室,設計對象重點是私人會所,觀賞性莊園等方面。”
“下個月月初,他在香港舉辦了一場業內人士的比賽,好像是為了給某個官員設計宅邸,來頭不小,他非常重視。”
“如果你能夠順利通過初賽,複賽,最終進入決賽,并獲得Steve的首肯,那你以後在公司的地位将會完全不同,平步青雲完全不是問題。”
元亓翻看着資料,面容凝重。
“你同意了,我會立刻向董事會提出這個說法,你可以祈禱李文遜在初賽就被淘汰,雖然不太可能。”
“如果你能夠在決賽贏了李文遜,說不定這回,他就真的沒有臉再回到公司了。”
“做生意上你已經吃了一次虧,”張束青拍拍他的肩膀,“倒不如辟蹊徑,在專業能力上勝過他。”
“你不是一直想證明自己比李文遜強嗎,是騾子是馬,總得拉出來溜溜。”
元亓的手指緊緊地掐着文件紙,眉頭越鎖越深。
當晚,李文耀請李文遜和小陳吃了頓飯。
“當時你是沒看到,哇塞那場面,前所未聞懂不懂,”小陳舉着個羊腿手舞足蹈,“我們老板随口就列出了一二三,說的元亓插一句标點的機會都沒有。元亓那臉色就跟豬肝差不多了,我拼命忍着沒敢笑,尤其是他落荒而逃的時候,我當時恨不得撒花放鞭。”
“你行了,”李文遜笑道,“哪兒有你說的那麽隆重。”
“有的有的,”小陳朝李文耀擠擠眼睛,“你覺得我說的誇張嗎。”
李文耀笑道,“一點都不誇張,非常精彩。”
小陳鼓鼓掌,“為咱倆的友誼幹杯。”
“你坐下吧,”李文遜失笑道,又看了看李文耀,“跟我一樣,沒啥規矩,別介意。”
“誰說的,我覺得挺好的,”李文耀喝了口酒,“你就是太規矩了,規矩得讓我嫌棄。”
李文遜笑着搖搖頭。
“我這沒想到,你還留着這麽一手,”李文耀欣慰道,“看來我之前的操心,确實有些多餘了。”
“其實準備過程真的挺麻煩,”李文遜聳聳肩,“我也是找了各種資料,熬了幾個通宵才想出來的辦法。不管怎麽說,不能讓元亓有機會騎到我頭上去。”
李文耀捏了捏他的臉,“辛苦了。”
李文遜輕笑,“還是要謝謝你,當初廢了這麽大勁兒幫我敲下舟山的項目,雖然現在已經不歸我管了。”
“那不重要,舟山從來不重要,那只是我用來巴結你的工具,”李文耀說,“你自己能處理好危機,我也能放心很多,這才是最重要的。”
小陳灌了滿口的酒,“你倆背着我嘀嘀咕咕說啥呢。”
“說你為啥這麽能吃。”李文遜往他嘴裏塞了個肉夾馍。
李文耀笑得直搖頭。
元亓把比賽的事告訴了李文遜。
李文遜一臉複雜,“有